(碼字時間本就不多,又要梳理情節,加上人的惰性,掩面……感謝書友「無夢生」一個10點幣打賞,看到老面孔真高興!然後是回歸主視角,不然我自己都得忘了這本書主角是呂布了,囧~)
河南尹鞏縣,距離帝都雒陽不過半日行程,此時的呂布一行人正盤桓在此處。
賈詡將十萬大軍撤空雒陽,若是全軍揮師,惹出來的動靜那是非同小可,而即便是離開雒陽城之後,集中於一處安營紮寨的話,同樣過於醒目,所以不僅在撤軍過程中,採取了化整為零的方略,明面上更是用盡手段遮掩,儘量避免引起注意,就是在出城來之後,也是將這十萬大軍分散於各處。
實則在雒陽周圍,四散著的各處城郭本就各有守兵,除了撫衛地方的本職外,在一些重要城池據點兵力較重,卻是為了拱衛雒陽,護衛帝都安全,畢竟相較於長安有關中天險,雒陽即便臨山面水,周邊的環境可要顯得危險多了,而又不可能將兵馬全都集中在一城之中,於是只能將各城連為犄角,互成攻守之勢。
賈詡卻是將大軍分散安置在這些城池內,等同於將雒陽周邊的防衛力量一個質的提升,反過來說,這些布置在需要的時候,也可以對雒陽形成全包圍的壓迫,這也正是賈詡做這些安排的最終目的,畢竟一切起始於雒陽,也將在雒陽終結一切。
對於這些呂布雖然一開始並不知情,算是賈詡的擅作主張、先斬後奏,但現在當然都已經一清二楚。
事實上賈詡可以讓大軍撤離出城,也可以讓他們分散而居,這也是當初呂布賦予他的部分權力,當然這也不是說賈詡自己就可以一言以決,荀彧、荀攸、陳宮等人的同意也不可缺少,這些謀士當機立斷,總歸還是為呂布的大業思慮。
在度過初期的不適之後,呂布現在也能坦然接受了,而且從另外的角度去想的話,對比他印象中那個明哲保身為主的賈詡,現在他手底下這個「毒士」還能偶見偏鋒毒計,卻是真正開始積極主動的為呂布籌謀,而偏偏賈詡此人的野心,又是最能夠讓人放心的。
有的人,天生就不適合於作為一個領袖、主宰,賈詡的性格哪怕現在有了極大的改變,他骨子裡仍是一個安於自保、不願強出頭的人,若非此次時機至關重要,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當然了,能接受這一次,不代表能接受下一次,呂布也從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廣闊的心胸,既是為了防止以後出現大家都不願意見到的事情,也是為了讓彼此都心中有數,各有一個界定不過界,相信如賈詡、荀彧他們都是聰明人,該都能自己明白。
實際上呂布的防備從來沒有減少過,就說在軍事上,手底下真正的統兵之權從來都是在呂布自己手中,需要他們集結或是有所動作的時候,還是要有呂布的親手敕令才行。
這有點像是宋朝的時候,軍隊統調分離,而在這裡,呂布擁有完整的統調兵馬大權,賈詡他們只能暫時性被賦予一部分調兵之權,過後只要呂布願意,還可以隨時將之收回,當然他不會做的那麼明顯,而實際上賈詡在他回來之後,也十分主動的將權力歸還。
現在的呂布,不管是從身體還是心理上,都已經再不是剛重生那會兒了,完全具備了上位者的沉著與氣度,也更明白自己何時該幹些什麼。
作為主公,當然需要多多聽從謀臣的勸諫,但更應有自己的主張,他這一次雒陽之行便是如此,雖然中間發生了不少波折和意外,好在結局是好的,呂布的目的已經達成,而且在藉機收服了李儒之後,因為誅殺馬超而產生的負面影響也被降到了最低,否則賈詡他們不會說什麼,他自己反倒要責難自己了。
對於蔡邕,呂布當然是好好安頓,實則對現在的蔡邕來說,住在哪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些都已無關緊要,而對於呂布他唯一的請求,也只是希望他能夠幫自己找回失散的女兒。
提及那人,呂布當時心裡也不禁涌動起一股難言的思緒。
畢竟是重生這一世,讓他動心的第一個女人,而且若以目前他所擁有的女人來看,或許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感受到喜歡情緒的異性。
對於原配嚴氏,在慢慢接受之後,更多還是以相濡以沫的親情來對待,更多的也是責任與尊重,嚴氏雖然性情外向大氣,卻也有女人獨有的細膩敏感,恐怕也察覺到了呂布對她感情的變化,不過沒有多想,而且自己也是慢慢接受;對於甘夫人則純粹出於男人的占有欲,還有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惡趣味在作祟,甘夫人那劉備夫人的身份比她白淨如玉的肌膚對現在的呂布來說更具吸引力,儘管劉備早就已經不在。
而對於貂蟬,這是呂布感覺情緒最為複雜的一個,並沒有當初對蔡琰時候那麼純粹的欣賞與愛慕,也沒有達到嚴氏那樣的親情,有對甘夫人的那種占有欲,身體上心理上都有,另一方面卻也有些更為複雜的忌憚。
說起來似乎有點兒可笑,他、呂布呂奉先,會懼怕一個小女子?
當然也不能說是真的懼怕,而是以史為鑑的心有戚戚,一方面他作為一個正常男子無法抗拒貂蟬的魅力,那樣的女子仿佛不是人間該存在的;另一方面呢,貂蟬的過去以及她不同於嚴氏她們那樣讓呂布都感覺不可捉摸的內心,始終是呂布心頭的一根刺,讓他有時候想想就是如鯁在喉,如此就更談不上愛情了。
想到這裡,呂布又不由微微嘆一口氣。
望著面前表情平靜、神色卻隱帶悲傷的蔡邕,他倒還能做到不動聲色,只淡淡道:「蔡師且放寬心,昭姬吉人自有天相。待得雒陽師定,布定要揮師西進,到時蔡師亦可隨行。」
蔡邕點點頭,看不出是什麼心緒,想必少不了會有些失望,畢竟呂布說的更像是套話,但卻也能夠理解,即便真有兒女情長,在軍國大事面前,也要放到一邊去,否則就是蔡邕也要看輕呂布了。
將蔡邕送走,呂布回來坐著,不禁發了會兒呆。
他現在已經很少有這种放空自己的機會了,可想而知他此刻心境的確已經被擾亂了,只不過此時的他,已經很難有那種被感性支配行動的時候了,只是心裡當然不會平靜。
「昭姬……」
事實上呂布從來沒有忽視過去關注蔡琰的消息,清楚知道在雒陽的紛亂中蔡邕為安全起見將蔡琰送往河東,不過並不像是原歷史那樣許配給了河東衛氏,只是託庇於此,蔡邕本身在這裡也有些安置,倒不會委屈到蔡琰。
只是關西、關中都一片紛亂,雒陽更是幾經波折,河東又怎可能完全倖免,就不說官兵肆虐,死灰復燃的黃巾勢力就讓人頗為頭疼,蔡琰在這種環境中,原本的避難反倒成了笑話,能夠安穩度過都要有賴天命,而之後蔡邕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來自於蔡琰的消息了。
不過呂布當然不會告訴蔡邕,他手底下的暗間觸角早已伸向了天下各處,司隸猶是重中之重,河東的消息基本上也瞞不過他,何況是蔡琰這個早就重點看顧著的人。
不過想到這兒,他心裡反而更不舒服,因為根據消息,現在的蔡琰,正遭受著來自於河東衛氏子弟的強烈追逐,只是不清楚是否就是原本蔡琰的那位夫君。
當今之世,風俗較為開放,在男女之間更不會如同後世「授受不清」,這種年輕男女大膽逐愛的行徑,非但不會受到抨擊,反而因著兩邊都是有名有望的出身,還很容易為人看好,這種情況下蔡琰那妮子最終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呂布心裡也沒底。
可惜他現在諸事纏身,根本抽不開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