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大明 第四十五章院試

    宅在南京城客棧的生活，倒也愜意，平時在客棧里用功苦讀，與張居正進行切磋，共同提高。

    王洛主要用功的方向，在國文和歷史，二十四史還未讀全，王洛繼續死記硬背，而在國文方面，策論一直寫的不太好。

    王洛的策論，多是背的範文，東拼西湊而成，雖然也可以獲得一個不錯的分數，但若單獨拿出來一品，就不值得一提了。

    在此期間，楊顯祖過來找過王洛兩次，二人把酒言歡，由江湖上的事談到排兵布陣，掃平天下，倒也激揚。

    幾次交往下來，王洛也差不多摸到了楊顯祖的底子，這人雖然心腸不錯，不是那些勛貴之家的紈絝二代，自身的本事確實也不怎麼樣。

    楊顯祖練過武，但應該練的一般，並非是武林高手，或許比王洛強上一些，卻也有限。

    至於排兵布陣、調兵遣將之類的，楊顯祖有所涉獵，談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卻只是紙上談兵。

    當然，王洛也比楊顯祖強不了多少，他了解一些現代練兵和打仗的方法，卻也沒有實踐過。

    時間如流水，一晃而過，轉眼之間，就到了院試的日子，一大早的，張居正就和王洛一起出發了。

    古代不管幹什麼都要起一個大早，皇帝上朝不到五更天就要起，參加科舉考試的讀書人更苦，考試之日，三更天就要出發。

    客棧離江南貢院比較近，王洛便沒有雇馬車，和張居正一起步行前去江南貢院，走了只一刻鐘，就到了地方。

    三省的舉子，一起來參加院試，規模之大，令人驚訝，連王洛見識過華夏十四億人之多的擁堵場景，這時也不由震撼了一把。

    三省參加院試的童生，怕不有近萬人，一起參加考試，不過，分屬在不同的區域，各考各的。

    檢查進江南貢院，也排成了三列，有三處進場的地方，王洛和張居正不在同一省，便區分開來。

    這一回的檢查頗為細緻，速度卻不慢，片刻就到了王洛，士兵將其詳細搜查了一番，驗證了身份之後，便放王洛進場了。

    拿著號牌，找到地方，是一個狹小的隔間，是從一間宿舍裡面分隔出來的，一個隔間只有丈許來長，半丈來寬。

    提著考箱進考舍，王洛坐下，覺得地方狹小了一些，不過，比起縣試和府試時的條件，已經算好了。

    至少，院試時不用露天考試，能有一處擋風遮雨之地，儘管考舍狹小了些，總歸有屋頂不是，風吹不到，雨淋不到。

    一個個考生入了考舍，待考生全部入場，天色也將亮了，主考官就位，開始發試卷。

    院試比起縣試和府試之時，條件有了質的提升，試題被刻印了出來，人手一份，不像縣試和院試之時，貼在一面大的木板上，可前後觀望。

    三大張試卷到手，王洛一看，不由咂舌，好傢夥，這題量又大了不少啊，尤其算數，密密麻麻的數學符號，讓人看了頭暈。

    王洛估計了一下，這等量的試題，以自己的本事，想要做完，時間也頗為緊張，怕不太寬裕。

    取出準備好的吃食，勉強食用了一些，填飽了肚子，王洛開始專心致志的做題。

    秉承一向參加考試總結出來的經驗，由易到難，王洛先做算術題，儘管這試題對他沒什麼難度，想要一一做出，卻也不易。

    試題用古文寫就，讀懂試題就需要頗費心思，其中大量的演算，便花費了王洛大量的時間。

    這個年代沒有計算器，算盤王洛又用不慣，只有用草稿演算了，巨大的計算量，讓他不敢輕視。

    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王洛才將算數題做完，然後又檢查了一遍，便休息一下，開始吃飯。

    要了一晚涼開水，王洛乾巴巴的咽下兩個白面饅頭，沒時間休息，又繼續開始做題了。

    王洛已經很抓緊時間了，可將國文和歷史的試題做完，已到了傍晚時分，距離交卷的時間，已經沒多少了。

    不管是哪一層次的科舉考試，都會分為三次交卷，第一次從正午過後不久便開始了，一直到了第三次，日落西山之時。

    縣試和府試的時候，王洛接連兩次都是第一批交卷，這一次院試，卻沒能再那樣。

    不僅王洛，據其目光所看到的範圍之內，別說第一批交卷了，連第二批都沒人交卷，實在是題量太大了，沒人能夠提前完成。

    到了日落西山的正點，自有兵丁上來收卷，沒寫完的也要交卷，王洛還好，勉強做完了，還檢查了兩遍。

    據王洛所見，左右就有不少舉子，因大量試題沒有做完，被強行收卷之後，不由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從江南貢院中出來，王洛慢慢往客棧走去，耳中聽得附近之人，唉聲嘆氣的說試題難度極高，怕很難取得一個好成績。

    「子厚兄，子厚兄，且等一等。」

    背後傳來呼喊之聲，王洛覺得熟悉，腳步不由停了下來，轉身去看，見後面潘仁善和林延東追了上來。

    來到近前，潘仁善歡喜道：「子厚兄，果然是你，我看你這個熟悉的背影，便已然認了出來。」

    見到熟人，王洛亦開懷而笑：「潘兄，林兄，我們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啊。」

    「無恙，無恙。」

    潘仁善的心情看來也不錯。

    倒是林延東，神色頗為凝重，欲言又止了片刻，終於開口問道：「子厚兄，不知這一次院試，你考的怎麼樣。」

    王洛不炫耀、不謙卑，只一如既往的平淡道：「考的怎麼樣不好說，不過，題倒是都做完了。」

    「題都做完了？莫非，算數試題你也全部完成了。」

    林延東不敢置信的問道。

    王洛點點頭：「然也。」

    這個答案，讓潘仁善和林延東都是一驚，二人對視一眼，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文科和理科相比，理科更容易提高難度，國文和歷史或許可以出的比較難，但是，算數要出難題，那才是難到牙齦出血。

    潘仁善和林延東根本不信，算數題那樣大的題量，那種難度，王洛這點時間竟然可以做完。

    王洛是不知道二人所想，否則，一定要表示不同意，題量大倒是真的，連王洛都有點撓頭。

    但是，若說這題真的很難，倒也未必，其中涉及的最高深的，也不過高中的水平罷了，還是高一的。

    二人不信，卻沒有表現出來，或和王洛爭辯什麼，因為他們也考的不怎麼樣，只不過，潘仁善樂於接受現實，林延東有點承受不了打擊。

    「對了，子厚兄，你在城中住在哪裡，這些時日，我都沒有看到你。」

    潘仁善轉移話題道。

    王洛淡笑道：「我這些時日都在一心一意的備考，少有在外面走動，所以，潘兄沒看到我也正常。」

    王洛邀請潘仁善和林延東過去做客，二人倒也沒有推辭，一起回到客棧，在客棧的門口，正好碰到了院試歸來的張居正。

    「來，來，來，叔大兄，我為你介紹兩位朋友。」

    王洛招呼張居正。

    一聽張居正也是此次考試的舉子，不用王洛怎麼調節氣氛，潘仁善就已經自來熟一般，和張居正交流了起來。

    讀書人的共同話題，少不了詩文傳唱，文字遊戲，或者有天賦的，可以玩數字遊戲，不過，值此院試之期，大家的話題更多在院試上。

    談起此次院試，張居正有些懊惱，在國文和歷史兩科上，他不太擔心，自覺考的不錯，唯有算數題，再一次打擊了他的自信心。

    在王洛的幫助下，張居正覺得自己在算數一門上，已然有了長足的長進，本來對這次院試有所期待，誰知道一考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交流到了後來，變成張居正、潘仁善和林延東三人大發牢騷，痛斥出題的人，這試題一年比一年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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