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大明 第四十六章報喜

    古代的大明朝，儘管已經發展到封建社會生產力的巔峰，各種科學技術的積累，已經到了量變引起質變的邊緣，但是，這一步終究沒有邁出去。

    這個不一樣的大明，比原本的大明更要進步一些，或許技術更為發達一些，卻依然有所限制。

    這個時代的娛樂沒有現代多，讀書人為何喜歡風花雪月，流連於煙花之地，無非吃飽了沒事幹，閒得無聊。

    而在經過了科舉這樣關鍵的人生步驟之後，眾多讀書人像是解放了，紛紛涌去了青樓。

    南京城的秦淮河，在整個大明都是聞名的，明亡國時，湧現出了多少可歌可泣的青樓女子，秦淮八艷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以說，亡明之時，太多明朝的高官，文臣武將，不知廉恥，甘願侍奉外族，只為了留下一條性命，反不如那些青樓女子。

    先不說氣節，秦淮河的脂粉氣，著實傳揚到了整個大明，潘仁善、林延東他們，好不容易來了一次南京，哪裡能不去見識一下。

    別說他們了，讓王洛一向印象不錯，以為只會死讀書的張居正，一樣大感興趣，抵擋不了秦淮河一日游的興致。

    更別說，秦淮河就在江南貢院的旁邊，與江南貢院只有一河之隔，只需經過一座橋，便可以過去到大名鼎鼎的秦淮河。

    王洛真不知道，這種建制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讓江南貢院裡的學生，可以更好的照顧秦淮河的生意。

    潘仁善、林延東和張居正三人，也邀請王洛過去見識一下，但他確實沒什麼興趣，便推辭了，反而引起了他們的譏笑，說他老夫子。

    王洛不在乎他們說什麼，因為，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一次，如果考中秀才，他決定去做一件早已想做的事情。

    等待的日子很煎熬，尤其對於王洛來說，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若非他的經歷不少，意志頗為堅定，沉得住氣，恐怕不是坐臥不安，就是如潘仁善等人一般，去青樓放縱了。

    難得有幾日休息，王洛睡覺睡到自然醒，沒事逛逛南京城，見識一番城中的熱鬧，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琢磨武藝了。

    師承於蘇康，王洛的武藝未必練得多強，卻總算練出了內力，算入了流，基礎打的還不錯，對於經脈和穴道，倒有所認知。

    趕考的這幾個月，王洛也沒有放棄練武，不僅每日打一趟拳，不讓百獸拳生疏了，長春功也沒有落下，內力也是小有進展。

    不過，不知是不是長春功品階不高的緣故，儘管王洛不曾懈怠，內力增長的幅度也不大。

    在萬千舉子的期待之中，院試放榜的日子終於到了，王洛急於知道結果，卻不想，潘仁善等人更急，想拉著他去江南貢院看放榜。

    縣試和府試時看放榜的經歷，早讓王洛膩味了，人山人海的去擠，片刻下來就是一身汗。

    再說，院試和前兩次考試不同，這可是科舉考試登堂入室，真正踏入特權階級的開始。

    得中秀才，算是初步列入了士這一階層，可以具有一些特權，比如見官不拜，會有補助等，倒是沒有免稅的權力。

    原本的大明喊了兩百多年，一直都不能夠實現的官紳一體納稅制度，這個大明卻實現了，是從明太祖神武皇帝就立下的規矩。

    不僅官紳一體納稅，就連皇家也不例外，不管王爺、駙馬或者皇帝本人，只要種田、經商，都要繳稅。

    所以，科舉考試出來的秀才、舉人和進士，雖也是特權階級，卻不會免稅。

    院試這一回，上榜的秀才會有專門的差役通知，不需親自去榜單下看榜，當然，你要是等不及了，也可以親自過去。

    有差役通知，王洛可就高枕無憂了，不願親自去看榜，還將潘仁善、林延東他們勸下了，一起在客棧里等候。

    王洛和張居正一間客棧，潘仁善和林延東在別的客棧，二人只好遣下人去抄榜，也在原本的客棧留有人，一旦有差役報喜，便會過來稟告。

    四人攢成一桌，就在一樓找了一個靠外面一點的位置，靜靜的等待，說是靜等，潘仁善卻像猴子一樣，根本就坐不住。

    滿桌酒菜，潘仁善根本無心食用，一時拿起筷子，一時又放下，甚至起起坐坐，不得安寧。

    「潘兄，你能不能別這樣，淡定一些。」

    林延東看不下去了，出聲勸道。

    潘仁善一屁股坐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焦躁的道：「我哪裡能淡定得了，也不知報喜的怎麼還不來。」

    瞟了林延東一眼，潘仁善不屑的說道：「還說我，你也沒淡定到哪裡去啊，一樣急躁的不行吧。」

    潘仁善眼力不錯，一眼看出林延東雖然一直坐著，卻也是坐立不安，手裡拿著筷子，一根食也沒吃進去。

    又看向王洛和張居正，潘仁善佩服的道：「你看子厚兄和叔大兄，才是真的淡定，一點也沒看出忐忑和著急來，才真正是視功名如糞土啊。」

    聞言，張居正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我這不是淡定，是失望的次數多了，早已經麻木了，沒抱太大的希望。」

    說是這樣說，若說張居正真的沒有一點期望和忐忑，他自己都不信，不過，他考的次數多了，落榜的次數也多了，神經練的強了一些。

    自古華山一條道，對許多讀書人來說，科舉就是這樣的一條道，在這關鍵的時刻，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何況，客棧之中，已經逐漸有差役來報喜了，中秀才的讀書人還挺多的，這不奇怪，客棧距離江南貢院比較近，位置很好，屬於舉子首選的落腳之地，讀書人中精英的比例更高。

    隨著報喜差役的到來，喊的名次越高，幾人的心中越沉，生怕自己落榜，他們可沒期望自己能得多好的名次，只要上榜便可。

    便在這時，一陣敲鑼打鼓，又有兩名差役衝進了客棧，一名差役高喊道：「江陵縣張居正，高中榜上第十名。」

    張居正木木的坐著，看著有點傻，當報喜的差役進客棧之時，條件反射一般，張居正的目光轉了過去，嚴肅的臉上，多少有一絲期待。

    潘仁善和林延東的表情都差不多，不過，比張居正更加外放一些，期待的表情更大。

    客戰中的眾多舉子，沒有得到好消息的，其實都差不多的反應，只不過，表現方式有所不同罷了。

    當聽到自己的名字之時，張居正愣了一下，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王洛碰了一下他，低聲提醒道：「叔大，你高中了，給點反應啊。」

    「啊，哦，我中了？我中了！」

    反應過來，張居正大喜，再維持不住剛才的淡定了。

    「恭喜，恭喜，叔大兄，恭喜你高中了。」

    潘仁善的反應很快，立馬恭賀起來。

    林延東也帶著點酸味的恭喜道：「恭喜叔大兄了，你這回算是熬出來了，且高居第十名，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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