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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來人是軒轅策,沈易佳步子頓住,雙手保持著伸出去的姿勢,旁邊的墨鳶卻直接沖了過去。
軒轅策攬著懷中人後退,厲喝道:「攔住她。」
一個魍魎衛突而出現擋在墨鳶面前。
墨鳶眸子一冷,手腕翻轉一枚銀針至她指尖飛了出去。
「叮」一聲,魍魎衛揮劍擋下,不給墨鳶再掏銀針的機會,直接欺身而上將她手腕扣住。
「放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來自沈易佳,另一道……
姬洛從軒轅策懷中退出來,踉蹌了一下。
墨鳶忙跑過去扶住她。
姬洛看著軒轅策,後者亦在看著她,不過跟姬洛的冷漠不同,軒轅策眼中滿是震驚,還帶著些許痛惜。
十幾年來日日在他夢裡出現的人,墨鳶可以一眼認出她,軒轅策又何嘗不能。
他心裡一緊,伸出手,指尖微顫,喉頭梗了梗:「你的臉……」
姬洛撇開頭避開他的手。
軒轅策一頓,五指緩緩合上,收回手,手指輕捻,閉眼再睜開時,眼中以帶上了駭人的殺氣。
他就站在那,整個人似籠罩在一片寒霜之下,如一柄寒光泠泠的劍。
「你放心,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軒轅策開口。
姬洛睫羽一顫,冷冷道:「我的事,與你無關。」
此刻她倒是有些感謝臉上的傷疤,讓她做不出多餘的表情來。
軒轅策握拳定定看了她半晌,轉身走了兩步又頓住:「當年……是我對不住你。但我從未忘記過對你的承諾。」
他看向沈易佳:「丫頭,暫時幫我照顧她幾日。」
說罷,又看了那魍魎衛一眼,大步流星的離開。
沈易佳有點懵,想到從幽一那聽來的軒轅策的感情史,隱隱猜到什麼。
可是……
她答應了嘛?答應了嘛?
就算照顧,也不是幫他好吧。
哼!
還有~
別以為她不知道,方才那個隱去的魍魎衛根本沒有離開,就守在左前方三點的樹上跟幽一搶位置呢。
墨鳶擰眉開口:「主子……」
姬洛沒去管軒轅策,伸手在她頭上撫了撫,感慨道:「墨鳶都長這麼大了。」
墨鳶眼眶有點紅:「是奴婢來晚了,害主子受了這麼多苦。」
「不晚。」姬洛看向沈易佳:「你做得很好。」
沈易佳被看得心裡一緊,揪了揪手指,剛要說什麼,林淼淼跑了過來。
「大嫂,墨鳶姐姐,不好了,好多人都快不行了,宋大哥又還沒回來……」
沈易佳這才想起自己拉墨鳶出來的目的,還有方才姬洛說可以,莫非她知道自己有靈液?
谷</span>是了,在天機谷的時候,姬雲熙口中的換靈應該就是跟她的靈液有關,難道靈液在天機谷並非什麼秘密?
看出她臉上的疑惑,姬洛輕聲道:「救人要緊。」
儘管姬洛有許多話想跟她說,更想知道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也知道不急於一時。
……
有沈易佳的靈液在,加上姬洛教了墨鳶一套針法,忙了幾個時辰,士兵身上的毒總算控制了下來。
瞥到姬洛眼中的疲態,沈易佳難得對除了宋璟辰以外的人貼心了一回。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她道。
姬洛沒有拒絕:「好。」
同墨鳶一左一右攙扶她回了營帳,剛好有士兵送了午膳過來。
因為不知道沈易佳也在這,士兵只送了姬洛的那份。
剛好沈易佳也想等宋璟辰回來再一道用膳。
剛要告辭離開,對上姬洛的視線,愣了下。
總覺得直呼其名不太禮貌,稱呼夫人吧,她又沒嫁人,叫大姐吧,能把墨鳶帶大,這輩分不對。
這可把沈易佳難倒了,想了想道:「那……那個你先用膳,我就不在這打擾你了。」
「佳佳。」姬洛喚住她。
「我聽墨鳶說過你的名字,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沈易佳愣愣的點頭,一個名字而已,這並沒什麼。
姬洛目光溫柔的落在她的臉上:「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能不能耽誤你一些時間。」
她至小在天機谷長大,隨性慣了,本就不是一個扭捏喜歡拖泥帶水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果決的離開軒轅國。
如今見到沈易佳,她也沒想過用別的身份去關心她,守護她。
在姬洛看來,那樣對沈易佳不公平,她有權利知道一切。
至於沈易佳會不會認她這個娘,或是會不會恨她,那都是她應得的。
沈易佳以為她是要說靈液的事,開口道:「你身子還沒好全,靈液的事以後再說,先好好休息。」
姬洛搖頭:「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沈易佳狐疑的看向她。
墨鳶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
姬洛走近她,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在她布滿疤痕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沈易佳分明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像是在害怕什麼。
「佳佳,其實,我是你娘。」她顫著聲道。
沈易佳瞳孔一縮,猛的抽出手,第一反應便是這人在跟她開玩笑,她娘分明是王氏。
張嘴想要反駁,驀地注意到她眼中閃動的淚光。
「你……」
姬洛手還僵在半空中,閉了閉眼,一滴眼淚至她眼角流出,順著她臉上道道猙獰的疤痕滑落:「是,是我把你送去的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