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紀元幻世錄 九十四、跳崖

    事情的發生永遠不會是偶然和巧合,而是存在必然性。

    時間相差無幾。阿諾德如游自家後花園一樣,左穿右插,來去自如,一路直接殺到了軟禁芙蕾莉的房門前。癱軟無力的士兵連自己血如泉涌的傷口都無力阻攔,只得瞪著眼悔恨離去。騷動的城堡似乎因為意外的來客鼓譟不安,像是沸騰了起來的熱水。

    銅製的鎖在魔劍瓦雷的面前,如同廢物,輕輕一碰就鬆開了它牢固的鎖扣。

    早已萬念俱灰的芙蕾莉,她知道外面正發生上演一場可怕的政變,而自己則只能毫無能力地在房間裡祈求家族的平安。獨角獸擁有魔法,能躲避開血獅子的追捕。

    等門前一陣騷亂以後,門鎖被打開的那刻。芙蕾莉心中心情異端複雜,是威靈頓家族的人,還是那聲名狼藉,令人感到畏懼的瑟蘭特一夥。

    房間沒有多少能夠作為自衛的東西,唯獨那一柄餐刀捎帶鋒利。緊握餐刀的芙蕾莉悄悄躲到一角,探著頭看去那漸漸被推開的房門。

    昏暗的廊道燈光微弱,卻比起房間要來得光亮。一副漆黑的身影拖著濕淋淋的步伐走入房間。那裡面摻雜泥水和鮮血,啪嗒啪嗒的步音響在石板地,就似是這一路泥濘道,無限地延伸。

    身份高貴的人走起來是沉實的,騎士的步伐是沉重且響亮加之裝備摩擦的刺耳聲,士兵護衛的步伐清脆,傭人的怨言比起步音要來的多。而這種拖著泥土的腳步聲,讓人迷惑難解。芙蕾莉只能作最壞的打算。

    「芙蕾莉?」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令緊張不已的女子驚愕。

    他不可能在這裡。父親告訴我『英雄不過只是虛名之輩,沒有底蘊的傢伙,空有虛名和曾經名望家族的人,永遠不可能掌控和統治好一片土地。既然機會他沒有好好把握,你則應該聽從父親的命令,當一名頗有聲望皇族的妻子,而絕非農民口中的英雄。他只會腐爛在無法者的邊境上,焦頭爛額地面對四面八方的麻煩,打理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芙蕾莉?是我,阿諾德。」阿諾德還未能立刻適應更為陰暗的環境,心中萬分著急地尋找著那個她。

    「阿諾德?」不論幻影與真實,此刻的芙蕾莉激動地走出黑暗。雙手緊握著餐刀,在確認真實之前,她並不打算放棄唯一能保護自己的武器。

    柔弱的光線下,阿諾德認出了那划過淚痕憐人的臉龐。芙蕾莉也認出了披荊斬棘過來,滿身纏繞血腥與汗水的阿諾德。很快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令人安心的擁抱滿帶安全感和著實感……

    古老的樹林裡叼著長長煙槍的老人十分雅致地吞吐煙霧,明亮的雙眼正目不轉睛看著那遠處燈火闌珊,占據險要山崖上的蘇烈萊城堡。成排成列的火光像是登入天國的階梯,狼嚎遠遠在森林的深處傳來。一陣寒風把黯淡的煙槍吹得橘紅明亮,活似黑夜裡散發橙光的螢火蟲。

    「我應該告訴過他,他非要不聽。即便熟知哪裡的出入口,阿諾德你依然無法逃脫,除非你擁有鷹一樣的翅膀,翱翔夜空。但你該不會真的……」自言自語的影子薩滿呼出一口帶有菸草味的煙霧,靜靜地看向身邊的遠側。

    空地上零星散亂的火光逐漸熄滅,轉為零零散散的火點,開始往北面移動。

    夜裡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走向何處,只要不是往南面,午後傍晚那可怕的屠場就是萬幸。疲憊的士兵和雜役混雜在一起,沒有規則和條理地意識性跟隨在杜魯門皇帝的坐騎身後。被孤立的聖普羅孤獨一人也跟隨在內,他身邊的騎士已經被徵召到皇帝的身邊,皇權高於一切。

    從未有過如此孤獨無助的聖普羅只期望到達都托以後,能夠立刻召集聖騎士團的騎士們,即便只有百來人,也足夠正面面對所有敵人。聖騎士團的衝鋒只有正規的重騎士,組織起方陣才能夠與之匹敵。拯救親人的心思未曾有一絲的怠慢。威靈頓家族在普隆共和國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那個瘋子不會做出愚蠢的事情,從而失去可以掌控聖騎士團的砝碼。

    亂入的阿諾德把瑟蘭特的計劃捅個巨大的漏子。不曾輕易顯露情緒的瑟蘭特此刻正聽著無能的士兵匯報。

    城內已經是出於封閉式的關門搜素,片磚片瓦都不曾遺漏地牽起來尋找。近百號人的地毯式搜索下,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發現阿諾德和本來禁閉在秘密房間的芙蕾莉。甚至可以說是他們兩人已經人間蒸發,消失在這個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的敵陣中。

    聽完士兵匯報,搶在前面發話的哈格瑪伯爵知道這是一個恥辱。連亂竄進來老鼠的影子都沒看到,是他們過於窩囊還是黑暗蒙蔽了所有人的雙眼。哈格瑪伯爵破口大罵「廢物,都是廢物。再給我去找,在找到之前,你們都休想停下。若不然,你們都給我掛在城樓上。」

    狼瘡倒退的士兵連連點頭說是。他知道這個不是玩笑,因為瑟蘭特王子陰冷的眼神中已經透露殺機,如今也不差幾個。為求保命,士兵也不顧三七二十一,把後果很嚴重的事態告訴了同樣在城內搜索的士兵。

    炸開鍋的城堡火把的火光不停來回穿梭,翻箱倒櫃的聲音平息過後又再吵雜起來。生怕剛才搜索過的地方有所遺漏或是阿諾德去而復返,躲藏在曾經已被搜索過的房間或是柜子里。


    城堡里只有一側是沒有高牆和士兵打擾的地方,哪裡是一片面向大海的露台,邊緣是陣陣颶風強烈,吹起呼呼風鳴的懸崖峭壁。冬天裡更是夾帶刺骨的寒風,把附近的一些草木吹得東歪西倒,四面搖擺。

    「繩子,床單。阿諾德你拿著這些沒用的東西來這裡,有什麼意義?」芙蕾莉由傷痛中強忍下來,她知道如果自己還在仇人的手中,那麼家族將會被要挾,自己將會成為操縱家族的軸杆。

    但現在芙蕾莉不惑地幫著阿諾德把綁系好的床單整整齊齊地包疊起來,完全看不出阿諾德究竟是在幹什麼一個事情,接下來自己和阿諾德又會是怎麼逃出敵人的手心。

    「接下來的事情有點挑戰,但我希望你能夠信任我。」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身心都交送給阿諾德的芙蕾莉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

    阿諾德將幾根掠奪過來的皮帶綁緊在自己的身上,也同時綁緊打包好亞麻床單的繩子上。看著異樣的阿諾德靠近,芙蕾莉就舉得阿諾德現在是把自己綁起來,交送給敵人一樣。

    「抱緊我。」

    芙蕾莉莫名其妙的照辦,臉上卻泛起粉紅,靜靜地貼在阿諾德胸前。然而卻突然被阿諾德綁到一起,連同腳也抬了起來,扣住在腰間。

    「這是?」不由得芙蕾莉驚慌。這種體位實在讓人羞恥,尤其在這樣的一個室外的露台上。

    「別叫!接下來我們是要冒著生命的危險,放手一搏。」

    支支吾吾的芙蕾莉只好害羞地緊緊抱住阿諾德,但過了很久,依舊不覺得阿諾德接下來有什麼任何的動作。

    「阿諾德?」

    「噓——我在等待時機。」然而吵鬧的聲源卻逐漸逼近這片安靜的露台。阿諾德依舊舉著手,把手指露在寒風中。等待著那一刻的順風。

    任誰永久停留在一個地方,要人不發現那是很難的。士兵婉如熱鍋上的螞蟻,擦了額前熱汗的士兵瞥眼間發現了露台的異樣。哪裡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具抱住女人的石像?

    乳白的月光鋪墊在阿諾德和芙蕾莉身姿和周邊草木的輪廓上,鹽石般的石像獨現在空廣的露台。

    「發現了!是阿諾德!還有威靈頓公爵的千金!」

    聞風而至,人聲鼎沸中一股推背的寒風呼呼吹起。有如神的手掌在推動阿諾德,疾步而起的阿諾德奔跑在露台上,衝著懸崖峭壁的邊緣衝去。

    「以前有一句,你跳,我跳。芙蕾莉,抓緊我。」沒等芙蕾莉反應過來阿諾德就已經奔跑起來。

    「阿諾德?你這是……啊……」芙蕾莉發現了阿諾德奔跑的方向。是自殺,沖向白銀鱗波泛起的海洋。顛簸片刻後,那人體的離心感,地球的引力,重心的脫離。芙蕾莉在一陣尖叫中看著自己和阿諾德遠離懸崖,飛速地下墜。

    「天啊!他們跳了下去。」趕到的士兵看著那逐漸遠小的白點。就連隨後趕到的哈格瑪伯爵也為此而看得雙眼睜大,驚呆地為阿諾德那不尋常的舉動而震驚。

    寒風吹得更加凌冽,不少人扶著自己那快要被吹跑的皮革帽探頭俯視。這裡有多高誰不知,任誰摔下去,都必定粉身碎骨。耳邊就只剩呼呼的風聲和巨浪的拍打聲,包括哈格瑪伯爵都不為此膽戰心寒。面對那懸崖的盡頭,驚濤駭浪和菱角怪異的岩石,誰都只能落個粉身碎骨。

    月色逐漸明亮,巨型的白點不知何時像鮮花綻放那樣,像是在銀鱗碧波的海面上漂浮的一面白布。

    「伯爵大人,那是什麼?」

    順著士兵的驚呼,人們發現了漂浮半空的一面巨型白布。那是什麼?誰都不知道,任誰都想不到,那竟然是由數張亞麻床單組拼成的巨傘。

    雖然不知道阿諾德使用了什麼詭計和方法,能夠令人漂浮在半空。哈格瑪伯爵銳利的雙眼在找打士兵指示的位置同時,也發現了銀鱗波浪上,在那面巨型白布下的身影。

    「那是阿諾德和威靈頓家的人質,給我把他們射下去!」任哈格瑪伯爵怎麼暴怒的叫道,他的聲音和士兵的箭矢早已無法觸及阿諾德。



九十四、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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