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連唯一的人證上官飛燕都被霍天青給殺了,沒有確切的證據證實,他們也無可奈何。
我笑著搖了搖頭,看向閻鐵珊,淡淡問道:「閻大老闆有沒有將六根足趾的事情,告訴霍天青?」
閻鐵珊搖了搖頭,道:「這是王朝的絕對隱秘,我從沒有告訴第二個人。」
我又看向上官雪兒,笑著問:「你有沒有將偷看到上官丹fèng有六根足趾的事情,告訴上官飛燕?」
「我沒有告訴姐姐。」上官雪兒搖了搖頭,「我答應過丹fèng表姐,不會告訴任何人。」
眾人見我一連問了兩個問題,都有些發愣,不知他的用意。
陸小fèng的臉色卻變了。
我笑著道:「既然上官飛燕與霍天青都不知六根足趾的事情,他們密謀殺死大金鵬王與丹fèng公主後,便應該直接冒充丹fèng公主,去找閻大老闆他們,索要那筆財富了。」
眾人紛紛恍然,有了些頭緒。卻又抓不住重點,只有陸小fèng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為他們的智商感到著急,笑著道:「既然上官飛燕不知道六根足趾的事情。後來卻知道了,自然是有人告訴她的。那個人又不是霍天青。」
眾人紛紛頷首,表示有理,竟不是霍天青,那又是誰呢?越發的撲朔迷離了…
我笑著道:「世上知道這件隱秘之人,並不多,活著的就更少了,只有閻大老闆,獨孤掌門。還有……」
「霍休」
眾人異口同聲,說完,便詫異震驚不已,矛頭最終竟然指向了霍休
陸小fèng臉色陰沉,沒想到竟然是霍休,說起來,霍休可是他的忘年交,而且是關係十分不錯的酒友。
霍休這一手玩的確實高明,眾人本已經將矛頭指向了霍天青,而他又將唯一知情人上官飛燕殺了滅口。便徹底成了無頭案。
這個無頭案的鍋,只能霍天青來背,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霍休這個一直在局外的人身上。
而且,霍休與閻鐵珊獨孤一鶴一樣,本屬於這起案件的受害人身份,更是難以想到他就是幕後真正的主使人。
眾人不禁為我的智商,趕到由衷的欽佩,便是陸小fèng也是如此,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卻沒想到,還有更聰明的人。
其實只要給他時間。他也能想到其中關鍵,最終想到霍休身上。只是腦子運轉速度,遠不如我這麼快罷了。所以,甘拜下風。
他自然不知道,林大神探本就知道真相的。
……
我陸小fèng花滿樓張放上官雪兒,以及峨眉掌門獨孤一鶴,跟著閻鐵珊回到了家裡的珠光寶氣閣。
天下很少有人知道,世上第一富豪霍休,在珠光寶氣閣後面的山上,有著一個老窩,而且,經常住在這裡。
這個老窩,本就是閻鐵珊獨孤一鶴霍休三人一同建的。
當一行人來到後面山上的時候,才知道這裡的山腹是空的,裡面全是說不盡的珠寶與兵器,都是閻鐵珊獨孤一鶴霍休三人,為金鵬王朝復國準備的。
山腹的中間,有個小小的石台鋪著張陳舊的草哺,霍休赤著足,穿著件已洗得發白的藍布衣裳,正在盤膝坐在草哺上,悠然自得的喝酒,很香的酒。
但是當霍休看到我一行人到來的時候,臉色就變了,目光變得就像是柄出鞘的刀,銳利中又滿是意外。
他沒有再說話,只慢慢的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下去。
眾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霍休。
霍休長嘆道:「沒想到,還是瞞不過你們。」
我笑著道:「其實也並不難猜,大金鵬王與丹fèng公主死了,世上就不會再有人,向你們追討金鵬王朝的舊債了。」
眾人紛紛恍然,原來從大金鵬王與丹fèng公主的死開始,霍休與閻鐵珊獨孤一鶴三人,就同時有了嫌疑。
只是他們沒有林大神探那麼聰明,想不到而已。
霍休慢慢的點了點頭,道:「他本來也不會問我要的,但近年來他已太窮,他是個很會花錢的人,從來也不知道賺錢的辛苦。」
眾人又恍然,原來大金鵬王與丹fèng公主已經將當年獲得的那一部分財富用完了,而且已經開始向霍休討要舊債。
或許,這才是霍休策劃整件事的真正原因吧。
我含笑道:「所以你就殺了他。」
霍休冷冷道:「這種人本就該死」
我又笑道:「但他死了還不夠,因為獨孤一鶴和閻鐵珊還是要來分那筆財富的。」
霍休冷笑道:「這筆財富本就是我的,只有我一個人辛辛苦苦的保護它,讓它一天比一天增加,我絕不能讓任何人分享」
閻鐵珊與獨孤一鶴同時長嘆一聲,沒想到這個老夥計,竟會有這種想法。
實際上,獨孤一鶴已經貴為峨眉掌門,對財富並不如何看重。
閻鐵珊也是山西閻家的當家,也算是富甲一方,並沒有那麼貪心。
兩人並沒有動過分享這筆財富的想法。
獨孤一鶴嘆道:「其實這筆財富,別說我們三個人,就算三十個人,三百個人,三千個人,也花不完的,我們都已經這麼大年紀,將來難道還要將它帶進棺材裡?」
霍休瞪著他,冷冷的說道:「你若有了個老婆,白天反正也不能用她的,但肯不肯讓別人來跟你共用?」
此話一出,每個人都感到無語,看霍休的眼神已經不太正常,敢情此人已經入魔了
閻鐵珊怒道:「這完全是兩回事。」
霍休冷笑道:「在我看來,這兩回事卻完全是一樣的,這些財富就像是我的老婆一樣,無論我是死是活,都絕不讓別人來用它」
我笑著道:「所以你利用上官飛燕,去殺了大金鵬王與丹fèng公主,又想利用陸小雞,除去閻大老闆與獨孤掌門。」
霍休冷冷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他也光棍的很。
只是對於陸小fèng這個朋友,他還是有些愧疚的,看著陸小fèng,嘆道:「我本不想找你的,只可惜除了你之外,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來做這件事。」
陸小fèng也嘆了口氣,轉口卻問道:「你是怎麼讓上官飛燕動心的?」
他實在很好奇,上官飛燕的這樣的女人,怎麼被霍休這個半隻腳進了棺材的老頭子勾搭上的。
霍休笑了,這是一個連陸小fèng也想不到的問題,悠然道:「我雖然已是個老頭子,但卻也一樣能讓女人心動的,因為我有樣任何女人都無法拒絕的東西。」
「什麼東西?」眾人紛紛猜測不已。
我替霍休給出了答案,指了指山腹內數不盡的珠寶。
眾人紛紛恍然。
我搖頭笑道:「只可惜,上官飛燕雖愛上了你的珠寶,卻不知你是不會讓任何人,來分享這些財富的,所以不論結果如何,她都註定要死的。」
「不錯。」霍休臨死前,沒想到卻有這麼一個知音,給了林大神探一個「懂我」的眼神。未完待續
第七百九十三章苦瓜大師
霍休能夠位列天下武功達到巔峰的幾人之一,這身武功自然不是蓋得,與峨眉掌門獨孤一鶴不分伯仲。
能夠殺他者,也只有西門吹雪這種巔峰中的巔峰人物了。
這也是當初陸小fèng為何非要請西門吹雪出山,才能做到那件事的原因。
但是西門吹雪都給林大神探跪了,霍休自然也只能給跪,這個老光棍練的是童子功,這門功夫練了一輩子,幾乎通神,足足有百多年的功力。
這身功力,自然全部便宜了林大神探。
收拾了霍休,他留下的財富與青衣樓的爛攤子,林大神探自然沒什麼興趣,全部交給閻鐵珊與獨孤一鶴他們處理了。
我領著小弟張放,以及貼身小蘿莉上官雪兒,跟著花滿樓來到了花家。
花家富甲天下,自然是吃得好,住得好,花滿樓這個人,也總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我除了練練功,就是調教一下小弟與小蘿莉的武功,倒也自在的很,直到這一日,大傢伙跟著花滿樓,來到了苦瓜大師的住處。
苦瓜大師在江湖上聞名已久,不僅因為他有一身高深的武功,還因為他做的素齋,堪稱人間絕品。
要想嘗到苦瓜大師親手烹成的素齋,不但要沐浴薰香,還得要有耐性。
苦瓜大師並不是輕易下廚的,那不但要人來得對,還得要他高興。
今天的人來得很對,除了花滿樓我張放上官雪兒外,還有黃山古松居士,和號稱圍棋第一,詩酒第二,劍法第三的木道人。
不對,這位與西門吹雪葉孤城少林方丈大悲禪師等人齊名的武當長老木道人,已不是劍法第三,而是劍法第四。
因為當日西門吹雪回到萬梅山莊後,便自稱比劍敗給了我。自此封劍,閉門不出。
我也就成了江湖上的新一代劍神,名揚天下,轟動不已。
來吃素齋的都不是俗客。一個比一個牛逼,所以苦瓜大師今天也特別高興。
蒼茫的暮色中,終於傳來了清悅的晚鐘聲。
花滿樓與我等人到來的時候,古松居士和木道人已經在院子裡等著,晚風吹過竹林。暑氣早已被隔絕在紅塵外。
花滿樓微笑道:「要兩位前輩在此相候,實在是不敢當。」
「見過兩位前輩。」我張放上官雪兒也打了個招呼。
木道人笑了,目光在花門樓我張放上官雪兒四人身上打量著,主要是在我身上,誰讓這位新一代劍神,讓他從劍法第三,變成了劍法第四呢。
這位素來脫略形跡,不修邊幅的武當長老,此刻居然也脫下了他那件千縫萬補的破道袍,換上了件一塵不染的藍布衫。
就為了不願受人拘束。他情願不當武當掌門,可是要嘗苦瓜大師的素齋,他也只好委屈點了。
苦瓜大師的怪脾氣,是人人都知道的。
古松居士也在打量著他們,笑道:「聽聞花公子雙眼復明,實在可喜可賀,這位想必就是讓西門吹雪閉門封劍的我,林公子吧?」
我笑著點了點頭,「不錯。」
花滿樓也含笑點頭,證明自己已不是個瞎子。
這時。隔著竹簾,已可嗅到禪房裡一陣陣無法形容的香氣,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食慾。
張放聞了聞,食慾大動。讚嘆道:「苦瓜大師的素席,果然是天下無雙。」作為一個走鏢的小bsq,他這輩子,本與苦瓜大師的素齋無緣的。
看看客人木道人古松居士的身份就知道了,別說是他,就是他鏢局裡的總鏢頭。那也只能仰望。
但是做了林大公子的跟班自然不一樣,而且他被林大上仙調教了一段時日,武功也是蹭蹭的漲,足以稱雄一方了。
花滿樓笑道:「他自己常說,他做的素菜就算菩薩聞到,都會心動的。」
我笑著道:「看來現在菜已上桌了,我們還等什麼?」
說著,掀起竹簾往裡面走去。
眾人微微一怔,這位江湖新晉的林大劍神倒是不客氣,張放與上官雪兒緊隨其後。
花滿樓苦笑一聲,跟了上去。
木道人與古松居士對視一眼,自然也不甘落後。
但是當眾人進到裡面的時候,才發現菜不但已擺上了桌,而且已有個人坐在那裡,開懷大吃。
這位不速之客居然沒有等他們,居然既沒有薰香,也沒有沐浴。
事實上,這人的身上不但全是泥,而且全身都是汗臭氣,苦瓜大師居然沒有趕他出去,居然還在替他夾菜,好像生怕他吃得還不夠快。
木道人嘆了口氣,道:「這和尚偏心。」
古松居士道:「他請的是我們,卻讓別人先來吃了。」
木道人道:「他一定要我們去薰香沐浴,這人卻好像剛從泥里打過滾出來的」
苦瓜大師看著進屋的一行人,笑著道:「和尚的確偏心,但也只不過對他一個人偏心而已,你們生氣也沒用。」
古松居士笑著問:「你為什麼要對他偏心?」
不待苦瓜大師答話,我已經坐了下來,笑著道:「誰讓這貨是個無賴呢?」
木道人也坐了下來,笑道:「上次這個無賴偷喝了我兩壇五十年陳年的女兒紅,我只有看著他乾瞪眼」
花滿樓苦笑道:「遇見了這個人,只怕連菩薩都沒法子。」
眾人依次落座。
這個無賴不是別人,正是大家的老熟人,陸小fèng。
陸小fèng動著筷子,無賴道:「你們儘管罵你們的,我吃我的,你們罵個痛快,我也正好吃個痛快。」
大家微微一笑,也不理他,動起了筷子。
林大劍神並沒有吃人剩菜的習慣,看著滿是狼狽的陸小fèng,笑著道:「你以前也不太臭的,今天聞起來,怎麼變得像是條剛從爛泥里撈出來的狗?」
陸小fèng邊吃邊道:「因為我已經有十天沒洗澡了。」
我挑了挑眉,笑著問:「這些天你在做什麼?」
陸小fèng嘆了口氣,暫緩了手中的竹筷,道:「上次跟司空摘星那個混蛋打賭,我跟他比賽翻跟斗,贏得他一塌糊塗。這次他居然又找上了我,要跟我比賽翻跟鬥了,你說我怎麼會不答應」
我笑道:「然後你就答應了。」
陸小fèn**了點頭,嘆息道:「誰知這小子最近什麼事都沒有做,就只在練翻跟斗,一口氣居然連翻了六百八十個跟斗,你說要命不要命?」
小蘿莉上官雪兒也在品嘗著苦瓜大師的素齋,好奇問道:「你輸給他的是什麼?」
陸小fèng苦笑道:「我們約好了,我若贏了,他以後一見面就跟我磕頭,叫我大叔。我若輸了,就得在十天內替他挖六百八十條蚯蚓,一個跟斗,一條蚯蚓。」
這時,一桌素齋已被吃的七七八八,苦瓜大師的手藝自然不是吹的。
花滿樓放下筷子,笑道:「這就難怪你自己看來也像是蚯蚓了。」
木道人也忍不住大笑,道:「你真的替他挖到了六百八十條蚯蚓?」
陸小fèng又嘆了口氣,苦笑道:「開始的那幾天蚯蚓好像還很多,到後來那幾天,要找條蚯蚓簡直比癩蛤蟆找老婆還難。」
古松居士忍不住問道:「那位偷王之王要這麼多蚯蚓幹什麼?」
陸小fèng恨恨道:「他根本就不要蚯蚓,只不過想看我挖蚯蚓而已」
我笑著道:「想不到陸小雞也有這麼樣一天,真是讓人身心愉悅。」
陸小fèng有些不爽,看著我,問道:「你是不是也想跟我賭一賭?」
我笑了笑,反問道:「賭什麼?」
陸小fèng微微一怔,與這位林大劍神賭什麼好呢?
劍法,他肯定是不行,西門吹雪都敗北封劍了。
輕功,以他當初所見,自問頂多比肩,也只是頂多而已。
比喝酒,當初大家回到花滿樓的家裡,已經比試過,這位林大劍神千杯不醉。
難不成比女人?
陸小fèng一時難住了。
半晌,陸小fèng苦笑道:「不比了。」
花滿樓含笑道:「沒想到陸小fèng也有認輸的一天。」
大家都笑了起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陸小fèng也會認輸。
陸小fèng哼了哼道:「林大公子是江湖上新一代劍神,連西門吹雪都敗了,輸給他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木道人突地嘆道:「其實近來江湖中最出風頭的人,早已不是林公子了」
「哦?」我挑了挑眉,笑著問:「那是誰?」
他也有些好奇,是誰搶了他這位大劍神的風頭。
陸小fèng奇道:「難道是葉孤城?」比起劍法,西門吹雪封劍,我大出風頭,能夠與他們比肩的,也只有葉孤城了。
木道人搖頭道:「葉孤城最近病得很重」
陸小fèng愕然道:「他也會病?什麼病?」
木道人笑道:「跟我一樣的病,無論誰得了這種病,都不會再想出風頭了」
眾人紛紛不解,只有我若有所思,看來葉孤城也閒不住了,其實這位看似灑脫的木道人,也是個閒不住的人。
「究竟是誰?」
大家更好奇的是,出風頭的人到底是誰。
苦瓜大師插口道:「是個會繡花的男人」未完待續。
第七百九十四章金九齡
「會繡花的男人。」
花滿樓、陸小鳳、張放、上官雪兒微微一愣。
我笑了起來,原來是他。
古松居士與木道人並不意外,顯是早就知道了的。
陸小鳳笑道:「會繡花的男人其實也不少,我認得的裁縫師傅中,就有好幾個是會繡花的!」
眾人看向苦瓜大師,都想知道這個會繡花的男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蓋過林大劍神的風頭。
苦瓜大師道:「可是他不但會繡花,還會繡瞎子!」
花滿樓奇道:「繡瞎子?」
苦瓜大師點了點頭,道:「據說他最近至少繡出了七八十個瞎子!」
小蘿莉上官雪兒滿是好奇,問道:「瞎子怎麼繡?」
苦瓜大師道:「用他的繡花針繡,兩針繡一個!」
大家聽到這裡,便已經明白了,張放忍不住問道:「他繡出的瞎子都是些什麼人?」
苦瓜大師緩緩道:「常漫天、華一帆、江重威……」
每說一個名字,張放的臉色就是一變,單說常漫天,那可是鎮遠鏢局的副總鏢頭。
鎮遠鏢局本就是鏢局中的龍頭,總鏢頭與副總鏢頭名震江湖,他們本是同門師兄弟,憑他們一桿「金槍鐵劍旗」,****上的朋友,已沒有人敢動「鎮遠」保的鏢。
作為一個曾經的鏢師,張放那時只能仰望這位副總鏢頭,沒想到,如今被人繡成了瞎子,而且還是其中一個瞎子而已。
苦瓜大師還沒有說完,陸小風已動容道:「東南王府的江重威?」
苦瓜大師道:「除了他還有別的江重威?」
陸小鳳皺眉道:「但這個江重威自從進了王府以後,就絕不再管江湖的事了,怎麼會惹上這個人的?」
苦瓜大師道:「他根本沒有惹這個人,是王府里的十八斛明珠惹的!」
頓了頓,又道:「這人不但刺瞎了江重威,還盜走了王府的十八斛明珠!另外還得加上華玉軒珍藏的七十卷價值連城的字畫、鎮遠的八十萬兩鏢銀、鎮東保的一批紅貨、金沙河的九萬兩金葉子!」
木道人嘆了口氣。接口道:「最近才傳來消息,據說這人在一個月之間,就做了六七十件大案,而且全都是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做下來的。你說他是不是出盡風頭?」
眾人紛紛吃驚不已,沒想到出了這麼一個牛逼人物。
我笑著道:「這是最近才傳來的消息,但苦瓜大師卻已知道了!」
「嗯。」苦瓜大師點了點頭,苦笑道:「因為我有個消息靈通的師弟。」
此人不用說,在座之人也知道是誰。苦瓜大師的師弟,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齡。
雖然金九齡早已洗手不干,但這些事他還是非管不可的,無論誰只要吃了一天公門飯,就一輩子再也休想脫身了。
所以,這次苦瓜大師請大家吃飯,自然也不是白請的。金九齡遇到了這麼棘手的案子,作為師兄的苦瓜大師,自然是為師弟找幫手了。
我笑著道:「金九齡被公認為六扇門中。三百年來的第一位高手,無論大大小小的案子,只要到了他手裡,就沒有破不了的。」
苦瓜大師嘆道:「所以我總認為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逞能,聰明太過了度。」
我點了點頭,認同道:「但無論多聰明的人,遲早也總有一天會遇著他解決不了的難題。」
苦瓜大師表示同意,苦笑道:「這件案子,也許就正是他解決不了的。」
陸小鳳與花滿樓同時苦笑,苦瓜大師請他們來吃飯。沒安什麼好心。
我卻笑道:「會繡花的男人,我曾經也認識一個,倒也想見見第二個。」他說的是東方不敗,只是大家都不認識而已。
苦瓜大師雙目一亮。如此說來,這位江湖上新晉的林大劍神是準備幫忙了。
就在這時,只聽一人微笑道:「誰說我解決不了?」
眾人轉頭看去,一人走入禪房。
這個人當然就是金九齡。
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知道,金九齡身上有兩樣東西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的,他的衣服和他的眼睛。
金九齡的眼睛並不特別大。也並不特別亮,但只要被他看過一眼的,他就永遠也不會忘記。
金九齡穿的衣服,質料永遠最高貴,式樣永遠最時新,手工永遠最精緻。他手裡的一柄摺扇,也是價值千金的精品,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當作武器。
金九齡認穴打穴的功夫,都是第一流的,事實上,他無論什麼事都是第一流的。
不是第一流的酒他喝不進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他看不上眼,不是第一流的車,他絕不去坐。
但他卻並不是第一流的有錢人,幸好他還有很多賺錢的本事。
他精於辨別古董字畫、精於相馬,就憑這兩樣本事,已足夠讓他永遠過第一流的日子。
何況他還是個很英俊、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年紀看來也不大,這使得他在最容易花錢的一件事上,省了很多錢,別人要千金才能博得一笑的美人,他卻往往可以不費分文。
所以他生活一向過得很優裕,保養得一向很好,看來絕不像是個****上令人聞名喪膽的武林高手,卻像是個走馬章台的花花公子。
看到他進來,古松居士立刻問道:「你最近有沒有找到什麼精品?」
古松居士生平最大的癖好,就是收集古董字畫。
金九齡微笑道:「天下的精品都已被居士帶上了黃山,我還能找到什麼?」
古松居士道:「連好畫都沒有一幅?」
金九齡沉吟著,又笑了笑,道:「我身上倒帶著幅近人的花卉!」
古松居士道:「快拿出來看看!」
金九齡已微笑著拿了出來——是塊鮮紅的緞子,繡著朵黑牡丹。
古松居士怔了怔,道:「這算是什麼?」
金九齡笑道:「最近針繡也很搶手。」
古松居士道:「這難道是神針薛夫人的真跡?」
金九齡道:「不是,這是個男人繡的。」
眾人一聽,便已明白,這就是那個會繡花,也會繡瞎子的男人繡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林大劍神也仔細看了幾眼,還別說,不比當年東方不敗在黑木崖上繡的差。
金九齡又道:「這正是他在王府寶庫中繡的。」
陸小鳳忍不住問道:「他真在那裡繡花?」
金九齡點點頭,道:「江重威打開門進去的時候,他就正在裡面繡這朵花!」
陸小鳳皺眉道:「王府的寶庫,警戒森嚴,他怎麼進得去的?」
金九齡苦笑道:「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進去的,也沒有人能猜得出。」
陸小鳳皺眉道:「他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
金九齡點了點頭。
張放也忍不住問道:「他的武功是什麼路數?」最近這些日子,他被林大劍神調教武功,學了一門絕頂的輕功,還有一門掌法,武功大進,所以對這些最感興趣。
輕功與掌法,分別是《凌波微步》與《大力金剛掌》。
金九齡看了張放一眼,淡淡道:「不知道!」
陸小鳳忍不住問道:「連江重威都沒有看出來?」
金九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連常漫天那樣的老江湖,都沒有看出他是怎麼出手的,何況江重威?」
陸小鳳道:「江重威的鐵掌硬功,已可算是東南第一。」
金九齡嘆道:「但他卻也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陸小鳳皺起了眉,道:「這麼樣一個厲害人物,怎麼會忽然就平空鑽了出來?」
我突地笑了起來,看著金九齡,道:「這就要問問金大捕頭了。」
金九齡微微一怔,與我四目相對。(未完待續。)
第七百九十五章葉孤城
金九齡微微一怔,與我四目相對,過了一會兒,這才問道:「林公子此話何意?」
他倒是認識我。
我笑了笑,剛說想見見這個會繡花的男人,這就見到了。
事實上,那個一連做下六七十起答案,會繡花的男人,就是眼前這位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齡。
這個金九齡,也確實是個人物,六扇門中,三百年來的第一高手,也不是白叫的,武功那自然是槓槓的。
「繡花大盜」的案件,也是由金九齡一手設計出來的。
因為這位金大名捕,自十九歲的時候開始,就覺得那些被他抓住的強盜都是笨豬,久而久之,就想做一件天衣無縫的罪案出來。
也就有了「繡花大盜」事件。
金九齡引陸小鳳入瓮,將「繡花大盜」的案件,栽贓給了「公孫大娘」公孫蘭,卻不想最終被陸小鳳識破,破了此案。
金九齡除了想做一件天衣無縫的罪案之外,也為了錢財,以他那事事追求第一的揮霍程度,他精於古董字畫、精於相馬的本事,賺的錢實際上遠遠不夠。
我含笑道:「若我說那位會繡瞎子的繡花大盜,就是金大鋪頭本人,只怕沒有人相信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金九齡雙瞳極速收縮了一下,轉瞬就恢復正常,笑著道:「林公子說笑了!」
唯有陸小鳳露出很是意外,又若有所思的神色,以他識人斷物的本事,得出的判斷,那就是林大劍神並沒有說笑,反而意有所指。
這不禁讓他詫異不已,莫非那繡花大盜,竟真的是金九齡不成?這又怎麼可能?
我臉上掛著笑,似乎真的在說笑一樣,含笑道:「既然會繡花的男人已經見到了。這件事情,交給陸小雞來做就行了,我們就不摻和了!」
古松居士、苦瓜大師、木道人三人都是一愣,這位江湖上的新晉劍神。行事風格,還真是有些……怪異。
他們摸不透。
倒是花滿樓、上官雪兒、張放已經習慣了。
陸小鳳也苦笑不已。
我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笑著道:「你不會也以為我在說笑吧?」
陸小鳳更是苦笑不已,這讓他怎麼回答?說不會,金九齡豈不是就成了繡花大盜?
但看上去。更像是在說笑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