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瑩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指著佟正驍詫異的問,「佟少?」她明明記得經理說的不是這個姓。怎麼偏巧認錯人了。
「怎麼?有什麼疑問。」他說完繼續往外走,這一次直接拉開門出去。
「沒……我沒那個意思。」她磕磕巴巴的說,誰知道他根本不等著自己,她只好蹬著十厘米高的鞋子亦步亦趨的追出去。這伺候誰不是伺候,這人分外好看,她進屋的時候就匆忙間比對了一下一屋子的人,就這男人最好看。而她走錯也是有原因的她是腳步不聽使喚的往著這個男人而去。
他帶著她進了電梯,然後又出去七彎八拐的進入一間輸入密碼的房間,她隨著他進去只覺得這裡面異常大氣,剛一關上門她還沒來得及細細的看房間裡的擺設就被佟正驍雙手抵著肩推到在牆上。
後背被撞得生疼,她沒動木偶似的。涼涼的牆壁絲毫減輕不了她身上的熱。
佟正驍後退半步,從上至下的看著她,好像是在研究一件東西,眼裡帶著挑剔。
陶瑩雖然是很自信自己漂亮無疑,身段也好到成黃金比例,連這胸也是有料的。此刻她卻被他這眼神看得發毛,就怕他像是在市場上挑揀物品,把自己給落下了。儘管穿的很單薄,這渾身上下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她輕輕的舔舔乾澀的嘴角。
佟正驍伸出右手,隔著薄薄的衣料沿著她的胸口一路遊走,最終停在她的腰間,指尖緩緩滑落最終回到身側。波瀾不驚的說,「把裙子脫了,去床上等著。」
陶瑩腦子裡閃現出那翻湧糾纏的畫面來,身體瞬間著火似的。她的一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搭在腰縫間的拉鎖上,卻沒敢太放肆只是一邊邁著跌跌撞撞的步子一邊往裡面臥室而去。還沒走到床邊,身上的裙子就已經如水似的划過她的肌膚,她能想像出他剛才那冰涼的手指貼著自己肌膚的感覺就跟這衣料划過的感覺很像。輕柔得讓人渾身毛孔都不由舒張開來。
然而她除掉是身上最後一絲布料鑽進柔軟的被窩後遲遲的不見有人進來。隨後是摔門聲,她從起初的期待戰慄和刺激到最後等到發冷也沒有等到這個男人進入房間眷顧她。
佟正驍把車子開得很慢,外面是白雪皚皚的一片。他拿起電話給佟正粵去了一個電話,告訴佟正粵他的房間裡有人等他,然後笑了,笑得很是諷刺。
佟正粵的電話在他還沒開走多遠就來了,估計是生氣了在電話那頭對著他吼,他也沒心思聽清楚,他才不怕呢,「不是留給你享受?矯情得慌……」
這鬼天氣靜的可怕正好需要誰在耳邊鬧騰鬧騰,想起那個聒噪的女人……心想終究不一樣,他該上哪兒去找她這樣的一模一樣的人。
再怎麼起麻痹自己的念頭都沒辦法做到,就連想找個女人尋求刺激都不行,他發現自己對其他的女人根本沒辦法靠近,而且還會覺得噁心。出了城他往著佟家大宅而去,半道上突發奇想的想要看看天上有沒有星星的影子。於是他停下車來,拉開車門又從後備箱裡拿出一罐黑啤酒來倚在引擎蓋上,黑黑的天幕上什麼都沒有。
明明該有的,去年就是……
明明去年就還有她的,今年身邊偏偏沒有……
物是人非事事休,偏偏他無法做到像覃朝朝那樣的絕情,那狠狠的小眼神,是恨他的吧……愛一個人也有罪了?
一開始他追她都是很低調的。去約會的地方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那些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踏足的小餐廳他去,那些大排檔,串烤攤他也會陪著她去。看得她吃的很好胃口,他幾乎不敢太去碰那些東西,油膩膩顏色也不太好的看起來糟糕極了,而她偏偏吃的很香。家裡的長輩以前說找個吃相好的女孩才有福氣。他坐在她對面發現她雖然吃著很「糟糕」的東西,那小嘴一層油亮,那麼鮮活誘人。
他想這就是所謂的吃相好看。
而她會慫恿他吃,如果他不願吃,她就會逼著他吃,點了一大堆然後攤派任務。規定他吃多少,她喜歡看他對著食物發難皺眉的樣子。有一次還逼著他吃烤田螺,不吃她就嘴上銜一個嘴對嘴的餵他,做這個事情的時候是在狹窄的美食一條街街口,外面是商業街人流涌動。她那櫻唇咬住田螺惡作劇的湊上他的嘴巴。
這丫頭其實很羞澀的,偏偏那一次為了捉弄他一時忘形竟然不顧那麼多人的目光。踮起腳抱著他的脖子來個嘴對嘴的親昵。他把那食物裹入嘴裡定是要狠狠欺凌一下那紅唇的。
和她在一起之前他從來沒接觸過這樣新奇的生活,是因為她,他才覺得自己其實以前活得很呆板。整日的框框點點,成年後一直是忙於學習和去集團熟悉業務,後來和季芳然在一起連約會都要讓秘書用記事本記上提醒。
那是他們在一起的不久後,他突然想要告訴她自己的家庭背景。其實一開始選擇不說,是因為他也是忐忑不安中還帶著一點小心思在裡面。他怕自己一開始就以佟家長子長孫的身份去追求她會嚇跑她,也怕自己看不真切她到底是愛自己什麼,他那麼的不自信就怕她如果選擇和自己在一起會因為自己頭上的光環。
說白了就是男人也會在愛的女人面前變傻變得那麼在乎她到底是愛自己那一面。說出去有誰會相信他堂堂都澤集團的繼承人,極富極貴的紅三代富二代會因為一個女人不自信,掉分子的去追求去愛。連自己是幹什麼的都不敢顯擺。
他說著說著她臉上的笑就沒了,用一種很陌生的眼光看著他,黑沉沉的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水,沒有波瀾,卻讓人覺得下面會有暗涌。
他被她看得呼吸發緊,覺得如果自己再說點什麼都會是畫蛇添足,偏偏又忍不住叫她,「朝朝……」
因為他怕啊,怕她就那麼離開自己。雖然愛的時間不長,然而他終究在這第二段感情里相信一見鍾情和愛情不分時間地點,她就是自己不早不晚的愛的那個人。
她那眼睛裡還是黑沉沉的,只是沒剛才那麼靜。眼皮撩了幾下水光漾開。睫毛濕漉漉的,「佟正驍我困了,你先讓我下車。」
他沒有打開車門鎖,再開口就慌了,「朝朝,你能不能聽我繼續說下去,或者說是解釋。」
她認真的說,「佟正驍,我的家庭和我受到的教育告訴我……這事兒我肯定一時半會消化不了。我爸爸這一生最後悔的是選擇從政,常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一如侯門深似海』,我考上大學的時候說希望我找個普通一點的男朋友,他最不喜歡和有錢人打交道。我更難接受的是你……掩藏了你的真實身份。」她頓了一下沒有把他說得那麼難聽,只是說是「掩藏」,並沒有說是他騙她。
「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申辯的機會?」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爭取,「朝朝不要那麼殘忍的,不是說愛情沒有三六九等嗎?」
「愛情沒分什麼三六九等,不代表需要得到承認的人不把我們的愛情分作三六九等。你有你的家人,我有我的家人是不?我們都不是孩子,都有自己需要顧及的親情。」她冷靜到徹底,明明她不是那樣的人偏偏能做的比他還鎮定。
然後她不管不顧他就走了,這一走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手機關機,連她人影也不見。
於是他開始堵她,她去哪兒他跟著去哪兒。——舞蹈教室里他會抱著電腦蹲在牆角,宿舍樓外以車為床晚上他就睡在那裡。食堂里他總是霸道的要她吃他提前給打好的飯菜,上大課的時候他會憑著自己好的賣相和好口才占據最有利自己和離她最近的位置。
有好奇卻不知情的人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時,她恨不得滅了他才好,他會不厭其煩的解釋,「我家朝朝跟我鬧脾氣呢!」他非要把自己的標籤貼在她身上,一副死幫活套的架勢。
他之所以在這學校里出入自由全靠他給學校斥資建立欲建立一棟多媒體大樓。這還是在其他學生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的。所以這裡知情的領導沒人敢請他出去。
就那天他不得不回公司處理堆積的工作,又挨了父親一頓好訓。去學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從昨晚下到今天下午積了厚厚一層皚皚白雪已經覆蓋了整個校園。腳踏上去咯吱咯吱的響起像是馬兒在吃乾草料。
就不到十個小時沒見到她就念得慌,他已經是近而立之年的男人,這個時候竟像是十幾歲的毛頭小伙子。心裡念著她這個人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上哪去找她,寢室里根本沒什麼人,其實在覃朝朝不知道的情況下她那幾個寢室里的姐妹已經向著他倒戈。這全虧他那得力的秘書想辦法賄賂幾人。所以覃朝朝不在寢室的事情已經在他的車出現在樓下的時候就有人來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