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羅很鄭重的回答:「這是福帝摩大人臨行前親口所真假很簡單,只要等著岡比底斯的消息傳來就行。」
阿芙忒娜一時震驚無言,白少流問道:「阿狄羅,波特先生呢?」
阿狄羅:「我帶領兩名神官在神學院中截住他問話,羅恩-波特見陰謀敗露負隅頑抗,殺害了佐拉和德羅西,已經被我消滅。」
白少流:「人死了?那遺體呢?」
阿狄羅:「墮落入黑暗的人屍不應保留,已被魔法火化。」
白少流:「毀屍滅跡?」
聽到這裡阿芙忒娜已經反應過來,上前一步道:「福帝摩命令你殺了波特?這指控有什麼證據?」
人影一閃,靈頓侯爵攔在了身前:「阿娜,你不要激動,波特的事情我也感到很遺憾!但阿狄羅是奉志虛大主教的命令行事,危機時刻履行他的職責。既然福帝摩大人查出了波特勾結黑暗勢力的證據,又現了岡比底斯叛亂的陰謀,等事情過去後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阿芙忒娜沒有看他,而是抬起手指著阿狄羅以及在場的眾人道:「真相如何我一定會追查的,但這與他的夫人和孩子有什麼牽連,為什麼連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這樣的行為哪裡有半點光明和正義?」
阿狄羅正色道:「福帝摩大人查出波特夫人是他丈夫的同謀,神聖教廷失蹤地神奇魔法石就藏匿在波特夫人手中。他臨行前曾派人去取證據,至於生了什麼我並不清楚。當時我在神學院。……也許是波特夫人像她丈夫一樣行兇反抗而自取滅亡,至於那個孩子。我想沒有人會傷害他吧?」
阿芙忒娜眼圈有點紅,環顧一圈突然高聲道:「諸位。你們都看見了今天夜裡烏由上空從天而降的那道白光了嗎?……請問大家。一個勾結黑暗勢力心地陰險地人,能夠召喚神之救贖嗎?……那是波特夫人臨終召喚的神跡,我想在上帝面前,已經不需要別地證據來證明她的無辜!……這裡有誰是兇手,請你們自己站出來。」
阿狄羅緊走幾步上前扶住阿芙忒娜地肩膀:「親愛地姐姐,您不要激動。我沒有看見那神跡,但我想一定有人也看見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事情就有另外一種可能,我也有職責將它查清楚。……可能波特夫人是無辜的,但黑暗勢力查覺到福帝摩大人已經識破陰謀。趕去取走星髓殺人滅口。現在岡比底斯將有大事生,一切都要等消息。」
阿芙忒娜的出現實在是個意外。按照阿狄羅的預計。眾人肯定會議論,質問也在所難免,但等到岡比底斯大局已定,那麼一切都不再是問題。卻沒想到阿芙忒娜親眼見到波特夫人召喚神之救贖,又帶人闖進這裡。場面有點亂了,周圍地眾人也紛紛開口質問。
白少流卻沒有說話,他站在那裡眼睛緊緊盯著阿狄羅的眉心。阿狄羅膚色白淨面容英俊。卻在眉心位置隱隱約約浮現著三道黑氣,就像在皮膚下跳動地黑色火焰。杜寒楓曾經交代是阿狄羅一劍刺傷了王波襤,王波襤祭出苦海業火重創阿狄羅,而於蒼梧也曾經說過,被苦海業火傷及神識的人眉心會留下這個不易查覺的印記,看來一切都是真的!
在烏由大教堂中,還當著阿芙忒娜地,小白沒有問這件事。在心中暗暗的考慮該怎麼對付阿狄羅。這實在是一個比較頭痛地問題。但是王波襤地仇不能不報,他早已過誓。大教堂中局面已經有點失控。說什麼話的都有,此時突然有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帶著壓抑的悲憤蓋過所有的喧譁嘈雜:「波特夫婦已經遇難了嗎?這是什麼人地陰謀毒手!」隨著話音大門外走進一群人。
今天的烏由大教堂是怎麼了?這麼戒備森嚴的地方想闖就闖進來,剛才阿芙忒娜闖進來還有兩個通報地,現在這麼多人進來連個打招呼的都沒有,都快成菜市場了!而且此人說話極不客氣,一開口就給波特夫婦的事情定了性,說什麼陰謀毒手,這不是直接在指控福帝摩和阿狄羅嗎?
阿狄羅臉上怒意一現卻隨即又收起,換成恭謙的表情快步向大門口迎去,大廳內所有人都安靜了,紛紛向著一個方向行禮。被那一群人簇擁在中央走進來的,是岡比底斯最高神學院的院長鄧普瑞多。
「尊敬的聖鄧普瑞多大人,您怎會突然來到烏由?岡比底斯將有大事生,院長大人還不知道嗎?」阿狄羅迎上前去行禮,卻說了一句危言聳聽的話。他見到鄧普瑞多並不意外,早知道他會趕來,只是沒想到鄧普瑞多來地度如此之快!再看鄧普瑞多地隨從也是風塵僕僕面帶倦意,有人身上地長袍都帶著裂口,一定是毫不停歇以最快度飛來的。
鄧普瑞多眼神銳利如刀,盯著阿狄羅道:「我在門外都聽見了,波特夫婦已經遇難!我是接到波特遇難時出地信號,這才趕來,沒想到已經遲了!……告訴我,福帝摩為什麼要下令殺波特,他現在又去了哪裡?」
阿狄羅一臉誠懇道:「尊敬的大人,事態緊急,我簡單告訴你吧。福帝摩大人沒有下令殺波特,只是命令我帶人拿下他問話,是波特突然難殺了神官欲逃,我才不得不消滅他。福帝摩大人查出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與波特有勾結的黑暗勢力計劃在岡比底斯動叛亂,他已經趕往岡比底斯增援,沒想到此時鄧普瑞多大人不在岡比底斯!」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也讓鄧普瑞多震驚失色,他一把抓住阿狄羅的肩膀帶沒來得及問話。有人跌跌撞撞從側門跑進大廳高喊道:「出大事了
底斯剛剛來緊急昭告!」
阿狄羅被鄧普瑞多一把抓住全身動彈不得,聞言心中大喜卻不敢表露出來。鄧普瑞多鬆開他轉身喝問:「什麼昭告?」
報信的神官道:「本勒登勾結黑暗勢力動叛亂。企圖行刺教皇,被樞機紅衣大主教約格識破,教皇陛下受了傷,約格大人及時趕回岡比底斯控制了局面,現在叛亂已經平息,本勒登在逃。神聖教廷布詔令,全世界通緝陰謀動者福帝摩以及所有在逃的叛亂分子……」這名神官說話時牙齒有點打顫眼睛也直,似乎轉述這樣一份詔令就像做夢一般不可思議。
轟然一聲大廳里徹底亂了,今天生的事一件接著一件,每一件都讓人反應不過來。到此時已經是令人震驚地極限。只聽阿狄羅厲聲喊道:「上帝,這是真地嗎?」這一瞬間的感覺簡直是從天堂跌到了地獄。他渾身全是冷汗,岡比底斯確實生了叛亂,但結果和他的計劃完全相反。
「這是真的!上帝啊,這是真的!」又有數人失聲喊道,其中還包括鄧普瑞多的隨從。約格下令岡比底斯以各種方式向外傳信。烏由大教堂接到消息的時候,鄧普瑞多的手下也接到了消息。
「封鎖烏由大教堂,暫時所有人不得外出,從現在起我接管志虛大主教的權力,暫時停止阿狄羅與靈頓侯爵騎士在志虛教區的職權,所有人肅靜!」鄧普瑞多老成持重,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走到大廳中央地講壇上布了命令。
清塵用胳膊肘捅了捅白少流:「小白哥,教廷出大事了,原來是福帝摩造反失敗。聖誕老人要封鎖烏由大教堂。我們怎麼辦?」
白少流小聲道:「不要緊。他封鎖教堂又不能封鎖我們。到時候打個招呼想走就走。……先別著急,呆這裡再看看。教廷倒底出了什麼事?」
清塵:「我覺得應該給吳桐打個電話問問,告訴他也小心點。……你注意看阿狄羅了嗎?他的眉心!我記得於大俠說過……」
小白打斷了她地話:「噓!別說了,我看見了,先穩住,現在不是時候這裡也不是地方,等回頭我們再收拾他。……想動他的話,我會找阿芙忒娜先把話說清楚的。」
鄧普瑞多接到教廷的命令,處理事情很乾脆,當場下令封鎖了烏由大教堂,然後暫停了靈頓侯爵與阿狄羅這兩名神殿騎士的職權,將福帝摩平時地直系下屬暫時隔離審查,任命自己從岡比底斯帶來的親隨信臨時填補這些空缺職位,又派人到志虛各教區巡查並監督教區工作。一系列處置很快做出,這麼大的亂子讓他處理的服服帖帖,本應受到最大衝擊的志虛教區因為鄧普瑞多的到來立刻恢復了正常。
大廳安靜下來,阿狄羅呆立在那裡,突然覺得身上涼颼颼的,剛才那一身冷汗已經幹了,而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大家都悄悄的移動腳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只有阿芙忒娜還站在他身邊。
「阿狄羅,剛才你已承認是你殺了羅恩-波特,而:.岡比底斯叛亂地福帝摩,事實已經清楚,我想聽聽你地解釋。」鄧普瑞多站在講台中央,居高臨下緩緩的問話,眼神中隱藏著深深地痛惜,無論如何,他趕到的時候波特夫婦已經遇難了。
阿狄羅雙肩一震,似乎如夢方醒,向著鄧普瑞多單膝跪了下去,帶著深深的悔憾說道:「原來真正勾結黑暗勢力叛亂的人是福帝摩,神聖教廷與整個志虛教區都受了他的蒙蔽,我以為我在履行神聖的職責,卻留下了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和過失,請尊敬的聖鄧普瑞多大人責罰我!……如果還有可能的話,我請求盡我一切去彌補。」
鄧普瑞多擺了擺手,有些疲倦的答道:「神殿騎士的職責,就是協助大主教完成危險的戰鬥任務,如果你真的是受蒙蔽的話,我也不能說你有罪。……波特遇難時的場景,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也在場,不必再多說。……對你的處理,是暫時停止職權,不要再參與任何教廷的事務,我會另派人查清此事,在此之前,你不得離開烏由,要每天向烏由大教堂報告自己的行蹤,隨時接受調查人員的問訊。如有違反,等同叛亂!……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是無辜而受蒙蔽,我不會給你不應有懲罰。」
阿狄羅拜謝道:「多謝大人,對我的一切處置都是應當的,我毫無怨言,也深深敬佩您的公平和仁慈。」
鄧普瑞多嘆息一聲欲言又止,抬頭向著大廳中的眾人道:「好了,事情已經處理完畢,就這麼辦吧,明日清晨所有人就可以離開志虛大教堂了。……阿娜,還有白莊主和這位小姐,你們不屬於神聖教廷,現在就可以離去,不過我想私下談一談可以嗎?」
阿芙忒娜點點頭,清塵看了小白一眼,小白也點了點頭。三人隨著鄧普瑞多離開大廳向教堂深處走去,沒有其它的隨從,只有他們四個人。白少流忍不住問道:「鄧普瑞多先生,我不是你們教廷的人,為什麼單獨把我們帶到這裡?」
鄧普瑞多:「神聖教廷剛剛生叛亂,事態還不明朗,我也不清楚究竟還有多少人涉及此事,而恰恰你們幾位教廷之外的人,在此時是可以信任的。」
白少流很突兀的問了一句:「你好像在找什麼?」
鄧普瑞多很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你對別人的心中的想法看的很準,我確實在找一間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