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扯沒用的。哪怕早有丁點羞恥之心,何至於此?」候正坤訓斥著。
孟阿洋四人果然止住了悲聲。
候正坤命令道:「接著說。」
「沒了呀,就這些。」孟阿洋回復。
「就這些?」候正坤冷笑一聲,「不要避重就輕。都乖乖交待出來,對你們只有好處,否則害人害己。」
看了看同伴,孟阿洋仍然搖頭:「真的沒了,這幾天就是幹這事,就在那個屋裡鬼混著,再沒去別處。我連這不要臉的事都說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何必瞞著?就剛才這事,要是讓老婆孩子知道,哪怕就是鄉親們知道了,我們這臉也沒地方擱呀。」
那三人也隨聲附和起來:
「沒別的,真的沒了。」
「哎,丟人丟到家了。」
「要還有別的事,天打五雷轟。」
這驢頭不對馬嘴呀。李曉禾四人對望著,都在對方眼神中發現了不解,還有著失望與遺憾神色。
「行了,行了。」候正坤揮手打斷賭咒發誓的四人,「我問你們,對於這次的事,怎麼看?」
孟阿洋幾人大眼瞪小眼一番,還是孟阿洋說了話:「小婉挺可憐,身邊沒有親人,平時也沒個說知心話的,孤獨的不行,就是想找人聊天。那三個女人是第一次見,很可能是專門做那事的,看著就不像好人。」
三個同伴「嘁」了一聲:「就她好?老鴰嫌豬黑。」
李曉禾也不禁好笑:這是單純,還是傻呢?
轉頭看湯麗等人,臉上也都帶著戲謔的笑意。
孟阿洋繼續著自己的說法:「小婉肯定是孤單了,就想著找我說說話,結果他們仨也跟著去了,小婉沒辦法,才又臨時找了那三個女的。要是我和小婉在髮屋那,肯定什麼事也沒有,我倆也許還清白著呢。都怪到了那個地方,怪那三個女人招去了警察,到頭來落了這麼個下場。」
這次三個同伴沒出聲,但顯然並不認同孟阿洋的評說,臉上神情寫的清清楚楚。
「你們真*相信那是警察抓嫖?」候正坤追問著,「警察不偏不倚,正好能那時候趕去,正好抓個現行?」
孟阿洋支吾起來:「那……那……就趕上了唄。我就說是那三個女人招的警察,警察一直盯著他們呢。」
「我看就是那個小婉招去的。」
「沒準她和警察是一夥的。」
「你看她都一點兒不害怕,肯定有鬼。」
焦四紅三人給出不同看法。
「警察抓完你們了,還專門跟說一周以後再去查,有這樣的警察嗎?如果要是認可你們所謂的交朋友,那為什麼還要罰錢?如果不認可這個說法,幹嘛還要有這個提醒?這太奇怪了,警察會說這樣的話?這是警察嗎?」候正坤連著發問。
「這……他……不是警察還是什麼?他們都穿著警服呢,還戴著帽子,看著挺像的。要不是警察的話,小婉能一下子交出去兩萬塊錢?」孟阿洋還是堅持自己的說法。
「兩萬塊錢,那可不是個小數目,你們一年能攢幾個兩萬?那個小婉說拿就拿出來了。她放那麼多現金幹什麼?就是等著替你們交罰款的?一下子替幾個外人拿出那麼多錢,她就舍的?先不管她們是什麼人,接下來好幾天都和你們鑽著,她們圖什麼呀?就圖睡……」下意識看了眼旁邊女士,候正坤改了說辭,「就圖和你們胡混?」
「這……她……」支吾了兩聲,孟阿洋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
焦四紅做了解讀:「肯定是那個小婉找人冒充了警察,專門去抓我們,她那兩萬塊錢是專門準備好的,根本不是交了罰款,其實就是左手倒右手。沒準那些錢就是假警察準備的,只是再拿回去而已。」
「對,一定是假警察。」褚玉河也給出論斷,「我看他們和那個小婉就挺熟的,走的時候,好像還互相招了手,就差說『下次再來』了。」
「就是圈套。假警察在那的時候,我從鏡子裡看見,有兩個女人還笑了,我一直疑惑這事。」於冬生也附和著,「對了,警察為啥只罰我們,不罰她們一分錢,就連訓都沒訓?」
候玉坤道:「所謂的警察抓嫖,肯定是圈套。只是為什麼要設這個圈套,抓你們到底圖的什麼?」
「不知道,就圖跟我們……」話到半截,孟阿洋齜牙笑了一下,顯然想到了胡混的事。
「圖什麼呢?」焦四紅三人對望著,搖了搖頭。
候正坤沒有再糾纏警察抓人一節,而是提到了新問題:「孟阿洋,你給那個小婉留過手機號嗎?」
「沒有。那三次在髮屋那,我手機一直在身上帶著,也沒脫衣裳,她也沒跟我要號碼。」說到這裡,孟阿洋自己提出了疑問,「她怎麼會知道我的號呢?」
「我也沒說過。」焦四紅三人也趕忙搖頭否認。
對方已經提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卻又給不出答案。於是候正坤繞過,再問:「胡混這幾天,為什麼外邊聯繫不上你們?不是帶著手機嗎?」
「哎。」孟阿洋嘆了口氣,「警察,假警察抓我們的時候,把手機沒收了,說是留證據。我們四人就這一個手機,手機是我以前買的舊貨,由我拿著。他們要是和家裡聯繫,也用這個打,每月給我出十塊錢。也不是我小氣,我們那好多人都是這麼弄,既省了買手機錢,也省了月租費,還省的丟。」
「姚三旺在哪?」候正坤死死盯著對方,忽的提出新問題。
「姚三旺?姚三旺去年和我們一塊來的,在今年正月那會兒就離職了呀,說是要到別的地方干。後來他到了哪,我們就不知道了,也沒給我們打電話。」說到這裡,孟阿洋又反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他?」
候正坤沒有回答,而是又提問題:「尤均善、苗二勇、熊星星三人在哪?」
「尤……星星?我們不認識呀,怎麼知道在哪?」孟阿洋一臉疑惑。
於冬生跟著搖頭:「沒聽說。」
「誒,是不是尤家窪有個叫尤均善的?又瘦又黑,人們都叫他『尤二黑』。」焦四紅忽道。
「對,就是。」候正坤點頭回應,又追問著,「他在哪?你見他了?」
焦四紅搖了搖頭:「現在沒見。以前見過,那還是我沒來礦上的時候。都是一個鄉的,上下臨村住的也不遠,趕集什麼的就能見到,大名記不住,倒是能記住外號。年前我回村裡的時候,聽說他也要出來到礦上找活,不過也是聽別人說的,沒聽他們家人講。正月初七我又回到礦上,再沒聽到他的事,也沒見他來礦上。」
「你們怎麼知道他?那兩個人又是誰?」孟阿洋滿是狐疑,「他們跟我們有關?」
下意識看了看身側,候正坤略一沉吟,然後才說:「他們三人也都是青峰省金嘉縣老隴山鄉的,尤均善就是尤家窪村的『尤二黑』,他們也出來打工了。聽說他們就在礦上,就和姚三旺在一起,在一塊的還有你們。」
一楞之後,孟阿洋四人全都搖頭:「沒有,沒有,根本沒有的事。」
停了一下,孟阿洋又道:「姚三旺的確在正月就走了,春節來礦上以後也就幹了二十來天,那天好像是……對,正月二十八,陽曆是幾號忘了。我們只是一個鄉的,又不在一個村里,在一塊幹活的時候是老鄉,離開以後他沒來電話,我們也就和他聯繫不上了。『尤二黑』這三人,我們壓根就沒見,肯定不在我們礦上,最起碼不是一個洞口,要不不可能見不上。」
「沒見過,真的沒見過。」
「春節回家也沒見。」
「我也只是聽人們說了一嘴『尤二黑』的事,是不是來礦上就真不知道了。」
那三人也給予了回應。
「沒見過?都沒見?」候正坤自語著,目光從對面四人臉上緩緩掃過,「真的沒見?」
「沒見,沒見。」孟阿洋四人全都連連搖頭。
候正坤忽道:「曲阿甘在哪?」
孟阿洋再次搖頭:「曲,曲阿甘?不知道呀。就是招工的時候,是他去的我們鄉里,也是他把我們領礦上的。等到來礦上幹上活以後,就再沒見過他,也從來沒和他聯繫。平時也沒什麼事,給他打電話幹什麼?白費電話費。」
「他們怎麼啦?出事啦?」焦四紅急問。
於冬生「呀」了一聲:「是不是死了?」
聽到此話,李曉禾等人心中都是一動。
候正坤直接追問:「怎麼說?」
「怎麼說?猜的唄。一下子多出這麼幾個人,還說是在礦上,又是問姚三旺,又是找曲阿甘的。這一看就不是好架勢,否則平白無故找這些人幹什麼?就是老鄉之間也沒有這麼找的。」回復過後,於冬生又問了一句,「是不真的死了?」
候正坤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冷冷的盯著對方。
被這麼盯著,於冬生顯然不自在,看看左右,再換問法:「他們犯事了?」
「你們真的不知道?可想好了,跟警察撒謊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候正坤語氣忽然森冷了許多。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孟阿洋四人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李曉禾腦中再次湧上那個想法:驢頭不對馬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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