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醫生,你未婚夫好帥哦。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同事興沖沖跟她說話的時候,梁瀟正棒著杯子在院子裡刷牙。她們這兒連個正經洗漱的地方都沒有。
梁瀟咕嚕漱口,同事索性靠到她身邊,「是不是來追你回去結婚的?好痴情哦。」
梁瀟皺一皺眉,戰川是不是拿著大喇叭廣播了,怎麼誰都說他是她未婚夫。
「不是。」她轉身回房洗臉。
床上胡亂扭成一團的被子是她昨晚輾轉難眠的證據,她以為他會追上來跟她解釋,肯定要解釋啊,必須要解釋啊。
並沒有。
她躺在床上烙了一晚上餅,那個不辭而別一走幾個月自稱是她未婚夫歸來名叫戰川的男人,沒、有、來、找、她。
梁瀟越想越氣。
「梁醫生。」前頭聽著聲是鎮長找她。她擦了把臉就出去,戰川跟在鎮長後邊,高大的身材幾乎將佝僂的鎮長整個兒罩住。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在戰川刀削的臉上,有那麼一瞬梁瀟覺得她不認識他,他穿正裝打領帶,從前的放蕩暴戾一絲痕跡也追蹤不到,唯一不變的,他依然帥得讓人移不開眼。他微笑時陽光在他眉間蕩漾,和煦得像遠方天邊鬆軟的雲。
梁瀟剛洗過臉,耳朵兩邊的頭髮還是濕的貼著皮膚很不舒服,她往後攏了攏頭髮,問鎮長,「找我有事?」
鎮長看上去很羞愧,搓著手說:「庫拉,已經回家了。她不願意嫁,我以後都不會勉強她。」
只要有戰川在,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這一點梁瀟深信,所以昨晚她放心的走了。
「她還好嗎?」梁瀟一直對戰川視而不見,僅管他的存感那樣強烈。
鎮長點點頭說還好。
「過兩天我去看她,需要心理疏導隨時讓她來找我。」
鎮長連連道謝,「那我就打擾你們了。」鎮長快速撤離。
狹小的診所剩下樑瀟和戰川,鎮長一走梁瀟臉更寒了,「我很忙,你有話短說。」
戰川就站在原地也不靠近,望著她笑,陽光讓他臉上的笑有些眩目,梁瀟壓抑著加速的心跳,低頭整理自己的辦公桌。就一個病歷簿一隻筆一個聽診器,有啥好整理的。
「我。」戰川才說一個字,聲音像立體的音響在狹小的空間四面八方將梁瀟環繞,「能抽支煙嗎?」
梁瀟低著頭一用勁折斷了手裡的筆,抬頭,皮笑肉不笑,「不能,這裡是診所。」
戰川默哀看著她手裡的筆,插、進懷裡掏煙的手作罷抽出來,一本正經,「萬城集團捐贈的第一批醫療物資已經全數送到,你清點一下簽收。」
梁瀟看他一副若無其事公事公辦的臉恨不能上去咬死他,「東西在哪裡?」
戰川指指堆成小山的牆角。梁瀟繞過他,消炎藥、抗生素、麻醉劑藥品準備得很齊全,一次性針頭都備了好幾大箱。還有三大箱沒有貼標籤,梁瀟搬了搬,很輕不像是藥品,她問:「這三箱是什麼?」
「保險套。」戰川的聲音低醇得不像話。
本來這也沒什麼,生活常用品,從戰川嘴裡說出來就有幾分撩、騷的味道。
「我這裡又不是生計用品店,送這個來幹什麼。」
戰川已經到她身後,沒有貼著她,她已經感覺到來自他的熱量,他低一低頭在她耳邊說:「免費送。」
梁瀟挺一挺背與他隔開點,本來就在牆角根本拉不開什麼距離,「診所大酬賓進來看病的免費送保險套麼?」
戰川聽出她話里的嘲諷,「我會在這裡設幾個免費自動售賣機,保險套是阻止艾、滋傳播最有效的工具。」
梁瀟抿一抿唇,原來他想的是這個。
「你以為我想的是什麼?」戰川這種時候最討厭。
梁瀟拿手肘撞一撞他胸膛,隔著幾層衣服都能感覺到他繃緊的肌肉。梁瀟喉嚨一陣發緊,戰川壓下眼睛裡的火熱,抬手看表,「第二批物資今天到,我得去盯著。你慢慢點,先走了。」
梁瀟一轉身,他還真走。
就、這、樣、走、了!
一整天梁瀟心裡都憋著氣,較著勁。一整天戰川沒再出現過。
鎮上的婦女自發過來幫她整理藥品清點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她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梁瀟昨晚沒睡,下午的時候直犯困,她去後院洗臉,隱隱隔著窗戶聽見前頭的對話。
「那個陳總好帥哦,看上去很有錢的樣子。」
「嫂子,你這麼大年紀就別想了。」
「要死了。我想,人家也看不上咧,我說的是我家洛娃。」
「你家洛娃才十七吧,這麼著急幹什麼。」
「過幾天就十八了,不是我急,這不是好不容易相中個好男人嘛。」
「你別想了,人陳總是梁醫生未婚夫,整個鎮子都知道。」
「那有啥,只要男的願意,四個老婆都能娶。我們不介意。」
梁瀟抹了把臉上的水,確實這裡男人可以娶多個老婆,四個算什麼,六個她都見過。
外邊的對話還在繼續,「再說了,我女兒那是十里八鄉一枝花,男人都愛年青漂亮的。就算那梁醫生長得還不錯,年紀那麼大爭得過我女兒嗎。」
年紀那麼大?!梁瀟扯扯嘴角,二十六歲正是女人風情萬種的時候好不好!
外邊的人還越說越興奮了,「哎呀,我今晚就以感謝的名義代表鎮長請陳總去家裡吃飯,幾杯酒下肚把小兩口往房裡一關,生米煮成熟飯他總不能不認帳吧。就這麼定了!」那位阿姨笑得呀眼睛縫都沒有,好像戰川已經是她准女婿了。
梁瀟甩干手若無其事出來,阿姨們立刻收聲,自顧忙著手裡的活連大聲吭氣兒的都沒有。
眼看著天擦黑,藥品都點清楚擺放好,只剩空的包裝盒包裝帶凌亂堆在屋中間,梁瀟也沒心情收拾了,她盯著桌上的手機。
打?
不打?
腦子裡有個聲音跟她說,再不打孩子都要生出來了。
她抓起手機,爛熟於心的號碼,這回終於不再是「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電話通了,她捏著手機心跳加速。
「餵。」從話筒里聽到戰川聲音的那一刻梁瀟突然怔住不知說什麼。
「餵?」戰川又喂了一聲。
「你沒有換號?」梁瀟的聲音有些啞卻是質問。
「沒換。」
「那為什麼現在才接我電話?」她打了這個電話無數遍。
「忙。」確實是忙。
「你在哪裡?」她直接問。
「有事?」他沒答。
「我想見你。」
「現在?」
梁瀟捏緊手機,「現在。」
「」那邊半天沒了聲音,梁瀟以為電話斷掉,「餵?」
「開門。」門口和電話里同時響起的敲門聲那不是一般的驚悚。
梁瀟壓制了一天的怒火直衝頭頂,啪一聲拍下手機就去開門。
「你」她的嘴就只說出一個字,猝不及防無處可逃的吻,兇狠承載著所有思念激烈爆發的吻。她推拒的手被戰川輕易就扭到身後,她的身子被他緊緊揉進懷裡,恨不能揉進自己身體裡。她一路後退,撞得辦公桌都移了位,他強悍攪入,霸道肆虐。
大門都沒有關,外邊的天才剛擦黑,要是有人路過,裡邊的情形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被迫含著他的舌頭含糊出聲,「戰川停」
戰川大手一揮,辦公桌上的東西嘩啦啦全落在地上,他一提就將她壓上桌,修長的腿擠進她腿、心。
停?要他的命麼。
門大開,窗戶大敞,這裡是診所,隨時都可能有人來!梁瀟著急,咬他,他完全不在意甚至好像感覺不到疼。聽見外邊似乎有腳步聲,她更急了,直咬到他的嘴唇充血。這樣戰川都沒放開她,拉著她兩腿纏上他腰腹,兩步就要後院,一腳踢開她臥室,這回沒忘了關門。
戰川一把將梁瀟扔上床壓身下去,梁瀟感覺床板要塌了,「戰川!」
戰川堵著她的嘴,「噓,有人來了。」
果然聽見腳步蹬蹬進了診所,「梁醫生,梁醫生?」
「誒?明明聽見屋裡有聲響的。」是白天來幫忙要戰川當女婿的大嫂。
房間裡戰川的手機突然震動,兩人身體緊緊貼著,震得梁瀟全身像過電一樣麻。戰川不理,一點都沒有要接的意思,梁瀟瞪他,費勁抽了一隻手從他褲兜里搜出手機掛斷。
「誒?怎麼不接我電話。不接電話就發簡訊吧。」老人編輯簡訊的時候喜歡把內容念出來,「陳總,你白天教我說的話我已經說給梁醫生聽到了。她現在不在衛生所,可能是去找你了。好,發送。」
戰川的手機立刻就收到簡訊,震動。
梁瀟在黑暗裡瞪他,她的眼睛要是能變成利劍,一定在戰川身上戳兩個窟窿。
「戰川,你能再無恥點嗎!」
戰川埋在她頸子裡低笑,「能。」
聽著外邊腳步聲離開,梁瀟開始掙動,「你混蛋!」
「你不是想死我這個混蛋生怕我被別人搶走了。」戰川蹭著她頸側細膩的肌膚,呼吸濁重。
「你!」梁瀟根本掙不動,稍微動一下,那床就響得驚天動地。
戰川壓著她,啞著嗓子,「想不想我?」
都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含住她的唇,「我好想你。」自問自答。大手也沒閒著,從衣擺往上推連著內衣一起堆在鎖骨。梁瀟感覺胸尖一疼,他咬她,畜生!那疼,擴散出一陣一陣酥麻,他的舌頭輕、捻、纏、繞極盡玩、弄。
梁瀟受不了,好想叫,只能咬住自己手指。
舌頭換成了指尖,粗礪的捻弄,他咬著她耳垂,「還敢說不想我,都挺、立了。」
梁瀟想罵他,一張嘴,「啊——」
他的手指什麼時候已經探到花、心,輕輕一刺,半指滑膩。
她雙手摳進他肩膀,大口喘著氣,身子卻自覺躬起來迎、合他的手指。他舌頭攪進她耳窩,她要崩潰了,她要崩潰叫出聲了。
「再等等現在進去會弄傷你。」
梁瀟搖頭,雙手胡亂在他身上摸,不知要找什麼。戰川笑抓著她的手握住熱杵,那裡已經硬得要爆了,「128天,每天晚上我都夢到你,夢到身體要爆炸。」
「為什麼不來找我?」梁瀟眼淚流下來。
「為了能長長久久的這樣抱你。干!」她的手無意識捏緊,戰川撐到極限。長褲被扭成一團扔到地上,他撥開她就捅進去。太久沒有做,她緊得要把他斷掉,竟、然、動、不、了,他額頭都逼出汗來。
他耐著性子親她,勾著她的舌頭與他膠纏,慢慢地緩緩的一衝到底。
「啊——」她叫出聲,他受了鼓舞一般,抬起她長腿勾在自己腰間,橫衝直撞,可憐的單人床咯吱咯吱亂響。然後,嗵——一聲,小木床光榮犧牲了。戰川索性鋪了厚厚的被子直接在地上。
這一晚,他們瘋狂的做、愛,瘋狂的把身體嵌進對方身體裡,這樣,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分離。
夜,很靜。人,很累。心,緊緊相貼,清明如鏡。
戰川溫暖的手掌貼在梁瀟小腹,「還疼嗎?」
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她枕著他手臂翻個身貼著他心口,「早就不疼了。」
戰川低頭吻她,「對不起。」
「那不是你的錯。」
「武勝判了,終生監、禁。俞華和陳易勝訴,陳博林被踢出董事局。我消失了四個月,整整花了四個月才騙過他們做局收購萬城,俞華和陳易終於他媽上鉤了。」戰川說著,感覺胸口一疼。
梁瀟恨得咬他,抬頭眼眶泛紅,「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這四個多月我有多絕望嗎?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戰川抱緊她,一聲一聲道歉,「對不起那個時候,我終於能理解你爸爸一直以來想要保護你的心情。所以我答應他,我走了。這場仗只能我一個人去打,而且一定要贏。這樣我才有資格娶梁家千金,這樣才配得起梁家的掌上明珠。」
梁瀟仰著頭親他,「你真傻。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不離不棄。」
戰川撐開她掌心,變魔術般,戒指從她指尖戴進去,「你這輩子想甩都甩不開我了。」
梁瀟翻身騎坐在他身上,「我想給你生個猴子。」
「梁小姐,是不是該先回家扯個證。」
機場,梁啟國和陳博林列隊迎接這對新人。陳博林看上去身體狀況非常不好,都快脫形了,陳家現在戰川當家作主,他還是隨戰美齡姓,只是外邊都稱他陳總。陳博林沒剩多長時間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兒子成家立室是實話,梁啟國卻不是因為成全老朋友的遺願才答應。他看到了戰川和梁瀟在一起的決心,認同了戰川能接替他的位置更好的照顧梁瀟。他不要求女兒一定要大富大貴,但一定要讓他安心,平安一生。
這一次,梁瀟直接從機場被送到婚禮上,訂婚都跳過了。
戰川握著她的手,「梁小姐,還逃婚嗎?」
梁瀟嘆口氣,「年紀大了,逃不動了,湊合嫁吧。」她伸手拽住戰川領帶,「不過,你要答應陪我做十件事。」
「一起去看海,看日出,赤著腳,牽著手在海邊漫步。清晨起床你睜開眼時吻你說「我愛你」。送你一把簪子,每天晚上我來拔。照大頭貼,一定要彼此貼身攜帶(以後有孩子了就帶全家的)。教你做菜。約好做同一個夢。周末,坐在陽台藤椅上曬太陽看書。聽你靠著我的肩膀描述未來的模樣。一起去民政局。生個像我的兒子,像你的女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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