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這病您多久能給治好啊?」看著這個人行動不便的樣子,潘軍對他的病情就大概心中有數了,畢竟這病在急診科還是比較常見的,一般住院之後恢復的效果都不是特別的理想,像是剛才的那個病人,如果是換做往常的話,今後的後半輩子可能就那個樣了,甚至可能會更糟糕。
「十天。」王耀道。
「十天就好了,不用吃藥?」
「或許更短,他的病情還算是比較輕的,只靠下針和推拿即可。」王耀道。
「您還有這方面的藥?」
「正在製作。」王耀笑著道。
「嘶,我姐那個診所,倒是有幾個病人也是這個毛病,去過,我也沒好辦法,他們要是再去的話,我把他們介紹道您這裡來?」潘軍道。
「可以啊,但是別太刻意了,他們願意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知道了。」潘軍道。
「師父,您下午有空嗎?」
「下午,暫停接診,最近這三五天,我準備上午接診,下午關門,怎麼?」
「有事,需要我幫忙嗎?」潘軍聽後立即道。
「不用。」
潘軍心理稍稍有些失望,他是很想多跟著王耀學些東西的,但是他表面上是沒有顯露出來。
中午的時候,他請王耀吃了一餐,然後告辭離開了山村。
下午,李世玉如約而至,又是一車樹,王耀還是一個人將這些樹木運到了山上,然後挖坑種樹。
上午看病,下午種樹,如此這般,一連七天的時間,七天裡,李世玉一共運來了四車樹木。
南山之上,兩排樹木,喬木、灌木,呈一道長長的、很緩的圓弧,一頭是一出斷崖,斷崖高度不高,約有七八米的高度,但是很陡峭,近乎九十度,另外的一頭接到了一方山岩的邊上,那山岩高盡十米,山岩的另一頭就是南山的南側,斷崖,落差至少十五米。這兩排樹木,現在看來或許還稍顯稀疏,但是只要稍加時日,一旦長成,就好比一道牆,將從西側上南山的路徹底的封死。
土狗還在歡快的給這些樹木澆水,這麼多的樹木,而且附近有沒水源,多虧了這土狗的幫忙。
王耀準備將這邊種完之後,東側也是進行同樣的處理,為此他已經和李世玉那邊訂購了另外一批的樹木,只要他一個電話,對方就可以立即開始送貨上門。
夜裡的時候,王耀取了幾葉紫雨的葉片入水熬煮成湯汁,放涼之後裝入了瓶中,這就是他要製作這中藥丸的「畫龍點睛」之物。
萬事俱備,明日便可製藥了。
收拾好了東西,王耀出了小屋,手裡一個小板凳,靠在牆邊坐了下來。
土狗從狗窩裡起身,來到了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這幾天辛苦你了,三鮮。」
汪,土狗叫了一聲。
「好了。」王耀輕輕的拍了拍它的頭。
「明天將是個好日子。」
製藥,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齊聚。
這一天,一上午的時間,醫館裡就來了一個病人,那個名為何世利的男子,看他走路的樣子明顯的比前幾次來的時候好多了,進來的時候左手裡面握著兩個核桃,盤的比較順溜,而且臉上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您好,王醫生。」陪他來的姑娘笑著和王耀打招呼。
「來,坐,叔看你這走路的動作,恢復的挺好的。」
「是,我這明顯的感覺腿上有力氣多了,而且胳膊和指頭也靈活了,你看。」何世利做了個胳膊伸縮的動作,看上去很自然的樣子,不想以前的那般生澀。
「我感覺這身上也比以前輕快多了。」
「來,我再給你看看。」
由外而內,檢查了一遍。
「問題不打了,再進行這一次治療就沒問題了,過個一個月的時間再過來複查一次即可。」
「好。」
還是先下針後按摩的方法。這一次,這位病人的心情明顯的好的多,是不是的說個笑話。
「您少說點話。」他女兒道。
「咋,還不讓說話嗎?」
「沒事。」王耀笑著道。
「心情好,常笑笑是好事,這樣有助於病情的恢復。」
大約十點,治療就結束了,王耀等了等,見也沒什麼病人,索性早早的關了門,掛了牌子,然後跟家裡說了一聲,直接上了山。
「這又忙什麼啊,中午也不回來吃飯?」張秀英輕聲道。
「讓他忙吧,最近光樹木就拉了好幾車上山。」他們本來是想上山幫忙的,去了一趟,卻被兒子勸了回去,這幾天他上山去了也不止一次,眼看著那樹都種下了,也就沒在多管。
南山之上,
篩分好的藥粉貯備好了,
藥匾也準備好了,
紫雨熬製的藥水也準備好,
製藥開始,撒藥粉,噴霧,顛藥匾,重複,
藥粉在旋轉力道之下慢慢地變成了小顆粒,最開始的很小,只有小米粒一般的大小,隨著不斷的重複,藥丸的體積也在變大,數量在變少。
這是一個需要耐性和體力的活,不能急。
王耀不停的製藥,中午飯都沒有吃,到了下午,第一批藥丸算是製作出來了,並不大,黃豆粒一般,散發這獨特的藥香。
「下面就該試試藥效了。」
他望了望外面。
「這藥三鮮吃也不太合適。」
正猶豫著呢,電話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孫雲生,想要請他幫忙看個病人,問他什麼時候有空,能不能接診。
「這樣吧,你先把他的資料發過來我看看,在確定是否接診。」
「行,那謝謝您了。」
很快,那個病人的資料就發了過來,電子版的,同樣是個年輕人,瘦的跟個木乃伊似的,病情很特殊,從小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喜歡自己找藥吃,各種的抗菌消炎,從下就吃,瞞著家人吃,沒事還喜歡吃個牛黃解毒丸,以為能夠排毒,結果呢,身體形成了嚴重的抗藥性,而且有藥物中毒,一場疾病,病菌感染,國內常見的抗菌藥物完全沒有作用,沒辦法,家裡想辦法從國外能來的抗菌藥,這才算是把命保住了,但是因為治療的時間偏長,引起的後果就是臟腑的多器官衰竭,現在就憑珍貴的藥物吊著一口氣呢。
「我最近這幾天不會出去,他願意來就過來吧。」王耀道。
「那您方便出診嗎?」
「不方便。」
「那我告訴他。」
「好。」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王耀在山上湊合著吃了一頓,那後出去到剛剛種下的兩排樹轉了一圈,那些剛剛種下的樹木長勢十分的好。
「長得不錯。」
連山縣城,城郊的一個村子裡,一戶人家。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左手在不停的轉動著兩顆核桃,看上去十分的順溜。
「越來越順溜了啊!」他媳婦在一旁笑著道。
「嗯,好多了。」
「晚上的時候何玲的小舅過來吃飯。」
「行。」男子高興道。
晚上,這戶人家來了請客吃飯。
「姐夫這手看上去靈活多了啊。」
「哎,找了個醫生做按摩,下針,這一共五次,五天的時間,效果非常好,我這手不說跟沒病以前一樣吧,但是活動沒問題了。」男子樂呵呵道。
「喝點慶祝一下。」
「少喝點。」
喝完酒之後,一家人聚在一起聊著天。
「打兩把。」
「行,打兩把。」男子笑著道。
基本上是個男人就喜歡打撲克,他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自從得了這病,這手,撲克都抓不起來,還怎麼打,總不能有空含著吧?出去的時候看見村裡有人在村頭打撲克,也只是眼睜睜的看著眼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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