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土狗提著水桶,泡進了藥田之中,從那水潭之中打滿了水,然後用嘴叼著一大桶的水,朝著剛種下樹木地方跑來,跑起來仍舊是風馳電掣,而且也不見灑出來多少。
「這些樹木交給你來澆灌了,沒問題吧?」
汪,這土狗似乎很享受這份工作。來回往返於樹木和藥田之間,樂此不疲。
「哎呀,真是個歡樂的傢伙!」
就在王耀下山的時候,土狗還在歡快的澆水。
連山縣城城郊的一處人家之中。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坐在板凳上在活動著自己的手指,他的左手之中握著兩個核桃,在緩慢的,費力的用手指轉動著,吧嗒,因為手指不聽使喚,拿捏不住,一個核桃掉落在了地上。然後他有俯下身子,用右手撿了起來,復又放回左手掌心,開始緩慢的轉動起來。
家裡的門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進來。
「怎麼樣,爸,感覺好點了嗎?」
「嗯,我感覺比昨天好了一些。」男子道,「那個醫生的治療有作用。」
他覺得自己的手指比昨天的時候聽使喚了,而且胳膊似乎也輕快了一些,當然了,變化不是那麼的明顯,有可能是他個人的錯覺。
「那咱們明天再去試試?」
「行,再去試試。」
這天晚上,王耀吃過飯之後又去了一趟西山,看了看那幾處地方,發現種下的蒲公英和狗尾草都已經存活了,便又給它們交了一些「古泉水」。
回到山上之後,他便開始試製新的藥物。
最起初的時候他想了幾種藥物,主要是針對現在比較常見的病症併入高血壓、糖尿病,但是在前天接診過那個男子之後,他決定試製另外的一種藥,可以通經絡的藥物,當然不是「通絡散」,那種藥劑是由系統提供的藥方,而且需要使用「靈草」為主藥,如此一來,費用太高昂,一般的病人根本無法使用的。
手腳不便,卻是比那些糖尿病之類的病更讓人苦惱。
沒人希望自己是個「廢人」。
王耀見過因血栓而導致行動不變的人,而且不止一次,在他們的眼神中,看到的多事些不甘、無奈還有頹廢,長久的行動不變,對他們的正常心理是一個打擊。所以他才想從這方面下手,一來可以治病救人,一方面也算是傳播名聲,完任務。
麻黃、當歸、白芍、獨活、防風、甘草。
他選好了幾味藥材,然後將他們仔細的研磨成粉末,篩分,再研磨,最終盡數變為數種很細的藥粉之後,各自用方便袋裝了起來。
其實若論藥效,還是湯劑見效最快,但是確實不易保存,因此他決定製成藥丸,這樣更容易保存一些,藥力也更為濃縮。
次日,上午時候,前天來的那個男子又在女兒的陪伴下來到了醫館之中。
「有沒有感覺好些?」
「嗯,稍稍好些了。」男子道。
「平日裡都怎麼活動恢復啊?」
「沒事的時候四處轉轉,轉核桃。」男子道。
他現在這個情況已經無法從事正常的工作了,家臨近縣城,有院子,房屋的外面還有幾畝地,他現在就是種種地、養了幾隻雞還有兔子,除此之外,有空的時候就在村子裡慢慢地走著活動。
「嗯,好,做好。」
王耀先是給他檢查一遍。
「握著我的手,用力握。」
男子的手掌皮膚很粗糙,有些磨人,手指比較粗,一看就是沒少出力的人,但是起來的手卻是沒有力氣。
「嗯,好。」
這一次,王耀先是給他下針,針刺頭、肩膀、胳膊數個穴道。
針還沒下完,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進來的是潘軍。
「師父。」
「沒上班,先坐,想喝茶自己沖。」
「哎,您忙。」潘軍就坐在一旁,看著王耀下針。
總結起來兩個字穩、准。
因為要學推拿,人體諸般的穴位他也牢記於心,但是牢記和靈活運用是兩碼是,推拿按摩,穴位大差不離即可,及時出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針灸不同,下針刺穴,要不差分毫,有些穴位一旦誤下針,那可能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甚至會死人,傳聞華佗曾近看過一個病人,看病的時候因為醫生下針有誤,誤刺肝部要穴,連他都沒有辦法,不過幾日,那人便一命嗚呼了。
下針之後,等了一段時間,然後收針,收針也是很有講究的。對於針灸一道,潘軍是不懂的,連皮毛都不懂,因此也就是看看。
針灸結束之後,等了大約二十分鐘,王耀便開始給病人推宮過穴。
見到這裡,潘軍的眼睛亮了。他前一段時間重點學的就是這一道,而且最近開始在自己姐姐開的門診給病人使用了,效果也不錯,頗受好評,但是越是接觸的病人多,他便越發覺得自己學的不夠,懂得太少,一些病人的病還是無法治療,如果當時換成自己的師父,絕對手到擒來。
「來,用力握。」王耀一邊給他推拿,一邊讓他自己活動手臂、手指。
「順著勁道來,不要急。」
一旁的潘軍看到很仔細、很認真。
「師父,這位病人是什麼病啊?」
「血栓之後的身體行動不便。」
這病潘軍自然知道,實際上,現在這種病十分的常見,通常是由高血壓、糖尿病等引起來的,發病的時候很快,最開始的時候可能不會往這方面考慮,只是覺得很提疲倦,頭不舒服,只當是幹活累著了,以為睡上一覺就好了,可是就是這一覺,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嘴角斜了,手腳不聽使喚,無法動彈了,這種病,哪怕是一個小時的差別的,治療的效果也可能會是天壤之別。
「這病單靠按摩能夠治療?」
「需要看情況,嚴重的話單靠推拿肯定是不行的,需要輔之以藥物和針灸,要是病情稍微輕一些話,應該是可以的。」王耀一邊給病人治療一邊道。
「師父,您給我仔細說道說道。」
「行啊。」
王耀一邊推拿按摩,一邊解說,很慢,很仔細,他不光是說推拿按摩的醫理,也說一些平日裡之中的注意事項,這樣,那對治病的父女二人也不會覺得無聊,而且他們也聽的很仔細。
「這個病後期的恢復程度和個人的生活與鍛煉有很大的關係。」王耀道。「血糖一定要控制住。」
如果這個病人再出現一次血栓的情況,如果治療不及時或者說是治療效果不好,那將是災難性的後果,可能會帶在輪椅上,或者直接癱在床上。
胳膊、腿部、軀幹、頭部。
到了頭部的時候,潘軍看到格外的仔細,問的也較多。因為他現在在自己姐姐的診所之中給人推拿就是不敢動頭部,這也是因為他有自己的顧慮,頭部不比別的地方,他也遲遲不敢動手。
「你記著我告訴你的,有些病可以用這種方法,有些不能用。」
「哎,我記著呢。」潘軍道。
「你也開診所?」五十多歲的男子笑著問道,經過王耀這一番下針和按摩,他覺得身體舒服多了,而且老是不說話也怪悶得慌的。
「不,我不開診所,我是醫生。」潘軍道。
「醫生,哪個醫院啊?」
「縣醫院,急診科。」
這父女兩個人聽後都愣住了,縣醫院的醫生到這個診所來學習,還叫這個年輕人為「師父」,怎麼聽著都不真實。
王耀也沒多說些什麼。
治療結束之後,這對父女在付了診費之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