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夭夭 一百一十四、重整心情再出發

    在一個晨光熹微的清晨,姬扈對兒子進行了修行成果的考驗,而服四則親自披掛上陣。起初,兩人間洋溢著輕鬆的氛圍,以笑語相伴,指點與受教交織其間;隨著戰局的深入,他們眼神逐漸熾熱,全力以赴,拳頭相擊猶如狂風驟雨,道法施展則仿佛兩頭巨象在激烈碰撞。儘管事先已布下重重陣法結界,以求限制戰鬥的餘波,但小島依舊在他們的激戰下地動山搖。

    在一旁靜觀的霜月,經過姬扈數日來的指點,自覺修為已大有長進。但面對眼前這電光火石般的交鋒,即便是她也難以捕捉兩人動作的軌跡,一切太快,太過迅猛。

    戰場上,兩人的身形猶如游龍穿梭,拳腳並進,各種道法攻勢如風暴般洶湧匯聚,交織成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直至那原本堅固的結界終因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能量衝擊而轟然破裂,兩人被巨力彈射,各自朝後疾飛,這場激烈無比的對攻才暫時停下。

    服四大笑,高聲呼喊著打得痛快,直言自己已有十數年未曾體驗過如此酣暢淋漓的戰鬥了。

    「小南,你的神識攻擊實在陰險,居然能連續發出十幾擊」

    「四叔,你才叫陰險好不好,裝著不敵,誘我靠近」

    「那叫示敵以弱!這是兵法,嘿嘿~~」

    「如果我那時候拿的是劍,你就」

    「哼哼,你小子忘了吧,我擅長的是刀

    一番拌嘴後,兩人抽出刀劍,猛地沖向對方,戰在一起。拳腳相交,刀劍相碰,力度之大,連霜月看著都覺得疼痛難忍,但她深知姬南這番打鬥的深意,不便上前勸阻。

    一旁的姬扈隨手為激戰中的兩人再次布下結界,安撫霜月道:「別擔心,老四實戰經驗豐富,出手自有分寸。小南的邪法雖詭異兇猛,但修行進步太快,此刻正需錘鍊,震盪體內真元與經脈,這對他日後的修行大有裨益。」

    晨風輕拂,當霜月端著熱氣騰騰的包子走來時,姬扈正針對兒子的修行狀況,給出細緻入微的建議。

    姬扈在百忙中也親自指點了霜月、桂兮和驚蟄的修行。身為境界高深的前歸儀院掌管者,他對妖族最正統的修行術法了如指掌,對三人的指導自然精準且深刻。不僅如此,他還慷慨地贈予每人一件小法寶,這讓驚蟄感動得熱淚盈眶,當場發誓要與姬南大哥同甘共苦,共赴生死。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姬南和父親去了趟大青山深處,在父親的親自護法下,姬南用了五天的時間第三次煉山上身成功,幾千里大青山化成一團青色的氣體融入姬南體內,一個青色的山形印記顯示在姬南的後背之上,他與大青山的命運緊密相連,同興衰,共榮辱。

    第十六天的清晨,大青山邊,父子倆迎來了離別的時刻。姬扈強忍著心中的不舍,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將兩件物品塞入姬南手中,語重心長地說:「這塊雕刻著紅色小鳥的竹牌,你掛在脖子上,有空時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木偶是送給你防身的,在危急關頭扔出去,能抵擋化神境修士的全力一擊,但只能使用一次。我本來想給你更多的防身法寶,但擔心你會過於依賴外物,反而耽誤了自身的修行。所以,我還是決定不給你太多東西。褒五是我從小到大的摯友,你若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他商量。」

    「還有個事」,姬扈似笑非笑地看著兒子,「台城的虞琳,我已經見過了,知書達理,性情溫婉,最重要的是對你痴心一片,是個很好的良配。我已經派人送過了聘禮,她哥哥虞習收下了,虞琳已經算是我姬家的媳婦了。」

    「咔嚓」,姬南感到大白天一個大雷打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目瞪口呆地看著父親,離別時候的心酸和不舍已經被這個大雷轟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滿腦袋的黑煙。

    姬扈沒搭理兒子,轉身招了招手。

    從不遠處跑來一個皮膚微黑、身材微胖、臉上留著亂糟糟短須、一雙又黑又圓大眼睛非常靈動的青年,向著姬南抱拳施禮道:「見過大師兄」。

    姬扈介紹道:「他叫觀虎,算是我的嫡傳弟子吧。」

    「嫡傳弟子?」姬南有些麻木的問道。

    姬扈微笑著回答,「這些年,我幫著仇由族訓練孩子,就挑了兩個資質不錯的孩子收為弟子了。觀虎不是仇由族人,是個孤兒,是小時候被我雪地里撿到的。我看是個修道的好胚子就收為弟子了,這小子從小力氣就大,你以後帶在身邊吧,是個能信任的自家人。」

    姬南打量了一下觀虎,既然能被父親說是修道的好胚子那一定是很不錯的。

    觀虎看起來大咧咧的,腰間別著一把短刀,肩上扛著一柄鐵桿銅錘,錘頭不大,但是圓球狀的戰鬥部上滿布釘刺,不算十分銳利但絕對恐怖。

    服四一瘸一拐走過來,將闞明刀插到姬南的後腰,笑著和姬南說道:「前段時間聽褒五來信說,小侯爺要收服宜城的塗山家,呵呵,和他不用那麼客氣,下次見面直接就提我的名字。當年他的命是我出手救的,他要是敢動歪心思,我既然能救他全家就還能殺了他全家。」

    闞明刀原是當年服四送給姬南的成年禮,在姬南瀾山遇襲下落不明後,被虞錄撿回交給了貢布,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暈頭漲腦的姬南跪在地上向父親磕了三個頭,然後又向著服四深施一禮,然後一步一回頭向著霜月等人走去。

    圭老爺子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引領著姬南走向旁邊的一輛馬車。這輛馬車是圭老爺子一大早從袖中摸索許久,一臉不舍地拿出來的。當時,驚蟄好奇地想要探進車廂一窺究竟,卻被圭老爺子一腳踹下了車。

    馬車由六匹雕刻的栩栩如生的木馬拉動,車廂內寬敞而舒適,地板上鋪滿了柔軟的皮裘,小桌上擺放著美酒與水果。由此可見,這位圭老爺子不僅家底殷實,還十分懂得享受生活。

    圭老爺子身著嶄新的綢緞衣服,梳洗得一絲不苟,他殷勤地拉開車門,請姬南上車,像一個忠實的管家一樣,細心地關好車門,端坐在車轅的右側。

    觀虎則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車轅的左側,擔當起了御者的角色。

    霜月、桂兮和驚蟄都覺得車廂內過於憋悶,寧願留在外面。

    姬扈輕輕揮手,觀虎隨即發出一聲呼哨,六匹駕車的木馬猛然發力,馬車如同離弦之箭,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霜月、桂兮和驚蟄三人面面相覷,隨即各自施展身法,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


    邢國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太難了。

    十幾年前境內鬧過一陣妖患,一群不知從哪裡流竄而來的野妖在境內四處殺人放火,竟敢主動攻擊軍營。後來更是猖狂到直接攻擊台城,與護國修士大打出手,打塌了半座城牆,邢國當時損失慘重。

    那幾年,周圍好幾個諸侯國蠢蠢欲動,想要來占便宜。要不是後來嫁女兒找了個好靠山,現在啥情況都不知道呢。

    好容易消停了幾年,鎬京秉燭台的大隊人馬忽然像瘋了一樣的湧入了國內,追查當年一夥途經此地辦差的四合庭修士被團滅的真相。這群人挨家挨戶翻箱倒櫃的搜捕,說是搜拿叛逆。叛逆沒找到,箱櫃裡的財物和一些女眷倒是不同程度有些損失,除了伯爵府沒進去算是留了些顏面,其他的小貴族之家一樣不能倖免。

    邢伯曾經掀桌子摔盤子的提出了抗議,但是在上百修士鋪天蓋地的威勢面前,很快就閉上了嘴巴。

    秉燭台帶隊的大修士客氣地說了聲「得罪了」,但是當時的那個表情可沒看出半點道歉的意思,甚至說話的時候連屁股都沒離開座位。

    有幾個財產受損或者家眷被騷擾的小官憤怒的表達出了不滿,被帶隊修士當場拍成一堆肉泥,起到了立竿見影的警示效果。

    秉燭台的執事們在邢國上上下下翻了幾遍後,又跑去了周邊的諸侯國去搜索。這些諸侯們對著秉燭台如狼似虎的修士們不敢說話,便把心中怒火全都發泄在了引來此禍的邢國,周邊邊境上的大小摩擦一直不斷。

    邢伯和太子虞錄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私下商討中隱約覺得此事可能和當年他們聘請那伙四合庭修士追殺周南有關。但一來此事已死無對證,二來唯恐說了出去後惹禍上身,沒看見那群秉燭台的修士窮凶極惡的,真正做到了殺人不眨眼,搶錢不手軟,所以倆人閉口不言,就當此事從沒發生過。

    邢國國內的民生愈加凋零,小股的叛亂和盜匪此起彼伏,公子虞習帶著一隻軍隊常年在外四處剿匪。

    對於女兒虞琳被趕出宮外,被虞習偷偷收留一下,邢伯自然知道,但是幾年之後早就忘到了腦後。邢伯後悔的是應該再多生幾個女兒,然後好多多的聯姻。

    太子虞錄最近幾年的日子可以說是如坐針氈,他有一種敏感的直覺,十幾年前四合庭修士團滅的事和周南之死的事一定有關係。秉燭台修士們尋找的叛逆與周南也一定有關係。但是他真不敢說啊,他可是親眼看到那群修士們如何嚴刑拷問有嫌疑的百姓和妖修的,可不僅僅是挖眼剁腳這麼簡單啊,連剝皮抽筋都用上了,不知多少無辜百姓慘死。他打算把此事死死地藏在心裡,反正當年的事已經死無對證了。

    他偷偷地留了個小心眼。當年的周南生死不明,當時的白狄部出動了很多人,連屍首碎肉都沒找到,真要是以後萬一萬一萬一的活著回來了呢,他得防著點,至少得留點後手。他也知道虞習偷偷收留虞琳的事,開始沒放在心上,可是自從想到要留後手,他就派了個探子買下了虞琳的隔壁,帶著家人就和普通百姓一樣過日子,沒事勤走動,多關注和虞琳往來的人,最主要的是看看有沒有陌生的青年男人過來找虞琳。

    這麼多年過去了,虞錄都幾乎忘了此事了。這一日他正在府中抱著兩個美姬玩樂,忽然家人來報,說是門口有人有重要事情稟報。

    虞錄臉色陰沉地坐在几案之後,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

    一個面容黝黑,看起來老實憨厚的男人跪在地上。

    虞錄問道:「那個青年人可帶了兵器?他的幾個同伴可帶了兵器?」

    「當時看到他們時候是傍晚,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小的距離遠看不太清楚,那個青年和太子殿下您身高仿佛,同伴一共是五個,除了一個看起來比較粗壯帶著一把鐵錘之外,其他四個同伴都沒帶兵器。兩個女人遠看起來歲數不大,穿的衣服比較厚,還遮住了臉面。另外兩個男人一個老頭一個少年,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厲害人物。五個人看起來都是那個青年的扈從。」

    「那個青年進院之後,他那五個同伴幹什麼了?」

    「回殿下,那個青年進院後不久,院子裡就傳來一個很大的驚叫聲?那五個扈從當時分散在院子四周,其中一個小女孩還跳到了別上人家的房子上,就那麼一下就跳上去的,我都沒看見咋跳上去的。」

    「你就沒過去看看?」

    「當時院子裡傳出驚叫聲之後,小的就趕快過去了,我當時還特意從家裡拿著一把菜刀,我朝著門裡頭喊,問是不是有賊。然後院子裡的那個老媽子就開門了,說沒事,是男主人回家了,是天大的喜事。我看那老媽子的表情不是假的,是很高興的樣子,還在那裡抹眼淚呢。所以我就趕緊過來稟報殿下了。」

    「你過去的時候,他的幾個扈從當時沒攔著你?」

    「沒有,站在門口的是個老頭,他很奇怪地看著我笑,什麼也沒說。」

    「知道了,你回去吧,有什麼事趕緊回來告訴我。」

    待老男人出去後,虞錄在黑暗的屋子內坐了半天,然後站了起來,朝著門口喊道,「備車,去伯爵府,稟報父親說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求見。同時告訴城外的禁軍,集合候命。趕快派人去西山請維真人,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第三天的清晨,在明媚的晨光下,從城內走出了幾個人。隊伍中又多了兩個年輕女人。

    老房子留給了照看虞琳多年的張媽。姬南堅決要把虞琳帶回天傷殿,至少也要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他不能再讓虞琳留在這邊受苦了。

    走出城門,行走在林間青石板路上,老圭湊上來輕聲詢問道:「公子,怎麼辦?」

    觀虎幾人腳步如常,卻都已同時察覺到異樣。

    姬南說道:「不急。」

    此次南下回洛邑,姬南原本打算繞開邢國重兵駐守的一部分地界,因為有木馬車,所有可以繞遠走一些路。

    但是剛出城門就發覺了被人跟蹤,只是來自何方勢力,暫時不好說。

    虞琳這些年來先是吃了姬扈給的丹藥,順利的排出體內雜質,然後按照姬扈給的玉簡開始修行。修行的並不是什麼厲害的功法,只是當年鎬京城內貴婦小姐們都在修煉的一種養顏延壽的功法。現在的虞琳不禁臉上的傷疤早就好了,看起來更加的美麗動人,仿佛出水芙蓉,行進步態中透漏出高雅迷人的氣質。只是即將遠行的虞琳今天穿著一件把臉遮住的棉布厚袍。

    隊伍中的另外一個女孩是個稚嫩貌美的小女孩,名叫塗佩佩,是宜城塗山家塗圖的妹妹,是個狐族修士。幾年前結了金丹後想要外出歷練,聽了哥哥塗圖講了姬南和虞琳的故事,感動得天昏地暗,馬上就跑了過來,要保護好虞琳,決不能再受欺負。這幾年,她和虞琳相處得親如姐妹。

    姬南示意老桂不用拿出木馬車。然後掏錢給老桂去附近買了十幾匹劣馬,幾人騎上向著南方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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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重整心情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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