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爭鬥讓方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王晉一掃先前被動挨打的狀態,還是那件短槍法器,卻在短時間之內殺的成易狼狽不堪,在方言看來精妙無比的劍法,在此刻王晉的短槍之下卻變得破綻百出,逼迫他將兩柄長劍都收回身前才勉強可以抵擋。[燃^文^書庫][]
「你是何人,你不是王晉,你到底是何人?」成易一臉驚恐,連聲向王晉喝道。
「老夫是何人,就憑你也配知道?不過看在你無意中幫了老夫的大忙,又即將死在老夫手上,告訴你也無妨。老夫便是你說的毒王山餘孽,怎麼樣,你難道不想捉拿老夫回去領賞嗎,都天門和毒王山數萬年的仇怨,向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惜這次你遇到了老夫,就只有身死了。」王晉不緊不慢地說道。
方言在一旁越聽越糊塗,明明是一起前來尋緣的鍊氣期修士,現在都成為遠超他的存在,而且這兩人說的話他完全聽不懂,一點頭緒都無。毒王山?方言腦海中忽然想起這個地方,當初他在落霞嶺的水下洞府之中,好像得到過一枚傳自這個地方的玉簡,此後一直沒有在意,扔在儲物袋中,記得是一種毒丹的煉製之法。
趁著這二人敵對之機,方言連忙來到黑煞身旁,協助它擊破這隻傀儡,同時也尋找機會從這裡離開。只要這二人呈現膠著之態,無暇他顧之時,方言就會收起黑煞拔腿就走,這個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留。
「哼,原來你就是那躺在棺中的死人,不過是魂魄之身罷了,借用一名鍊氣期修士的肉身,又能發揮多大的威力。就算你當年是金丹修士又如何,我就不信你一身修為還能保存完好,少在這裡嚇唬人,就讓你看看都天門的頂級功法。」成易忽然咬牙切齒地說道,竟然又有兩柄長劍從身上飛出。
「原來是都天門的劍修。怪不得有幾分傲氣,可惜你遇見了老夫,雖然這具肉身太孱弱了些,用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想來這就是都天劍陣了,很好,讓老夫看看你練到了幾分火候。」面對逐漸成形的劍陣,「王晉」卻依舊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說道。
一旁的方言目光閃動,原來那已成枯骨的修士並沒有死。只是肉身腐朽而已,魂魄卻不知用何秘法存活至今,剛才幾人在打開棺槨時都沒有察覺。也不知他是如何出現,又在何時攀附上王晉的肉身,或許此刻王晉已然身死,被人奪去了肉身,而這個人還是他念念不忘的先祖。
而成易的表現也讓他大吃一驚,這名都天門弟子的強悍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剛才攻向二人的兩柄長劍。不過是隨手而為,現在四劍齊出,還組成了所謂的都天劍陣,其中的玄妙方言看不懂,不過威力絕不可小覷。
「王晉」看似隨意,卻也沒有半點小看這套劍陣,並未冒然上前攻擊。而是先在外圍試探一番,一柄短槍圍著劍陣的邊緣四處遊走。而成易卻如臨大敵,不惜法力地瘋狂催動劍陣,片刻之後,渾身上下便籠罩在一團波光粼粼的劍鋒之中,看上去沒有絲毫破綻。
整座劍陣就如同一隻扎手的刺蝟。環環相扣,若是不能準確地找到薄弱之處,冒然攻入立即就會被捲入其中不得脫身,而有這座劍陣相護,成易便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對方無法看破劍陣的幾處關竅。找不到劍陣的弱點。
不過看「王晉」不慌不忙的樣子,成易心裡卻是陣陣發虛,別看他剛才說的理直氣壯,其實心裡也很怵這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而且這人遊走的幾處方位,恰恰正是最令他擔心的地方。
二人糾結在一起,卻讓方言找到了機會,他在一旁帶著黑煞一邊與這隻傀儡獸纏鬥,一邊慢慢引著它遠離這兩人的戰團,防止自己不慎捲入其中。除了與眼前的這隻傀儡纏鬥,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二人身上,尋找可能的時機,只要有機會他就毫不猶豫地逃走。
不過他還是要想辦法先將眼前這隻傀儡除去才行,別看這只是一隻傀儡獸,戰鬥起來卻比真實的妖獸更難對付,渾身上下堅硬無比,找不到明顯的弱點,而且法力好像永遠都不會枯竭,一直圍著方言和黑煞不停地攻擊,沒有片刻鬆懈。
被這隻傀儡拖住,即使出現逃走的機會,恐怕一時也很難脫身,方言不由的暗自叫苦,急切間卻找不到破解之策。忽然方言靈機一動,既然是傀儡這種死物,自己又何須與它戰個你死我活,空耗自身的法力。
而且這傀儡想必也和法器一樣,需要修士來操控,神識的耗用必不可少,否則絕不可能像靈獸一般自主攻擊。既如此何不將它引得更遠,那成易現在全力面對「王晉」,只怕不可能過多分心於這件傀儡,那時再想辦法炮製。
想到這裡,方言就指揮著黑煞,帶著這傀儡且戰且走,漸漸離開大廳,向通道中走去。那邊成易見狀也有些心急,方言如此做法他又豈能不知,可是面對如此大敵又怎敢分心旁顧,眼睜睜地看著方言將傀儡獸越帶越遠。
「嘿嘿,這小傢伙倒是聰明得緊,竟然將你的傀儡獸拐跑了。不過你放心,到了這裡就是由老夫說了算,沒有老夫的同意誰也休想離開,等下一定會讓他陪你一起上路,黃泉路上你也不會太寂寞。」
此刻「王晉」依然有心情調笑,雖然對成易布下的劍陣一時未找到破解之法,不過成易想要用劍陣將他困住或是擊傷,也絕無可能,這人就是憑藉著這支簡陋的短槍法器,抬手之間就可以將成易的劍術破去,完全奈何他不得。
「現在說這個,不覺得為時過早嗎,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一具傀儡而已,我身上多的是,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的這具肉身吧,還經得住多長時間的折騰,只怕你還想憑藉這幅肉身從這裡出去吧?」成易冷冷地說道。
「這個老夫已有打算,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不過只是個都天門的低階弟子而已,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劍術,就敢對老夫大言不慚,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說完「王晉」身形忽轉,緊接著短槍變幻不定,招招都是指向劍陣的連接之處,讓成易一陣手忙腳亂。
像這種曾經強大無比的老怪物,雖然現在暫居在一具孱弱的肉身上,可強大的神識和一身見識仍在,稍作試探之後,就漸漸看出了劍陣的破綻之處,隨手幾招便讓成易窮於應付。別看成易嘴硬,心裡卻暗暗發緊,局面亦是對他極為不利,本來他想死撐著將這人剛剛奪取的肉身拖垮,可是目前看來並不可行。
心思急轉之下,成易又心生一計,看來劍陣可能奈何他不得,只有用出他的保命之物。在這之前,他還要策劃一番,先故意用言語刺激此人,然後趁其心生不備之時再突施冷箭,冒死一搏之下,才能為自己贏得一線生機。
「毒王山的餘孽而已,也敢對我都天門妄加揣度,你可知毒王山早就被蕩平,那些像你們一樣躲在偏僻之處的弟子,都被我等正道宗門連根拔起,毒王山早已不復存在。就連你們苦心孤詣在此地建下的據點,也早就改弦更張,很快就會成為我都天門的勢力,你那些徒子徒孫就等著引頸受戮吧,哈哈……」
成易故意言語相激,「王晉」果然暴怒異常,冷冷地看了成易一眼,冷哼一聲道:「既然你要找死,那老夫就成全你。」隨後他不再言語,手上攻勢卻更為猛烈,成易知道自己這一招初見成效,下一步就是要找准機會。
而方言那邊的爭鬥他們都看不見,此刻他已經將這隻傀儡獸引入了通道之中,到了這裡方言決定立即動手。其他的方法恐怕難以奏效,這傀儡獸的防護過於嚴密,只有神識才是它的薄弱之處,此時成易正被「王晉」死死拖住,控制這傀儡獸的可能是他的一縷分魂。
黑煞死死地抵在方言身前,而在方言的腦海中忽然凝聚起一道形同尖刺的神識,那顆魂器珠子已經被方言煉化,這次凝結的神識刺更為粗壯。隨後方言眼睛一瞪,兇猛地看向傀儡獸,一道神識刺無聲無息地飛射而去,瞬息之間便攻擊得手。
「啊……」方言痛呼一聲,即便是築基期修士的分魂,也讓方言神識受到了一些反噬,不過效果的確不錯,那隻傀儡獸忽然停了下來,木然地站在原地。黑煞正要一撲而上,將這傀儡獸撕碎,方言連忙忍著疼痛制止,瞬間將其收入了藍珠空間之中。
既然成易附在傀儡獸上的分魂被滅,這件東西就成了無主之物,方言想也沒想就將它收入囊中。而方言在這邊突然動手,卻將那邊的成易坑苦了,此刻他正要祭出一件寶物,給面前的「王晉」致命一擊,誰知神魂卻忽然刺痛,分魂被滅一樣波及到了他自身。
「啊,不好!」成易大叫一聲,鼻孔中頓時鮮血直流,他如何能想到自己附身傀儡獸的分魂,竟然被方言乾淨利落的滅殺,神魂受損立刻讓他方寸大亂,護住己身的劍陣立刻變得不堪一擊,隨時都會自行崩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