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 第81章死而復生3

    幾個人問了郭夫人現在住在哪裡,然後就一同去了。郭夫人住在客房院子那邊,院子門口就有四個護院來回走動,郭夫人的門口也有兩個護院守著,外面還有小廝和丫鬟,看起來是被嚇怕了。

    楚鈺秧他們剛走過去,護院就把他們攔住了,說:「幾位大人,實在是對不住,夫人受了驚嚇,才歇息下,這會兒……」

    那意思就是不讓他們見人。

    楚鈺秧眨眨眼睛,趙邢端就皺了眉。趙邢端武功深不可測,屋裡人的呼吸聽得一清二楚,郭夫人根本沒有在休息,呼吸時快時慢,顯然她是聽到了外面的對話,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楚鈺秧瞧了趙邢端一眼,說:「郭夫人受了驚,不如我們一會兒再來吧,先讓郭夫人休息一下。」

    耿執江琉五都不知道楚鈺秧的用意在哪裡,他們專程找過來,卻一無所獲,這麼好說話的就走了。

    不過楚鈺秧都開口了,趙邢端也沒有否決,所以耿執和江琉五還是跟著離開了。

    楚鈺秧臨走時候,說:「你家夫人如果醒了,就勞煩你跟她說一聲,我們還有話想要問一問她。眼下我們先去調/查其他的事情了。」

    那護院趕緊答應了,恭恭敬敬的送他們出了客房的院子。

    四個人離開了客房院子,一路往郭夫人原來的房間走回去。

    耿執憋不住的問:「楚大人,這到底怎麼辦?我覺得郭夫人是在躲著我們,不想讓我們知道更多的事情。」

    楚鈺秧笑眯眯的說:「難得耿執你都瞧出來了,看來郭夫人這計劃好失敗啊。」

    耿執大驚失色,說:「什麼?我猜對了嗎?那郭大人的人頭難道是郭夫人故弄玄虛搞得鬼?那這麼說,人頭在郭夫人手裡,郭大人豈不是就是郭夫人殺的?」

    耿執這麼一說,江琉五也嚇了一跳,覺得後背直發涼。畢竟郭夫人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一副大家閨秀,很有教養的樣子。郭夫人可是和郭大人門當戶對的,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娘家人也在朝當/官,雖然並不是老丞相一派,但是關係也不算太疏遠。

    耿執這話讓大家腦補了不少東西。

    趙邢端忍不住也皺起了眉頭來,想到剛才郭夫人裝作休息了,不想見他們,也覺得郭夫人是心虛了。

    楚鈺秧不疾不徐的說:「耿執啊,雖然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你有證據嗎?不要一拍腦袋就猜測啊,猜測有害於智商,你的智商剛高了一點點,就要跌回去了。」

    趙邢端問:「所以你覺得郭夫人是清/白的?」

    楚鈺秧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啊。」

    趙邢端:「……」

    楚鈺秧說:「在沒有證據推理之前,任何猜測都是不負責任的。所以我還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一點,那就是郭夫人肯定心虛了。」

    趙邢端點頭,說:「剛才房間裡的呼吸聲並不平穩,郭夫人顯然沒有在休息,但是她將我們拒之門外。」

    楚鈺秧說:「她將我拒之門外不要緊啊,但是她竟然把端兒你也擋在門外了。她不怕你是個昏/君,生氣了要砍她的腦袋嗎?」

    耿執:「……」

    江琉五:「……」

    耿執和江琉五都是一臉欽佩的看著楚鈺秧,楚鈺秧竟然這麼自然的說趙邢端是昏/君,簡直……

    趙邢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已經沒有脾氣了。

    楚鈺秧無辜的說:「我只是打個比方啊。」

    趙邢端說:「你繼續說。」

    楚鈺秧咳嗽了一聲,繼續他的話,說:「郭夫人肯定也想到這一節了啊,但是她還是選擇讓人把咱們攔在外面,在裡面躲著不見我們。所以說,她要隱瞞的事情,恐怕比掉腦袋還要嚴重。」

    耿執一臉迷茫的問:「什麼事情比自己掉腦袋還嚴重?」

    楚鈺秧做出搓/著下巴仔細思考的樣子,說:「可能是……掉一堆人的腦袋吧。」

    楚鈺秧這麼一說,三個人都是一愣,臉色就更加嚴肅起來了。按照楚鈺秧的意思,郭夫人隱瞞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讓人知道了,恐怕甚至會株/連九族。

    耿執和江琉五都不能理解,那郭夫人隱瞞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事情?

    楚鈺秧說:「端兒,這個郭大人是陳丞相的門生,陳大公子手中有一塊玉佩碎片,你說郭大人會不會和玉佩有關?」

    趙邢端沉思了一會兒,說:「我也不知道。」

    楚鈺秧想著,如果是謀反的大罪,恐怕郭夫人真的是不敢說出來,那樣子說了,不止是她會掉腦袋,整個郭家,還有她的娘家人,都是要跟著掉腦袋的。

    他們一邊走一邊說,就回到了郭夫人之前住的地方。不過還沒進門,就看到有個人影在門口晃來晃去,看起來像是在等人的樣子。她一直伸著脖子瞧著,看到楚鈺秧他們,臉上就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是郭大人的那個美貌小妾。

    小妾瞧見他們過來,立刻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說:「幾位大人,賤妾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小妾說到這裡就不說了,露/出一臉為難的樣子,好像她要說的事情實在是太神秘了,所以害怕隔牆有耳一樣。

    楚鈺秧和趙邢端對瞧一眼。

    那小妾用含情脈脈的目光瞧著趙邢端,見趙邢端一直不開口,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這位大人,可否移步,讓賤妾將這件大事告訴你。」

    楚鈺秧一聽,頓時吃醋了,說:「他又不負責查案,你跟他說有什麼用?」

    小妾並不知道趙邢端是皇帝,還以為他也是大理寺的人,瞧趙邢端相貌不凡,所以喜歡的不得了。雖然他們這裡,顯然是大理寺卿的等級最高,但是楚鈺秧的相貌實在不是那小妾喜歡的樣子。

    這會兒郭大人都死了,小妾剛進門不久,還是年輕貌美的時候。她可不想一直在郭大人府裡頭,就這麼終老了,所以想著如果趙邢端能瞧上他,就算嫁給他再當一房小妾也是很好的事情。

    小妾羞澀的看了一眼趙邢端,說:「這位大人雖然可能並不負責查案,不過我瞧他品貌端正,絕對是個好人。我把我知道的秘密告訴他,我也覺得安心。」

    耿執和江琉五聽了這話,只想默默的退散,萬一楚大人生起氣來,他們不小心做了撒氣桶就不好了。

    楚鈺秧一聽,氣得眼睛都瞪大了。

    趙邢端難得見幾次楚鈺秧吃醋的模樣,平日裡都是他吃楚鈺秧的醋。楚鈺秧滿大街瞧見美男就托著下巴盯著人仔細瞧幾眼,而且還振振有詞的。

    趙邢端開了口,說:「進屋去說。」

    楚鈺秧傻眼了,瞪著趙邢端,一臉被拋棄的模樣。

    趙邢端對他微微一笑,說:「你們在這裡等我。」

    耿執和江琉五真是冷汗涔/涔,左右為難,只好眼觀鼻鼻觀心,就當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見了。

    楚鈺秧瞪著他的大眼睛,就瞧著趙邢端和那嬌羞滿面的小妾進了房間。

    然後……

    「嘭」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還關門!」楚鈺秧不滿的說:「竟然還關門,那女人提出要關門了嗎!」

    楚鈺秧上前去就推門,想把門打開,不過……裡面竟然已經把門給上了門閂。

    江琉五一見,趕緊說道:「楚大人,陛下有分寸的。」

    楚鈺秧露/出委屈的表情,然後回頭撲到好心勸慰楚鈺秧的江琉五身上,說:「小五兒,還是你最好了。」

    趙邢端誠心氣他,楚鈺秧哪能看不出來,不過看出來楚鈺秧也覺得吃醋,那兩個狗男女可是如假包換進了一個房間,而且還鎖門!

    江琉五:「……」

    江琉五覺得自己不應該多嘴的。

    耿執趕緊把他們分開,說:「楚大人,要不要我給你搬個椅子去,干站著多累啊。」

    耿執只是想要岔開話題,不過被楚鈺秧給狠狠的瞪了兩眼,說:「你是希望他們在裡面長談嗎?」

    耿執:「……」

    江琉五遞了一個眼神給耿執,讓他不要繼續做炮灰了。

    耿執老實的閉上嘴。

    楚鈺秧趴在門上,耳朵貼著,仔細的聽裡面的說話聲。不過他貼著木門,聲音都扭曲了,聽起來有點怪怪的,而且完全聽不清楚。只能聽到那小妾嚶嚶的抽噎聲,一邊抽噎一邊在說什麼。

    楚鈺秧一邊聽一邊從一開始數數,數到二十他就不耐煩了,等數到五十的時候,楚鈺秧開始學貓了,用爪子撓門。

    楚鈺秧的指甲修剪的圓圓/潤潤的,不過撓在刷了漆的木頭上,還是會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簡直讓人不寒而慄,後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耿執和江琉五和楚鈺秧隔得老遠,被楚鈺秧撓門的聲音折磨的不行。

    裡面的小妾哭哭啼啼,若不是想要氣一氣楚鈺秧,趙邢端也懶得跟她耗下去。等聽到楚鈺秧在外面撓門的時候,趙邢端差點笑出來,不過這撓門的聲音,實在是讓人……有點受/不/了/了。

    楚鈺秧專心的撓著門,後來都不用耳朵貼著們聽了,反正也聽不到什麼。他開始研究怎麼樣才能撓出新高度,把刺耳的聲音撓的更響亮。

    所以裡面忽然將門打開的時候,楚鈺秧都沒反應過來,他的肩膀還靠在門上,突然就沒了依靠,一下子就歪了進去。

    好在楚鈺秧並沒有滾倒在地上,而是跌進了趙邢端的懷裡。

    趙邢端伸手一拉,就把他給接住,說:「指甲不疼?」

    「你要試試嗎?」楚鈺秧亮著爪子,做出一副要往他臉上抓的模樣。

    趙邢端握住他探過來的手,拉到嘴唇邊吻了一下。

    楚鈺秧頓時臉上有點紅,立刻就抽/了回去。

    他想從趙邢端的懷裡離開,不過趙邢端摟著他的腰,不讓他直起身/子來。

    趙邢端在他耳邊低聲說:「回去再撓,你可以撓在我的背上。倒時候你怎麼撓都行。」

    楚鈺秧聽了他這話,更是臉紅耳赤了,連剛才吃醋的事情都忘了,連忙推了一下他,跑出大老遠。

    那小妾一臉心有不甘的模樣,期期艾艾的,站在一邊哀怨的看著趙邢端。

    江琉五覺得頭疼,說道:「我們還要繼續查案,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可以先離開了。」

    江琉五下了逐客令,小妾只得離開了。

    楚鈺秧說:「剛才他跟你說了什麼?」

    趙邢端挑眉問:「你想知道?」

    楚鈺秧呲牙咧嘴的說:「這不是廢話嗎?我可是在查案呢!」

    趙邢端說:「和案/件無關呢?」

    楚鈺秧氣得火冒三丈,說:「你敢紅杏出牆。」

    趙邢端伸手拍了拍他的頭,說:「她說懷疑兇手是郭夫人,曾經看到郭夫人和郭大人吵架吵得很厲害。還說郭大人把她娶回來之後,曾經跟她提過好幾次,要休了郭夫人,讓她當大房。」

    楚鈺秧露/出一臉看白/痴的樣子,說:「這話她都信?」

    富貴人家的正妻都是要門當戶對的,那小妾出身低微,不過樣貌比較美而已,是完全沒辦法和郭夫人相比的。

    若說是真愛,楚鈺秧就更不信了,這郭大人府里小妾一群一群的,他都數不過來,郭大人一瞧就是喜新厭舊又極為好色的,這種人就算有真愛,也是三分鐘的熱乎勁兒。

    趙邢端點了點頭,說:「別人不信,她當然信了。後來郭大人一直沒有休妻,小妾覺得特別的委屈。而且小妾入府沒兩天,就沒冷落了。他在外面又找了一個女人,不過暫時還沒有帶回府里來。」

    楚鈺秧問:「就說的這些?這些也叫機/密嗎?」

    趙邢端說:「她還說,郭大人死的那天,她晚上從房間出來,還聽到了郭夫人和郭大人的爭吵聲音,他們好像沒有在房間裡,不知道因為什麼吵起來了。她沒敢去看,怕被一起罵。後來她就看到郭夫人一個人,沒有看到郭大人了。」

    楚鈺秧眨眨眼,說:「等等,她原話怎麼說的?」

    趙邢端說:「就和我說的差不多。」

    「差不多可能差了很多啊。」楚鈺秧說。

    趙邢端並不是專門探案的,所以根本不會注意帶過細節的事情。楚鈺秧只好讓耿執把那個小妾叫回來,準備讓她再說一遍。

    小妾還以為是趙邢端叫她,歡歡喜喜的就來了,不過進了房間,就看到楚鈺秧坐在外間,但是不見趙邢端。

    趙邢端已經被楚鈺秧給轟到裡間去了,按照楚鈺秧的話說,趙邢端見不得人,所以不讓他一起,會嚇壞花花草草的。

    小妾有點失落,不過楚鈺秧問了,她也就說了。

    小妾說道:「我說的是實話,都是實話,我沒有騙人。就是老/爺死的那天,我聽到夫人和老/爺的說話聲音,好像在吵架。夫人說什麼『這再這麼做,所有人都會被你害死』。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老/爺很生氣,罵他是婦道/人家,要把她休回家去。我不敢過去,沒有看到底怎麼回事,後來我就走了,過了一段時間,瞧見夫人回房了,不過沒有瞧見老/爺,不知道去哪裡了。」

    楚鈺秧說:「你確定?」

    小妾點頭,說:「千真萬確!我怎麼敢欺瞞大人呢?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楚鈺秧歪著頭,說道:「郭大人是什麼時候死的?你說郭大人死的那天,是哪一天?你怎麼肯定郭大人就是那天死的呢?」

    小妾一愣,說:「就,就是更夫鬧/事的那一天啊。」

    楚鈺秧繼續追問,說:「可是你昨天還在跟我們說,屋裡的人的確是老/爺,聲音也是。」

    雖然他們找到了郭大人的屍體,腦袋也找到的,但是這會兒的驗/屍水平並不是特別的發達,大理寺的仵作驗/屍之後,也只能確定一個模糊的死亡時間,是十多天前。

    這個時間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在這個時間段,的確更夫看到了一場命/案,而且就是在郭家發生的,但是死的到底是不是郭大人,更夫根本不能肯定。

    換句話來說,如果命/案現場是偽/造的,隨便找個人躺在血泊中,那麼黑的天也發現不了。他們根本確定不了,更夫瞧見的情況,就是郭大人被殺時候的情況。

    小妾被他問的都慌了,吱吱嗚嗚,雙手還撕扯著帕子。

    楚鈺秧說:「你這麼肯定,難道說你還知道什麼?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小妾被/逼的極了,眼睛都紅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給楚鈺秧磕頭,說:「賤妾只是一時說錯了話……」

    楚鈺秧說:「我覺得你不是一時說錯了話,你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不過我很耐心,你可以慢慢的想,想到什麼說什麼。」

    小妾開始哭哭啼啼的,嘴裡只說讓楚鈺秧放過她,不要再逼她了,不過到底怎麼回事就是不說。

    雖然很多男人最受不了美/女哭得梨花帶雨的,不過楚鈺秧是不吃這套的,只當沒聽到,就這麼安安心心的一坐。

    小妾哭了半天,最後眼淚都流不出來了,看楚鈺秧仍然無/動/於/衷,心裡恨得牙痒痒,說道:「楚大人,如果我說了,你一定要給我保密。」

    楚鈺秧托著下巴說:「這我可不能保證。你看我品貌端正嗎?肯定沒有那位公子端正不是?」

    在裡間的趙邢端聽著忍不住嘆了口氣,。

    小妾被他噎了一句,臉都被噎青了,楚鈺秧心裡那叫一個酸爽。

    楚鈺秧又說:「我是來查案的,問的也都是案/件相關的問題。如果你想要我保密的事情,是案/件的必須條件,那麼我恐怕是不能做到的,不是嗎?」

    小妾頹廢的坐在地上,半天之後,才說道:「是……是這麼回事……」

    那日小妾的確聽到郭夫人和郭大人在爭吵,聲音很大。小妾不敢過去,所以就走了,後來也的確又看到了郭夫人,但是沒有瞧見郭大人。不過那天她後來沒有出屋,更夫的事情只是耳聞,也根本沒看到什麼屍體和血跡,她當時覺得那更夫恐怕是喝多了酒,胡說八道一些荒唐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在意的。

    後來老/爺就病了,一直臥床不起,還不讓人進去伺候。當時郭夫人來找她,說老/爺讓她過去端茶遞水。小妾當時一聽,覺得很得意。她進府時間不長,但是已經快被冷落了,聽說老/爺在外面又找到了一個美/女,就快要帶回府來了。

    小妾覺得,恐怕老/爺根本沒有在外面找到美/女,只是最近太忙了。她就高興的去每天伺候老/爺了。

    只是她除了每天送藥,每天送飯送水之外,根本就不能進裡間,根本就見不到老/爺的面。

    小妾覺得很奇怪,不過她根本沒想過老/爺是有人冒名頂替的,雖然老/爺的聲音有點不同,但是老/爺生病了,也是說的過去的。

    當時小妾覺得,恐怕是老/爺屋裡藏著一個人,所以才不讓自己進去伺候。她這麼一想,就覺得肯定是那個府外的女人,那個狐狸精。之前聽老/爺和夫人吵架,或許是老/爺又要納妾,夫人不答應,所以老/爺才要休了夫人。

    小妾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了,她心裡不甘心,決定要想個辦法……

    楚鈺秧聽到這裡,覺得頭都大了,小妾怎麼會這麼想的,他真是不能理解這個女人的想法。

    後來小妾就想到一個她認為的好辦法,她在送過去的飯菜里加了料,自然是那種春/藥一類的藥。

    這樣的話,如果老/爺的房間裡真有一隻狐狸精,藥效一發作,那兩個人做起來的時候,她就把夫人叫過來,捉姦在床好把那不知羞的狐狸精趕出府去。如果只有老/爺一個人的話,她也正好進去伺候老/爺。

    楚鈺秧簡直目瞪口呆了,繼續聽小妾講下去。

    小妾開始哭,抽抽噎噎的繼續講。

    她就這麼做了,把加了料的藥給送了進去,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裡面粗重的呼吸聲。於是小妾就悄悄的走了進去,不過她進去之後,並沒有看到屋裡有女人的影子。屋裡黑燈瞎火的特別暗,只看到一個人的影子。

    小妾自然就以為那個是老/爺了,嬌滴滴的就湊了過去。

    那男人吃了加料的飯菜,恐怕忍得很辛苦了,突然發現有個女人抱著過來,立刻就小妾按在了床/上,然後把她的眼睛蒙上了。

    小妾什麼都沒看見,心裡有點驚訝,畢竟老/爺已經年紀大了,沒想到突然這麼猛。不過小妾已經被欣喜沖昏了頭,根本就沒多想。

    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外間的軟榻上了,後來幾天,每天她還照常送飯送菜,到了晚上屋裡的那個老/爺就會叫她進去伺候。

    小妾高興的不得了,以為老/爺對她又有興趣了,自然是樂意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屋裡每天都不點蠟燭,而且她一進去就被蒙住眼睛,總是什麼也看不到。

    小妾哭哭啼啼的,說:「我,我不知道會是這樣啊。幾位大人說,說屋裡那個人是假的老/爺的時候,我……我都嚇懵了,我……我……」

    楚鈺秧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小妾怕人知道這事情,若是被郭夫人知道了,肯定要把她掃地出門的。不過她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沒事往人飯菜里加料,也怪不得別人了。

    小妾忐忑不安,聽他們說那屋裡的老/爺根本是假的,忍不住一回想,頓時覺得還真是漏洞百出,心裡更加害怕了。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她也敢肯定了,更夫鬧/事那天之後,老/爺就消失了,恐怕就是死了的。

    小妾一邊哭一邊恨得牙痒痒,說:「楚大人!你可要給賤妾做主啊。肯定是夫人殺了老/爺,她,她設計陷害我,她毀了我的清/白啊!這讓賤妾以後怎麼見人?」

    楚鈺秧瞧那小妾的表情,恐怕是沒有說假話的,揮了揮手,說道:「你下去吧,這事情我不對外人說。」

    小妾哭哭啼啼的站起來退下去了。

    楚鈺秧還以為小妾有問題,沒想到的確是有問題,不過並不是他要發掘的問題。

    趙邢端從裡間走了出來,說:「怎麼樣?」

    楚鈺秧摸了摸耳/垂,說:「聽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故事,其實並沒太大的用啊。」

    趙邢端說:「那女人覺得郭夫人有問題。」

    楚鈺秧點頭,說:「嗯。郭大人死之前,和郭夫人爭吵過。這麼說來的話,那天郭夫人人說了謊。」

    大理寺的人將郭家上下都盤/問了一遍,大多數人都說那天晚上已經休息了,根本沒離開房間,後來才聽到更夫來鬧/事的。這些已經休息的人中,就有郭夫人一個,郭夫人也說自己哪裡都沒去,但是顯然,她離開過房間。

    楚鈺秧說:「看來郭夫人絕對是知道什麼事情的,她隱瞞的事情不只一件了。」

    趙邢端說:「我們要去再問一問她?」

    楚鈺秧點頭,說:「走,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驗證。」

    「什麼事情?」趙邢端問。

    楚鈺秧眨眨眼睛,說:「我只是突然奇想,等我驗證完了,再告訴你。」

    趙邢端瞧他賣關子,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這回只有楚鈺秧和趙邢端兩個人了,他們走到了客房的院子,門外還是好幾個護院守著,客房門口也有護院小廝和丫鬟。

    郭夫人的貼身丫鬟也在,就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看到他們好像有點害怕,縮了縮脖子,站了起來,不過沒有上前來。

    還是那個護院走了過來,說:「幾位來的不巧。」

    楚鈺秧眨眨眼,說:「怎麼不巧了?」

    護院為難的說:「是這樣的。剛才夫人醒了,不過情況不太好,看了大夫,已經又睡著了。」

    楚鈺秧說:「那還真是不巧了。」

    護院尷尬的笑了笑,說:「等夫人再醒了,我一定轉達大人的話。」

    楚鈺秧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反而很善解人意的說:「那辛苦你了。」

    楚鈺秧說完了就拉著趙邢端走了。

    他們走進來再走出去,都沒花多少工夫。

    趙邢端問:「現在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楚鈺秧笑眯眯的說:「走遠點我們再說。」

    看楚鈺秧的表情,看來他是有頭緒了,不過趙邢端有些不明白,他剛才一共就說了兩句話,怎麼就有了頭緒。

    楚鈺秧把他拉走,拉到沒人的地方,說:「端兒,你沒發現嗎?那個護院有問題呢。」

    趙邢端皺眉,說:「怎麼說?」


    楚鈺秧說:「郭夫人是女眷,身邊是有貼身丫鬟的,傳話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丫鬟來做的嗎?」

    趙邢端被他這麼一說,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

    郭夫人受了驚嚇,身邊有幾個護院倒是沒什麼不妥的,不過護院是保護郭夫人安全的,沒理由把傳話的事情也給攬上。

    剛才那個護院,似乎管的事情有點太多了。他去給郭夫人傳話,這顯得太過親/密了一些。

    如果是正常情況,郭夫人的貼身丫鬟也在邊上,看到他們就應該是那個丫鬟上來阻攔他們了,要傳話也是丫鬟去說。但是剛才那個丫鬟站了起來,根本沒有上前的意思。

    趙邢端說:「你覺得郭夫人和那個護院有些什麼?」

    楚鈺秧搓/著自己的下巴,說:「還不知道,反應覺得挺奇怪的。」

    「楚大人。」

    楚鈺秧聽到有人叫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郭大公子來了。

    郭大公子穿著素色的衣服,不過看起來臉色竟然很好,說:「楚大人原來在這裡。眼看著就到了晌午時分,楚大人辦案實在是勞累,不置可否賞臉一起用個午膳。哦,當然了,楚大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儘管吩咐我就是了。」

    郭大公子翹/起來彬彬有禮,不過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亂轉,一直在楚鈺秧身上來回逡巡,看起來有些輕浮了。

    楚鈺秧忙乎了一上午,發現的確是肚子餓的不行了,說:「郭公子盛情款待,不吃也白不吃,就請郭公子帶路吧。」

    郭公子聽了他頭一句,還笑容滿面,結果聽了第二句,臉色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變了。

    趙邢端默默的瞧了一眼楚鈺秧,看來楚鈺秧對這位郭公子的印象並不怎麼好,又在變著花樣的戲耍人家了。

    兩個人跟著郭公子走了,郭公子在花廳里擺了宴,不過桌上只有兩幅碗筷。

    趙邢端一瞧,頓時臉色就變了,恐怕這位郭公子只是想宴請楚鈺秧一個人,並沒有把他給算上。

    郭大公子完全不知道趙邢端就是皇上,若是知道了,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不請趙邢端的。

    郭公子剛從外面回來,突然就聽說老/爺死了。他的高興是大過哀傷的,雖然他是郭大人過繼來的兒子,也是唯一一個兒子,不過說實在的,並沒有什麼親情在裡面。

    郭公子忽然就繼承了郭家所有的家產,當然高興的不得了。他雖然經商,不過懂得討好當/官的道理,那樣子以後生意做到哪裡,也都好說話。

    楚鈺秧可是個正三品的官兒,而且是從一個仵作做到正三品的大官,年紀輕輕的可謂是平步青雲,或許以後發展會更大。

    郭公子早就想要和他攀個交情了,這會兒讓他找到了機會,就打算請楚鈺秧吃個飯喝個酒。沒想到今天近距離一觀察,這楚鈺秧竟然不只是年輕,而且長得眉清目秀的,竟然是非常耐看,讓郭公子心中跳動不止。

    郭公子讓人加了一副碗筷,也請趙邢端坐下來,不過瞧那樣子,有點不情不願的。

    就他們三個人吃飯,郭公子三番四次的側頭瞧楚鈺秧,簡直是越瞧越喜歡。

    楚鈺秧填飽了肚子,就把筷子放下了,那會兒郭公子還沒吃兩口飯呢。

    楚鈺秧說:「郭公子,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楚大人請講,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郭公子笑著說。

    他說罷了,也將筷子放下,又忽然說道:「對了,如果楚大人要說一些秘密的事情,可以隨我到內廳去,裡面的房間沒有人。」

    趙邢端一聽,臉黑的徹底,他還想把楚鈺秧帶到沒人的地方去。

    楚鈺秧擺擺手,說:「這倒是不用了,我就想問問,守在郭夫人門口的有一個護院,長得很高很壯的那個,你有印象嗎?」

    郭公子一愣,說:「護院?」

    他仔細一想,說:「有印象,今天早上我聽說大/娘受了驚,我想去瞧瞧,不過被那個護院攔下來了,說大/娘已經休息了。」

    原來郭大公子也被那個護院攔下來了。

    楚鈺秧問:「那個護院叫什麼?」

    郭大公子說:「以前我也沒注意過,還真不知道他叫什麼。楚大人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若是緊急的事情,我給楚大人問一問去。」

    楚鈺秧說:「只是有些好奇,看起來他和郭夫人的關係,好像挺好的?」

    郭大公子一聽,就知道楚鈺秧是什麼意思了,說:「這不可能,我大/娘絕對不是那樣子的人。」

    郭公子顯然和郭夫人的感情還是不錯的,他過繼過來之後,郭大人就不怎麼管他,倒是郭夫人待他還不錯,也不刻薄他,什麼都不會短了。

    郭大公子很肯定,因為從小他就知道,郭夫人是個比較嚴肅又端莊的人,雖然常年被郭大人冷落,不過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吃過了午飯,郭大公子還想邀請楚鈺秧一同去做點別的,比如逛一逛郭家的花園之類的,不過楚鈺秧說他要儘快查案,所以就拒絕了。

    趙邢端黑著臉跟楚鈺秧離開。

    楚鈺秧一臉得意的樣子,說:「看來我的魅力也不錯啊。」

    趙邢端捏住他後脖子,說:「很得意?」

    楚鈺秧不怕死的點頭,說:「那是當然了。」

    然後狗腿裝的拉著趙邢端袖子左右的晃,說:「不然怎麼能迷倒端兒你呢。」

    趙邢端:「……」

    趙邢端看楚鈺秧服軟/了,說:「離那個意圖不軌的人遠點。」

    意圖不軌的人,自然說的就是郭大公子了。

    楚鈺秧岔開話題說:「那個護院有點可疑,不如我們讓人去查一查他?」

    趙邢端沒有異/議,就讓江琉五去查那個護院了。

    江琉五查的挺快的,沒一會兒就打聽到了。

    那個護院姓劉,在郭家有些年頭了,也算是郭家的老人。不過一直不吭不響的,沒什麼人特別的注意他,郭大公子對他也沒什麼印象,甚至不知道他姓什麼。

    楚鈺秧覺得這樣就更奇怪了,一個不聲不響的人,怎麼忽然就管起事情來了?這個護院絕對有問題。

    就在他們還在查護院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陣躁動的聲音,有小丫鬟在尖/叫。

    楚鈺秧一個激靈,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邢端立刻將他一抱,說:「過去看看。」

    出事的地方就是客房院子,趙邢端抱著楚鈺秧,一個翻身就直接從院牆外面翻了進去,就看到院子裡一團糟糕的情況。

    已經有不少人衝進郭夫人住的那間房間去了,裡面傳來丫鬟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人叫著,「快叫大夫來,快快!」

    楚鈺秧心裡一驚,難道是郭夫人遇/害了?光/天/化/日的,兇手竟然如此囂張?

    楚鈺秧立刻拉著趙邢端就往裡擠,擠到門口的時候,那劉護院就想把他們攔住,不過趙邢端只是一揮手,就將他推開了四五步遠。

    楚鈺秧立刻跑進去,就看到郭夫人倒在地上,小丫鬟正趴在她身上哭。

    楚鈺秧快速的查看情況,往郭夫人的脈搏上一探,竟然沒有跳動,但是郭夫人的身/體還是熱乎的。

    郭夫人身上沒有血,並不是被利器傷害的。她身邊有一條斷掉的繩子,她的脖子上有一圈勒痕。

    楚鈺秧看了一看旁邊倒掉的椅子,又抬頭看了一眼房頂的橫樑,恐怕是上吊勒的。

    趙邢端蹲下,往郭夫人的頸間探了一下,說:「大夫來了嗎?還有救。」

    楚鈺秧一陣驚喜,說:「還沒死?」

    小丫鬟一聽,也驚訝的不哭了,說:「大夫!大夫!快來!快救救夫人!」

    郭夫人脈搏實在是太微弱了,不過還有一口氣兒在,可能是發現的比較早的緣故。

    楚鈺秧見到大夫急急忙忙趕來,鬆了口氣,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丫鬟哭著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我給夫人送飯,夫人說不餓,再等一會兒。我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所以又去敲門,可是……可是敲了好久,夫人都不開門,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害怕出事情,就從門縫裡往裡看,就看到夫人掛在房樑上!」

    小丫鬟嚇得尖/叫起來,護院把門踹開,將繩子割斷,這才將夫人救了下來。

    好在他們發現的還早,大夫也來的及時,大夫趕緊醫治了郭夫人,總算是把人給救活了,只是郭夫人還沒有醒過來。

    「咦,這是……」

    小丫鬟在床邊伺候著郭夫人,忽然手裡拿著一樣東西。

    楚鈺秧走過去一瞧,竟然是一張疊好的信。這封信是放在郭夫人懷裡的,小丫鬟不經意就發現了。

    楚鈺秧打開,就聞到一股墨香味兒,信估計是剛寫好的,所以墨香味兒還比較重。

    楚鈺秧打開一瞧,頓時驚住了。

    楚鈺秧皺眉,說:「端兒,幫我出去叫一下江琉五和耿執,讓人把這裡圍起來。」

    趙邢端:「……」

    趙邢端覺得楚鈺秧使喚/起自己來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江琉五和耿執很快帶人把這裡圍了起來,小丫鬟一見,嚇得懵了,說:「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不只是小丫鬟,趙邢端、江琉五、耿執,還有那一群護院也很納悶。只是進來的大理寺的人太多了,護院根本沒辦法阻攔。

    楚鈺秧將信交給趙邢端,趙邢端快速的一掃。

    楚鈺秧說:「這是郭夫人留的遺書。」

    小丫鬟睜大眼睛,說:「夫人上面寫了什麼?」

    楚鈺秧說:「郭夫人上面寫著,是她殺了郭大人,知道事情早晚會被查出來,所以只好選擇自盡,這樣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全屍。」

    小丫鬟震/驚不已,跪在床頭就開始嗚嗚的哭起來。

    在場的人全都是震/驚不已,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趙邢端拿著信,說:「你認為這是真的事實?」

    楚鈺秧揮了揮手,說:「小五兒,你和耿執把這裡先看好了。」

    江琉五點頭。

    耿執說:「楚大人你放心。」

    楚鈺秧和趙邢端出去了,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才說:「這封信應該就是郭夫人寫的,出於什麼原因寫的,現在不得而知。」

    信上寫了事情的始末,上面寫道,郭大人對她冷淡,她對郭大人早有怨恨,後來因為吵架,所以起了殺心,一時情急就殺了他。沒想到被更夫瞧見了,趕緊處理了屍體和血跡,將返回的更夫趕跑了。她把郭大人的屍體拋屍到荒郊野外,因為害怕別人認出來,才把他的頭割了下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而且她知道,實情早晚會被查出來,所以選擇了自/殺。

    楚鈺秧說:「疑點太多,不過郭夫人倒是說了一句真話。」

    「什麼?」趙邢端問。

    楚鈺秧眨眨眼,說:「實情早晚會被查出來。」

    趙邢端:「……」

    楚鈺秧分析了一想郭夫人的信,的確是疑點太多了。

    首先,郭夫人一個人,不可能用那麼短的時間清理乾淨血跡,還把屍體藏起來。

    其次,她殺/人拋屍,還割下屍體的腦袋,說是怕別人發現屍體是郭大人。郭大人是朝/廷命官,而且是需要上早朝的那種,兩次早朝沒有參加,稱病在家,但是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早晚會有人知道郭大人已經死了。她這麼費勁的拋屍,實在是多此一舉。

    再者,信上沒有提,為什麼屍體的頭會突然出現。按照郭夫人的信,郭大人的腦袋也是他割下來的,那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把郭夫人嚇了一跳?

    另外就是,按照郭大公子的話,郭夫人被冷落了很多年了,但是大方端莊,一直以來都這麼過了,怎麼會因為這個理由,突然殺了郭大人。就算是積怨已久,那又是什麼刺/激了郭夫人的情緒爆發?

    楚鈺秧說:「還有那個小妾說的那句話,郭夫人和郭大人吵架,說他會害死所有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楚鈺秧思考了一下,又說:「而且郭大人是嗓子被利器割喉,這個利器應該是刀子一類的,而且需要很鋒利。如果是郭夫人殺/人,她肯定是提前準備好刀子的,在院子裡,不可能隨手就抓一把小刀子吧?說明,她是有預/謀要殺/人的,不會是向她些的那樣,一時激動就殺了郭大人。」

    讓楚鈺秧這麼一說,郭夫人的遺書的確是漏洞百出的。

    趙邢端說:「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楚鈺秧說:「你忘了滕衫和莊莫了嗎?」

    趙邢端說:「你的意思是,她想幫真/凶頂罪。」

    楚鈺秧說:「我的意思是,她想掩蓋一個真想。」

    趙邢端沉默了。

    楚鈺秧說:「等郭夫人醒了,我要去再見一見她。」

    郭夫人很快就醒了,雖然看起來臉色慘白非常虛弱憔悴,不過都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楚鈺秧聽說之後,就回來了,揮手讓江琉五和耿執帶著人到外面去等著。

    郭夫人見了趙邢端和楚鈺秧,虛弱的坐了起來,說:「陛下,楚大人,想必兩位已經看過了妾身寫的信,那裡面字字都是真/相,妾身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妾身只求一死。」

    楚鈺秧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碎片,說:「郭夫人,你見過這個嗎?」

    郭夫人看了兩眼,搖了搖頭,說:「不曾見過。」

    楚鈺秧看到神色平靜,還是一臉的心如死灰模樣,恐怕是沒有說/謊的,說道:「行吧,那我們繼續談談你的遺書。」

    楚鈺秧開門見山,把他的疑點一條一條的全都說了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郭夫人還很焦急的去辯解,但是後來就沉默了,顯然疑點太多了,她知道自己如論怎麼辯解,終究是滿篇漏洞,所以她沉默下來,一句話都不說了。

    楚鈺秧說:「郭夫人,如果你一開始就用沉默戰術的話,我現在可能已經離開了。不過現在,我還幾個問題要問你。」

    郭夫人不說話。

    楚鈺秧說:「郭大人犯/下了一個誅九族的大罪,你知道嗎?」

    郭夫人一愣,毫無生氣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好像隨時會喘不過來氣昏倒過去。她的目光閃爍起來,飄忽不定,一會兒看楚鈺秧一會兒看趙邢端,但是卻有不敢仔細的瞧,來回的跳動著。

    楚鈺秧說:「郭夫人,你現在的表情,好像再問我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郭夫人呼吸還是很快,立刻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楚鈺秧說:「還記得我剛才的話嗎?你如果一直沉默下去,我就已經離開了。你說不知道,但是你的情緒很激動,這是不正常的。」

    郭夫人說:「楚大人,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已經承認自己殺了老/爺了,你將我帶走罷。」

    楚鈺秧站起身來,招了招手,和趙邢端一起離開了。

    郭夫人怔愣的看著他們的背影,聽到關門的聲音,又聽到楚鈺秧吩咐,讓人進去看著郭夫人,不要讓她再自盡了。

    趙邢端說:「郭夫人什麼都不肯說。」

    楚鈺秧點頭,說:「不過我覺得,我好像說中了什麼,不然郭夫人不會那麼激動的。恐怕郭夫人今天又要失眠了,她或許被我嚇的睡不著覺。」

    楚鈺秧嘆了口氣,說:「如果我猜中了故事的始末,那麼郭夫人還是挺可憐的。不過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

    楚鈺秧串了一下整個案/件,小妾聽到的那句話是個關鍵。假設這一切都成/立,恐怕郭大人在和某些人密謀著一件足以誅九族的事情,或者就是謀反的大事情。

    郭夫人恐怕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多次勸郭大人無果,郭大人鐵了心要這麼做下去,郭夫人才起了殺心,決定殺死郭大人。

    謀反的事情,那並不是鬧著玩的,如果郭大人真的做了,就是誅九族的罪過,不只是死他一個,郭家甚至郭夫人的娘家,還有她嫁出去的女兒女婿都要受到連累。

    郭夫人是想的太明白了,才想要殺死郭大人,保住其他的人。而她殺了人,知道早晚會被人知道,但是郭大人的秘密是絕對不能被人知道的,所以郭夫人才會選擇自/殺,這樣才能讓其他的人安然無恙。

    但是這樣一來,還是有說不通的事情,例如人頭的突然出現……

    天色黑了下去,趙邢端帶著楚鈺秧離開了郭府,江琉五和耿執決定留下來看/守,以免再出意外事/件。

    兩個人回了宮裡頭去,竟然看到宴北還沒有離開,而且正和付纓在一起。

    楚鈺秧瞧見付纓,立刻招了招手,說:「小付纓,快到爸爸這裡來。」

    這幾天楚鈺秧和趙邢端總是不在宮裡頭,付纓難得見到人,立刻就跑了過去,乖乖的衝著楚鈺秧叫了一聲「爸爸」。

    那聲音軟的,讓楚鈺秧心都酥了,蹲下來抱住他,蹂/躪了一下他的頭髮,還往他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趙邢端頓時臉就黑了。

    付纓趕緊衝著趙邢端叫了一聲:「父皇。」

    在一旁的宴北都傻了,這關係複雜的,讓他有點轉不過勁兒來。

    他哪裡知道趙邢端和楚鈺秧複雜的關係,只是到付纓是陛下認得義子,現在是唯一的皇子。

    宴北今天很晚了還沒出宮,正巧遇到了小皇子付纓,瞧見小孩子可愛又是塊好材料,所以想要教教他武功。

    宴北聽付纓管楚鈺秧叫爸爸,忍不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道說其實付纓是楚鈺秧的親兒子,陛下見他乖/巧聰明,所以認作了義子?

    只是宴北又覺得不對勁兒,付纓不姓楚啊,而且不是付家的孩子嗎?

    宴北越想越糊塗了,已經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

    楚鈺秧蹂/躪了半天的付纓,這才問道:「宴北你怎麼還沒回家啊,都這麼晚了,你打算在宮裡頭打地鋪了嗎?」

    宴北老臉一紅,說:「我,我這就準備回去。」

    楚鈺秧瞧著宴北一步三磨蹭的走了,奇怪的問趙邢端,說:「宴北怎麼了?他不會是看我兒子太可愛了,想要搶我兒子吧!」

    趙邢端淡淡的看了楚鈺秧一眼,付纓已經是皇子了,誰還敢不要命的來搶?

    其實宴北並不是因為付纓才磨蹭的不出宮,他只是恰好遇到付纓而已。要問他是什麼原因,他是說不出口的。

    宴北走的再慢,還是到了自己家門口。裡面有亮光,說明是有人在的,他不禁鬆了口氣,看起來謝安易並沒有離開。

    他是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來見謝安易。

    昨天他趁著謝安易睡著了,就也爬上/床去摟著他睡了。沒想到今天早上謝安易迷迷糊糊的,就摟著他說要。

    宴北本來就想要占有他,早上欲/望也強,他聽到謝安易那麼說,立刻就不客氣了。

    謝安易還以為自己做夢,哪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迷迷糊糊的就被疼醒了。他醒來的時候就懵了,才發現根本不是做夢,宴北居然是真的!

    謝安易嚇得要死,對著宴北又咬又打的,不過宴北眼睛都紅了,已經吃到了嘴裡,哪能沒吃飽就放人的,任他怎麼打,就是不停下來。

    後來謝安易昏了過去,宴北一看時間,他進宮的時辰早就過了。他心裡忐忑,不知道謝安易醒了會怎麼樣。

    謝安易被他折騰的昏過去,一臉憔悴的樣子。

    宴北好歹給他清理了一下,給他又穿上自己的衣服,蓋好被子,在桌上留了一張字條,這才慌慌張張的跑了。

    宴北覺得,謝安易醒過來,說不定會氣急敗壞的離開,恐怕謝安易再也不想瞧見自己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跟謝安易解釋,他心裡就是特別的想要占有謝安易的。

    宴北探頭探腦的進了自己家,自己屋裡亮著燈,還有個影子。

    宴北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然後輕手輕腳的開門,打開一半就鑽了進去。

    謝安易的確在屋裡,而且他正在洗澡。

    他醒過來的時候,屋裡已經只有他一個人了。謝安易渾身疼得要死,尤其是某個地方,非常的難受。

    他發現了桌子上的紙條,是宴北留下來的,上面寫著讓他好好休息之類的話。

    謝安易瞧著就生氣,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就更是生氣,把紙條撕得稀巴爛。

    謝安易想要走的,他是再也不想見到宴北了。但是他身/體特別的疲憊,根本都下不了床。他氣得頭暈,醒了一會兒就又睡著了。等他再醒過來,竟然發現天都黑了。

    謝安易勉強起身,發現自己雖然衣冠整齊,但是身/體裡竟然還殘留著粘膩的東西。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趕緊給自己燒水,準備洗乾淨自己,哪想到這個時候,卻有人進來了。

    宴北一進來,就看到謝安易背對著門坐在浴桶里,露/出光潔的肩膀。

    宴北哪知道他在洗澡,瞧見情況一愣,不過頓時就看直了眼。

    謝安易也是一愣,隨即氣得胸口快速起伏,說:「你,你……」

    宴北還算反應快的,立刻轉身就跑出去了,說:「我一會兒再進來。」



第81章死而復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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