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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北急匆匆的就跑掉了,跑到外面去吹風,他覺得自己差點忍不住就撲過去幹了禽/獸的事情。樂—文不過謝安易的臉色看起來實在是太疲憊了,恐怕是很累了。
謝安易在裡面緩和了半天,快速的洗完,然後穿上衣服,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咬著牙,忍著全身的疼痛,讓謝安易大冬天的出了一身一身的冷汗。
謝安易終於穿好了衣服,想要坐下來休息,結果屁/股太疼了,他只好趴下來。
宴北顯然在外面,謝安易能聽到宴北的呼吸聲,時而急促時而緩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有時候還深呼吸兩口。
謝安易想到宴北是怎麼折磨他的,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雖然他和娘/親從小就被人欺負,但是還沒人敢這麼對待他。
謝安易長得和他娘頗為相像,從小就不是高高壯壯的樣子,臉蛋尤其的好看,不過他最為忌諱別人說他好看,也非常討厭因為這個被人奚落。所以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和一個男人做這個樣子的事情。
謝安易覺得心煩意亂,外面的宴北好像知道他已經洗完了,想要進來,不過腳步聲非常亂,聽起來應該是在猶豫,在門口不斷的徘徊。
謝安易想起早上的事情,說起來完全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竟然睡迷糊了就摟著宴北「勾引」了他。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謝安易緩和了一下情緒,他還需要在宴北家裡住一段時間,他還有一塊玉佩碎片沒有找到。梁祁又不肯告訴他,那塊玉佩碎片在哪裡。
謝安易不情不願的仰起頭來,說道:「你想睡在外面嗎?還不進來。」
他說罷了,就覺得自己這話聽著格外的彆扭,怎麼像是小夫/妻兩個吵架的樣子,瞬間就面紅耳赤了。
宴北聽到謝安易的話,頓時興/奮起來,眼睛瞪得老大,然後屁顛屁顛的就推門跑進來了。
進來之後,宴北又有點猶豫,他怕謝安易太生氣。
宴北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說:「安易,我早上是……是……」
「不要提了。」謝安易感覺到宴北離得自己太近了,都能感覺到他身上冒出來的寒氣,心臟卻突突猛跳兩下,忽然就燥熱了幾分。
謝安易開口,宴北道歉的話沒說話,不過也不敢再說了,趕緊說道:「那,我不打攪你了,你休息罷。」
「等等!」
宴北剛要轉身去軟榻上躺下,忽然就聽謝安易叫他。宴北精神一震,立刻雙目炯炯的瞧著他。
謝安易臉色有點尷尬,說:「我……一天沒吃飯了,我肚子餓了。」
宴北一愣,奇怪的說:「安易,你怎麼不吃飯?」
難道是沒有銀子了?不過家裡還有不少菜啊肉啊的,就算沒銀子了,也可以自己做啊。
謝安易立刻咬牙切齒,脫口而出,說:「我身/體疼的要死,下床都費勁,還不是拜你所賜!」
宴北又一愣,趕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這麼疼,是我當時太激動,一時沒有……」
謝安易聽他越說越羞恥,連忙打斷,說:「你快去給我弄點吃的。」
宴北看到謝安易羞紅的臉頰,簡直錯不開眼珠,美顛顛的就去給謝安易做飯吃了。
宴北做飯只是能吃這個水平,他以前打仗的時候也做飯,不過就是煮熟了放點鹽,都不會嘗一嘗味道。
所以一會兒,謝安易就看到了一個饅頭加白水煮綠葉菜的組合……
謝安易肚子裡嘰里咕嚕的,竟然還覺得宴北的飯難以下咽。他都懷疑宴北是不是故意折磨自己了。
不過因為謝安易餓的都要昏過去了,所以最後還是把饅頭吃掉了,白水煮綠葉菜實在是太難吃了,一股土腥味兒,一點不咸,菜還是苦澀又青的。謝安易完全不知道,這種菜竟然這麼難吃……
宴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說:「你吃飽了嗎?要不我出去給你買點罷?」
謝安易橫了他一眼,說:「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嗎?你要出去打家劫舍嗎?」
宴北被他的話逗笑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謝安易沒再說話,往被子裡一鑽,艱難的找了一個不是太難受的姿/勢,就要睡了。
宴北不敢打攪他,收拾了碗筷,然後把蠟燭熄滅了,讓謝安易好好睡覺。
宴北以前也沒和男人做過,哪知道會讓謝安易受這麼大的苦。謝安易疼成那樣,是不是應該上藥?但是直接上傷藥就行了嗎?
宴北抓了抓後腦勺,他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這種問題,又應該問誰比較好一點?
他糾結了一晚上,最後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宴北起的很早,其實他根本沒睡多長時間,天黑著就醒了,穿了衣服下床。
雖然他動作很輕,不過謝安易還是醒了。謝安易沒有睜眼,感覺宴北離開了房間,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等宴北出去了,他才睜開眼睛,往外瞧去,過了一會兒廚房的方向就亮起了光。
宴北怕謝安易今天還身/體不舒服,就早起去做飯了,還把午飯給謝安易一併做了。菜葉子還是清湯放鹽,不過他還做了肉。宴北烤肉可是一絕,其他的方法他也不會。
宴北直接在院子裡架了柴火,然後串了肉就開始烤,烤的差不多了就放點作料。
謝安易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著,突然味道很香的味道,肚子裡一陣嘰里咕嚕的,竟然就給饞醒了。
大早上的烤肉,估計街坊鄰居都能聞到這個味兒了。
謝安易躲在被子裡忍著,忍到宴北離開,他就立刻從床/上跳起來了,結果起身過猛,疼得他全身呲牙咧嘴的。
謝安易穿好了衣服,就殺到了廚房,就看到那盤熱/乎/乎的烤肉,一整隻的烤雞,香的讓人口水四溢。
於是一大早的,謝安易就吃了一頓飽飽的肉,把中午的飯都吃光了。
宴北今天入宮早,他想去找御醫問問,男人和男人做了之後,可不可以塗傷藥。
不過很不巧的,當值的御醫被皇上叫走了。不過並不是趙邢端病了,而是去給楚鈺秧瞧病的。
楚鈺秧昨天晚上……很不巧的扭了腰,一晚上都沒睡好,正趴在床/上,嘴裡哼哼唧唧個不停。
今兒個一大早,趙邢端就又把御醫給叫來了,讓他再給楚鈺秧瞧一瞧。
宴北還以為陛下病了,所以就準備過去瞧一瞧,到門口就遇到了鴻霞郡主。
鴻霞郡主被楚鈺秧追著說了好幾天重色輕友,所以聽說楚鈺秧扭到了腰,就特別跑過來慰問了。不過楚鈺秧覺得她興高采烈的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來看熱鬧的。
這會兒鴻霞郡主剛被楚鈺秧給趕出來,正好碰到了宴北。
鴻霞郡主笑著說:「宴將軍也來探望楚鈺秧的嗎?他現在心情可不好了,你可不要送過去當炮灰啊。」
宴北奇怪的說:「是楚大人生了病?」
鴻霞郡主嘿嘿嘿一陣壞笑,說:「也不算是生病罷。」
宴北更是摸不著頭腦了,而且非常不解,為什麼楚大人會在陛下的大殿裡。
昨天晚上,楚鈺秧和趙邢端回來,已經是挺晚的。
楚鈺秧有點累了,就準備洗澡睡覺,趙邢端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讓他自己老實的待一會兒。
楚鈺秧老老實實的洗澡,然後老老實實的準備睡覺。不過他躺在床/上之後,就看到對面的大柜子上好像放著很多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楚鈺秧眯著眼睛,仔細一瞧,頓時不得了了,氣得他火冒三丈啊。對面的高柜子上放著好多盒子,他發現這些盒子太眼熟了,竟然是趙邢端上次搞來的那些個「情/趣用/品」!
自從上次楚鈺秧受到了趙邢端的荼毒迫/害之後,他堅決反/抗,趙邢端跟他說那些東西都扔了的!沒想到竟然藏在了柜子頂上,這明顯的是處心積慮想要迫/害自己啊。
楚鈺秧立刻就從床/上爬起來了,想要去把那些東西親自扔了。不過他個子不算高,踮著腳伸直了胳膊也夠不著。
楚鈺秧只好搬了凳子過來,但是……好像……還差……一點……
他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出了一身汗,這才夠下來三個盒子,上面還有好幾個盒子!簡直就像是一個百寶囊一樣,怎麼也拿不乾淨!
就在夠到第四和盒子的時候,楚鈺秧忽然抽筋兒了。估計是天氣太亮,穿的太少,而且一直點著腳尖,所以他成功的抽筋兒了。
瞬間楚鈺秧腳下一軟,「哐啷」一聲,就從椅子上摔下來了,手裡抱著的盒子也全都摔了,盒子全都被摔開了,掉了一地的「情/趣用/品」……
那一瞬間,楚鈺秧只想要選擇死亡……
這一下子,他不只是腳抽筋兒動不了,腰也給扭了,屁/股也給磕著了,狼狽的不得了。
更重要的是,外面的侍從聽到動靜,叫了他兩聲,好像聽不到回應以為出/事/了,就要衝進來了!
「別進來!」
楚鈺秧大喊一聲,侍從們都到了大殿門口,不過面面相覷,沒敢進來,問:「楚大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沒事沒事!」楚鈺秧忍著疼,左一把右一把,趕緊將散落在地上的「情/趣用/品」都抓了過來,往盒子裡塞著。
這要是讓人進來瞧見了,呵呵……
趙邢端正好就是那個時候回來的,聽侍從說裡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但是楚大人不讓他們進去查看,侍從們都有點擔心。
趙邢端一聽,立刻就走了進去。
然後……
就看到楚鈺秧趴在地上,滿臉通紅,好像有點不舒服的樣子,最主要的是,他正在努力的伸著手,夠一個……角先生……
趙邢端愣住了。
楚鈺秧聽到聲音,一回頭,就看到了滿臉震/驚的趙邢端。
楚鈺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啊,說道:「還不快把我扶起來,我都要死了。」
「你……」
趙邢端完全誤會了,趕緊把楚鈺秧扶起來。感覺楚鈺秧身上出了一層薄汗,臉色紅的快要滴血,手裡還抓著一個……看到這樣的場面也不能怪趙邢端想歪了。
趙邢端驚訝的不知道怎麼開口,將他扶起來,就伸手摸進了他的褲子裡。
楚鈺秧現在腰疼屁/股疼腿疼,疼得要死了,忽然就感覺到一直涼冰冰的大手,伸進了他褲子裡,還分開他的臀/瓣。
楚鈺秧都傻了,說:「你幹什麼啊,我扭到腰了,還不快點把我抱到床/上去,我腰疼死了。」
趙邢端這一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還以為楚鈺秧在自己嘗試那些「小玩意兒」。
他趕緊把楚鈺秧抱到床/上去了,給人拉上被子,說:「老實躺著,我去叫御醫。」
「等等!」楚鈺秧喊道:「你,你先把地上那些東西收拾了!扔了扔了!」
趙邢端快速的收拾了地上的東西,把御醫叫過來給楚鈺秧瞧病。
好在楚鈺秧的腰只是扭了一下,傷的並不嚴重。不過也要臥床幾天才能好利索了。
御醫開了藥就走了,楚鈺秧氣哼哼的趴在床/上,心裡已經把趙邢端給凌遲了無數遍了。都是因為趙邢端的那些無/恥的東西,不然他也不會受傷。
趙邢端坐在床邊上,說:「我給你上藥。」
楚鈺秧橫了他一眼,不能和自己過不去,藥是要上的。
楚鈺秧說:「我的腰傷了,都不能走路,明天還要去查案!」
趙邢端說:「沒關係,你查案我可以抱著你。」
楚鈺秧說:「那你能抱著我上早朝嗎?」
趙邢端笑了,吻了他嘴唇一下,說:「當然,只要你答應,我就抱著你去上早朝。」
楚鈺秧:「……」
楚鈺秧覺得,依照趙邢端這悶騷的性格,估計他是絕對能做的出來的。
趙邢端撩/開楚鈺秧的衣服,看到他腰上撞的一片青紫,有點心疼起來,說:「那下次早朝,你就稱病不用去了。」
楚鈺秧眼睛一下就亮了,說:「下下次呢?下下下次呢?」
趙邢端捏著他的下巴,說:「還得寸進尺了?」
楚鈺秧說:「你不知道嗎?傷筋動骨一百天!」
趙邢端無奈,開始給他仔細的塗藥。他碰一下,楚鈺秧就叫一聲,估計還是挺疼的,不過趙邢端聽著他略帶痛苦的哼聲,下面竟然有了些反應,還想要聽更多一些。
趙邢端抹藥的範圍就越來越大,轉著圈的慢慢往外擴張。
楚鈺秧起初挺疼的,不過後來就不怎麼疼了,被趙邢端按/摩的按挺舒服的,迷迷糊糊的差點睡著。
不過再後來,楚鈺秧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因為趙邢端的手指都按/摩到他臀/部去了。
楚鈺秧瞬間就醒了,然後惡狠狠的回頭,呲牙咧嘴說:「我這麼慘了,你還不規矩。」
趙邢端聲音都嘶啞了,低聲說:「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
楚鈺秧說:「有你這麼安慰的嗎!」
趙邢端笑了一聲,低頭在他的耳邊吹了口氣,說:「用我的身/體安慰你,不喜歡?」
楚鈺秧頓時被趙邢端聲音蘇的神魂顛倒了,都忘記反/抗了。
不過楚鈺秧腰都傷了,身上還有幾處磕紫了,趙邢端也捨不得折騰他。最後用嘴巴幫楚鈺秧做了一次。
楚鈺秧腰疼,晚上一翻身就疼,一晚上都沒睡好。趙邢端一大早就把御醫又給叫過來了,再讓御醫給楚鈺秧瞧一瞧。
楚鈺秧聽說宴北過來瞧自己,就在外面,說:「讓他進來吧。」
趙邢端有些不贊同,用被子把楚鈺秧包的嚴嚴實實的,楚鈺秧現在衣冠不整的,讓其他男人瞧了,趙邢端心裡不高興。
宴北進來看到楚鈺秧躺在龍榻上,有點發懵,不過楚鈺秧和趙邢端的表情太自然了,徹底把宴北給弄糊塗了。
宴北說:「楚大人,你生病了?」
楚鈺秧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搖了搖手,說:「沒事沒事,就是,小病小痛而已。」
「哦哦,那就好。」宴北說。
御醫剛給楚鈺秧看完病,正拿了新的藥膏出來。
宴北瞥了御醫好幾眼,楚鈺秧眼尖的發現,說:「宴北,你也病了嗎?」
「不不,」宴北趕緊說:「我是想找御醫討教一下,討一種藥的。」
楚鈺秧覺得奇怪,說:「御醫不就在這裡,你問罷。」
宴北有點不好意思,拉著御醫小聲的問了幾句,不過聲音太小了,楚鈺秧根本沒聽到。
御醫聽了倒是臉上一點奇怪的表情也沒有,這讓宴北鬆了口氣。御醫很自然的就從藥箱子裡拿出一盒藥來,遞給宴北,又說了兩句。
楚鈺秧一瞧那小藥盒,頓時臉上表情豐富了起來,因為這藥盒楚鈺秧常見啊,趙邢端經常給自己用的,御醫哪裡估計是常備著,所以宴北一說他就立刻拿出來了。
楚鈺秧頓時就興/奮了,眼睛亮的嚇人。
趙邢端一瞧,頓時覺得頭疼,估計楚鈺秧又在想著欺負的壞點子了。
宴北拿到了藥特別的高興,本來他想告辭離開的,不過楚鈺秧忽然叫住了他。
楚鈺秧說:「宴北,你手裡拿的是什麼藥啊。」
宴北支支吾吾不太好意思說:「只是……傷藥而已。」
楚鈺秧嘿嘿嘿的壞笑了幾聲,說:「我這麼聰明,你還想騙我?從實招來,你禍/害了哪家的良家少年!」
宴北頓時面紅耳赤,說:「我……」
楚鈺秧笑眯眯的對他招了招手,說:「宴北啊,我告訴你吧,這個藥並不是很管用的,塗上去效果不是很好。我這裡有另外一種藥,只要塗上去就超級有效果哦,特別管用!不是我吹的!」
楚鈺秧說著,就趴在趙邢端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趙邢端一臉無奈的瞧著他。
楚鈺秧擺了擺手,讓他趕緊去。
趙邢端就起身拿了一個小盒子過來。
楚鈺秧壞笑著就交給了宴北。
宴北接過來一瞧,盒子非常精緻,一看裡面的藥就是好東西,打開就聞到一股香氣,還挺好聞的。
宴北道了謝,說:「真是多謝楚先生了。」
楚鈺秧擺擺手,說:「不用謝不用謝,你去送藥吧,看你這麼著急,不如給你放一天的假啊。」
宴北一愣。
楚鈺秧說著就戳了戳趙邢端,趙邢端只好給宴北放了一天的假,讓他回家去了。
宴北一走,楚鈺秧差點笑出眼淚了來,如果他腰不疼的話,一定會在床/上打滾的。
楚鈺秧給宴北的那盒藥,就是上次顧長知送給他坑他的那盒藥。藥膏的確很好用,但是裡面催/情的效果也太好了,楚鈺秧完全不敢用第二次!可恨的是,後來見到顧長知,趙邢端還管顧長知要了配方,特意讓人調製了一抽屜的這種藥膏!
宴北揣著那盒藥膏,就跟撿到了寶貝一樣,高高興興的就往回去了。
他回去那會兒,謝安易剛吃飽喝足了,精神恢復了一點,正準備要不要出門打聽一下最後一塊玉佩碎片的下落。
然而謝安易還沒出門,那邊宴北忽然就回來了。
謝安易愣了一下,說:「你怎麼回來了?」
宴北說:「我帶藥回來給你了。」
「藥?」謝安易奇怪的說。
宴北說:「對啊,這個給你,據說塗上就不疼了。」
謝安易接過精緻的小盒子,打開就聞到一股香味兒,裡面是粉/嫩色的藥膏,看起來有點太過於曖昧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什麼藥了,頓時面紅耳赤,說:「你,我才不要。」
宴北連忙說:「我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不過我那天是太粗/魯了,你還是塗上一點罷,不然身/子難受也是你受苦啊。」
謝安易身/體的確是非常不舒服,今天還算是好的,不過下面紅腫的厲害,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樣子。
宴北回來了,謝安易也別想出去打探消息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府邸里呆著。
中午吃過飯,宴北就在院子裡練武,謝安易累了,回房間去休息。他躺在床/上,拿出那個小盒子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打開來,想著不能跟自己過不去,雖然有些羞恥,但是沒準抹了藥就真的好了呢。
謝安易哪裡知道這藥有助興的作用,自己躲在屋裡,偷偷摸/摸的就褪/下褲子來塗藥。
他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但是誰想到……
宴北練武練的出了一身汗,燒了一桶熱水,想要拿件換洗的乾淨衣服,然後就去洗澡的。
宴北推門進去,立刻就聽到謝安易痛苦的呻/吟聲音,他頓時就被嚇了一跳。
趕緊跑到床邊,就看到謝安易衣/衫/不/整,尤其是褲子退到了膝蓋下面,正滿臉通紅的在床/上亂蹭著。
宴北一下子傻了眼,嗓子眼裡發出咕咚一聲,艱難的吞咽了一口,眼睛瞬間就拔不出來了。
謝安易此時已經被藥效折磨的要瘋了,眼前的人影都是模糊的,完全不知道幹什麼好。
宴北說:「安易,你怎麼了?」
他伸手扶住謝安易,謝安易身上滾/燙的很,感覺到宴北皮膚上的涼意,立刻就緊緊攀在他身上。
宴北頓時腦子裡就炸了,他喜歡的人緊緊抱著他,還在他身上不斷的亂蹭撩/撥,宴北哪裡受得了。
宴北猛的就把謝安易抱了起來,然後大步的就出了房間,也忘了拿換洗的衣服,直接將人抱到了廚房去,那裡擺著一桶燒好的熱水,正冒著裊裊的熱氣。
噗通一聲,宴北就將謝安易放在了裡面。
謝安易瞬間全身都濕/了。
水很熱,謝安易呻/吟著,想要逃出浴桶,他現在全身都熱,一碰到熱水更不舒服。
不過宴北不讓他跑,自己脫掉了衣服也跳了下去,把謝安易緊緊的壓在浴桶壁上。
謝安易被藥效折磨瘋了,他隱約看到宴北,就瘋狂的纏了上去,腦子裡不自覺的回憶起上次兩個人糾纏時的戰慄感覺,竟然讓人回味不止。
謝安易配合著宴北對自己的探尋和深入,藥效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疲憊不堪了,腦子裡也清/醒了起來,只是身/體裡那種陌生又快樂的餘韻還是讓他全身發/麻。
謝安易摟住宴北的脖子,不斷的喘息著,一點推開他的力氣也沒有了。
等謝安易再醒過來的時候,窗戶外面已經是一片的漆黑了,好像已經是半夜時分,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的身邊有人,是宴北,宴北也睡著了,正緊緊摟著他。
宴北的體溫很高,讓他覺得挺暖和的,謝安易迷迷糊糊的,竟然覺得有點留戀這種溫度。
謝安易一動,宴北就醒了,立刻緊張的問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喝水,還是餓了想要吃飯。
謝安易聽著他一連串的發問,一點也沒有力氣回答。倒是宴北語氣中的擔心和關切,讓他的氣消了一點。
謝安易緩了一會兒,咬牙說道:「你給我的是什麼藥?」
「我,我也不知道……」宴北老臉紅了。
謝安易說:「我看你是誠心的。」
「不不,」宴北趕緊說:「雖然我很喜歡你,也,也想和你做那種事情,但是我沒想過要給你下/藥的。」
宴北倒是誠實,弄得謝安易臉都紅了,說:「那你,那你還碰我。」
宴北說:「我見你那樣子,就沒忍住。」
謝安易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宴北給他倒了一杯水,小心的扶著他喝下去,然後又扶著他躺下,說:「安易,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謝安易嚇了一跳,就看到宴北用專注的目光盯著他,他頓時有點心慌起來。
他們發生了兩次關係,都是在奇怪的情況下發生的,而且謝安易發現,都不是宴北強/迫自己的,而是自己「主動」的。雖然這個主動也不是謝安易的本意……
謝安易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殺了宴北。按照他以前的性格,宴北死十次都不夠了,但是宴北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謝安易心跳有點快,他好久都沒遇到像宴北這樣的傻/子了。收留一個陌生人,還對別人那麼好。
謝安易發起了呆,宴北聽他不回答,有點失落。
宴北說道:「你快休息罷。」
謝安易忽然說:「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宴北一愣,撓了撓頭,一臉傻笑,說道:「我也不知道。」
謝安易已經被他傻乎乎的樣子弄得沒脾氣了,說:「你這個人真傻,你就不知道給自己說點好話。」
宴北笑著說:「我一時沒想到。」
謝安易閉上眼睛,說:「我想想再說。」
「想什麼?」宴北奇怪的問。
不過謝安易沒回答,宴北琢磨了半天,忽然想到,謝安易難道是再回應剛才自己的問話?
宴北激動的不得了,不過謝安易已經睡著了,他不敢打攪謝安易休息,只能自己一個人咧著嘴巴傻笑。
那邊楚鈺秧欺負了老實人,覺得特別高興,然後讓趙邢端抱著他吃飯,吃了飯就真的讓趙邢端抱著自己往郭家去,趙邢端自然是樂意的。
趙邢端抱著楚鈺秧到了郭家,江琉五和耿執瞧見了都有點納悶。
耿執說道:「楚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江琉五用奇怪的眼神瞧著楚鈺秧,想著難道是楚鈺秧和趙邢端昨天晚上做的太激烈了,楚鈺秧下不來地了?
楚鈺秧看到江琉五的眼神,立刻說道:「小五兒,不要把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套用在別人身上啊。」
江琉五頓時紅了臉。
耿執奇怪的說:「什麼事情?」
江琉五不說話,楚鈺秧嘿嘿壞笑了兩聲,倒是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說道:「情況怎麼樣了?」
江琉五說:「郭夫人在房間裡,昨天晚上沒什麼事情發生。」
耿執點頭,說:「就是郭家的人,也真是夠能折騰的。」
「怎麼了?」楚鈺秧好奇的問。
昨天他們走了,耿執和江琉五留下來守著。晚上是全程有人守夜的,郭夫人倒是安靜,不過郭家其他人就不安靜了。
先是那個姓劉的護院,非要見郭夫人,吵吵鬧鬧的,問他什麼事情他也不說,只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會兒江琉五已經休息了,後來聽到聲音被吵醒了,跟著耿執一起過去查看事情。
劉護院相當的囂張,不過後來耿執他們來了,耿執一瞪眼那樣子還是挺凶的,他人高馬大,比高壯的劉護院還高出了半個多頭來,劉護院瞬間就慫了,罵罵咧咧的幾句,就那麼走了。
江琉五和耿執到底也沒搞懂,劉護院是幹什麼來的,兩個人就準備回去再休息。誰想到走回去的路上就又出了事情。
他們兩個往回走,大半夜的突然聽到女人的哭聲,嚇得江琉五一個激靈。
還好並不是什麼鬼夜哭,而是真的有個女人哭得梨花帶雨,而且他們認識,就是郭大人的那個小妾。
小妾哭著,她身邊還有個男人,正摟著她的肩膀問聲細語的安慰。耿執武功好,大老遠的定眼一瞧,這可是嚇了一跳,那男的竟然是郭大公子。
耿執說:「這郭家可夠亂的。」
郭大公子竟然和他爹的小妾有私情,小妾哭了一會兒,郭公子就摟著她開始親的滋滋有聲,眼看著就要幕天席地做起來了,還熟門熟路的。
耿執當時急中生智,咳嗽了一聲,那小妾和郭公子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就跑了。
楚鈺秧聽得忍不住大笑,說:「你不會把人家給嚇萎了吧?」
耿執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楚鈺秧笑罷了,托著下巴說道:「我好像突然知道了什麼。」
趙邢端說:「知道了什麼?」
楚鈺秧說:「我要再去問問某人一些問題。」
楚鈺秧伸手摟住趙邢端的脖子,說:「端兒,駕,抱我去找那個小妾。」
趙邢端:「……」
趙邢端將人抱了起來,順便伸手拉了一下他的屁/股,說:「摟好了,小心掉下來。」
小妾昨天晚上受了驚嚇,這會兒才剛剛起床,聽說趙邢端來找她,高興地喜出望外,不過再一看,趙邢端並不是一個人來的,懷裡還抱著一個人。
小妾立刻有點不高興了,說:「楚大人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
楚鈺秧說:「我要問你一點事情。」
小妾態度很不好,說:「我知道的已經全都說了,別再問我了,我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
楚鈺秧也不惱,說:「你昨天不是還讓我給你保守秘密嗎?」
「你,你威脅我?」小妾惡狠狠的瞪著楚鈺秧。
楚鈺秧說:「你如果這麼認為,我不反駁。」
「你!」小妾氣得說不出話來。
楚鈺秧說:「現在你願意聽我的問題了嗎?」
小妾說:「我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了!」
楚鈺秧眨眨眼,說:「那算了,我去找郭公子問一問?」
「你,你……」小妾說:「你卑鄙小人。」
楚鈺秧笑起來,說:「我一直覺得卑鄙小人也比偽/君/子好的多了。」
小妾無話可說了,說:「你要問什麼?」
楚鈺秧說:「更夫來鬧郭家的那天,你聽到了郭夫人和郭大人吵架。」
小妾點頭,說:「對,千真萬確。」
楚鈺秧說:「那個時候,你跟誰在一起?」
「沒有人,就是自己。」小妾說。
楚鈺秧說:「大半夜的你為什麼在外面?」
小妾說:「睡不著四處轉轉不行嗎?這裡又不是你的府邸。」
楚鈺秧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說:「我的府邸里也就不會有你了啊。」
小妾瞪著他。
楚鈺秧又說:「更夫說聽到郭府有一男一女偷/情,你覺得那一男一女有可能是誰?」
小妾頓時慌了,說:「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
楚鈺秧說:「可是昨天晚上,我的屬下說看到你和郭大公子摟在一起。」
小妾臉色慘白,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忽然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說:「大人明/鑒,是,是大公子他,他強/迫我的……我也是沒有辦法。」
小妾知道被人撞了個正著,再辯解也沒有辦法,乾脆一股腦就推/倒了郭大公子的頭上。
楚鈺秧說:「我對你們怎麼勾搭上的其實沒什麼興趣。我只想知道,更夫口/中說的,是不是你和郭大公子在私會。」
小妾立刻哭成一個淚人,期期艾艾的說是。
小妾進府時間不長,不過很快就被冷落了,心裡不舒坦。又一次大晚上的到花園裡吹風,就遇到了剛回府來的郭大公子。
兩個人很快就勾搭成奸,然後隔三差五的就到固定的地點去約會。那裡地方偏僻,兩個人以為不會被人發現,誰想到卻被一個更夫聽了牆根。
出事那天,郭大公子出去談生意了,小妾沒有人陪,晚上睡不著就想要四處走走。她走到之前經常來的地方,忽然就發現郭夫人和郭大人吵架,她不敢過去了,也就回放睡覺了。
小妾說:「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我實在是沒有任何事情可說了。」
楚鈺秧又問:「你認識那個姓劉的護院嗎?」
「什麼護院?」小妾問。
楚鈺秧搖了搖頭,就讓趙邢端抱著他走了。
趙邢端說:「更夫發現的原來是郭公子和那個小妾在幽會。」
楚鈺秧點了點頭,說:「不過是很恰巧的看到了一場命/案。」
更夫是想要看別人私會的,沒想那天私會的人不在,反而看到了一場意外的命/案。
楚鈺秧說:「至於人頭……我們需要去找一找證據。」
趙邢端問:「去哪裡找?」
楚鈺秧說:「那個劉護院的房間在哪裡?」
護院並沒有自己的房間,睡得都是大通鋪,有一個下人單獨的小院子。
因為是白天,護院們都不在,這裡反而是最安靜的地方。
趙邢端抱著楚鈺秧飛身而入,很順利的就進了門。
房間裡有股嗆鼻的味道,估計是睡得人太多了,又不經常通風,所以有些難聞。
楚鈺秧說:「我差點被熏暈了。」
趙邢端也皺了皺眉。
楚鈺秧被趙邢端放在一張椅子上,說:「去吧,皮卡丘,輪到你上場了。」
楚鈺秧不方便自己走動,找證據這種工作,只有皇帝陛下親自動手了……
趙邢端頭有點大,通鋪看起來很亂,被子都不疊,髒衣服就堆在地上,實在是……
趙邢端說:「你覺得劉護院有問題?怎麼知道能在這裡找到證據的?」
楚鈺秧說:「劉護院有問題,這個我昨天都分析過了。我本來以為他和郭夫人有一腿的,不過聽了郭公子的話,我覺得或許他們並不是那種關係。」
「那是什麼關係?」趙邢端問。
楚鈺秧說:「威脅與被威脅的關係。」
趙邢端一愣。
楚鈺秧說:「郭夫人認/罪,她寫了殺死郭大人的前因後果,然后里面漏洞百出。她沒有寫怎麼用那麼短的時間,將血跡清理趕緊,還藏屍的。我之前也說過,兇手或許有幫凶,而且有不少幫凶,一起清理了血跡。」
趙邢端皺眉,說:「你的意識是,劉護院是幫凶?」
楚鈺秧點頭,說:「有這個可能性。但是他們反水了。」
郭夫人是大家閨秀,而且又是郭府的大夫人,不可能隨隨便便拋頭露面的。讓她背著屍體到荒郊野外去拋屍,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拋屍的工作也顯然需要一個幫凶來完成。
楚鈺秧想,或許劉護院就是郭夫人的幫凶之一,幫助郭夫人處理了屍體,帶到郊外去拋屍,然後在拋屍的過程中,出現了讓郭夫人完全沒有想到的意外。那就是,劉護院把郭大人的腦袋給切下來了。
趙邢端很不解,說:「切下他的腦袋?」
楚鈺秧說:「郭大人是給割喉而死的,但不是被割/頭而死的。腦袋肯定是之後才割下來的。割下這個腦袋,恐怕就是用來威脅郭夫人的。」
郭大人的屍體曝屍荒野不少日子,被毀壞的很嚴重,而郭大人的頭雖然也放置了很多天,但是並沒有蟲子或者野獸啃/咬過的痕跡,說明有人把頭收藏了起來。
那日郭大人的頭突然出現在郭夫人的房間裡,還附帶著什麼東西。很明顯有威脅恐/嚇郭夫人的意思。在那之後,楚鈺秧就發現了劉護院的不同尋常,他好像是突然就跳了出來。
楚鈺秧說:「郭大人的頭,恐怕就是劉護院突然拿出來的,想要嚇唬嚇唬郭夫人,好讓郭夫人給他更多的好處。畢竟我們在查這個案子,他可能覺得,自己之前拿到的好處太少了。」
趙邢端說:「如果劉護院是留著那個頭來威脅郭夫人的,那麼你覺得他還會留有其他的東西?」
楚鈺秧說:「我覺得有,畢竟如果郭夫人一口咬定沒有那回事,而劉護院身上一點籌碼也沒有了,豈不是白忙乎?」
趙邢端點了點頭,覺得的確有道理。
楚鈺秧說:「端兒你快找吧,你找完了,我還想去找郭夫人的那個貼身丫鬟問一問呢。」
趙邢端回頭看了他一眼,說:「站著說話不腰疼。」
楚鈺秧說:「我現在怎麼說話都腰疼。」
趙邢端:「……」
趙邢端翻了大半天,一無所獲,說:「會不會是他帶在身上了?」
楚鈺秧搖頭,說:「有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畢竟我們查這個案子查的這麼緊,他估計不會帶在身上給自己找麻煩罷。」
楚鈺秧擺了擺手,讓自己面前的空氣變得好一些,忽然說道:「端兒,你看看那邊的那個盒子。」
楚鈺秧說是盒子,其實比盒子要大,可以說是一個小箱子,應該是堆放衣服和雜物用的。
楚鈺秧說:「其他箱子上土很多,那個有點奇怪。」
楚鈺秧指了指,那個盒子上有手印,估摸/著是最近被人開過的。
趙邢端立刻走過去,箱子上有上鎖,不過這種小兒科的鎖,趙邢端用/力一拽就給拽開了。
箱子蓋一打開,趙邢端頓時屏住了呼吸,被熏的臉都黑了。
楚鈺秧捂住鼻子,說:「太味兒了!你別拿過來,放在那裡就好了!」
楚鈺秧看著趙邢端要把箱子搬過來,頓時臉都青了,嫌棄的不得了。
箱子裡撲面而來一股怪異的臭味,楚鈺秧在大理寺當值這麼久,已經不用猜了,是屍體的味道。
箱子裡其實並沒有屍體,主要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衣物,但是上面的衣物上都有血,血跡並不多,看起來時間也很久了,衣服裡面夾/著一些金元寶,還有玉鐲子和金釵,都是值錢的東西。
楚鈺秧說:「那個玉鐲子是郭夫人的。」
那隻綠色的玉鐲子,楚鈺秧來的頭一天還看郭夫人戴過,不過後來他沒注意,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
楚鈺秧說:「把箱子關上,我們走罷,證據已經足夠了。」
趙邢端不敢停留,趕緊把箱子關上,然後讓楚鈺秧抱著,他再抱著楚鈺秧就離開了。
楚鈺秧看到那箱子一下子就明白了,這隻箱子是劉護院藏郭大人人頭用的。他竟然喪/心/病/狂的就把人頭藏在屋裡的一個箱子裡,怪不得屋裡臭烘烘的。
好在現在天氣冷,箱子又挨著牆壁,裡面溫度也低,要是溫度高點,時間再長點……楚鈺秧想著都快噁心吐了。
楚鈺秧努力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想把肺里那些污濁的空氣都趕出去,直喘的他頭暈目眩的。
楚鈺秧說:「快把江琉五和耿執叫來。」
江琉五和耿執很快就來了,按照楚鈺秧的吩咐,把郭夫人,郭夫人的貼身丫鬟,還有劉護院都帶來了。
那劉護院一看到桌上擺放的木箱子,頓時頭暈目眩,撲過去就要搶。
趙邢端臉色一寒,不過不用他出手,已經有侍衛將那劉護院踹倒,押在地上。
劉護院大聲的叫起來,說:「你們憑什麼打人!那是我的東西,你們憑什麼搶我的東西。」
楚鈺秧一聽,立刻拍手說道:「你承認這是你的東西?那最好不過了,省下我好多的力氣。」
楚鈺秧說:「這個箱子就是用來裝郭大人人頭用的吧?」
劉護院身/體一震,立刻說道:「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什麼人頭。」
楚鈺秧說:「你一味的說不是絕對是沒有用的,這個箱子裡到處都是血跡,而且還有屍體的腐臭味兒,大理寺的仵作就在外面,要不要讓他們進來驗一驗?如果你說這裡面曾經裝的不是郭大人的人頭,那能是什麼?還是說你殺過更多的人?」
劉護院本來就是一個大老粗,被楚鈺秧給嚇得目瞪口呆,趕緊說道:「大人,大人!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殺/人,我就是……就是……人是她殺的,她殺的,是夫人殺的人。」
郭夫人聽到這話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郭夫人的丫鬟,立刻滿臉怒容,說:「你!」
郭夫人攔住她,說:「人就是我殺的,楚大人,我已經承認了,沒什麼好說的了。」
「夫人!」丫鬟叫了她一聲。
楚鈺秧說:「真/相併不是兇手是誰這麼簡單,真/相其實應該是一個完整的故事,不是嗎?」
郭夫人又沉默了。
劉護院已經被嚇怕了,一個勁兒在旁邊嚷嚷著人不是他殺的。
劉護院說:「楚大人,楚大人我說實話!人真的是郭夫人殺的,她給了我錢讓我幫忙處理掉屍體。對對,我只是幫忙而已。還有這個丫頭,她當時也在場,也幫忙了。」
劉護院亟不可待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人了。
那天晚上,郭夫人把郭大人給殺了,滿地都是血跡。更夫大嚷大叫的,一下子就驚動了府里的當值的護院,劉護院還有其他幾個人趕過來看看情況,哪想到就看到郭大人死了。
郭夫人那小丫鬟也趕過來了,直接給嚇哭了。
郭夫人很鎮定的站著,滿身都是血,跟他們說讓他們幫忙立刻處理掉血跡和屍體,她可以給他們下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他們本來都嚇懵了,腦子裡一團糟,又看到好多金元寶,更是頭暈腦脹的,結果那一幫人就真的幫郭夫人把屍體處理掉了。
在更夫帶著宴北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劉護院負責把屍體帶走,拋屍荒郊野外,不過他又仔細一想,覺得那些前的確夠他吃穿不愁了,但是郭大人那麼大的官兒,肯定銀子更多啊。他變得貪婪想,想要更多的錢,就把郭大人的頭割了下來,帶回去藏起來,想要用這個頭來威脅郭夫人,讓郭夫人繼續給他錢。
那天晚上劉護院就悄悄的把頭放到了郭夫人的房間,還寫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如果不想讓事情泄/露,就聽他的話。
郭夫人看到突然出現的頭,嚇得差點暈過去,她又看到了那張紙條,一下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郭夫人找到劉護院,本來想再給他一些銀子打發他,但是劉護院卻不答應。他覺得自己做了那麼多,一點銀子是不夠的。反正郭大人已經死了,如果他能軟/禁了郭夫人,以後郭家說不定就是他的了。
郭夫人其實並不是自願離開她的房間的,是被劉護院帶走的,然後劉護院就守在了客房外面,不讓任何人見郭夫人,連郭夫人的小丫鬟也不讓進去。
不過也正因為是這樣,楚鈺秧才發現了劉護院的不對勁兒之處。
劉護院沒想到的是,郭夫人竟然選擇了自盡。如果郭夫人真的死了,他還怎麼拿到銀子,威脅一個死人顯然是不管用的。
劉護院說的和楚鈺秧的推斷是吻合的,楚鈺秧讓人把劉護院帶了出去,說:「郭夫人,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郭夫人搖搖頭,說:「都是實情。他們說被我逼的,請楚大人開恩,放過他們。」
小丫鬟急了,說:「夫人,夫人您……楚大人,人是我殺的,不關夫人的事情。」
郭夫人一愣,說:「你這是做什麼?我已經一把年紀了,死不足惜,你還年紀輕輕的。」
小丫鬟已經哭得滿臉是淚,說:「夫人是好人,不能死。」
楚鈺秧說:「先不忙哭,你想救你家夫人,為什麼不跟我說實情?」
小丫鬟睜大眼睛瞧楚鈺秧,似乎在做思想斗/爭,在想要不要告訴楚鈺秧實情。
郭夫人立刻抓/住小丫鬟的手,說:「不能說,什麼也不能說。你就算說了,我也一定要死的,誰也救不了我。我不能再連累其他人了。」
小丫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哭得幾乎昏過去了。
楚鈺秧說:「我聽說郭大人是陳丞相的門生,和陳丞相關係很好。」
郭夫人身/體一抖,差點就跪不住坐在了地上。小丫鬟趕緊叫了一聲,扶住郭夫人。
楚鈺秧又說:「陳丞相的大兒子,陳大公子手裡有一塊玉佩碎片。雖然郭夫人可能不知道這塊玉佩碎片是做什麼的,但是我可以慢慢的說給你聽。」
「我,我不想聽……」郭夫人面色慘白。她的確沒有見過什麼玉佩,但是她下意識的覺得,這是一個噩夢。
楚鈺秧卻繼續說下去,說道:「玉佩的事情可以追訴到二/十/年/前,而且牽扯甚廣,有人意圖大逆謀反,以玉佩為信物。郭大人和陳丞相一家人那麼熟悉,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郭夫人聽到「謀反」二字的時候,已經眼睛一翻白,差點就暈了過去。
郭夫人倒在地上,看著趙邢端面無表情的臉,心裡一下如墜冰窟,說:「瞞不住……果然是瞞不住的,紙里包不住火,我做的還是沒有用……」
小丫鬟也瑟瑟發/抖起來,一咬牙,乾脆說道:「楚大人,夫人身/體不好,請先扶夫人出去休息罷!我什麼都知道,我願意說。」
郭夫人頹廢的坐在地上,她現在什麼也聽不到了,只能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
小丫鬟一直跟著夫人,自從夫人的女兒們都出嫁之後,夫人身邊沒人陪了,小丫鬟這麼多年跟著夫人,自然是有感情的,夫人對她也照顧,所以她知道的事情不少。
小丫鬟說:「本來我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夫人有一天開始,忽然非常的慌張,晚上都睡不著覺,一直睜著眼睛,睡著了也會做噩夢。後來夫人回了娘家,我聽到夫人說要和老/爺和離……」
郭夫人是官宦家的大小/姐,娘家人覺得她的想法荒唐極了,堅決不同意。她也算是一把年紀了,女兒都好幾個,和離回娘家算怎麼回事。
郭夫人沒辦法,回來之後就一直和郭大人吵架。
小丫鬟說:「我聽到夫人和老/爺吵架,老/爺說絕對不會休了夫人,因為夫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失敗了,也要帶著夫人一家子下地獄……」
小丫鬟說著抖了抖,不敢看趙邢端和楚鈺秧,說:「後來我才知道,郭大人竟然……是有人來找過老/爺,邀他共謀大事,要,要準備謀反……」
郭夫人也是因為這事情,最後左思右想,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勸阻郭大人無果,就一狠心,藏了刀子把他殺了。郭夫人殺死他之後,就知道自己是活不了多久了,但是至少,她的女兒,她的家人,還有府上那些無辜的人,都沒有關係了。
只是郭夫人沒想到,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麼順利,出了很多變故。劉護院只是貪/財,他什麼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事情泄/露大家都要掉腦袋,恐怕也不敢威脅郭夫人了。
劉護院一直威脅郭夫人,郭夫人怕他把事情再搞大,乾脆自己上吊了,準備死了一了百了,這樣秘密就能永遠的守住。然而她沒死成,秘密也沒有保住……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以下小天使投餵的霸王票,麼麼扎o(* ̄3 ̄)o
謝謝旋木、17437795、小酉、念憶*bear的地雷
另外謝謝坎兒梨給《最後一案》的手榴彈,麼麼扎o(* ̄3 ̄)o
昨天的10個紅包已發(西門飄雪、桑蠶之家、念憶*bear、p、水心雲影、目乏、煙靄啼痕、檀香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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