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秧為了討好趙邢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做完之後,屁/股疼的跟不是自己的了一樣,趴在床/上嘴裡哼哼唧唧的唉個不停,還以為是牙疼。
趙邢端坐過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說:「熱水好了,起來洗澡。」
&洗……」楚鈺秧有氣無力的說:「我一根手指也不想動,我都不想說話了,都是你太禽/獸了。」
趙邢端:「我當你是在讚美我。」
&呸呸。」楚鈺秧說:「你還不抱我去洗澡。」
趙邢端忍不住笑了,將楚鈺秧抱了起來,然後放進浴桶里。這小地方的浴桶,自然沒有宮中的那麼大,只能讓一個人沐浴,兩個人是絕對進不去的,其實一個人在裡面轉身都覺得困難。
楚鈺秧一進了浴桶,就掛在了浴桶邊上,把兩條胳膊搭在浴桶壁上,跟一隻樹懶一樣,頭還靠在自己胳膊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趙邢端伺候著他洗澡,楚鈺秧舒服的哼唧了一聲。
趙邢端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宮。」
楚鈺秧嘆了口氣,說:「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案子還沒有破呢,隔壁還……」
說道隔壁的那位蕭公子,楚鈺秧這才想起來,他還沒有和趙邢端說這事兒呢。
楚鈺秧立刻來了精神,「撲騰」一聲差點從浴桶里跳出來,然後眉飛色舞的給趙邢端講述今天怎麼和那蕭公子見面的。
趙邢端聽了皺眉,說:「他也借住在這裡?」
楚鈺秧點頭,說:「是啊,誰能想到呢,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不過他跟我說,要跟我比。」
楚鈺秧越說越興/奮了,繼續說道:「那蕭公子怎麼每次出場都透露著一股中二病晚期的感覺呢,好吧,其實他以前沒出場過,不過寫的信也讓我有這種感覺啊。不過,嘿嘿嘿,蕭公子長得和喬公子好像啊,還挺好看的>
楚鈺秧話沒說完,忽然感覺屁/股上一疼,自己還赤條條的趴在浴桶里,趙邢端居然趁機打他屁>
趙邢端說道:「哪個還挺好看的?」
楚鈺秧立刻說:>
&趙邢端陰測測的說:「是嗎?」
楚鈺秧立刻又搖頭了,說:「不是。」
趙邢端「唰」的一下就變了臉,看的楚鈺秧差點笑噴,指著自己說:「我。我說我挺好看的嘿嘿嘿。」
趙邢端一臉無奈的樣子,將人從浴桶里抱了出來,然後塞回床/上去,說:「讓我瞧瞧,你身上哪裡最好看?」
楚鈺秧立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說:「端兒,流氓的形象不適合你,你還是繼續扮高嶺之花吧!」
&麼?」趙邢端:「……」
喬季彥跟楚鈺秧說要比試一番,看誰先找到那本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書。不過楚鈺秧其實沒有當一回事,畢竟那本書他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書,更不知道它原本是否存在著,就因為別人一句話就去四處找,想一想總覺得有點像神/經病……
楚鈺秧還以為喬季彥已經不住在這裡了,不過等他休息夠了,一推房門,一眼就看到喬季彥站在院子裡,正雙手負在背後,看著遠處的天空。
楚鈺秧:「……」
外面還是陰天,楚鈺秧順著喬季彥的目光往遠處瞧了兩眼,覺得黑壓壓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院子裡有樹,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喬季彥就站在一顆小樹下面。
楚鈺秧真的很想走過去跟他說,大下雨天的,站在樹下面裝/逼很容易被雷劈啊。
喬季彥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楚鈺秧,不過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又把目光移開了。
趙邢端跟著從房間裡走出來,也看到了喬季彥,不由得皺了皺眉。趙邢端之前並沒有見過喬季彥,聽楚鈺秧說,喬季彥長得很像喬仲隱,卻沒什麼概念,如今一見,果然長得有幾分相像。
&鈺秧!」
鴻霞郡主突然從廚房跑了出來,高高興興的衝過來,說:「楚鈺秧,你活過來了啊!」
楚鈺秧:「……」
楚鈺秧說:「我一直都沒有死啊。」
鴻霞郡主笑眯眯的打量著他,說:「我還以為你下不了床呢,看來端哥/哥的那個什麼不行啊。」
趙邢端在後面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鴻霞郡主趕緊收斂,雖然嘴上不說了,不過那臉上的表情簡直像是會說話一樣。不,楚鈺秧覺得,那不是會說話的境界,完全就話嘮的境界了。
鴻霞郡主托著一個兔子模樣的饅頭,說:「怎麼樣?楚鈺秧,我做的!」
楚鈺秧懷疑的看了她一眼,說:「這麼可愛的兔子,不符合你的風格,你肯定是捏不出來了的。」
很快的,小姑娘就從廚房出來了,端著一大盆的兔子饅頭,笑著說道:「要吃晚飯了,大家都休息好了,就開飯罷。」
小兔子饅頭當然不是鴻霞郡主做的,她只是負責打打下手再給人家搗搗亂而已。不過小姑娘很高興,畢竟平時沒人陪她玩,就算鴻霞郡主笨手笨腳的只會搗亂,不過小姑娘還是很欣喜的,至少有人陪她說說話了。
晚飯已經做好了,外面的天色還是昏沉沉的,其實和下午沒什麼區別,特別的黑。如今已經到了傍晚,恐怕今天的天是亮不起來了。
大家圍坐在桌前,就開始吃晚飯。喬季彥也從院子裡走進來,他的身上有一點略微的濕漉,不過並不顯得狼狽,坐下來慢條斯理的吃飯,動作很是優雅。
楚鈺秧拿著一個兔子饅頭放在手裡托著來回瞧,覺得可愛的不得了,兔子眼睛為什麼用胡蘿蔔點綴?楚鈺秧覺得胡蘿蔔就是又邪/惡又難吃的典範代/表,如果沒有胡蘿蔔就更完美了。
趙邢端說道:「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吃飯?」
楚鈺秧說:「我這叫仔細觀察,你看這隻兔子,多可愛啊。」
小姑娘笑著說道:「大哥/哥要是喜歡,臨走的時候我給你多蒸一些,一點也不費事的。」
楚鈺秧笑眯眯的說:「好啊好啊,再照著鴻霞捏一鍋豬頭的饅頭吧!」
鴻霞郡主正在吃飯,一口饅頭就差點把她噎死,說:「楚鈺秧,你別以為端哥/哥在旁邊,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
鴻霞郡主已經開始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干架了。
楚鈺秧一臉得瑟的模樣,往趙邢端身邊靠了靠,說:「嘿嘿,有本事你過來啊。」
趙邢端:「……」
趙邢端說道:「好好吃飯。」
趙邢端開了口,那鬧騰的兩個人才消停下來,開始好好吃飯了。
喬季彥是第一個吃完離開的,又去外面站著了,按照楚鈺秧的話,就是站在樹下面裝/逼,不過喬季彥長得太好看,就算不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
楚鈺秧托著腮,正好坐在大門對面的位置,說:「你們瞧,蕭公子也不出去找什麼書,他肯定是逗我玩的,對吧。」
鴻霞郡主翻了個白眼,說:「沒準人家已經找到了呢。」
楚鈺秧說:「你是哪邊的?」
鴻霞郡主說:「反正跟你仇/恨已滿了。」
楚鈺秧說:「那剛才就應該把你扔進水裡餵了水鬼。」
一提起水鬼,鴻霞郡主的臉色瞬間就青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還記得清清楚楚,讓人不寒而慄。
趙邢端難得瞧鴻霞郡主害怕的樣子,問:「發生了什麼?」
那小姑娘也覺得很好奇,說:「到底怎麼了?水鬼……難道是真的?」
宋譜也皺了眉,他們三個人是親眼瞧見了那樣子的情況,所以再回想起來那些村/民的話,就覺得更加詭異了,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鬼怪一說?
宋譜說道:「楚先生,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鈺秧搖了搖頭,說:「還不清楚。」
鴻霞郡主說:「對了,我們看到的那個,跳進水裡的人,他最後也沒出來,是不是……死了?也被淹死了?」
她這話一說,小姑娘嚇了一跳,說:「又有人跳進水裡了>
小姑娘坐不住了,說:「我要出去一趟,通知大家,看看誰家少了人。」
宋譜立刻站了起來,說:「我跟著你去罷,也免得出個什麼事情。」
這天色這麼黑,讓一個小姑娘在外面跑,實在是有點不太好。
宋譜帶著那小姑娘走了,趙邢端讓楚鈺秧把事情經過跟他仔細的說了一遍。
趙邢端聽罷就沉默不語了。
這種事情,若非親眼所見,恐怕是不會相信的。
趙邢端說:「是不是水裡有什麼東西?體型比較大的魚之類的?」
按照楚鈺秧所說的,游水速度很快,而且不用換氣兒的東西,也很有可能是魚,畢竟湖水那麼大一片。
鴻霞郡主說:「肯定不是的,我瞧得特別清楚,就是一個鬼影,他有一個腦袋,挺圓的,還有四肢呢。魚怎麼可能有四肢呢,絕對不是魚。楚鈺秧你說,到底是不是水鬼啊。」
楚鈺秧說:「我沒看太清楚啊,不知道是什麼。或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想要嚇唬我們。」
&鴻霞郡主瞪大眼睛,說:「怎麼個裝神弄鬼?」
楚鈺秧站了起來,說:「這就要到湖邊,再去瞧一瞧了。」
鴻霞郡主站起來,說道:「什麼?還要去湖邊啊?萬一又遇到鬼了怎麼辦?」
楚鈺秧說:「就怕遇不到。」
楚鈺秧要去,趙邢端是絕對會跟著他的,現在宋譜不在,院子裡就剩下一個喬季彥了,鴻霞郡主一猶豫,立刻也站了起來,說:「走走走,本郡主還能怕一隻水鬼嗎!」
楚鈺秧拍了拍鴻霞郡主的肩膀,說:「就是,你看啊,你剛才一過去,那隻水鬼就嚇得從船上跳河了,你多厲害啊,他怕你還差不多。」
鴻霞郡主:「……」
鴻霞郡主被楚鈺秧氣得直翻白眼,說:「我真是該好好謝謝你。」
&了,下次一起謝吧,我記著就行了。」楚鈺秧說。
三個人出了門,就往湖邊又去了。外面還是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而且還有一些風,風好像沒什麼規律,從西面八方刮過來一樣,就算打著油紙傘,恐怕也是會被淋濕的,所以三個人乾脆就沒有打傘,就這麼去了。
鴻霞郡主還提了一個燈籠,光線晃悠悠的。
楚鈺秧忍了半天,說:「鴻霞啊,你是來給我們增加氣氛的嗎?你這小破燈籠,能有什麼用啊,還不如舉個火把呢。」
鴻霞郡主說:「是天色太黑了,燈籠才不管用的。」
他們到了湖邊,首先就往湖面上眺望了一番,湖面看起來很平靜,什麼都沒有。
&你們看!」
鴻霞郡主忽然大叫了一聲,躲到了趙邢端後背去,然後抬手指著遠處。
楚鈺秧嚇了一個激靈,定眼一瞧,說:「是草啊。」
湖裡有些植物,大黑天的確看不清楚,好像是人站在那裡,不過仔細一瞧,的確只是植物而已。
鴻霞郡主拍了拍胸口,說:「嚇我一跳。」
楚鈺秧說:「鴻霞啊,你還記得剛才那個黑影是從哪裡跳水,從哪裡被你嚇跑的嗎?」
&什麼嚇跑。」鴻霞郡主看著湖面,伸手一指,說:「就在那邊罷,你看那裡,差不多就是那了。啊,那隻船,你看那隻船已經被吹到了那邊遠的地方。」
楚鈺秧使勁兒一望,果然就看到了,剛才停在湖中/央的船,現在已經被吹得很遠了,再過不多時,恐怕就要被吹到對面的岸邊上去了。
楚鈺秧又問:「那黑影是往哪邊離開的呢?」
鴻霞郡主轉著圈的一瞧,說:「是那邊罷,我記得。我記得那個黑影是從咱們船下面穿過去的,從左往右穿過去的,應該就是那邊。」
楚鈺秧順著她的手指,往右變得岸邊看去,那邊植物很多,岸邊也有很多雜草,看起來一片黑,幾乎什麼也看不清楚。
楚鈺秧招了招手,說:「我們過去。」
三個就向著右邊的岸邊走了過去。湖面已經挺大的了,他們順著湖邊走,路程就顯得更遠了,有種望山跑死馬的感覺,走了半天還走不到。
鴻霞郡主說:「就是前面了!」
前面不遠處有很多雜草,還有半人多高的植物,楚鈺秧是叫不上名字的,不知道是什麼植物,岸邊有些泥濘。
說實在的,楚鈺秧最討厭這種濕/乎/乎還泥濘的感覺,恨不得讓趙邢端背著他走過去才好。
&等。」趙邢端忽然伸手攔住兩個人,不讓他們再往前走。
鴻霞郡主配合的「啊」的大叫一聲,說:「怎麼了?」
楚鈺秧嚇得一個激靈,說:「不知道怎麼了,你還就叫!」
趙邢端伸手,說:「把燈籠給我。」
鴻霞郡主立刻把自己手裡的小燈籠遞給趙邢端,趙邢端提著往前走了兩步,就蹲下來,說道:「拖拉的痕跡。」
楚鈺秧和鴻霞郡主立刻走過去,全都蹲下來,借著燈籠的光,果然看到濕/乎/乎的地上,有一個拖拉的痕跡,因為這邊的地很濕/軟,所以痕跡很清晰。
他們順著痕跡,就能看到,這個痕跡是從水裡上來的。
&嗚,太可怕了!」鴻霞郡主嚇得一把抱住楚鈺秧,抱得死死的不鬆手,說:「肯定是那隻水鬼啊,那隻水鬼從水裡爬上來了,好可怕,我們還是回去罷!」
這大黑天的,聽鴻霞郡主這麼一說,楚鈺秧忍不住就腦補了二三十部恐怖片,都是滿臉是血的鬼從各個地方爬出來的樣子……
楚鈺秧趕緊給自己壓壓驚,拍了拍胸口說道:「你別嚇唬人。」
那道拖拉的痕跡一直往前蔓延,直到地面變得乾燥,不再是濕/軟的,痕跡也就慢慢的消失了,最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鴻霞郡主嚇得都快哭了,說:「肯定是水鬼爬出來了,你們看,這裡除了我們的腳印,根本沒有別人的腳印,絕對是水鬼爬出來了。」
楚鈺秧往回看了一眼,果然,就像鴻霞郡主說的那樣,地上除了他們的腳印之外,就只有那拖拉的痕跡,根本沒有第四個人的腳印了。
不過……
楚鈺秧突然蹲在了地上,說:「有血。」
&鴻霞郡主有大嚷了一嗓子,說:「還有血!」
趙邢端立刻蹲下來,果然就看到,有一刻很小的石子上面粘了一點血跡,血跡太少了,已經幹了。
楚鈺秧蹲在地上再一仔細瞧,地上還有幾處很少很少的血跡,不過都是在泥土裡的,天色太暗了,泥土上又潮/濕,一點點血跡滴在上面根本很難察覺到。
趙邢端皺眉,說道:「怎麼會有血?是有人受傷了?」
鴻霞郡主瞪大眼睛,說:「血跡的痕跡,也是沿著拖拉的痕跡走的,這是怎麼回事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誰也說不清楚。
楚鈺秧還真沉思,蹲在地上一直不說話。
趙邢端問:「你想到了什麼?」
楚鈺秧說:「一種小把戲。」
&麼?」趙邢端不明所以。
楚鈺秧又走了回去,站到雜草叢生的岸邊去,然後開始蹲下來仔細的研究那些雜草。
岸邊也有拖拉的痕跡,這拖拉的痕跡是從水裡出來的,壓塌了很多的雜草,不過還有更奇怪的地方。
楚鈺秧招了招手,鴻霞郡主立刻湊了過來,楚鈺秧將她推開,說:「我叫的是端兒。」
鴻霞郡主:「……」
趙邢端走到他身邊蹲下,說:「有什麼發現。」
楚鈺秧說:「你瞧,這邊不像是被壓塌的痕跡。」
趙邢端瞧著他手指的地方,說:「像是割斷的,但是切口,並不像是兵刃之類的切割口。」
楚鈺秧說:「如果是被細線割斷的,你覺得像嗎?」
&線?」趙邢端問。
楚鈺秧點頭,說:「就像是魚線,魚竿上繫著的那種,很細卻又很結實的。」
趙邢端皺眉,說:「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楚鈺秧說:「我們很有可能被人耍了。我覺得,耍我們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兇手。他想要嚇唬我們,讓我們覺得水鬼是真/實存在的。」
&鴻霞郡主說:「你說我們看到的是個把戲?」
楚鈺秧點頭,說:「我們雖然當時都親眼看到了黑影,不過那個黑影始終在水裡,我們根本沒有看到他的真面目。如果真是水鬼,他離我們那麼近,為什麼不襲/擊我們呢?既然是水鬼殺了王家的小兒子,那我們遇到了水鬼,他為什麼放過我們,反而自己跑了呢?」
鴻霞郡主想了想,說:「可能是……我們人多……」
楚鈺秧翻了個白眼,說:「當時天太黑了,我們看到一個黑影掉進了水裡,然後才划著船過來。後來我們注意到了水裡的那個黑影。其實,這兩個黑影,根本就是一個東西。」
鴻霞郡主說:「不對不對啊,我們看到一個人跳進水裡,但是一個人怎麼可能在水裡那麼長時間不換氣呢,那他早就淹死了啊。」
楚鈺秧說:「如果不是活人呢?」
&麼?」鴻霞郡主瞪大眼睛,說:「你說他本來就死了?」
&楚鈺秧說:「我說他本來就不是活的呢,或許只是一個木偶,一個人形,看起來像個人形的東西,根本就沒有生命。」
&也不可能啊,他會動的,而且游得特別快。」鴻霞郡主說。
楚鈺秧說:「假設,有人划著船帶著一個人形的東西到了湖中/央,然後他將木偶留在了船上,自己劃著另外一隻船離開了,就躲在這邊。」
楚鈺秧指了指自己的腳下,說:「他只要蹲下來,我們從湖中/央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那個想要嚇唬他們的人,就可以隔著湖水,神不知鬼不覺的嚇唬他們,他要做的,只是在木偶身上穿一根魚線而已。
天色太黑,他們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跟別說隔著一大片湖水了。他們走到湖邊的時候,就看到黑影跳水了,完全不知道黑影是怎麼跳水的。只要在木偶身上穿一根結實的細線,有人在另外一邊用/力拉線,木偶自然就會掉進水裡。
只要把人偶做的沉重一些,就不會漂浮在水面上。當他們划船到水中/央的時候,自然是要四處尋找那個掉進水裡的黑影的,勢必就會看到水裡的黑影。
那個時候,岸邊的人,再拽著細線用/力拉扯。黑影在水中,他根本沒有生命,完全不需要換氣,被細線拽著就會飛快的向著岸邊游去。岸邊雜草很多,人偶到了岸邊就會被掩藏起來。
楚鈺秧他們根本追不上人偶的速度,他們需要划船才能趕過去,這是一段很長的時間,足夠將人偶掩藏起來了。
楚鈺秧繼續說:「這邊被割壞的植物,恐怕就是不小心被細線刮壞的。還有地上淅淅瀝瀝的血點子,應該是人偶太沉重,那個人在拉人偶的時候,手被細線給刮破了造成的吧。」
鴻霞郡主半天才緩過神來,說:「那這個算計我們的人是誰?王家的老大也說被水鬼嚇著了,跟咱們的經歷是一模一樣的,也是被那個人用這辦法給耍了罷。」
楚鈺秧略一思索,說:「恐怕不是。」
鴻霞郡主睜大眼睛,說:「啊?什麼意思?難道說,王家老大是真的遇到了水鬼?」
楚鈺秧說:「不,恐怕是他心裡有鬼。」
&麼意思?」鴻霞郡主瞪大眼睛。
楚鈺秧說:「我們去一趟王家,我突然想到,有一個人,其實並沒有不在場證明。」
鴻霞郡主一頭霧水,就跟著楚鈺秧和趙邢端往王家去了。
他們到王家附近的時候,正好看到宋譜和那小姑娘。
宋譜驚訝的看著他們,說:「你們怎麼過來了?」
鴻霞郡主指了指楚鈺秧。
楚鈺秧問:「怎麼樣?」
小姑娘搖頭,說:「剛才我已經把全村都走了,大家都說根本沒有人失蹤,所有的人都是在的。」
楚鈺秧說:「我覺得也是,我們現在要去王家。」
小姑娘睜大眼睛,問:「去王家?已經找到殺死王家二哥的兇手了嗎?」
楚鈺秧說:「或許吧,我要去瞧一瞧才知道呢。」
小姑娘說:「我也去。」
他們又往王家去,王家這時候剛吃過了晚飯,因為二老傷心,所以並沒吃什麼,就準備臥床休息了,不過突然瞧見他們來了,趕緊就把他們又迎了進來。
王家的老人家問:「楚大人,殺死我兒子的兇手,可是找到了?」
楚鈺秧說:「還有一些疑問。」
老人家又說:「有什麼要問我們的,我們一定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楚鈺秧說:「能把那天的經過再仔細的說一遍嗎?」
老人家立刻把那天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和之前敘述的並沒有出入。
老人家說:「楚大人,你不會是懷疑我們村子裡的人殺了我兒子罷?」
楚鈺秧點頭,說:「正是。」
&不,」老人家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這村子裡就住著我們五戶人家,我們都是知根知底的,平時也都互相幫忙,怎麼可能殺/人呢,這絕對不可能的。」
楚鈺秧忽然對王家老大說:「能跟我再說一下,早上的情況嗎?你跑出去之後,先通知的哪戶人家又通知的哪戶人家?」
王家老大一愣,說:「我想想,我當時太慌張了,都記不清楚了。」
那時候剛天亮,大家全都是剛起床,王家老大滿頭是汗的跑過來請他們幫忙,村子裡那三戶人家聽說了,二話不說就全都敢去幫忙了,大家都是一戶一戶一起走的,就怕水鬼再來作祟,所以大家全都有不在場證明,在王家老/二死的時候,他們根本不在場。
楚鈺秧說:「但是有一個人,他在死者死掉的那段時間裡,其實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只是被大家忽略了。」
老人家立刻問:「到底是誰?」
楚鈺秧看向王家老大,說:「就是他。」
&麼?」老人家嚇了一跳,說:「楚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王家老大也嚇得夠嗆,說:「楚大人,我,你說我是殺/人兇手?」
楚鈺秧說:「你是獨自一個人去找三家人幫忙的,他趕到湖邊的時候,卻是最後一個,那時候天都大亮了。說起來,這段時間,你有很長時段是一個人,有充足的作案時間。」
王家老大立刻說道:「楚大人我冤枉。我是著急忙慌的去找大家幫忙的,我最後本來想去村口張家的,不過就快跑到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張家就一個小姑娘留在家裡,這會兒是沒人的,所以跑到半路又回來了,時間就耽誤了。」
楚鈺秧說:「口說無憑,有誰可以給你作證嗎?」
王家老大被問的一愣,說:「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我是兇手啊,我怎麼可能殺死自己的弟>
楚鈺秧說:「我自然還是有證據的。你把你的手伸出來,讓大家瞧瞧。」
一說到手,趙邢端和鴻霞郡主就恍然大悟了,嚇唬他們的人,因為用/力拉細線,所以把手給割破了,雖然是小傷,不過不可能很快癒合,這會兒一定是有留下傷疤的。
王家老大又是一愣,猶豫了一下,把手伸了出來。
因為王家老大經常做農活,所以受傷老繭很多,也很粗糙,他的手心裡果然有幾道割傷的痕跡,看起來還不輕,已經結痂了,並沒有包紮,估摸/著是覺得沒什麼大礙。
鴻霞郡主抽/了一聲氣,說:「果然就是你!」
王家老大說:「什麼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鴻霞郡主氣憤的說:「下午,你在湖邊裝神弄鬼的,讓我們以為是水鬼作祟,你手上的割傷就是證據!」
王家的老人家不明所以,不過聽得心裡突突直跳,說:「老大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倒是說啊!」
王家老大被問的慌了神,說:「我,我也不知道……」
老人家一時激動,身/體又不好,差點就背過氣去,身/子一晃就要摔倒。王家老大趕緊衝過來,說道:「您別動氣,別動氣。」
&老人家喘了好半天氣,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家老大一時激動,渾身都在顫/抖,肌肉都繃緊了,說:「娘!老/二,老/二他是,死有餘辜的!」
&麼?」老人家一愣,說:「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他是你弟/弟啊!他是你親弟>
王家老大更激動了,說:「娘,他若不是我親弟/弟,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他日日在外面賭錢,欠了一屁/股債,還不是咱們辛辛苦苦掙錢給他還債?還管街坊鄰里不停的借錢,也是大家心善,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借給我們。但是他呢,他還是死不悔改,你知道他這次回來,欠了別人多少錢嗎?他偷偷的問我,咱們家還有多少錢,把房子賣了能換多少錢!他這次在外面欠的錢太多了,我聽了之後都要嚇死了!」
王家老大氣憤的說著,老大年紀也老大不小的,不過因為老/二欠債太多,王家人全都想著辦法的換錢,根本沒辦法讓老大娶妻,所以這麼多年來,王家還沒個媳婦。
這次老/二回來,又欠了很多錢,在這小地方看來,那是十輩子都換不起的欠了。
老/二哭著跟老大說,那些人說了,就給他十天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五天,如果還不起,就要把他殺了。
老大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氣得大罵他,這次是根本幫不了他的。
老/二覺得他不念血親之情,和老大大吵了一架,然後就跑出去了。晚上也沒有回來。
到了大晚上,王家的老人家就擔心了,讓老大把老/二找回來。老大就去了,也怕追債的找到村子裡把老/二真的殺了。
他在水邊上找到了老/二,不過老/二說不答應幫他換錢就不回去。老大當時就告訴他,真的沒有這麼多錢幫他換錢。
老/二就說,他想到了半天,就是假死。
老/二說,自己假死,裝作被水鬼殺死了,讓老大幫他演戲。到時候雖然找不到屍體,不過村子裡都信這個,肯定就以為他死了。
老/二說自己都死了,那些追債的找過來,知道他死了,就不會再怎麼著了。
老大沒怎麼出過村子,聽老/二這麼說就相信了,他哪裡知道,老/二是想自己脫身,他害怕追債的真把他殺死,就想到了假死。不過就算是老/二死了,那些債也不會消失的,到時候追債的追過來,也是要王家的人還債,他們為難不了老/二,也會為難王家的人。
老大太過淳樸,根本沒想到這些,就按照老/二的話,編造了一個親眼看到水鬼的故事,然後急匆匆的就趕回家裡去了。
村子裡的人都淳樸,老人家們聽了老大的話,又害怕又擔心,天剛有點要亮的意思,就讓老大著急所有人去找>
老大就答應了,跑出去去找/人。不過他剛跑出去,路過祠堂的時候,就看到祠堂的門開著,裡面還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
祠堂里供奉了一個寶貝,那是他們整個村子的恩/人的。老大不識字,看不懂那本書上寫的什麼,不過聽說是很厲害的東西。雖然他根本沒見過他們的恩/人,不過長輩說,當年若不是恩/人,整個村子早就不存在了。所以他們都感恩在心。
老大恐怕祠堂里進了賊,就進去瞧情況,哪裡想到瞧見的卻是自己的弟>
老/二鬼鬼祟祟的在裡面,手裡捧著那個盒子,然後就把那個盒子的鎖給撬開了,把那本寶貝的書拿了出來,興高采烈的翻了兩下,嘴裡還發出「咯咯」的笑聲。
老大覺得,眼前這個人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
老/二想把那本書偷走,老大當然不允許了,讓他把書放下,不然就叫人來把他抓起來。
老/二一聽慌了神,把書揣在懷裡,哀求老大放他走,說真本書非常的值錢,如果賣了不只是能還債,他們家就能過好日子了。
老大不聽他說這個,雖然他們日子過得不富裕,不過也不能昧著良心。
老/二跪在地上懇求他,老大差點就心軟/了。誰知道這個時候,老/二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然後就往老大的肚子上刺。
老大沒防備,下意識的往旁邊躲,結果匕/首順著他腰部劃了過去,當時就流了很多血。
老/二撲過來要殺了他,整個人真的像是要發瘋一樣。
老大沒有武/器,也沒想到他會突然發瘋,趕緊躲過去就找東西反擊。
王家老大回憶著,整個人都失/魂落魄,身/體顫/抖起來,看著自己的手,說:「我當時太氣憤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我……我就拿起了那個裝書的盒子,狠狠的往老/二的頭上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