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劇烈的變化不過一個呼吸間,一縷微微的涼風就如同妖怪一樣,搖一搖身子,就變成了撕人血肉的恐怖風妖,悽厲的惡風像是一把把小刀,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猛風壓得趴倒在地。
嗤嗤!
風勢轉眼再加大,真正的有了小刀的鋒利,將那些趴著的人類背部刮出道道血痕,血珠被狂風一卷就碎裂無影,唯有人群里的鬼哭神嚎慘叫聲,混合著狂風怒號的呼嘯聲。
漸漸的,這平地百米方圓形成了一個十來米高的龍捲風,無數屋頂的瓦片、衣服碎片、零碎物件、砂石全混在一起,氣勢洶湧澎湃。
不遠處的翩翩少年謝公子看著由他引發的一切,只是嘴角帶笑,以只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嘲笑道:「都是些木偶棋子,身在局中而不知,這殺劫境,已經起了啊!」
「殺吧,殺他個血流成河,眾人皆醉我獨醒,這樣我就能先行窺到破境玄妙之機,取得那件引物!」
可是就算謝公子千算萬算,卻算不到此中還有一個異數。
話說鍾夏被那歸老逼出身形,剛一露面就招來一招玄陰水雷,但鍾夏硬扛著爆炸的衝力,反而藉此加快了幾分逃遁的速度。
哪怕鍾夏被封印後的肉身強度大減,但他之前畢竟是一位體修,對於肉身力量的運用之精妙,遠遠不是普通的道法修士可比,以至於能借力而遠遁形。
歸老亦沒想到鍾夏是從一個高境界掉到了低增界,雖然實力不在,可是眼界和見識還在,因此被鍾夏逃了一劫,他成名已久,哪裡容得下這種事情發生,怒喝一聲就飛著追了上去。
「真是追魂奪命!」
鍾夏苦苦的靠著居民區里錯蹤複雜地形,阻了一時半會,腦海中的思緒飛轉,心中暗想:「既然這第三關不再是獨立的。那麼是不是說明也有其他的修士,但只有我不明就裡,自個兒暴露出來?」
心中動念,鍾夏想到就做。故意的不斷引誘著身後的歸老開始朝更密集的人群而去。
但果然不出鍾夏所料,僅僅是苦苦撐了片刻,眼見避不開下一記玄陰水雷的時候,一聲怒罵引起了倆人注意。
「日他娘親的,再這樣打下去。難道真要屠城破境?!」
說話的是一個大漢,渾身氣息爆發開來,居然是道基初期,飛到半空,面色不善的看著歸老。
「咦?還藏有一個道基期的修士,看來你的斂氣功夫不錯嘛。」
歸老頗有些意外,但沒有絲毫驚慌,僅僅是手中緩緩升起一個幽藍的水球,那種暗含了道基期才有的天地同步氣息波動,讓所有隱藏在暗中的修士都為之心悸。
道基大圓滿!
可是縱然是道基大圓滿。當歸老滿意的看著對方被自己威懾,正要再度尋找那個鐘夏的時候,卻愕然發現自己失去了他的蹤跡。
「可惡!既然跑了那條小魚,就拿你來充數吧!」
既然力量已經暴露,就沒有隱藏的必要,心知必須要有用打破僵局,歸老乾脆喝了一聲,手中重達千鈞的水球猛然砸了向那位大漢。
大漢自然不甘示弱,能修練到道基期的人都有自己的傲氣,當下抽出一口玄鐵長刀。兇悍的斬破了水球,讓它化成了幾噸重的河水,嘩啦啦的淹沒了半條街道。
而這個時候,鍾夏已經躲藏在陰影中。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了。
「這些人都不知不覺被殺影響了,連剛剛我也是這樣,但就在我要殺那個攔我的絡腮鬍子時,幸好外面的那個少年驚動了我,再綜合種種。這果然是個殺劫境,有兩種破關之法!」
殺劫境,一是照著那聲音所殺,殺光所有真實的凡人,這樣的話就算能破境,如果不是道心徹底視凡人如草芥,那麼心境絕對會被污染,日後極大可能墜入魔道。
二是這個殺劫境在一人以上的修士一同進入時,最好的辦法,就是弱者擊殺強者,或者強者擊殺了所有弱者,就能夠從對方的身上,獲得破境的機會。
而早在之前,鍾夏就有所猜測,所以才會裝作無法隱匿身形的樣子,引誘著歸老一路追殺。
現在,鍾夏伺機躲起來,就是等一個搶奪機會的機會!
天空中的倆人戰鬥越發激烈,不斷的移動著戰場,幾乎毀滅了小半個城市!
這個時候,那些心海期的修士都是避之不及,任誰也想不到,鍾夏已經埋伏在了一個倆人必經之地。
「差不多了,十、九、八……一!「
廢墟之中,正頭疼著如何擺脫歸老的大漢驀然感應到一股危機,正當他欲再次飛高一次,但已經慢了,
一線光!
寒光如線!
以刀為劍,唯快不破!
哪怕越了一個境界,但連番戰鬥之下心神疲軟,又不料廢墟居然還有個人隱藏了好一會兒,大漢臉上露出了愕然。
從他的額頭間出現一條血線,漸漸的從頭到胯,一條血線越來越明顯。
噗!
場面慘不忍睹,但見他被破開的身軀里突然出現一點光芒,那歸老眼中喜色一閃,卻見一道黑影比他更快,握住了那一點光芒。
「豎子爾敢!」
歸老厲喝一聲,手中瞬間凝結了一道陰雷,轟的就砸得了那個偷襲者。
砰!
卻是無用功的轟碎了一個房屋,那黑影身上一陣漣漪閃過,再等深看一眼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謝公子臉色一變。
「殺劫……是殺修者麼?可惡,居然讓人搶了先了,看來我要破關,既不能屠城,又只能挑比自己強的…….那麼只有犧牲歸老你了。「
調整了一下心態和神色,翩翩少年朝著歸老走去。
有些經歷,像是幻覺,有些幻覺,卻像真實。
對於現在的鐘夏來說,這句話極有感觸,剛剛他領先所有人一步突破殺劫境,靠的就是九曜星辰典。
「咳!」
但是這個時候,鍾夏捂著胸口咳出了一小口鮮血,但沒放在心上,他受過的大傷小傷可是不計其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