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捂著胸口看著宮政獄野。
儘管他的話說得那麼的令人難受,但是她沒哭。
她緊緊的咬著嘴唇,似乎在壓抑著!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小怪獸一樣,在強大的敵人面前,只能夠將自己辦得更加的強大。
宮政獄野冷著臉,看著她那樣子,心裡充滿了鄙視。
哼,裝模作樣。
蘇酒嘆了一口氣,注意到他頭上不停的淌著血,難道傷口沒有處理好麼?
她低聲問了一句:「傷口是不是很疼?」
宮政獄野挑眉,沒有說話。
呵呵,假好心。
「宮政獄野,如果你想要留著命給我算賬,
那麼,就回去好好的把傷口處理了再來,既然你有本事找到我家住在那裡。
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光臨。」
蘇酒都快崩潰了,這個男人到底是鐵了心的不讓她走了麼?
她很倔強,現在腦袋重重的,腿也開始變軟。
她怕他再不走,她就要全線崩塌。
「要不要你來試試?」
宮政獄野回了一句,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做的,這麼的嘴憑。
剛才,還喋喋不休的罵著自己,現在居然來假裝好心。
蘇酒的嘴角噙著笑容,眼睛眯著透著絲絲邪氣,說:
「哈哈,疼就對了!我就是要讓你記著,你要為你的狂妄做出代價。」
頓了頓,蘇酒繼續冷冷說:
「可恨的就是,我下手太輕了!
如果知道這樣的力度只能夠把你的額頭刺傷,我真應該下手再重一點!
或者乾脆直接讓你瞎掉,好讓你為你的瘋狂買單!」
「你……」
宮政獄野咬著牙齒,眼神開始有些散漫。
血剛才只是止住,現在又開始淌了。
已經無法集中心思了,他火冒三丈高。
怒罵:「你這個女人還死不悔改了,是不是?」
阿宅站在一邊旁觀,終於是忍無可忍。
再這樣繼續下去,宮少的身子就要垮了!
再這樣撐下去,估計蘇酒也會崩潰了。
他著急上前,低聲勸說:「宮少!」
「你們別爭了好麼?宮少,我們回家吧。
淦非凡知道你受傷了,特地趕了過來了……」
阿宅走上前,又連聲說: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改天再說吧,宮少,你的傷不再拖下去了。」
蘇酒一聽,蹙眉,臉色相當你那看。
「能發生什麼事情呀?他只不過是因為沒有得逞,被我刺了一下而已。」
話像是從遠處飄來一樣,那樣的風輕雲淡。
「刺了一下?」
阿宅愣住,有什麼事情會讓一個女人刺男人一下?
再看看蘇酒衣衫凌亂的模樣,他不禁想入非非起來……
「你那是刺一下麼?」怒氣未平的宮政獄野又冷笑了起來:
「怎麼不說那是我自己拿著鐵條發瘋戳自己的?
你可是直接拿著那麼尖銳的東西狠狠的,死命地戳了我一下!還不忘踹我下懷!」
「唉喲,」蘇酒扯了扯嘴皮兒,邪笑:
「宮政獄野,你這是想要證明自己的額頭很硬呢,還是想要證明自己很命大?
沒有被我戳死,也沒有流血生亡!」
「你!」宮政獄野隱忍著心裡的怒氣騰騰,臉部分明抽搐了幾下。
蘇酒見著自己占了上風,趕緊說:
「活該被我打,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身體?
分明已經成年人了,還像野蠻人一樣!
沒有智商,沒有理性。」
可是這一次,已經讓宮政獄野受不了了。
他往前猛地一推,「嘭」的一聲,蘇酒只覺得頭重重的砸在了玻璃上!
他的額頭還在滴血,整個眼睛裡都是紅色的鮮血,好恐怖!
殊不知,這樣卻讓他注意到了那個男人。
他狹長的眸子掃在了一邊躺著的男人身上,宮政獄野譏笑:
「你換男人的速度還真快啊。」
沒等著蘇酒的臉色變成醬紫色,宮政獄野又說:
「我只聽說過,女人如衣服。
頭一次看到你實打實的把男人當作衣服來換,人家好歹換了還要洗一下熨一下吧,而你呢?直接擱在面板上,連整理都不整理一下!
剛才和我有染,現在又和另外的男人勾搭上了?
蘇小姐,你還真是很特別啊。」
這「特別」兩字,宮政獄野說的很是詭譎。
就連他嘴角的笑意也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你……宮政獄野,你信不信我現在同樣可以一腳踹飛你?」
嬌小的人在這個一米九幾的男人身下,看起來是那樣的軟弱無力。
並且,因為心裡的不忍以及情緒的激動,讓她的嘴角抽搐。
原本就虛弱的蘇酒,此刻看起來就如同一灘軟軟的紙片,那麼的單薄無力。
宮政獄野只覺得額上的血黏糊糊的粘在眼睫毛上,很疼。
眼睛都睜不開了,腿上被這個女人揣的地方,又隱隱的疼了起來!
逼得他不得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
而蘇酒越來越虛弱,臉色從最開始的蒼白,變成了絲絲的潮紅……
像是感冒了一樣,渾身都沉沉的,腦袋一下子變得不靈光起來。
可是她強撐著,緊緊咬著牙齒,冷冷笑出聲:
「宮政獄野,如果你還想留著半條命的話,就趕緊的滾,
不然,我不介意再給你一拳!」
原以為自己的話會讓刻薄的宮政獄野更加憤怒。
意料之外的,宮政獄野緩緩抬起手,輕輕的托起她的下巴。
然後,他什麼都沒說,就吻了下來!
「唔……」
蘇酒默默的發出了一陣哼哼聲,想要掙扎的時候,宮政獄野已經離開了自己,耳邊是他的冷笑。
「蘇酒,我會慢慢馴服你這只不懂事的小野貓的,你,給我等著。」
他發出狠話,一個轉身冷不丁的,身體就要往下仰……
「宮少!」阿宅疾呼了一聲,同時也一併接住了宮政獄野的身體。
可是宮政獄野半眯著眼睛,緩緩的甚至有些吐字不清起來:「沒……沒事,我們……回去。」
他的半隻眼睛都夾著血,聲音虛弱到了不行。
阿宅抬起手在他額上一碰,好燙!
「宮少?你沒事吧,宮少!」
阿宅輕拍了他的臉頰,可是那溫度真是燙得要命,他好像就快要被燒糊了一樣。
看著突然癱軟的宮政獄野,蘇酒抬了下眉眼,突然心裡有些酸,明明是可以和他好好說話的,哪怕他已經忘了自己,就當作一個陌生人來對待,好好的說上一句話,不就行了麼?
哪怕他對自己做了莫名其妙的瘋狂的事情,可是她看著他那樣子,心裡還是非常的不安。
她心裡萬般糾結,緩了緩,她張了張嘴,小聲地說了一句:
「阿宅,他……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