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就放過我們吧。」
「姑奶奶,您就別折磨我們了。」
「姑娘,你快去伺候少爺吧,這點事兒我們來做就好。」
「少爺,能不能把淒淒姑娘帶走啊。」
「神啊,讓淒淒姑娘遠離我們吧。」
一大早,院裡就哀嚎聲不斷,只因淒淒姑娘閒著沒事兒干,又來搶下人們的工作了。
陶淒淒站在原地,委屈的掃視一周,見所有人都不愛搭理自己,便失望地低下頭,轉身回了屋子,嘴裡念念有詞。「我又不是鬼,怎麼看著我都躲著呀,還不讓我做事。」
袁寶翹著二郎腿,坐在新買的紅木圈椅上,一邊看書,一邊好不安逸地喝著正宗鐵觀音。眼光瞄到了鎩羽而歸的陶淒淒,袁寶擺出一副未卜先知的面孔,語氣傲慢。「回來啦?」
「嗯。」看也不看袁寶,陶淒淒直奔軟榻,將自己甩在上面裝死。
「喲,咱家淒姑娘怎麼無精打采的?被誰給欺負了?」袁寶放下手中的茶杯,把書擱在大腿上,對著陶淒淒說風涼話。
陶淒淒斜了袁寶一眼,冷哼一聲,將頭扭到另一邊。「哼。」
「到底怎麼了?淒淒。」袁寶無奈的站起身,書本隨著袁寶的動作直線落地。袁寶彎腰撿起書本,丟在凳子上,這才走向陶淒淒。
「他們都不讓我幫忙做事。」陶淒淒說到這了氣就不打一處來,幹嘛都不讓她做事,她都要閒死了。
袁寶挑了挑眉。「敢情是你嫌做的事兒少了?」
「我不是嫌做的事兒少,我是根本沒事兒可做。」陶淒淒懊惱的嘟起紅唇,腮幫子因為陶淒淒用力地咬牙而鼓鼓的。每天她要做的事就是伺候袁寶起床,吃飯,睡覺,然後就是她自己起床,吃飯,睡覺。她都快要抓狂了。「少爺,給我點兒事做吧。」
袁寶被陶淒淒的眼神打敗了,那雙明媚的眸子裡的『我是勤快人』的意思讓人一看就懂,袁寶決定妥協。「淒淒,想學認字兒嗎?」
「認字兒?」在陶淒淒的觀念里來說,學習認字兒這種事根本就不是她這種人該幹的事兒,她學不起,也從來不敢有這種想法。現如今聽到袁寶這樣說,她不免大吃一驚,連聲發問。「可以嗎?真的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學認字兒嗎?」
袁寶點點頭,溫文爾雅一笑。「當然可以。」
「那涼涼呢?涼涼可以學嗎?」陶淒淒睜大眼睛,充滿希望的大眼使勁眨啊眨,仿佛要勾掉袁寶的魂兒。
袁寶抬起臂膀,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涼涼才滿五歲沒多久,還太小,玩性也大。等到了8歲再讓他進學堂學知識。」
得知了陶涼涼8歲以後就能上學堂,陶淒淒便沒有再提及陶涼涼。「那,少爺,什麼時候開始學啊?」
「今天我吩咐人去買你用的文房四寶,明天開始學吧。」袁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雖然天色尚早,但買齊文房四寶之後,天就差不多黑了。他不想占用他和陶淒淒共床而眠的一丁點時間。
袁寶走到房外,輕聲喚著下人的名字。「紅霞。」
紅霞也不知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剛才還空蕩一片的院子,立刻就多出了一個人。「少爺,有何吩咐?」
「去,買齊文房四寶。」袁寶這樣吩咐著。
紅霞疑惑的看著袁寶。「少爺,您不是有文房四寶嗎?」
「去多買一份,給淒淒的。」袁寶揮揮手,示意紅霞快去。
「是,少爺。」紅霞會意的笑了笑,領命退下,去賬房支銀子了。
「少爺,這些是什麼?」陶淒淒看著桌上擺的四個東西,她只認識其中一個,紙。
袁寶詳細地介紹起來,巨細無遺。「這些呀,叫做文房四寶,通俗來講就是要學認字兒就必須要有這幾樣。這個是毛筆,底下軟軟的毛就是寫字兒用的。這個正方形是墨塊,將它取下一小塊,放進硯中,這個重重的東西就是硯台。再加一點點水,用這個研磨一下,直到墨塊與水完全融合。」
袁寶為陶淒淒示範了一遍筆墨硯的用法,最後,拿起毛筆,蘸上墨水,在紙上提筆。
陶淒淒驚嘆的點點頭,原來這麼麻煩啊。看著袁寶寫下的三個字兒,陶淒淒一頭霧水。「少爺,你寫的這是什麼啊?」
「你的名字。」袁寶走到陶淒淒身後將筆放進陶淒淒手中,為她擺好姿勢,並握緊她的右手。
「少爺。」陶淒淒被一個結實且溫暖的胸膛包圍,袁寶的呼吸噴在陶淒淒的脖頸,這樣的動作讓陶淒淒有些錯愕。
「別亂動。」袁寶被陶淒淒的不規矩弄得有些尷尬,一個男子是要有怎樣的定力才會對心愛的女子克制住衝動?移開自己的注意力,袁寶專注於筆尖。「這個姿勢學寫字是最快的。」
「哦。」陶淒淒沒有質疑袁寶,她相信袁寶不會騙她。
袁寶將下巴抵在陶淒淒的肩窩裡,左手霸道地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右掌帶著陶淒淒的小手開始在宣紙上跳躍遊戲。「左邊的這三個字,是你的名字,右邊的是我的名字,而中間的這個名字,你一定要牢記,袁少康,少年的少,健康的康。」
「為什麼?」陶淒淒想了一下,袁府沒有這號人啊。
「以後再告訴你。」袁寶神秘一笑,這可是未來他和陶淒淒的兒子的大名啊。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兒子了。也不對,應該是只缺媳婦兒了,有了媳婦,兒子還會遠嗎?
袁家單傳了十三代,且代代都是兒子,所以袁寶早就決定了兒子的大名了,也不擔心會生出個女兒,因為祖上到現在都沒生出過女兒啊。
陶淒淒撇撇嘴,沒在意,確是將袁少康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中,烙印在靈魂深處,無法忘卻。
「這本書就是你這一個月當中要學的。」袁寶將早已準備在手邊的一本書拿了起來,舉到陶淒淒眼前。「我會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你,一句一句的給你解釋。一個月,我會對你進行考試,你要會寫這裡面的所有字,會解釋所有話的意思,也全部要背完。」
「啊?」陶淒淒看著袁寶手中的那本書,下巴已經合不上了,她已經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了。
袁寶拍拍陶淒淒的肩頭,安慰道。「萬事開頭難,只要你會了這本書上的字,那其他的書你就基本會看了,只是偶爾會遇到生字,到時候再問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