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的每一滴血可以化解好幾個人體內的黑霧,但是人這麼多,扶搖就算變成最大的樣子也沒多少血,到時候的結果必然是扶搖身死,而那些人還有未曾治好的,這樣留下的人還是會將瘟疫傳染到更多人身上,所以不管是為了扶搖想,還是預計到最終的結果,她都不能用這個辦法救那些人。
她將扶搖捧在手心上,扶搖享受著她的撫摸,鳳眼中的淚光早就不見了。
上官空月伸手將扶搖從她的手中拿開,丟到角落裡,然後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放著,緊接著一本正經道「既然不用這辦法,那就要研製藥方,兮兒現在可有頭緒。」
扶搖瞪了他一眼,抬著腦袋望著車頂簡單大氣的花紋,她現在很生氣,除非兮兮來哄她,不然不想說話。
白玉兮沒有管扶搖,瞧了眼自己的手,回道「既然已經出了可以壓制住霧氣的藥,那一定能做出解決此次瘟疫的藥,不多說了,已經在這裡呆了很久了,想必淺淺已經帶著草藥回來了,我要去先將今日的藥給做好。」
她將搭在他腰身上的手給抽回來,在半道上又被他給抓住了。
「現在還不著急,我這兒有一份記錄是月老對於此次瘟疫的看法。」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份素白色的折章,折章的模樣和呈送給皇帝的奏摺一樣,就是外面的顏色比較素淨。
「不早些拿出來。」
醫學也可取百家之長,月老在總的上面或許醫術稍遜與她,但是也有著獨特的見地,白玉兮將折章翻看,仔細看上面的每一個字。
月老寫得很仔細,上面對於黑霧的描述和特點,還有他所覺得的針對方式都一一贅述的很明白。
月老是因為內里極為高深,所以對於黑霧提出的想法就是直接給逼出來,從心臟處走腎臟再以藥物輔助以排泄的方式將黑霧給解決。
這種方式也只有內里高深的人想得出來,誰能一個個的去耗費內里為這麼多人逼黑霧啊。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她一點,既然不能將其在體內化開黑霧,那就讓它出來,促進人體消化很簡單,難的就是如何讓黑霧進入到人體的消化系統中,現在待在心臟處可不好辦。
心臟屬火,與小腸互為臟腑表里,?又屬血脈及整個循環系統。
霧氣待在心臟處,那麼必然那是燥熱的東西,通過心臟的血液流通將病氣加大。
「有辦法了!」她突然出聲,倒是將正要悄咪咪的從馬車出去的扶搖嚇了一跳。
「兮兮,你想到什麼了,若是實在想不明白,本鳳凰還是可以貢獻一滴血的,但是不能多了就一滴。」她可是很怕疼的,而且她的血本來就很少。
「不用你的血,我已經想到方法了。」白玉兮開心的說著,接著又像是獎勵一般在上官空月臉上快速親了一口「若不是你今日送來月老的法子,我便不能這麼快想到這方法,這些天自己都鑽牛角尖了,不能化解,那就排出去。」
他沒聽明白她後面兩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從她臉上看到了久違的明媚笑容,他便也跟著笑道「想到了便好,以後就不用多的勞神了。」
在他看來還是最愛的人比較重要,第一想到的不是汀州的百姓可以獲救了。
「只是個想法,還需要實驗,我現在就要去試試,一次不行就試個千百次。」白玉兮雖是這樣說,但眼中儘是自信的光芒。
「好,我陪著你一起。」對他最愛的人,就該風雨同路,和她一起歷經失敗,一起見證成功。
扶搖見兩人出去時的背影,也撲棱著雙翅跟在兩人的身後。
或許是白玉兮臉上自信的笑容,那些人在此刻見到她和那個美得不像話的男子走來時,兩人都是一襲白衣,就感覺像是一對從仙闕降下的仙人到這世間來拯救受苦的他們,後面跟著一隻水藍色的漂亮鳥兒,午間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好看極了。
在這些汀州百姓中有一青年擅長作畫,將這一幕刻在心中,在病癒之後用筆畫了九十九遍,最後一張才是最滿意的,多年之後,會有人在頂級拍賣行拍賣這一幅畫卷,最後被一個神秘人買走。
白玉兮自信歸來,從草藥中找出自己想要的,丟給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某人,讓他來磨草藥,幸好和他的手下不一樣,一學就會,見他磨得不錯,她也不管他了,這次要做的不僅有丹藥,還有湯藥,一者為引導,一者為催化。
她決定先試著做一味丹藥,可到時候需要找人試藥,這個藥可不是之前那個,若是不得當真的會死人的。
便在她自信動手做藥的時候,陽光也漸漸地變淡,太陽開始沉入山後。
由於藥材不夠,下午壓制黑霧的藥少了許多,所以在天黑的時候又死了十三個,她無能為力,九轉靈針救了幾個,但是不能多用,在朝最後一個施針的時候她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了,勉強保住了那人的命,但是下一個真的沒辦法了,她盡力了,無愧於心。
原本以為等淺淺歸來的時候會帶來需要的草藥,但是等了很久淺淺才歸來,並且那些所需的藥材竟然都被人給買走了,京城所有藥鋪都沒有白玉兮所需要的那些藥。
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將她需要的藥材買走,那定然是這裡有別人的探子,知道今日下午他們用的那些藥最多,然後提前將藥給買了。
她想著自己有那些仇人,也不多啊,白玉仙不可能有這樣大的手筆,也不敢這麼做,被查出來就是死罪。
「不是針對你,而是有人針對大辰國,看來父皇還未將別國派來大辰的探子給清理乾淨,說不定這些探子就藏在他眼皮底下,卻看不見。」上官空月在她身邊低聲說著。
「已經快黑了,到時候京城四門緊閉,你讓人到其他地方買來藥材還是得明天早上進城,這一晚又得死多少人。」白玉兮哀嘆一聲,算然醫生總會看到生離死別的場景,但終歸是不想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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