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劍渡世錄 第107章 一百零八：一百零八

    袁彬道：「沒問題，神手你下去辦吧。」

    神機鐵手道：「徒兒遵命。」

    片刻後，神機鐵手已帶來許多金創藥，以及燕窩、人參一類的大補品。神機鐵手道：「金瘡藥品種很多，我不知道那種合用，所以把所有的都拿來了。補品是隨便拿的。」

    鄧陵雲接了下來，看過後，道：「錦衣衛的藥不錯，這麼多夠用了。」說著幫凌旭照上了藥，又道：「燕窩，人參不能直接食用，能請你們拿煮粥的工具來嗎？」

    袁彬道：「沒問題，神手你去拿吧。」

    片刻後，神機神手拿來了各種工具。鄧陵雲把補品煮成一大鍋粥，一點一點，餵給凌旭照。

    袁彬道：「我有問題想問他，請問還要多久才會醒？」

    鄧陵雲道：「我不知道，他之前已經重傷，又走火入魔，現在又被打成這樣。」

    冷麵無情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聖上都想打死他，根本無法放水。」

    袁彬道：「聖上年少氣盛，初次審案，難免急於破案。」

    神機神手道：「不知是誰讓聖上參與此案？」

    袁彬道：「我雖然不知，但可以猜出是王振出的主意。」

    神機神手道：「聖上為什麼這麼信任這個太監，此人中飽私囊，欺上瞞下的事可是做過不計其數。」

    袁彬道：「聖上是念舊的人，這人已經陪聖上許久了。而且此人對聖上還是十分忠心的。」

    神機神手道：「徒兒明白了。」

    五人在牢房外等了五個多時辰，凌旭照終於醒來了。袁彬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凌旭照想要抬頭回答，一動卻感全身疼痛，道：「還可以，死不了。」

    袁彬道：「那就好，我想問你，這件案子真的沒有可以證明你清白的人證物證了嗎？」

    凌旭照道：「沒有了。」

    神風道：「麻煩你好好想想，我們眾人的身家性命可是全押在你身上了。」

    凌旭照道：「真的沒有了，這件事已經過去許久了，縱使有證據，也早被有心人毀去了。」

    冷麵無情道：「此事複雜難解，我認為內中必然有一個大陰謀。」

    袁彬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不惜冒著觸犯聖怒之險保下他。」

    神風道：「可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們該怎麼調查真相？而他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是什麼人要費心對付他？又為了什麼？」

    袁彬道：「這也是我疑問之處，我更大的疑問是他應該擁有相當高的武功，為什麼不用武功證明自己有殺人滅口的能力？」

    凌旭照道：「因為我不能使用真氣，否則會死。」

    神風道：「可是你不能使用武功，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一樣會死。」

    凌旭照道：「我之前被打時曾經試著提運真氣，但真氣散亂，無從提起。若是強運真氣，怕是還沒證明清白，我就先死了。」

    袁彬道：「大夫，他的走火入魔什麼時候能好？」

    鄧陵雲道：「我不知道，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但短時間內肯定好不了。」

    袁彬道：「那是指望不上了。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周二狗，這人長得就不像好人，須詳加查證。」

    冷麵無情道：「不，還有至少三條線索。」

    袁彬道：「無情是指你在飛鴿傳信上寫的胡人與一個蒙面殺手，還有一個我猜是王振，對嗎？」

    冷麵無情道：「師傅真是神機妙算。」

    袁彬道：「你無須捧我，這不是什麼難猜的事。只不過，這三條線索皆是危險難查，瓦剌實力日漸增強，我們可不能隨意對瓦剌特使動手，以免挑起兩國戰端。蒙面殺手來歷成迷，難以追查。王振現在深得聖上寵信，對他動手也會有很多困難。」

    冷麵無情道：「難道就這樣放過這些人嗎？」

    袁彬道：「當然不，但是我們要有直接的證據才行，不能隨意對他們動手。瓦剌特使那方面就由風兒你去監視，切忌不能衝動，有什麼發現趕緊回來報告。」

    神風道：「徒兒知道了。」

    袁彬道：「神手、無情、你們兩人留在此處，務必保護好他們。神電，你和我一同去調查。」

    三人道：「徒兒遵命。」

    袁彬利用錦衣衛強大的情報收集能力找到了周二狗落腳的地方，只見在離城區很遠的地方有一間連風雨也遮不住的茅草屋，兩人透過稻草之間的縫隙看到了躺在草鋪成的床上的周二狗。閃電快劍道：「這人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袁彬道：「表面上看是沒有什麼問題，但秘密往往藏在表面之下。試問那家弓店這麼富有，店員怎麼會貧窮至此？」

    閃電快劍道：「這不奇怪，根據我們的調查，那家弓店老闆不是一般的摳門，是非常非常的摳。更何況京城物價何其高，一個平民能買到一間茅草屋已經是十分困難的事。」

    袁彬道：「可是弓店老闆老闆已經死了，也沒有子嗣，他是店內唯一的倖存者，至少土地一定歸了他，那他怎麼可能這麼窮。還有他若是真窮，為什麼不去做弓賣呢？而且他來京城是為了告人，完全可以住在客棧。最重要的是他窮，哪裡來的錢上京，又為什麼要為小氣至極的老闆上京？」

    閃電快劍道：「聽師傅一說，徒兒才知道此事確實有蹊蹺。」

    袁彬道：「遇事要多觀察，勤思考，方能少出岔子。」

    閃電快劍道：「那師傅認為這人是怎麼回事？」

    袁彬道：「滅門慘案，只留一個活口於世上。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他是一個幸運者。另一種，出手的人就是他。」

    閃電快劍道：「這要是真的，賊喊捉賊，栽贓陷害，這人實在是太罪惡了。」

    袁彬道：「這件事不止是如此簡單，這人根本不會武功，要如何搶弓店？」

    閃電快劍道：「師傅是說還有指使者。」

    袁彬道：「肯定有，我們的目標就是抓出這個幕後的黑手。」

    閃電快劍道：「但要如何做呢？我們已經監視他數個時辰，仍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聖上只給了我們七天的時間，若是在七天內他們不動作我們就完了。」

    袁彬道：「這確實是一個大大的麻煩，他們已經完成栽贓陷害的大部分環節，剩下只要不出岔子就好了。但凡事有利便有弊，環節多了難免出破綻，我決定回江南那家弓店去調查。」

    閃電快劍道：「聽說那裡出了叛亂，師傅去那裡要小心。」

    袁彬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在這也要小心，一有事就跑。」說著離開了現場。

    閃電快劍一個人留下監視，又過了幾個時辰，天色已全黑，周二狗仍然躺在床上，連翻身都不翻一個。他漸感無聊，哈欠連天，呆呆的看著一動不動的周二狗。驀然背後傳來細微風響，閃電劍快速回身一斬，卻見所斬之物竟是一片枯葉，不禁一笑道：「只是一片枯葉，是我太敏感還是太無聊？」

    不久之後風聲再響，他心道：「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多落葉？不對，這附近沒有這麼多枯樹，現在也沒風。」察覺不對時，回身已遲，數片葉子擊中其背後，頓感數股巨力衝擊背後，不由得吐出一口鮮血，怒道：「是誰偷襲？」

    「別喊了，我這不來了嗎！」一個修長人影現出，聲音尖細綿柔，顯是女子。

    閃電快劍道：「你是誰？」

    修長人影道：「將死之人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閃電快劍道：「要死決，死的人一定是你。」背後受創，已知對方來歷不凡，成名之招「閃電快劍」攻出，夜色中，一道一道的奇幻劍光如閃電擊向修長人影。

    修長人影道：「不凡之招，難免能在闖出神捕之名，但在我之前，亳無用處。飛·葉·奪·花」無數枯葉自女子掌中發出，盡破劍氣，餘下直擊閃電快劍。

    閃電快劍運劍接下所有枯葉，驚道：「這招，你是一夜之間殺盡江南吳家二百餘口的兇手。」

    修長人影道：「我殺過太多人了，記不住殺過的人名，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閃電快劍道：「那就是你了，你的罪惡黃河難洗。」

    修長人影道：「隨便了，反正你也要成為我手下的死鬼。」

    輕描淡寫的語氣才是世上最兇惡的語言，閃電快劍知道自己所面對是絕對的惡魔，緊握手中之劍，道：「那就為枉死在你手上的生命，納命來。」「劍電星雷」，單劍疾刺如星，無數劍星刺向修長人影。

    修長人影手一揮，揮出一片銀光，盡擋劍星，正是「半月流斬」。修長人影道：「你的招數也不過如此，該我了。」雙手輕揮，使出一招「輕紗薄霧」，一片足可罩住人的薄紗以十分緩慢的速度罩向閃電快劍。

    閃電快劍道：「弄什麼玄虛。」嘴上輕視，心中卻知對方之招必是威力強大，不敢輕接，施展上乘輕功欲閃，薄紗卻如跗骨之蛆，他到哪裡就跟到那裡，且與他距離越來越近。心下一橫，以強搏強，閃劍連刺，薄紗變成無數碎片，卻見碎片以極速襲向他，回劍再擋已是無法擋，瞬間被創，血流如注。

    修長人影道：「幸好你以前沒有找到我，否則你就活不到現在了。」

    閃電快劍點傷口穴道，止住血道：「你確實是當世高手，但還不能勝過我。」「雷霆五劍」，五道劍氣發出，宛若天雷從天而下，斬惡滅邪。

    修長人影手上飛出無數枯葉，在頭頂形成一把大傘，欲擋劍氣，卻感劍氣力猛如雷擊，破傘在她手上留下血痕，道：「你剛才沒有全力出手，因何？」

    閃電快劍道：「我剛才還想留你一命，抓你去還受害者家人一個公道，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就地誅殺你，以你的人頭祭奠他們。」

    修長人影道：「那你就拿出實力來取我性命吧。」「雨花飛葉·滅」地上所有的枯葉敗草全部聚集在她手中，陡然發出，鋪天蓋地，襲向閃電快劍。

    閃電快劍使出一招「電雷破軍」，雷聲赫赫，一劍飛出，迎向修長人影強招。

    兩招交接，轟然雷響，兩人同被交招的衝擊波擊飛。閃電快劍重拾快劍攻向女子，女子也即刻還擊。兩人都是以快取勝的武者，十餘招後已難分辨人影，只見星光點點，劍光條條。瞬間已交手數百招，臉上身上都已血汗淋漓。閃電快劍攻出強悍一招，跳出戰團，道：「你我的體力真氣，只剩一招的機會，來決勝吧。」雙手握劍，劍指蒼天，運起全身真氣，雷霆劍法至強一招「雷霆暴濤」運出，劍上發出強烈風雷之聲，天藍劍光暴射。

    修長人影運起輕功，飛至半空，雙手劃出十五圓月，白光耀天地，正是「月滿天華」，強招陡然擊出。

    閃電快劍也揮出無匹一劍，雷暴劍氣直接十五圓月。強招對轟，嗤嗤無數響，劍氣破月華，修長人影當場被劍氣貫穿身受重創，從天上掉至地下。修長人影道：「真是厲害的招數，讓我受了有生以來最重的傷，可惜你的劍氣是細長的突刺劍氣，否則我說不定會被當場斬成雙段。」

    閃電快劍道：「我才應該可惜，象徵團圓之招竟被你這個殺人惡魔所用。不過，你的罪惡也就到今天為止了，你吃我這招已無戰鬥的餘力。」

    修長人影道：「教我月之掌法的人曾說過：『物極必反，月圓反缺，圓月正是極殺之端。』你以為自己絕對可以殺我，但我卻會反殺你。」

    正當她想出奇招反殺閃電快劍時，一隻張著巨翼的大鳥突然沖了下來抓住了她，她道：「是他叫你來救我嗎？」大鳥無言，直接將她抓上空中。閃電快劍想追，但鳥迅速升空，追之不及，反而喉頭一熱，吐出一大囗鮮血，道：「我已重傷，無法追過來了，罷了，先回去找師兄弟他們。這人似乎也與此案有關，以後肯定還會遇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