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錐外的風箏 第四十九章 超感論

    體驗服到期了。

    淚星二人所見所感,總歸成了驚鴻一瞥,他們還是回歸成人類該有的樣子,大概吧。

    對比那一刻的通透,他們面前的世界重新變成渾噩的樣子。天空雖然依然彩色絢爛,依然有著超過一般晚霞的絢麗,但人眼的感知寬容度變化,重新讓一切變得平凡起來。

    即使他們重新嘗試進入剛才狀態,不知道是不是天空氣流的擾動,改變了整個天空透鏡,讓它的焦點無法凝聚到兩人的眼睛裡。還是這種連接只會出現在第一次觀看,與認知的底色有關,具體原因他們暫時也無法理清。

    看到最多的方寸錦,忘得最快,支支吾吾的在那,說不出個所以然。

    施娟兒倒是將自己的感受,大致描述了一遍,但心底也有種遺漏了什麼的怪異感覺。

    『也可能是語言的描述,本就是無法展現其中萬一的緣故。』她這麼安慰著自己。

    本來她還指望著方寸錦補充一下,現在看起來是沒戲了。施娟兒沒說什麼,但臉色難免不太好看,方寸錦更是憂愁滿面的樣子。倒是錦鯉版本小咕咕這邊女的看一眼,那邊兩男的又看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嗯~讀空氣的魚。

    聽完後的段宏顯得不太意外,聆多識廣的他,已經建立了一套自身的知識體系。除非有那一刻,他的體系被證明有大量荒謬性的錯誤,不然他的人生都將在這套體系上打補丁。

    世界一樣,解讀也有百態。這裡的世界更加多變,異見更是紛繁羅雜,沒有人的知識體系會得到所有人的接受,也不必有。小隊中他的知識最為淵博,其他二人也會因為這種物理距離的接近,被他不經意的影響著。

    許是同病相憐,許是沒用知識開始攻擊他的腦子,讓他不吐不快。他開解道:「這是個很正常的現象,不要放在心上。」

    施娟兒好奇道:「怎麼說,哪裡正常了。」剩下一男一魚也盯著他。

    段宏一看,都上鉤了,開嘮!:「咳咳,私以為像是剛才的這種現象,應該被稱為超感現象。」

    施娟兒若有所思,方寸錦握著救笨稻草,疑惑道:「超感?」

    「嗯,超感。五名城六通星,是我們的世界,卻也是籠罩迷霧的世界。初始的五名城人皆來著六通星,而五名城與六通星關係複雜。無論是空間上還是維度上,五名城人對於兩者關係也有許多不同的解讀。」段宏停頓一下,眼神丟給施娟兒。

    後者白了他一眼,會意接了下去,卻看向了方寸錦。

    「沒錯,大部分的五名城人都認為五名城與六通星,並不處在一處相同空間裡。這算勉強有的共識。下面的便應該都是你說的異見了。

    它們的時空關係,是一個廣泛討論,卻沒有貼合模型的未知事物。

    有的人認為五名城是一艘船,定期不按時的巡迴在六通星的海上;

    有的人認為五名城是一個人,六通星只是它手中的偶爾回收的風箏;

    有的人認為五名城與六通星都是假的,所有人意識憑依另有一處未知的時空;

    有的人認為五名城或六通星有其一在移動中,後者便是處在一直追的過程,而兩者都是真實的。

    有的人.......能不能自己說。重點在哪裡?」施娟兒不岔道。

    段宏嬉皮笑臉,但太黑了看不清地說道:「嘿嘿,這不是怕老方聽不懂嘛。做些前情提要。」

    「啊~?」老方抬頭。

    段宏在犯眾怒前提前收斂,正色道:「五名城六通星的時空關係論,不是我這樣的平康坊普通人可以解決的。

    我的重點在於五名城與六通星的連接,無論各種說法中將這項事物比喻成線,還是帆。

    都有些忽視了它本身的屬性。」

    「命線?」施娟兒打斷道,這個她熟,經常繃著玩。

    段宏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施娟兒的拳頭不經意地捏緊了,胸前也略有波瀾。

    他感到殺氣,趕緊解釋道:「是也不是的原因,在於討論這個問題的出發點不同。命線論、閻浮論的載體是五名城,是那個更高更廣的集體集合。

    咳咳,我發現的發現的超感論,可能是前者的基石,或是一部分原理,但也不止局限在前者內。

    哎~!拳頭放下,深呼吸!重點來了。」段宏急忙加速說道:

    「我的出發點是六通星,或者說每一個在外的五名城人的角度。

    討論的點在於,此時五名城對於我們究竟算什麼?故鄉?迴路?還是捏著風箏線的人?

    這些都不是啊。啊~錯啦!痛啊!」施娟兒杏目一瞪,不敢置信道:「不是?還繞?」他還是挨了施娟兒二十分之一力的一拳,老方則在一旁躍躍欲試。

    黑著眼圈段宏好像也沒有黑,只是有一點點淡淡地紅圈圈,他不敢虎口繼續拔牙,急忙道:「是是......是我們的見證,透過不同方式連接的那座高城。

    城與人,永遠是人更活性一點,對前者會生出有用沒有的情感,試圖觀察理解高城,最後臆望在高城登高樓,或是起地基。

    我們與城也一樣,五名城是不是活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與高城的線,一定是我們自己牽起的。

    那麼我們通過的什麼方式呢?是見證,不局限於視覺的見證。當然你們淚星人視覺比例一定會多些,而我聆星人則可能在聽覺上面多一些。

    聽起來或許有些怪,但是你們一定已經也想到了。

    超感,就是有力量、有結構、能夠一定程度上干涉影響我們所身處現實,一種特殊的基於感官的感知外延。

    我們這個世界,看見、聽見等都會更大程度的改變事物,這便是我們自己牽起的線,連接在五名城上,也許也連接在六通星上。

    所以我們看見五名城,便能沿著路回到五名城,無論我們掉落何地,無論我們是否身陷囹圄,無論我們相對風星走了多遠。

    所以閻浮在我們的觀想中茁壯成長,所以閻浮的果實變成我們的能力,變成了重新干涉這個世界的力量。便是閻浮路的能力,從一到四。

    所以五名城與閻浮的根,應該是每一位五名城人。」

    段媽媽說著說著感動了自己,對著這片風星的陌生土地,他好似也愛的深沉。

    「廢話,五名城肯定是先人後城,歷史上不是記錄六通星人集體建設了五名城。你的超感論,我懂了。有價值,但過於泛泛而談,射箭找靶子。你這不是正推,而是現象的反推,也沒有那麼難。」施娟兒蓋棺定論道。


    段媽媽情緒斷了,也有點火光:「ε=(ο`*)))唉,你怎麼這樣否定人的價值呢?」

    施娟兒奇怪道:「我沒有否定啊,是你在臆望著什麼嗎?」

    段宏為之語塞,他自然不會說出,在他內心深處以為。表達了這樣犀利有邏輯的觀點後,應該享受的是瞻仰的目光,這樣的灰暗心思。其實有一隻魚倒是正瞻仰著看著他,正生出潛力股,不是玩具車,入股不虧這樣的類似心思。

    事實上施娟兒很喜歡這個觀點,也讓她以前的一些困惑有了一個自洽的解釋。只是她一般不會顯露出來自己的內心深處的情緒,外顯的表情,反而大多數時候只是一幅她的人格面具。

    老方吃得最慢,即使根本沒嚼。不過他還是發現了一個華點,因為他按圖索驥後,他們的頭頂是沒有五名城的。

    因此他疑惑問道:「段媽媽不對啊,我們現在看不到五名城啊。」

    段宏再次語塞:「嘿嘿,理論歸理論,現實歸現實嘛。後續還要完善,目前我有了些新想法,你們要不要.......」

    「打住!你當我們真在五名城啊,這裡是危險的五名城外。」施娟兒再次翻了白眼,同時警惕的看了一眼流沙島深處,沒有任何的動靜。現在不是面具,其實和這兩人在一起,她的面具已經被打薄了不少。人以類聚,兩個粗線條的男人,讓她也不自覺地大意了起來。

    「好好,不說了。」段宏叨擾道,然而......

    「嗯,至於老方的疑問,我倒是知道一點。從閻浮命線論上看,每個人的命線的確都是不同的,命線也是樹梢的最末端。閻浮生長的過程就是五名城人在外拓邊的過程。對於紮根於五名城的閻浮樹來說,六通星或是其他秘境,沒有任何的爭議,都是它的主觀天空。」

    段媽媽嘴角一撇,又吃了一拳。他躲閃不及,心中暗道。『雙標的女人。』

    施娟兒唯手快爾。繼續道:「既然命線是閻浮的一部分末端,那麼不同的閻浮所能提供給不同的命線能量自然是不同的。

    像是五名,無論在哪裡幾乎都能瞬時回到五名城吧?

    像是我們的閻浮,好像都是小樹吧?所以老方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啊?」老方的眼神比小咕咕還要乾淨。

    段媽媽看不下去扶額道:「你真是丟學藝術的人臉啊,也不知道你聽懂了幾成。」

    施娟兒對老方比對段媽媽顯得寬容,她耐心道:「因為我們在五名城的根不深,因為我們的閻浮枝梢離這片天空太遠。」

    「那怎麼辦?」老方沒有搭理段媽媽的嘲諷,認真問道。

    施娟兒微笑著說道:「不用太擔心,閻浮非實樹,五名城離這的距離也不是里數。命線是閻浮的末端,可本質上我們也是閻浮的末端,這句話有時反過來也成立。

    我們到這裡了,便象徵著五名城的樹梢馬上就要搭過來了。」

    「懂了,不用我管,沒大事情。」老方再次提煉了自己所需的信息。

    段媽媽嘴角抽抽。『啥?這都是啥?天才理解。』

    施娟兒被勾起了思緒,有些出神。

    段媽媽見她又不急了,他肯定不急。雖然他很關心這片流沙島中有什麼,能否作為他為耳子窩挑選的新據點。但是他也承認,在這顆星球上,自身偏輔助的能力,與城外生活的經驗都遠不如施娟兒。『還得指望著一神拖兩廢呢?不對,我怎麼能這麼想,我的自尊呢?我是被老方傳染了嗎?』

    施娟兒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看的是段媽媽。

    她問道:「六通星,原本就是六通星嗎?」」

    這好像一句廢話,但是段宏一聽到這個問題就知道了她的疑惑。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摩挲著自己的鬍鬚道:「你好奇的是六通星從何而來,為什麼五名城正好連接的是這六顆星球吧?」

    施娟兒點了點頭。

    段宏繼續道:「首先這個答案也沒有定論,主流的看法是五名城只有六個位置。這是結果,那麼原因呢?我覺得這一點,其實與我的超感理論吻合,即一條超感都會對應一顆星球。與其說是五名城只有這六個位置嗎,不如說是五名城人只有這六感。」

    施娟兒聽完後沒有馬上說話,她能夠理解這個說法,卻沒有立刻相信這個說法。她猶豫一會,才說道:「你這還是先射箭再找靶子,反推可以有無數種說法。」

    「沒錯,但它至少是一個合理的解釋,難道你還有不同的解釋?」段宏誠懇道。

    施娟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其他解釋。但她決定繼續問下去,一則是好奇,二則是讓囉嗦的段媽媽一次說個夠,免得後面到流沙雲島深處再來長篇大論。

    她問道:「我們至少有一個相同的觀點,雖然我們無法看到或是感知到。但是我們都認為,在六通星外也許還有許多沒被五名城選中的星球?」

    段宏應允道:「沒錯,我是持有這樣的觀點。就像你說,不然一切都太巧了。」

    施娟兒露出了幾絲迷茫,喃喃道:「如果外面還有星球,那些其他星球上有人嗎?如果有人對於我們,他們是什麼?對於他們,我們又是什麼?」

    段宏無法回答。

    他循著施娟兒的目光,第一次抬頭看向此刻他們的天空。

    他的木眼也看到了。風星的天空是彩色的,風崖里的天空是螺旋的棒棒糖,但這根棒棒糖也只有他看見。

    陷於沉思很美妙,尤其是與喜歡的姑娘一起,陷入這種漫無邊際的深思中,段宏隱隱的感覺到兩個靈魂的共鳴,然而總有人想要打破這份美妙。

    施娟兒眼神初時有些空洞,後時有些迷茫,再閃過一絲驚愕,隨後她開心的笑了。

    一個男人從天上掉了下來,以一種流星划過的耀眼璀璨,純粹加速再加速的極致美感,好像他才是那舊時中毀滅風星的那顆滅世隕石。他徑直砸在這流沙雲島上,讓整個島的煙塵都大了幾分。

    段宏眼皮狂跳,方寸錦正在幫小咕咕繡著魚皮,手上針徑直一抖刺進去了幾分。

    「咕唧!!」小咕咕朝著老方憤怒地吼道。

    它想要以牙還牙,咬他!老方沒有躲避,手臂被小咕咕叼著,紅色的血液流淌出來,手臂的主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小咕咕突然感到一陣奇怪,看向喜悅的施娟兒,好奇心被勾起的它下意識的鬆開牙齒,也看向了島霧中。

    一個男人的人影緩緩浮現,男人的魅力使即使是魚的小咕咕,第一眼也對他產生了好感。

    男人熟絡地開口道:「大家好,沒想到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啊。」

    三人反應各異,他是修銘,那個即使在這裡,也還是不會飛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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