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錐外的風箏 第十五章 做人需要一些才藝，搞笑算嗎？

    船上的工作有嚴格的分工，大多人都要忙於自己的工作，換取生存的資本。

    有負責記住所有上船客人與船員的注視者，有負責安全的守衛，有負責負責伙食的廚師，有負責船舶運行的大副，二副，二管等職位，還有在這些上面，負責大船始終能夠不會沉沒，飄蕩在海上的船長。

    這是一個正常運行的體系。

    不過當西斯看見一個睡眼惺忪的守衛不小心地踢到甲板上的一條纜繩，結果把自己絆倒撞上了送菜的廚師，最後廚師將滿滿的海鳥湯灑在路過的客人身上，彼此開始熱烈親切地幫助對方，撣去彼此身上的灰塵。

    呃，至少還在運行著，系統有一定的冗餘，存在即合理嘛。

    西斯與虞夢兒靠著貝約納號船首的欄杆，不過沒有看向大海，主要是船首像是肥碩的荷馬船長，有些刺激眼睛。

    背靠著欄杆，一起看著船上忙碌的水手們，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遊手好閒的兩人隨意的聊著，西斯的真實身份被荷馬揭穿了，好在對方沒有說的太明顯，讓自己還能圓一圓。

    異界人和異地人還是有區別的，掉了一身馬甲，就再找一身。

    他還是覺得有些尷尬的，不過看到虞夢兒似乎並不太吃驚，暗暗地思考這個聰明的女人，是不是之前就所懷疑。

    「對不起啊，騙了你，其實我是群島的人。」猶豫了一下，他接著問道。

    「之前的『西斯』，他是怎樣的人？」

    虞夢兒溫柔的說道：

    「他的話不多，我也是沉默的性子，我們相處間大多時候，只是互相注視著，不過他也是一個很可靠的人。」

    西斯解釋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原因來到這裡，上一刻的我還在島嶼上的小屋裡安睡，下一刻我就來到了海面上這個『西斯』的身上。

    抱歉，我不知道原來那個『西斯』去了哪裡？」

    「你不用道歉。

    在無垠海上，當一個人從你的視野消失時，人們就已經做好了失去對方的準備。

    這是一段關於失去的旅程，這裡是時間的海域。

    況且無垠海中，被遺忘才是真正的死亡，而我會一直記得他的。

    也許，他也去了別的的地方呢？」

    虞夢兒眼神中有著一絲思念，但她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中所蘊含的真實意圖，西斯也無法判斷她的話語，是對彼此的安慰，還是一種真實的期盼。

    感覺話題有些沉重，西斯轉換了話題。

    「你喜歡些什麼？」

    「什麼？」虞夢兒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有什麼愛好啊？才藝啊？」西斯追問道。

    「普通的海民，哪裡會有自己的愛好，我們必須一直搖著小船來保持彼此間的注視，光是活下去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了。」虞夢兒苦笑道。

    「那也總歸要有些自己的愛好吧，即使被遺忘了也能給自己留下一些回憶。」西斯繼續兜售著他的理論。

    「說的也對。那你的愛好是什麼？才藝是什麼？」虞考官狡猾地將問題丟了回來，並帶著一絲戲謔的看著西斯。

    「呵呵，女人，我的愛好是吃糖，偏好水果味。我的才藝嗎？搞笑算嗎？拯救世界也行。」西斯恍若回到了，曾經在小白兔企業面試走私員的經過，不過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現在總算勉強編好了答案。

    出乎西斯的意料的，這個女人問了一句。

    「糖是什麼？」

    西斯沉默了一下，偷偷地在背後，凝結出一片冰面，從裡面摸出一個之前用『壽命』換的糖果，然後又假裝從兜里掏出來的。

    雖然這點小事動用異能，不太符合上次與會的宗旨，但是他還是做了。

    「嘗一嘗吧。」

    「這個怎麼吃？」

    西斯扒開了糖衣，將果實放在她的手心。

    「含在嘴裡，不要咽下去，慢慢地等待果實的融化，它的甜來的比生活快。」

    「嗯。」

    兩人幾乎都沒有影子，天空變得比剛才更加暗淡，遠處的天光幾乎完全消失，繁星下的大海，靜謐美麗，海面倒映著星光，仿佛下面還有一片星空。

    「怎麼樣，比爛鯊魚，臭鱈魚好吃吧？」

    「嗯。」虞夢兒沉浸在甜帶來的幸福中，微笑都比平時真誠了許多，良久後，她又低聲的說道：

    「現在我也有了我的愛好了。」

    「嗯，以後都會有的。」西斯說道。

    似乎是覺得失了場子，虞夢兒又恢復了那標準的溫柔微笑，眼角彎成向下的彎月，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意味看著西斯，低聲但清晰地說道：

    「不過才藝這裡嘛，我還是有點疑問？搞笑我覺得不算才藝啊，這誰不會，多簡單啊。

    拯救世界嘛，你與我一樣困在這片海里，又怎麼能拯救世界呢？

    我看，吹牛才是你的才藝吧？」

    西斯覺得這句話怎麼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不對，這不是重點，這個女人在質疑我，我堂堂環月救世者，如今淪落到異界，竟然受一個小小的女娃鄙視。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以忍，嬸嬸也不能忍！

    不行，搞笑怎麼不算才藝？我要證明搞笑的價值，我要開課!

    不過哪裡有學生啊？我的表達欲望已經在熊熊燃燒了。

    他看著船上遊蕩的海民客人，像是一個獵人。

    有了，西斯眼前一亮。

    隨手撿起，一把斧子，掂了掂重量後，用稀城投擲旋刃槍的手法，精準的卡在一位客人的兩腿之間的甲板上。

    斧柄在不住地震顫。

    那個男人，雙腿也在不住地震顫，驚恐地看著走向他的西斯。

    西斯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演繹水準，腦中想像著不發癲的米利安的形象，輕撫著胸前並不存在的三支筆，溫文爾雅的說道：

    「這位朋友，我們這邊有一本關於提升人生幸福度的秘籍。只要你能加入，嗯~，就叫諧門，就可以獲得秘籍，超車，呃~，超船駛入進幸福人生的近海。」

    恰到好處的，一個提著煤油燈的水手走到了西斯的身後，昏黃的燈光勾勒著西斯的背影，覆蓋了大半個船體，預示著一個日後必將震懾時間海域，乃至整個宇宙的『嘿阿（讀e）』勢力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