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走下來四人,走在最前的美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胡八度。她長的美若天仙,實則蛇蠍心腸。胡八度看她看的入了迷,惹的她輕輕發笑。她喜歡男人這樣看她,她明白這個男人喜歡她。
老掌柜瞧見胡八度的眼睛直勾勾的,喝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子挖了你的蛤蟆眼。」
聞言,胡八度驚醒過來,突見老掌柜的右衣袖裡亮出了一把軟劍,虎視眈眈的朝他逼來。
胡八度怒道:「與我北極門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只有你們西魔教。」
「廖伯。」女子說了一聲,老掌柜停住了腳步。女子走下了樓梯,似笑非笑的對胡八度說道:「我們是西魔教人。」她走來了老掌柜身邊,對胡八度冷笑道:「你想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還想知道我是不是單身?」
胡八度笑道:「婊*子無單身。」接著哈哈大笑,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廖伯喝道:「今兒個就讓你死的明白,聖使大名,殷太珠,你怕了吧!」
胡八度大吃一驚,眼睛無法置信的盯著殷太珠的小臉。他心裡直叫可惜,這麼美的女子居然是個大惡人。他心裡難受,惋惜的嘆道:「真沒想到臭名昭著的惡大婆居然這般年輕美麗。」
殷太珠笑道:「你誇我一句,我讓你多活一會兒。」
胡八度冷笑道:「只有婊*子才會被朱賢君拋棄。」說罷,哈哈大笑。這句話氣的殷太珠咬的牙齒咯咯的響,緊握的雙拳也是咯咯的響。
廖伯對殷太珠道:「聖使,就讓在下取他狗命。」
殷太珠和胡八度怒目相對,兩人的眼睛較量著。
殷太珠自從受了情傷,性情變的奇奇怪怪。和她交過手的人或死在她手下的人,都見識了她和老虎一般喜歡戲耍獵物。她莞爾笑起,對胡八度笑道:「瞧你生的五大三粗,說起話來倒是一針見血。只可惜,我們天生是死敵。」又笑道:「你趕路來此想必餓了,我請你吃飽了我們再一絕生死。」她命小夥計去拿來酒肉,她面帶微笑的坐在了胡八度對面的凳子上。
胡八度看著懷抱里的歐陽長忠,愧疚的說道:「三哥對不住你,害你遭了奸人毒計。三哥沒臉去見大哥了,等三哥吃飽了下來陪你。」
殷太珠聽他自稱三哥,笑道:「原來你是北散人的三弟子,你叫胡八度。不知你學了北散人幾分本事,你若打的過我我就嫁給你。」
話中,小夥計端來了一盆牛肉。
胡八度沒有看她,自嘲而笑的搖搖頭道:「我愧對師伯教誨。」他正視去殷太珠,冷笑道:「早聽聞惡大婆的撕君千千手惡毒至極,等我吃飽了好生見識見識。」他拿起一塊牛肉,哈哈大笑的吃了起來。突見,殷太珠單掌打來。這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飄飄柔柔讓人很難看清。
胡八度雙腳一蹬地面,連人帶凳退了兩丈。
殷太珠見他懷裡抱著歐陽長忠不放,心裡敬佩一笑,單掌輕輕撥去肉盆,看著胡八度單手接住了肉盆。
殷太珠單手托腮,溫柔一笑:「我看著你吃。」
胡八度對他怒叫:「少來這些沒用的把戲,要殺你儘管來。」
殷太珠傷感的說道:「偏偏我喜歡的人棄我而去,又偏偏喜歡我的人我不待見。」接著笑道:「你可是另當別論,我不喜歡你也不討厭你。」
胡八度沖她拋出了手裡肉盆,緊接一個大步射來,手裡煙鍋打的極快,卻被她輕巧避開。胡八度見她還不出手,氣的他吹鬍子瞪眼。他猛地擲出手中煙鍋,就像螺旋槳一般的打了過來。隨即打出一掌掌氣打在螺旋飛轉的煙鍋上,讓這煙鍋來勢越加猛了。
殷太珠驚見煙鍋來勢兇猛,趕緊提掌劈來。這一掌十分了得,能將一頭牛攔腰劈斷。而她卻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手。這掌還未劈下,忽被煙鍋頭裡冒出的一股火苗燙了一下手掌,殷太珠楞了一下,慌忙移步避開,見那煙鍋迴旋到了胡八度手裡。
胡八度沖她笑了一下,那眼神充滿了憐惜。
殷太珠臉色一緊,心道:「煙鍋燙我手時,他趁機打我一掌我很難避開。」
胡八度嘴叼煙鍋,大力一吹,鍋頭上突然冒出一股火苗,撲向了殷太珠。接著向上翻了個跟頭,避開了廖伯背後偷襲的一劍。他雙腳剛剛落地,見五人一起衝來。他大喝一聲:「北極無天功。」隨即做了個發功的假動作,嚇的五人趕緊避開。偷了這個空檔,胡八度疾步奔上了二樓樓梯,見門就撞,衝進一間屋裡撞窗逃出。
四人衝來窗前打算跳窗去追,殷太珠快步走來道:「我們辦正事要緊。」
廖伯氣憤的說道:「聖使為何故意放他?」
殷太珠看了一眼被燙紅的右手,冷笑道:「他燙傷了我的手,我要撕碎他的心。」她回憶了一下胡八度瞧她瞧的入迷的眼睛,她情不自禁的捂嘴笑了笑。
廖伯看了看她的笑臉,氣憤的哼了一聲。
殷太珠冷了臉,說道:「我們殺了北極門弟子,北極門會趕來報仇。眼下宿升遷逃無影蹤,你倆趕去高麗國邊界打探他的消息。高麗國有我們的使者,使者會給你們安排新身份。」
廖伯道:「這裡誰來接管?」
殷太珠道:「這裡另有安排。」
廖伯點點頭,對殷太珠道:「在下回房收拾行李,聖使請便。」他見殷太珠點了頭,他和小夥計走出了房門。
殷太珠走來窗前看著窗外大雪,心道:「寒天雪地,宿升遷挨的了,嬰兒挨不了,他有可能就在遼都。」
衙門大牢隨處可見老鼠橫行,宿升遷和尋一常被關在一間牢房。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只有忍著。如果發生了危險,他們只能拼死一搏。
尋一常嫌牢裡又髒又臭,氣憤的說道:「我肯定上輩子欠你的,不然不會淪落牢獄。遇上你,我就沒有好。」
宿升遷笑道:「能避一時算一時。」
尋一常叫道:「你倒是一點不急,這都什麼時候啦!他們識破了我們身份…」她見宿升遷來了個一指噓,她輕輕的哼了一聲。
宿升遷朝牢門方向看了看,正色的對尋一常道:「忍過這一時,將風平浪靜好幾時。」
尋一常驚道:「你這麼有把握?」
宿升遷道:「是個人都想私吞夜圃圖。就算夢天深有了我們的畫像,他絕不可能把畫像交給北方武林。我當時逃來這裡就想到了這一點,否則七個月過去了這裡早貼出了我們的畫像。「
尋一常又見一隻老鼠跑過,她苦惱的哎呀一聲!
宿升遷道:「你有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尋一常不怎麼想理他,背過身盤算著。
宿升遷道:「我發現郭老在幫我們求情,不然早該升堂問話了。」
尋一常沒好氣的說道:「那他報官做什麼,假惺惺的。」
宿升遷嘆了口氣,沉思了片刻,笑道:「我們常住這裡,遲早會來衙門一次,早來早太平。」
「誰說和你常住了。」尋一常羞澀的說道,咬了咬嘴唇。
宿升遷忙道:「我有口無心,你別生氣。」
尋一常白了他一眼,心裡急道:「真是個傻瓜。」聽聞牢門打開,她轉身看去。郭郎中抱著女嬰走了進來,在前帶路的官兵走來打開了牢門。
官兵道:「你們可以走了。」
郭郎中給了官兵一兩碎銀,帶著他們離開了衙門。
沙嶺霸候在衙門外,見他們走來,他笑臉迎來,抱拳道:「我身在衙門由不得自己,請你們多多諒解。你們以後在這裡紮根,有事儘管來找我。」
宿升遷和尋一常驚見沙嶺霸像變了個人,都強顏歡笑的點頭。
沙嶺霸正瞧見一個小兵跑出衙門對他說道:「大人叫你快去。」
沙嶺霸道:「大人喚我何事?」
小兵道:「聽說來了北極門要人。」
「你們慢走。」沙嶺霸急匆匆的跑回了衙門。
宿升遷和尋一常相視一眼,兩人心裡都有些害怕。
宿升遷抱拳道:「感謝郭老救我們夫妻出獄,我們夫妻一定為郭老養老送終。」
郭老道:「是她救了你們,我們快些回去吧!」
話音未落,從衙門裡衝出一隊人馬,都帶刀劍,帶頭的是胡八度和沙嶺霸。宿升遷和尋一常低頭迴避,瞟見他們有兩百多人。
郭郎中看著兵馬奔去了鎮東街,說道:「恐是發現宿升遷了。」
宿升遷心裡赫赫一怔,慌忙瞧去尋一常。
「宿升遷是誰?」尋一常臉上淡定,心裡也是怕的要命。
郭郎中回過頭,對他們道:「他是武林公敵,也是朝廷重犯,身邊帶著一個嬰兒,而你們恰是一對夫妻。如果不是官兵報錯了你們的孩子,我想你們不可能順利出牢。」
尋一常驚道:「他不是我們的孩子啊!」
宿升遷忙道:「你怎麼連孩子都不認得,傳出去成何體統。」
尋一常恍然大悟,愧疚的笑道:「我從沒被關進牢裡,我有些嚇壞了。」
「陰差陽錯救了你們,我們快些回去吧!」郭郎中早看透那嬰兒不是他們所生,他不說透是憐惜那嬰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