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月攙扶著宋清瀾,前腳方踏入屋內,尚未站穩腳跟,宋清瀾便猛地轉身,將孟懷月緊緊抵在門上,濃烈到極致的吻落下,帶著不安與醋意。
「阿月後來將那些面首如何了?」宋清瀾眼眶泛紅,質問道。
上一世,孟懷月於府中豢養眾多面首,每日,她都會帶著不同的男子從宋清瀾身旁經過,舉止間親密至極,只為讓宋清瀾難堪。
重來一世,宋清瀾原以為自己已然忘卻,然而,今日與雲子書飲酒之時,雲子書的那番話,卻如同導火索一般,讓她憶起孟懷月對著旁的男子面露笑意,而對著自己卻是說著厭惡之言。
那猶如剜心般的痛楚,她又怎可能輕易忘記。
宋清瀾緊緊抓住孟懷月的雙手,將其舉過頭頂,牢牢按在門板之上,使得孟懷月絲毫無法動彈。
她那混沌卻又帶著一絲哀求的眼眸,緊緊盯著孟懷月那雙盈滿心疼的眸子。
莫名地,宋清瀾的聲音染上了哭腔,「公主殿下,你挑選的面首個個皆醜陋不堪,根本不及我半分好看,殿下為何不看我,只看著他們?女子又怎樣?女子就不能讓你滿意嗎?」
「阿瀾?」孟懷月面露疑惑。
面首?
不過僅在一瞬間,她便反應過來,阿瀾所說的,原是上一世自己在憤怒之時,做出的那些荒唐之事。
她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那些男子究竟是從哪裡隨便找來的,還養在了府上。
上一世,在與宋清瀾成婚後,相處的那一年裡,宋清瀾對她關懷備至,體貼入微,她那顆緊閉的心,終是漸漸敞開,她願意與她的駙馬好好地在一起,琴瑟和諧。
她極不容易才終於走出陰霾,擺脫那段令她深感不恥的過往。
她滿心歡喜的去往宋清瀾的房間,迫切地想要告訴她的駙馬,自己心悅於她,並且允許從今往後她與自己同住一屋,同睡一榻。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被捧在手心慣了,性子難免有些傲氣,但如今,她心甘情願為了宋清瀾做出改變。
她會努力,對她的駙馬好一些。
她用力猛地推開房門,急切地沖了進去,大聲呼喊著:「宋清瀾,我…」心悅你。
最後三個字還未出口,卻瞧見宋清瀾髮絲垂落,披散開來,正坐在床榻之上,宋時依正為她上藥,那傷口在腰部,宋清瀾幾近裸呈,僅著束胸。
孟懷月的雙腳仿佛被灌了鉛一般,沉重得無法再往前邁出一步。
她的心猛地顫個不停,那眼眸中歡喜尚未來得及消散,此刻卻已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她慌張地轉過身去,逃跑了。
沒有給宋清瀾留下一句辯解的機會。
孟懷月本以為一切終於雨霽雲開,往後的日子能夠復歸正途,然而,一切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打亂了。
她的心猶如被生生撕裂一般,痛意瀰漫開來。
自己的駙馬竟是女子,她不明白,為何命運如此捉弄自己,總是讓她遭遇那些不堪的人和事。
她將自己剛剛敞開的心再度收回,重新封閉,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
於是乎,愛悄然轉化為恨。
宋清瀾自始至終不曾辯解半句,依舊如從前那般對她極好,好到將自己卑微得如同塵埃一般。
漸漸地,孟懷月的心又開始不由自主地動搖,她總是不自覺地想要去關注宋清瀾又為她做了哪些事情。
可她卻不願承認自己的感情,她對自己生出的這種心思感到厭惡至極,感到心慌意亂,感到不知所措。
她明明該是要討厭宋清瀾,宋清瀾欺騙了她,她該恨她,不應再交付真心。
於是乎,孟懷月為了讓自己心安,找來一群男子,事實上,她從未碰過那些人,她只與宋清瀾牽過手,吻過宋清瀾的臉頰。
她在宋清瀾身前裝完樣子後,轉頭便將那一個個所謂的「面首」悄然趕出府去。
孟懷月陷入無盡的煎熬,夜裡總難以入眠,時常心痛得無法呼吸。
她心裡清楚,自己已然無法再與宋清瀾回到從前那般模樣。
她覺得自己應該放過宋清瀾,也放過自己,於是,她提出了和離。
宋清瀾同意了,她的心卻瞬間變得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
只感到無盡的悲涼和苦痛…
……
「阿瀾,對不起,那都是假的,沒有旁的人,只有你,我只愛你。」孟懷月心甘情願承著那重重地,泛著些許刺痛的吻,且更努力地回應著。
「公主殿下需要面首,我也可以,我可以做的很好,比他們做的更好。」宋清瀾仿若聽不見孟懷月的聲音。
她忽地將人猛地攔腰抱起,往床榻走去,將人輕輕放下後,她站在床邊,便開始自顧自地脫起衣裳。
或許是意識過於模糊,許久,也未能扯開那束縛住她的身體與靈魂的死物。
她急得落淚,她害怕公主殿下不要她這個面首,轉而選擇別的男子,她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比所有人都要好。
孟懷月緩緩站起身來,握住宋清瀾那顫,抖且慌亂地扯著衣衫的手,心疼如絞,淚水肆意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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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宋清瀾緊緊抱住,微微踮起腳,湊近那耳畔,輕聲軟語道:「阿瀾,不要這樣。」
反反覆覆,輕柔地說著:「阿瀾是最好的。」
她極盡溫柔地吻過宋清瀾的薄唇,溫聲哄著:「阿瀾是本公主見過最厲害的面首。」
「阿瀾乖乖躺下好嗎?」
「本宮今夜便要了你。」
……
宋清瀾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時,已然袒裼裸裎。
不知是因醉酒之故,亦或是此刻太過羞澀,那白皙鋥亮的肌膚上泛著層層紅暈,她感覺自己仿佛被火炙烤著一般,渾身燥熱難消。
「公主殿下,當真願意要我嗎?」她卑微至極,怯懦地開口,聲音細若蚊蠅,仿佛一粒塵埃,隨時會被忽略。
宛如一個餓極了的乞丐,忽遇一位好心人,施捨一碗米粥,她那眸中滿是不可置信與盈盈期盼。
孟懷月並未開口回應,只是俯身吻住宋清瀾的薄唇,輾轉廝磨。
她手捧著宋清瀾發燙的臉頰,拇指輕輕蹭著,仿佛在安撫身下之人慌亂的心緒,又像是在表達自己滿溢的愛意。
「宋小將軍最厲害了,本宮當然願意要你。」且只要你。
宋清瀾的心漸漸變得安定下來,不再惶恐不安,她本能地主動環上了孟懷月的脖頸。
孟懷月見懷中人兒如此主動,寵溺般的口吻,低聲道:「本宮的駙馬酒醒之後可別後悔呢。」
細密的吻,紛落在白皙的肌膚,寸寸生花,極盡憐惜。
「嗯…不後悔。」歡喜的淚水自眼角緩緩流淌而出。
宋清瀾意識昏沉,心中卻依舊牢牢記著,自己要做一個最為出色的面首,出色到能讓公主殿下將府中其他的面首統統趕走,只寵幸她一人,每一日如此。
她極盡主動地拉過孟懷月的手,可那手卻被孟懷月緩緩掙開了。
「駙馬怎的如此著急?」孟懷月上前吻過宋清瀾的唇角,帶著笑意,打趣著那面露羞色的女子。
宋清瀾醉了,醉意朦朧中,仿佛自己置身於雲層之上,渾身輕飄飄的,如同被一團溫暖的雲朵緊緊包裹,整個人無力且心悸。
「殿下,求求你…」宋清瀾淚眼盈盈,柔聲乞求著。
「要我好不好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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