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青這一醉是一時半會都沒醒,匆匆走掉的櫻祭在天黑的時候又匆匆的走了回來,黑貓聽到外面施法的聲音來到門口,只見那原本空蕩蕩的地方無數個櫻祭擠在一起站了遍地,一個個皆彎著腰挖著土,每人手裡都捧著一朵碧情花的花枝,小心的將碧情花的花枝埋在挖好的坑裡。而在半空中真正的櫻祭正盤膝而坐,閉眼施法。
黑貓抬起貓爪揉了揉眼睛,心想,「萬事萬物,一物降一物。」
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幹活,很快就種了滿滿一片的碧情花,櫻祭收回法術睜開眼睛,從袖子裡掏出他剛才去修禾禾那裡要的靈藥,向空中一揚,無數的粉末傾灑而出,但卻收到櫻祭的控制齊齊停在半空連風都吹不走。櫻祭的手向下一按,那粉末便聽話的老實的齊齊落在了地上的碧情花上,一閃即逝。
吸收了粉末的碧情花,開始向上長去,月色下那含苞待放的花朵一個接一個的綻放,而沒有花苞的碧情花則結出了花苞。櫻祭滿意的從天上落了下來,走進屋抬腳向濯青踹去。
被踹醒的濯青過了酒勁,揉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茫然的看著櫻祭,卻被櫻祭一把給拽了起來。
濯青踉踉蹌蹌的被櫻祭拽到門口向外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又用力的揉了揉,才確定眼前所見不是自己的幻覺。
月亮是最美的燈火掛在天上,眼前是看不到邊的碧情花直直的鋪到了前方看不見的夜色里。風吹起碧情花如跳起了舞一般,或碧花如玉或含苞待放美不勝收。
濯青有些僵硬的轉過頭,看著笑的一臉得意的櫻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櫻祭嘴一彎,眉一挑,得瑟的問道,「怎麼樣,師父對你還是不錯吧。」
對於這個問題,濯青不知該如何回答,要說師父不好但他有時候也會做些讓人感動的事說一些戳心窩子的話。但要是說師父好,他有時又會做一些氣死人的事還會說出拿刀戳你心窩子的話。
看著濯青不回答,櫻祭的臉色漸漸僵了下來,又用手指頭用力的懟了兩下,「喂,給我說話。」
被懟的退後了兩步的濯青,揉著額頭,敷衍的說道,「一半一半吧。」
&麼一半一半?」對於這個結果櫻祭並不滿意。
濯青向著眼前的花海走去,走了幾步後回頭神秘的笑道,「就是一半壞一半好壞,呵呵。」說完就向花海中央跑去,銀鈴般的笑聲在夜色中迴蕩,還有濯青幸福的笑臉被月光照耀著。
聽到她的話後,櫻祭抬手便欲打,但是看到濯青的笑容後,舉到半空中的手又落了下來,抬腿向櫻祭追去,邊追邊喊,「看我抓住你,我不打死你。」但是他並沒有真的打算抓住濯青,要不然濯青還有的跑。
&啊,哈哈。」櫻祭一邊跑一邊回頭對著身後的櫻祭勾著手,風吹起她的發吹過她的臉龐,又吹過櫻祭的指尖吹起了他的衣擺。
黑貓趴在門口,看著花間嬉笑追逐的二人,真盼望以後的每一天都能夠這麼開開心心歡歡樂樂。
櫻祭腳踏碧情凌空向濯青飛去,濯青剛欲回頭便被櫻祭攔腰抱起,二人便轉著圈的向天上飛去。
&抓到你了。」櫻祭看著濯青撲閃撲閃的眼睛說道。
濯青咬著嘴唇笑道,「是你被我抓到了。」
櫻祭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他眼底的寒冰化了,不再是不見底的深譚而是星光閃爍,讓人不敢直視,但偏偏笑聲豪邁粗狂,黑髮張揚。
濯青被她攬在懷裡,看著他大笑的臉,聽著他酣暢淋漓的笑聲,也跟著大笑起來,聲音更蓋過櫻祭,「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櫻祭在聽到她的笑聲後,又提高了音量,仰頭大笑,「哇啊哈哈哈。。。」
二人就像是比賽似得,一波笑聲高過一波笑聲,到最後已經不能稱之為笑聲了。
一個個喊得臉紅脖子粗,尤其是櫻祭因為他本來聲音就低沉嘶啞,此刻嗓子徹底啞了,」不笑了,睡覺去吧。「說著就抱著濯青向小茅草屋飛去。
濯青的嗓子也像火燒了似得不停的咽著唾沫,緩解痛苦。
二人進屋後都向桌子上撲去,但櫻祭自然是快她一步拿起水壺仰頭就往嘴裡倒去,濯青只能眼巴巴的望著,伸手不停的捏著嗓子。
整整喝了一壺水櫻祭才覺得嗓子好受一些,將水壺遞給濯青後又拿出酒壺開始喝。
濯青接過水壺,晃了晃裡面哪裡還有水了,無奈只好去外面茅草屋後的山泉取水去,來到山泉邊,濯青也懶得先往水壺裡裝,直接趴了下來,低下頭將嘴伸進泉水裡,大口大口的喝著。
山泉自有一股甘甜的味道,而且還冰冰涼涼的喝進嘴裡別提有多舒服了。喝好了之後,濯青又裝了一壺水,回到了小茅草屋,將水壺放在桌子上,說了一句,」我要泡澡了。「就向浴盆走去。
櫻祭拿起酒壺並沒有出去而是走到了書桌那裡坐了下來,宣紙鋪開,研磨提筆開始作畫。
濯青泡在浴盆里,舒舒服服的閉上了眼睛,今天是她自來到仙靈山之後最開心的一天,真希望每天都可以這麼開心。
夜漸深,櫻祭的畫也到了最後一筆,濯青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趴到浴盆邊上將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她這才看到自己的這身衣服有多慘。又將衣服扔到了地上喊道,「師父,幫我拿件衣服唄。」
可是半天也沒有回應,她能聽到書房那裡傳來的筆在紙上划過的聲音,又重新躺了回去,看來還得等一會兒啊。
櫻祭抬起筆,取出之前從修禾禾那裡拿來的醉胭脂,拔掉瓶蓋將酒瓶高高的舉起,倒出一滴酒還沒等落下,橫筆飛去,筆尖不偏不倚的碰到那滴紫紅色的酒上,將那酒滴彈到了畫上的一處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