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重疊之綿崎,造化鍾神之玄妙。大概也就盡在這山巒之中了,這山中行程的幾天楚雲荒走過了峽谷山川,漸漸往南方去了。青山之中的山勢走向匪夷所思,河川曲婉也甚是賞心悅目。
在山到盡頭,一個青峰迴轉的高崖上,楚雲荒調轉馬頭,走下了懸崖,婉轉的山路直通山腳。一條滔滔大河由山中蜿蜒流出,楚雲荒駐馬飲水,用清水洗了把臉!
歇息了一番,楚雲荒騎著馬懶散的走著,不多久就見者一條大道。大概是廢棄的官道,有些荒蕪,樹梢上春風依依,路上亂草橫生。
其實撿著荒蕪的路走,楚雲荒主要是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而且少年仗劍,未嘗不是想著說書先生口中遊俠兒的江湖奇遇和行俠仗義。高陽似火,人困馬乏。不多時就聽著前面叮叮噹噹的兵器交加之聲,楚雲荒一聽之下,有些興奮。就旁邊的樹枝掛上韁繩,躡手躡腳的靠近了去。
伏在草叢中靠近這邊,撥開草叢,眼見著前面兩撥人在交手。一方穿著整齊的衣服,樣式和顏色都一樣,另外一方則是亂七八糟的服飾。整齊服飾的一方很是緊張的看著對面的人,旁邊的幾輛馬車上堆放著一些箱子,還有一輛馬車似乎裡面是坐著人。確切的說是緊張的看著對面那堆人最後站著的一個扛著大刀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一隻手搭在長刀的刀柄上,一隻手拎著一個酒罈在暢飲。大口喝酒的男子,一頭紅髮高高束起。雄俊的臉龐上神情桀驁,裸露的胸膛上肌肉墳起。胸膛被酒水淋濕的地方,冒起陣陣白煙,似乎是水澆在火炭上面。
這似乎是焚金山的修行者啊,為何會與這幫人為敵?只有焚金山的修行者才有這般駭人的體質,行動之間風火相生。焚金山上修行境界高者,渾身浴火,水潑不滅!長刀飛舞之下,就似一團烈火凌空綻開!
不過,這個青年似乎不是很厲害的修行者啊!體外還沒有生出火氣,可是想來自己也不是對手。楚雲荒正想慢慢退卻,那飲酒的青年似乎有所察覺,雙眼睥睨之間朝這楚雲荒的位置看了過來。一口飲盡壇中烈酒,拋起酒罈,凌空一腳。酒罈化作無數碎片,呼嘯著向楚雲荒飛射而來。
楚雲荒就地一滾躲開了半數碎片投射,但還有一半多仍然要打在楚雲荒的身上。楚雲荒驚惶之間,正待拔劍,突兀的像是什麼從身體裡面擠了出來。三道劍影噌噌噌,將面前的酒罈碎片切成粉末。
楚雲荒一看,這三道劍影多麼的熟悉而又陌生!正是多年前淵清子師傅留給自己的護體劍影,而現在的這幾道劍影有如此的陌生。有著玉色的光芒和模糊朦朧的劍體,似乎比以前要模糊不少,這劍影在時光的侵蝕之下,要慢慢消失了。即便如此,這幾道劍光仍然流轉隨心,縱橫如意。
楚雲荒定下心神控制這劍影影藏,拔劍在手,漫步從草叢裡走了出來。雙方在雄俊的青年出手的時候就停手不打了,此時都盯著從草叢裡走出來的楚雲荒。
桀驁青年醉眼朦朧的瞟了楚雲荒一眼:「實力不錯!」便不再言語。可桀驁青年身邊一個拎著朴刀的矮胖青年,卻怒眼相向:「哪裡來的毛孩子,敢擋大爺的財路!」楚雲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草渣,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桀驁的青年!
兩邊僵持不下,那群穿著整齊衣服的人裡面領頭的一看,心中有了主意。
「小兄弟,過來這邊說話。」那人對著楚雲荒招了招手。楚雲荒依舊沒有動,這兩邊交手的原因都不清楚,自然是不敢隨意的接近他們。雖然仗著師傅賜予的劍影能擋住那青年一招,但是並不知道青年底細,真動起手來,自己不一定打得過,還得落荒而逃啊,自然不敢放鬆對他的警惕!
那中年人看楚雲荒沒有動,有些尷尬的放下招呼的手臂。此刻情況危急,尷尬什麼的先不管,最好能把這少年人拉到自己這邊來。最起碼這少年人擋的住那青年人,要是能拉攏他保住自己這邊的貨物就好,其他的別管。
中年人正待說話,「咚」巨大的動靜讓所有人都驚著了。所有人朝著那方看去,只見那桀驁的青年手中的長刀已然插在地上。剛才的那巨大的響聲就從此處而來,好大的力氣!楚雲荒心中不由的一跳,如此巨力自己能打的過麼?
桀驁青年單手提起插在地上的長刀,看著楚雲荒。桀驁青年周圍的同夥迅速的散開,遠遠的讓開一大片空地。只有那些穿著同樣衣服的人還死死的護著馬車不肯退讓,仿佛這便是他們的身家性命。
桀驁青年拖著長刀步步逼近,護著馬車的這些人一個個腿肚子都在顫抖,可是依然不肯離開馬車半步。馬車後面的一些人都尿褲子了,手中的刀都拿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
楚雲荒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站在。長劍橫在胸前,直面桀驁青年。不管是理由是什麼,這邊的這些人確實弱者,而自己也不能看著弱者受欺凌!楚雲荒將三道劍影藏在袖中,以防不測。桀驁青年哈哈大笑,凌亂的步伐一躍而起。雄俊的身姿在空中翻轉,單手一擺長刀,一個橫掃,一道火光轟的從刀身之上燃起!凌厲的刀勢從半空之劈了下來,獵獵狂風讓楚雲荒長發亂舞......!
大戰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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