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12日,xx辦公室。
啪!!!
「又通關了,這也太簡單了,這些造遊戲的人就沒有點智商嗎?就不能做得有點難度嗎?」夏祥坐在電腦前,看著眼前已通關的《信長之野望:大志》,嘴裡不停地抱怨著。
突然,天下一統的界面上浮現出一句話。
「想要挑戰更高的難度嗎?想獲得真實的刺激嗎?」
「呵,說得跟真的似的,我倒想看看怎麼個刺激法!」毫不猶豫的點擊了yes。電擊,寒冷……
「細川屋形大人?細川屋形大人?」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呼喚著。
「嗯~~」不知道是回應還是不自覺的低語,夏祥慢慢地睜開眼睛,回望著一旁的中年男子,一身日本古代衣著的打扮。
「你是?啊~~頭好痛!」夏祥捂著頭,感覺腦袋都快炸裂了。
「回大人,在下吉田宗桂,是京都的醫師,來給您瞧病的,您感覺怎麼樣?」吉田宗桂深施一禮,語氣十分謙遜。
「瞧病?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夏祥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縮小了,儼然一副五歲孩童的模樣,當場呆立在那裡。
「屋形大人,您忘了?今天是您接任幕府管領職務的日子啊,儀式上,您突然暈厥,是摔倒的時候頭部受到撞擊了嗎?」吉田宗桂趕緊檢查夏祥頭部的外傷,懷疑是不是失憶了。
「我擦!穿越了?」
好半天,夏祥才反應過來,接受了這個穿越的現實,謊稱失憶的緣故,和這位醫師相互攀談,試圖回憶起來。
原來,現在是天文21年(1552年)正月,正是幕府將軍足利義藤與三好長慶達成和解,回到京都的日子。
而細川屋形指的就是夏祥,幼名聰明丸,是細川宗家京兆家當主細川晴元之子,母親為六角定賴之女。
「原來是這個時代啊。」夏祥玩過《信長之野望》《太閤立志傳》等遊戲,知道現在是室町幕府末期,是日本群雄並起,下克上的戰國時代。
也就是說現在正是三好長慶制霸京畿,織田信長八年後會踩著今川義元的腦袋爬上一個日本史的頂端,毛利元就用不了幾年也要成為陰陽兩道的霸主。
而開創日本德川幕府的德川家康,現在還在今川家當人質呢。至於統一日本的太閤豐臣秀吉,現在也只是一個居無定所,一個下賤的農民而已。
「細川屋形大人,該喝藥了。」夏祥看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水,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屋形大人,在下明日再來給您送藥,您好生休息吧。」吉田醫師收拾了一下,低著頭退出去了。
「哎~~雖然是身份尊貴的幕府管領,但其實是和三國的漢獻帝一樣,是一個傀儡娃娃,最後恐怕會死得不明不白。」夏祥想著這麼苦逼的現實,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沒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吉田醫師又來給夏祥送藥,以後他都會每天準時的過來送藥、餵藥,日子久了,兩人相處的越發熟悉。
「哦?吉田醫師還去過大明?」聽到大明倆字,夏祥不由得暗罵到:『穿越就穿越吧,還tm的穿越到了日本。我要回家啊啊啊啊。。。。該死,怎麼才能回得去啊。』
「正是,在下曾作為使節遠赴大明…」
原來這位吉田醫師曾和僧侶策彥周良擔任使者,兩次渡海到過大明帝國,憑藉高超的醫術,還被大明世宗皇帝封為御醫,從而獲得了極高的評價,回國後因此被封為法印的僧職。
「那就請您教我大明語吧。」夏祥待在這深宮之中,深切地感受到了囚禁的滋味,僅靠自己是無法脫困的,所以最近再思量怎麼利用這個吉田醫師,作為外援。
「既然屋形大人想學,那在下就教您漢學吧。」於是,吉田醫師除了醫治外,又多了一項授課。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三好長慶耳中,看來監視無處不在。不過他沒有進行反對,在他眼中這沒有什麼不妥的,因為細川家本就是信奉禪宗,而禪宗就是主講漢學的。
春去秋來,夏祥的身體已經逐漸康復,可以下床活動了。但是門房看管的嚴,不允許他跨出院門半步,唯一可以外出的行徑,就是覲見義藤將軍,但是光守衛就有百八十號人。
「哈哈哈,記得當年京畿這裡可是令尊把持著呢,如今你卻變成了人質,真是世事無常啊。」夏祥和這位幕府第13代將軍足利義藤正閒談著,突然從門外進來一名武士,暢通無阻的來到兩人近前。
「原來管領大人也在啊,正好在下說的事情和你也有點兒關聯。」說完也不行禮,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這個人就是三好長慶,義藤將軍皺了皺眉頭忍下了。
「近來聽聞令尊和你的舅舅又準備在近江起兵,請管領大人修書一封,就說您在這裡一切安好,請他們不要掛懷。」三好長慶隨手丟給夏祥筆紙,示意他寫封家書。
「三好大人放心,我這就寫。」夏祥忍氣吞聲的拿起筆來開始書寫:「對了,不知道母親大人如何了,我在加一句問候吧,這樣也顯得實誠。」
「呵呵~~加吧,加吧,聽說你母親剛剛生產,也是個男嬰。」三好長慶不在乎的說道,反正他就是借夏祥這個人質來威脅細川晴元。
夏祥筆下一滯,而後繼續若無其事地寫下了家書。
「時間恐怕已經無多了。」夜晚躺在榻上的夏祥,久久不能平靜,白天的信息已經發出了危險的信號。
「看來我那個便宜老爸,要把我放棄了,他又有了一個兒子,就不用忌憚家名無人傳承了。當他起兵之時,就是我身死之日,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必須要冒險一試了!」夏祥坐起身來開始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通過這半年的試探和觀察,他確定這個吉田宗桂,的確只是京都一名普普通通的醫師。
「不過僅靠他一個醫師,恐怕還無法幫助我逃出生天,三好長慶的管制越來越嚴,周圍都是他的耳目,沒有一個可用之人。不過今天覲見義藤將軍的時候,提及往事,說起了一個人,或許成敗與否全靠他了。」夏祥感覺一來戰國就這麼艱難,本來投胎了個金鳳凰,結果落地不如雞。看看別人穿越怎麼都一個個虎威一震,名臣猛士納頭便拜,自己反而在一個醫生身上花費了近一年的時間,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今天我們講《中庸》,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半年多的教導,夏祥所學之快,所學之深,讓吉田宗桂無比驚嘆,這簡直就是一個天才啊,因此態度就更加畢恭畢敬了。
「吉田醫師,我可以保外就醫嗎?」夏祥利用休息的空檔,問出了這數日內所想。
「保外?就醫?敢問屋形大人,保外是誰?也病了嗎?」吉田宗桂疑惑的問道。
「咳咳,嗯~~那個,吉田醫師,自從我大病後,你就一直悉心照料,我十分感激。如今已漸入冬季,我想趁著入冬前外出走走,活動活動。」夏祥試探性的問到,這是關鍵的第一步,只要能出去才有出逃的機會。
「這~~」吉田宗桂非常的為難,他只是一個醫生,夾在兩個大人物中間,最怕這種事情。
「屋形大人乃河內源氏武家棟樑,足利公方殿有力一門,三職家細川京兆家當主,身份尊貴,怎能~輕易~外出。」說道最後,吉田宗桂的聲音逐漸微弱,他還是決定不給予幫助,畢竟掌權的可是三好長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