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一小插曲蘇懷沒有預料到,所以出門的時間又往後移了一小時。
八點整兩人才坐上車,準備出發,想著這麼做實在不禮貌,所以蘇懷又帶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香檳,當作道歉禮。
車上,圍繞在二人之間的空氣都不斷冒著粉泡泡。
家裡的東西也沒有收拾,顧予本打算用掃把將星星掃在一塊收撿起來,結果蘇懷不依不饒,偏要留在原地,說什麼另有安排。
她也沒有再管,反正胳膊擰不過大腿,蘇懷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但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和接下來計劃的事情,她就臉紅耳熱,羞恥不止。
這時蘇懷卻問了一個有些煞風景的問題:"今天出門了?"
顧予沒有多想,隨即便老實搖頭:"沒有啊。"
"那那些蠟燭和摺紙是誰買的?"
一問起這個顧予就有些心虛和緊張。
車禍後她的所有隨身物品都由顧母保管,但那時候她的心思很亂,也不熟悉,所以根本沒管顧母要回來。
之後和蘇懷領證,也沒有再與顧母見過面,除了她主動送過來的身份證還有護照,其餘東西連影子也沒見著。
身上自然是一分錢都沒有,不過有蘇懷在,吃穿用度都由她負責,顧予倒也不需要擔心。
但之前時安悄咪咪送了張卡過來,想著顧予失憶,辦公室里的保險箱密碼也不記得。
萬一有需要用錢的時候,總不可能伸手向蘇懷要吧?
可憐的顧總,自從回國後也沒個自己的住處,整天整夜待在公司。
有時連時安都看不下去,本意是想讓顧予用這張卡買房子,以後也好有個保障應急。
要是知道這傢伙成天正事不干,拿著這些錢去討好老婆,時安氣都能被氣死。
有了錢之後,顧予的心思也活絡起來。
自從得知蘇懷曾背著幾十根蠟燭上山準備正式告白但因為她的離開沒有成功,心中不乏愧疚,總是想著如何才能彌補這個遺憾。
今天上午恰好快遞小哥上門送快遞,趁著蘇懷不在,她給人付了一百的跑腿費,這才買來了這些材料。
蘇懷雖然沒有明面上要求她不許出門,可顧予不傻,她能感受到每次出門時蘇懷快要溢出來的緊張。
大概是怕她再一次不告而別吧。
為了給愛人更多的安全感,她儘量不去觸碰那些逆鱗。
"讓今早來的那位快遞小哥買的。"
此話一出,車內陷入久違的沉默,顧予清晰感受到身旁的溫度低了幾分。
但她沒有解釋更多,靜靜等著蘇懷開口。
駕駛位上的蘇懷暗自捏緊方向盤,強壓下心底騰起的不悅,好聲好氣囑咐道:
"你一個人在家,以後就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了,尤其是男人。"
顧予撇撇嘴,"噢"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溫禾年定的餐廳是本市有名的米其林,人均消費上萬,出入的自然也都是社會名流。
夜晚的市中心商業區繁華異常,滿街的豪車超跑,只有在這裡,才能真切地體會到什麼叫紙醉金迷。
顧予大多時候要麼窩在家裡,要麼就和蘇懷去一些人少的冷清地段。
這還是頭一次踏足夜幕下的鋼鐵森林,從下車的那一刻起,眼底便浮著恰到好處的驚訝,還有好奇。
她在觀察周圍的同時,蘇懷則在一旁為她介紹。
"溫禾年是我師哥,大學比我大一屆,也是我讀博導師的兒子。"
"人不錯,不用擔心。"
顧予點了點頭,既然是蘇懷的朋友,她當然很重視,想要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所以出門前特地換了身白色長裙。
在五彩霓虹燈的映射下,哪怕沒有上妝,也美得不切實際,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
蘇懷對此還頗有微詞,換鞋的時候把人摁在門上又親又舔,說什麼都不讓她穿這身出去。
最後還是顧予捧著某個醋王的臉不停安撫,被吃豆腐也不反抗,好說歹說這才勉強讓蘇懷退步。
兩人並肩依偎在一起,蘇懷穿著Dries Van Noten的純白襯衫,袖口挽至臂彎,衣擺被收進褲腰當中。
胸前的扣子只系了幾顆,內里的黑色抹胸若隱若現。
下身是條修飾腿型的黑色寬鬆拖地棉褲,172的身高大長腿就占去了十分之七,整個人看起來又美又颯。
既不失女性的優雅,又平添了幾分知性美,簡單大氣。
顧予怎麼看都看不夠,也同時覺得蘇懷不應該這麼穿出去,實在太犯規了。
兩人就這麼互相較勁,別人多看你一眼,吃醋,被我發現,瘋狂吃醋。
直到溫禾年從門口迎了出來,這種氛圍才有所減弱。
"師哥。"蘇懷面上露出歉意,接著便側身開始介紹,"這是我妻子,顧予。"
然後看向顧予,眼中帶著鼓勵:"溫禾年,溫師哥,以前我們關係很好,大學經常在一起研究課題,幫了我很多忙。"
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以前我們關係很好"幾個字,顧予有些吃味,連帶著望向溫和年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冷淡。
但還是故作熱氣地笑著道:"溫師哥,你好。"
她笑的極為淺淡有禮,挑不出半點錯處,溫禾年一愣,面上閃過讀不懂的複雜,轉瞬即逝。
"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師妹比我還先抱得美人歸,實在讓我好不羨慕。"
他沒有正面回答顧予,轉而看向蘇懷,從始至終目光在顧予身上停頓的時間短到令人髮指。
這就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蘇懷察覺出不對,但沒有多想,顧予卻深深記在了心中。
溫禾年訂的位置位於室外,坐在永東標誌性建築的頂樓,感受夏風拂過臉頰,同時抬頭就能觀賞到來自CBD的燈光秀。
這麼靠錢的位置,應當出了不少血,落座後蘇懷還拿這個話題戲弄了溫禾年一番。
但她比誰都清楚,以溫禾年的身價,別說一個座位了,買下整家米其林也只是眨眨眼的事。
起初用餐進行得很順利,蘇懷和溫禾年聊了些醫學上的問題。
顧予聽不懂,只能一直默默埋著頭,小口小口吃著食物。
可溫禾年卻突然說了句:"顧予的心臟治得怎麼樣了。"
蘇懷拿勺子的手一頓,唇邊掛著的淺笑也收斂起來。
因為她不記得自己給溫禾年透露過任何關於顧予患有心臟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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