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的實力太強大了,我絕不是他的對手。」
逃離陸淵與許開山戰鬥的現場之後,楊虛彥施展輕功向著東方狼狽逃竄。
一路之上,回憶著剛才陸淵的武功,他的心中不斷泛起絲絲寒意。
「如此恐怖的人到底是誰,石之軒又為什麼讓我去暗殺他?」
楊虛彥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作為一名殺手,他的情報網是非常強大的,可是,卻從沒有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
「不管了,眼下還是先將自己刺殺陸淵失敗的事情告訴石之軒再說。」
心中計議已定,楊虛彥便打算調轉方向前往洛陽。
就在這時,他便聽到頭頂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楊兄,何必如此匆忙?」
「嗯?」
聽到這個聲音,楊虛彥既驚且駭。
驚的是這個聲音正是讓自己極為頭痛的陸淵的聲音;駭的是,陸淵的聲音竟然從頭頂傳來。
他下意識抬頭向上看去,然後,他便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震住——
只見陸淵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袍,飄飄然似仙人一般從頭頂漫步而行。
「不,這不可能!」
看到陸淵竟然踏空而行,楊虛彥脫口叫了一聲。
陸淵的實力高深他承認,可是,他無法接受陸淵竟然會飛的現實!
這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你說什麼不可能?」
陸淵悠然停在半空之中,含笑俯瞰著楊虛彥問道。
楊虛彥雙目圓睜,死死盯著陸淵,說不出一句話。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標誌著他現在的情緒到底有多麼洶湧。
忽然,
他雙目寒芒一閃,手中的長劍劃出一道奪目的光彩,射向陸淵。
陸淵微微一笑,左手衣袖向下一揮。
轟!
霎時間,楊虛彥只覺得周身的空氣便好似凝滯了一般,剛剛施展出來的招式只用出一半就再也動彈不得。
「御盡萬法根源智經?」
看到這一幕,楊虛彥心中的驚駭無法掩飾:「你…你怎麼會大明尊教的根源智經?」
「我為何不能會根源智經?」
陸淵淡然笑著問道。
楊虛彥大腦一片迷糊,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讓他如墜五里霧中,先是陸淵會飛,現在竟然揮手便用出了大明尊教的鎮派秘籍根源智經……
他只感覺自己仿佛處在一場夢魘之中。
看到楊虛彥一副被玩壞的表情,陸淵也懶得和他廢話,右手一揚,在空中劃出一道玄奧的弧線。
嗤!
一柄真氣飛劍瞬間凝結,剎那間便劃破他與楊虛彥之間的距離,將他胸前的穴道點住。
而後一步一步從半空降落,將他的真氣全部吸收後,隨手在他額頭一點,將其殺死。
以他現在的實力,殺死楊虛彥不比殺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
「楊虛彥的事情處理完畢,接下來就可以去長安,哦,現在應該叫大興城,去尋找邪帝舍利了。」
陸淵身形縱起,一邊御風向著長安趕去,一邊暗自想道。
其實以他如今的修為,邪帝舍利對他實力提升已經並不顯著了,現在制約他實力提升的主要瓶頸還是對武道的感悟,畢竟想要晉級先天大宗師,需要領悟出自己的武道,形成自己的領域。
邪帝舍利對於陸淵提升最大的,還是幫助他擴展經脈,增加內力,但這些以完整版《長生訣》的功效就可以完成,無非是時間久一些而已。
但這也沒辦法,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實力提升會如此快,原本定下的實力提升計劃輕鬆便被打破。
……
叮鈴鈴!
就在陸淵飛向長安時,忽然聽到手機鈴聲響起。
他從懷中掏出手機接通,笑著問道:「秀珣,有什麼事嗎?」
和在倚天世界時把手機的使用方法告訴小昭後她便經常與自己打電話不同,或許因為商秀珣是飛馬牧場場主需要處理許多事務的緣故,她和陸淵聯繫的次數並不多,當然,每一次聯繫都會煲上一兩個小時的電話粥。
這一次,陸淵也以為商秀珣只是想自己了。
然而下一刻,陸淵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好奇的聲音:「咦,陸公子,這個奇物竟然真的可以與你通話?」
「嗯?」
陸淵定睛一看,就見一張精緻絕美的臉龐出現在手機屏幕前,不是旁人,正是幾個月未見的婠婠。
「你怎麼會拿著秀珣的手機?」
陸淵眉頭微皺。
「沒什麼,只是奉師命前來抓捕一個刺客,卻不料這個刺客的女兒竟然和陸公子你有淵源。」
婠婠一邊好奇地看著手機中的陸淵,一邊問道:「陸公子,這個…手機是嗎?真的可以讓兩人相隔千里互相通話?」
陸淵沒有理會婠婠的詢問,聽到她的描述之後,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魯妙子前輩竟然去找你師父報仇去了?』
他知道,魯妙子身上的暗傷便是被祝玉妍所留,也知道他對祝玉妍憤恨不已,可是卻沒想到自己在將他的傷勢治療好之後,他竟然還有膽量去向祝玉妍尋仇。
畢竟他受傷的這三十年,武功沒有寸進,而祝玉妍可是又修煉了三十年的。
此消彼長之下,他只能愈發不是祝玉妍的對手。
不過這些疑惑他只是壓在心底,沒有問出來:「婠婠姑娘,秀珣在哪?」
「怎麼?」
婠婠嬌笑問道:「可是心疼你的小美人了?」
說著,她將手機鏡頭對向一旁,就見商秀珣正面露焦急地看向他,用力使眼色,顯然被婠婠點住了穴道。
「婠婠姑娘,你現在將秀珣放開,把手機還給她,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陸淵淡淡說道。
「什麼?」
婠婠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雙美目之中滿是調侃問道:「陸公子,妾身可是聽說你現在身處成都呢,不知你要怎麼對付人家呢?」
陸淵也不答話,說了一句『你馬上就知道了』,而後便掛斷電話。
「嗯?」
見到手機畫面變黑,婠婠神色微怔,好看的眉毛輕輕蹙起,眸子中閃過一抹疑慮。
根據她和陸淵的接觸來看,陸淵並不是那種說話虛浮之人。
『可是……根據我前幾日暗中偷聽商秀珣與他的通話來看,他明明還在成都啊。』
原來婠婠早在數天之前便潛入了飛馬牧場,將牧場的信息摸清楚之後,這才突然出手,一舉控制了魯妙子與商秀珣。
之後因為好奇商秀珣與陸淵通話的方式,她這才逼迫商秀珣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淵的電話。
想了半晌也想不通緣由,婠婠索性便不再多想,伸手在商秀珣身上點了幾下,解開她的穴位,嬌笑道:「商場主,請跟我走一趟吧。」
商秀珣活動一下手腳,很快就發現雖然自己有了行動自由,但是一身真氣不知被婠婠以什麼手段封住,半分真氣也用不出來。
「婠婠姑娘,你既然和淵哥認識,想必知道他的實力。」
商秀珣不動聲色地說道:「現在還想將我帶走,就不怕淵哥找你報復?」
「怕,妾身當然怕。」
婠婠伸手在商秀珣嬌俏的臉上摸了一把:「但正因為我怕,所以才要帶商場主走,明白嗎?」
聞言,商秀珣的臉色登時一白。
很顯然,婠婠這是要將她當做人質的意思了。
「好了,商場主,你也是識時務之人,就不用我多廢話了吧?」
婠婠伸手虛引一下。
「哼!」
商秀珣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冷哼一聲,隨著婠婠一起走出房間。
來到門外,就看到商震等人正手持兵器圍在外面,一個個如臨大敵的看著她們。
「商場主,妾身膽子小,看著這些刀啊劍的害怕,你還是讓他們趕緊放下吧。」
婠婠面露怯色地婉聲說道。
她話音未落,商秀珣還沒有回答,外面包圍圈中竟然便有十數名心志不堅的年輕人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儘管知道婠婠必然在剛才用出了媚功,可商秀珣見狀還是不禁面色一沉。
她張口正欲說話,眼神便忽然被天空的一幕吸引過去,待她看清之後,便不由掩嘴驚呼一聲。
聽到商秀珣的驚呼,婠婠以及院落中的商震等人也全都看向天空,然後,他們便和商秀珣一樣,全都被眼前的一幕驚的說不出來。
只見在碧藍的天際,一道月白色人影踏著玄奧的步伐,正逐漸靠近。
他衣袂飄飄,面容俊朗,凌空御風而來。
正是陸淵。
「淵哥!」
直到陸淵緩緩從天而降,落到院落之中後,商秀珣這才終於回過神,登時什麼也不顧地跑下台階,一下子撲到陸淵懷裡:「淵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看到這一幕,一直站在商秀珣身旁的婠婠本可以輕易將她攔下,但腦中心念急轉,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和楊虛彥一樣,她也被陸淵這御風而行的實力給嚇住了。
「是我,我回來了。」
陸淵輕輕攬著商秀珣纖細柔軟的腰肢含笑答道。
說完,他眉頭便微微一皺,察覺到商秀珣的動作有些無力。
一股柔和的長生真氣進入商秀珣體內,陸淵立刻便察覺出她的丹田被人以奇妙的手法封鎖住。
不過陸淵對此並沒在意,右手食指在商秀珣後背輕點幾下,霎時間商秀珣便感覺身體一輕,一身修為盡數恢復。
這時,她也終於意識到院中還有許多人看著自己,當即忙從陸淵懷中出來,一抹鮮艷至極的紅霞染透雙頰,饒是她性格爽朗,此時也有些訥訥說不出話來。
陸淵自然不會讓商秀珣繼續尷尬下去,當即看向婠婠,問道:「婠婠姑娘,既然來了,不如就在牧場多住些日子,如何?」
婠婠此時已經恢復冷靜,聞言媚笑一聲,聲音婉轉輕柔,直讓人渾身酥軟:「既然陸公子親自開口,婠婠自然要遵從了。」
她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怕是根本不是陸淵的對手,與其被陸淵擊敗強行留下,還不如給自己留點面子。
對於婠婠的答應陸淵絲毫不意外,轉身對商震等人說道:「商管家,大家也都散了吧,這裡沒事了。」
「是!」
商震敬畏地看了一眼陸淵,趕忙低頭應是。
之前陸淵的實力以及變化之術已經讓他們將陸淵視為修道有成的真人,此時親眼看到陸淵從天而降之後,陸淵在他們心裡幾乎升到了神明一樣的位置。
等到商震等人離開之後,陸淵這才攬著商秀珣的纖腰走向屋內。
此時只有婠婠一人,被陸淵如此親昵摟著商秀珣就不覺得如何了,當即也毫不羞澀的緊緊抱著陸淵的手臂,臻首靠在陸淵肩膀,巧笑倩然。
看著當自己面秀恩愛的二人,婠婠只覺得一陣雞皮疙瘩,但有了之前陸淵凌空飛行的震懾,她半句不敬的話都不敢說,只能乖乖跟在二人身後進入房內。
「秀珣,你吃午飯了嗎?」
進入屋內,陸淵沒有理會婠婠,而是先對商秀珣關心問道。
「還沒呢。」
商秀珣搖搖頭:「我還沒來得及安排,就被婠婠制服了。」
陸淵看了一眼婠婠,繼續問道:「那你想吃什麼?」
想到陸淵變化出的那些美味佳肴,商秀珣登時食指大動,連聲說道:「我想吃獅子頭、松鼠桂魚、佛跳牆、開水白菜、菊花豆腐湯、瑪瑙魚圓……咳咳,先隨便上一樣吧。」
她說到一半這才想起身邊還有婠婠,趕緊住了口。
即便如此,一旁的婠婠也早已聽得目瞪口呆。
雖然潛伏在飛馬牧場的這些天她早就知道商秀珣是一個好口腹之慾的人,但是沒想到之前她竟然一直都很收斂。
「那就先上獅子頭和佛跳牆吧。」
陸淵微微一笑,而後伸手一揮,這兩道菜便憑空出現在了一旁的桌上,同時,配套的碗筷也一同變出。
商秀珣對此早已習以為常,自顧坐在桌前大快朵頤起來,可一旁的婠婠卻再次被這超乎她想像的一幕震的神情呆滯。
她感覺,好像自從陸淵出現之後,自己遇到的事情就一件比一件奇怪。
用力伸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就在這時,她便聽陸淵問道:「婠婠姑娘,魯妙子前輩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