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子已經被妾身送往竟陵了。」
婠婠略顯擔憂的看了一眼陸淵,輕聲回答道。
她不是擔憂陸淵會拿她怎麼樣,而是擔心陸淵會因此遷怒於自己的師父祝玉妍!
畢竟,陸淵可是會飛的!
她無法想像陸淵如今的實力到底如何,因為據她所知,哪怕是寧道奇這個中原第一人,也無法做到在空中飛行!
「竟陵……」
陸淵微微頷首,又問道:「什麼時候送走的?」
「就在一個時辰前。」
婠婠眸光閃爍,看了一眼陸淵,老實回答。
「一個時辰,時間差不多。」
陸淵點點頭。
「嗯?」
婠婠心裡一動,浮現出一個驚人的念頭:『難道——陸淵想將押送魯妙子的隊伍提前截下來不成?』
她的想法還沒轉完,就見陸淵起身說道:「好,既如此,婠婠姑娘你就在這稍待。」
什麼!
婠婠粉嫩的紅唇張開,久久合不攏。
「你……你竟然真的想將魯妙子救回來?」
她脫口問道。
「為何不可?」
陸淵淡然反問一句,隨即對著她凌空點了一下。
嗤!
耳聽得真氣破空聲響,婠婠下意識便想要躲避,但她念頭剛起,便感覺胸口一麻,全身再沒有一絲的力氣。
「陸公子,你這又何必呢?」
婠婠強壓下內心的震驚,露出一副委屈幽怨的模樣:「妾身老實在這裡等著你就是了,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儘管從陸淵御空而行就能猜出他的實力比自己要高,可是連陸淵一招都擋不住的事實還是讓她很受挫。
「沒辦法,誰讓婠婠姑娘你智計百出呢?」
陸淵道:「就麻煩你委屈一下吧。」
說完,他不再理會對方,跟商秀珣說道:「秀珣,我去去就回。」
「嗯,路上小心。」
商秀珣關心說道。
「放心。」
陸淵微笑著點點頭,徑直出了房間。
來到院落之中後,他身形一縱,便好似一隻白鶴一般凌空而上,直躍到五丈高的高空之後,他身形變幻幾下,眨眼便消失在了二女眼中。
「唉……」
再次看到這震撼的一幕,婠婠忍不住發出幽幽一嘆,覺得自己必須要想辦法勸說祝玉妍打消追殺魯妙子的念頭了。
否則,將會把陸淵這種恐怖的敵人推向敵對。
相比於婠婠的擔憂,商秀珣就只有開心了,她哼著歌重新坐回桌前,繼續享用自己的大餐。
見商秀珣吃的津津有味,婠婠不由也感覺有些餓了——她可是和商秀珣一樣沒有吃午飯的。
「商場主,這兩道菜確實是陸公子變出來的嗎?」
婠婠有些不好意思索要吃食,只得旁敲側擊的問道。
「自然。」
商秀珣奇怪看了一眼婠婠:「你剛才沒有看到嗎?」
「我自然看到了,只是有些好奇,陸公子到底是如何空手變出這兩道菜餚的——最關鍵這兩道菜竟然還是熱的。」
婠婠眼中很是不可思議。
如果說陸淵御空飛行她還可以用陸淵修為深厚來強行解釋的話,那陸淵空手變出食物這種事就完全超出她理解範圍了。
「這有什麼?」
商秀珣不以為意道:「和手機相比,這兩道菜根本不值一提好嗎?」
「什麼,手機也是陸公子變化出來的?」
婠婠吃了一驚。
她之前並不知道手機的來歷。
「自然!」
商秀珣與有榮焉地點點頭,笑道:「而且,還是因為淵哥捨不得與我長時間見不到面才變化出來的。」
婠婠聞言不禁沉默下來。
正如商秀珣所說,這兩道菜餚固然可口鮮美,但與能和千里之外的陸淵通話的手機比起來,就又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想到手機的神奇之處,婠婠忽然對陸淵生出了無盡的好奇之心,與此同時,她腦海中也浮現一個大膽的念頭——
將陸淵爭取到魔教陣營中來!
不管是陸淵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還是神奇無比的變化之法,婠婠相信,有了陸淵的加盟,魔教復興指日可待!
「可是……要怎麼說服陸淵加入我們呢?」
婠婠不禁陷入思考。
想要吸引人才,無非從三個方面入手:志向、名利、美色。
所謂志向,就是志同道合,有著相同信念,相同理想的人很容易就會聚在一起。
不過這一條首先就被婠婠排除,畢竟不管是陰癸派還是其他魔教門派,可以說早已不被任何名門正派所容,陸淵雖然不是什么正派弟子,但顯然也沒有實現魔教復興的義務。
至於名利,自然就是各種利益。
如果沒有陸淵展現出來的變化之法,婠婠或許還有幾分信心說服他,畢竟魔教所掌握的財富可不少。
但現在,婠婠覺得這種俗世財寶怕是很難入陸淵這等人士的眼了。
最後,就是美色了。
「可是……」
婠婠看了一眼一旁津津有味享用美食的商秀珣,婠婠暗嘆一口氣。
若和別人相比,她還很有幾分自信,但面對商秀珣,她覺得自己或許有些優勢,但怕是也不大。
三個吸引陸淵的可能被她一一排除,婠婠有些焦躁。
……
就在婠婠考慮要不要叫上祝玉妍一起來引誘陸淵就範時,陸淵已經乘著星河來到了竟陵城附近。
「咦,這不會是婠婠所說的押送魯妙子的車隊吧?」
看著官道上一輛白色駿馬拉著的黑頂馬車,陸淵眼睛一亮。
來之前,他已經從婠婠口中問出了車隊的相關信息。
他心念一動,直接從星河中躍下。
「吁!」
看到陸淵突然從天上掉下,車夫登時嚇得一個激靈,勒緊了手裡的韁繩。
「閣下是誰?」
眼見遇到突發狀況,從馬車裡面出來一名黑髮虬髯的勁裝大漢。
雖然對方從車廂出來很快,但陸淵還是從他掀開門帘的剎那看到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魯妙子正躺在車廂之中。
既然沒有找錯人,陸淵也就不在廢話,眼見周圍沒有什麼行人,當即取出時間暫停器,按下了時間暫停按鈕——
不是他擔心自己的實力,而是怕對方狗急跳牆直接將魯妙子殺死。
時間暫停之後,陸淵信手一揮,將車夫以及另外三名押送的大漢殺死,將魯妙子從車中抱了下來。
他伸手在魯妙子手腕處輕搭,一縷長生真氣進入他經脈之中。
片刻後,陸淵暗鬆一口氣:「還好,還來得及。」
他發現魯妙子此時的傷勢非常嚴重,丹田之中更是盤踞著一股極為強橫的天魔真氣,不斷破壞著他身體,不過好在這些傷勢並沒有傷及根本,陸淵出手還能救下。
當即,陸淵便將體內磅礴精純的長生真氣輸入魯妙子體內,只頃刻間便將那股天魔真氣驅除。
隨著天魔真氣消失,魯妙子的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逐漸紅潤起來。
「咳咳!」
過了一陣,魯妙子忽然輕咳幾聲,睜開了雙眼。
待看到陸淵,魯妙子不禁一愣:「陸、陸真人?」
「是我,前輩,許久不見了。」
陸淵微笑說道。
「你……你怎麼在這?」
魯妙子下意識看看四周,待看到周圍死去的幾名大漢後,他這才終於回過神:「啊,是你出手救了我。」
陸淵點點頭:「好了,魯前輩,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有事回去再說。」
「對,回去,趕緊回牧場,秀珣有危險!」
聞言,魯妙子也急了,連聲催促。
「前輩放心,秀珣現在沒事。」
陸淵寬慰道:「我是先救下秀珣,這才過來接前輩回去的。」
隨即,他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
聽著陸淵的描述,對於他所展現出來的神奇之處魯妙子自然也是一番震驚,不過有了之前陸淵可以憑空變馬的經歷,此時魯妙子也只是將這些視為陸淵修道有成的證據,倒也沒有太過糾結。
就這樣,兩人便開始向飛馬牧場趕去。
路上,陸淵詢問起魯妙子為何要去向祝玉妍尋仇的事情。
「唉,說來慚愧,老夫其實並沒有想要與祝玉妍動手,只是設下一下陷阱,想要讓她吃吃苦頭而已。」
魯妙子懊惱不已地說道:「可是老夫卻是沒想到,祝玉妍的實力比之三十年竟然進步了這麼多,我設下的陷阱根本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反而讓我被她一個小徒弟悄然追到了牧場中。」
說到這,魯妙子臉上一片羞慚:「這次若非陸真人及時趕到,整個飛馬牧場怕是都要因為老夫的大意而陷入滅頂之災,這樣老夫到了九泉之下,可就實在沒有臉面去見秀珣的母親了。」
聽到魯妙子的描述,陸淵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好在有自己,使得事情沒有發展到最壞的階段,只能不斷出言寬慰對方。
以星河的速度,片刻之後,兩人便出現在了飛馬牧場上方。
「魯前輩,你……要去和秀珣見一面嗎?」
陸淵開口問道。
魯妙子張張嘴,最終還是苦笑著搖頭道:「算了,老夫有什麼臉面再去見秀珣?陸真人直接將老夫送往安樂窩吧。」
對於這個選擇陸淵自然同意,因為商秀珣和魯妙子之間的關係本就很不融洽,再加上這次因為他而險些導致飛馬牧場覆滅,商秀珣對魯妙子怕是沒有任何好感了。
將魯妙子送回之後,陸淵這才重新返回前面的房間。
待看到陸淵的身影之後,商秀珣倒不覺得什麼,見陸淵沒有受傷,便繼續低頭享用自己的美食。
可是見陸淵如此快便回來,饒是她對陸淵的實力有所估計,婠婠還是難掩震驚。
「這麼快就回來了?」
婠婠雙眸睜大,滿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陸淵剛剛離開了不過兩炷香的時間而已,可竟陵距離飛馬牧場卻是足足有兩百多里遠的,哪怕陸淵會飛速度也有些太快了。
陸淵沒有理會婠婠,對商秀珣道:「秀珣,我將魯妙子前輩送到後院休息了。」
「嗯。」
如陸淵所料,聽到魯妙子的信息,商秀珣頭也沒抬,敷衍應了一聲。
「陸公子,你怎麼回來這般快?」
一旁,婠婠忍不住問道。
「巧得很,我還沒到竟陵城的時候,就遇到了你所說的押送魯妙子前輩的車隊,於是便直接將魯妙子前輩救了下來,所以才有些快。」
陸淵隨口解釋道。
婠婠:「……」
我是問你怎麼救魯妙子的嗎,我是問你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往返於飛馬牧場和竟陵城!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問了怕是也白問,因此索性也就越過這個話題。
「陸公子,」
沉吟片刻後,婠婠抬眼問道:「妾身有幾句話想要和陸公子單獨說,可以嗎?」
「和我單獨說?」
陸淵疑惑地打量婠婠幾眼。
「那我去別的地方吃。」
商秀珣聞言便識趣的欲端著盤子離開。
「不用不用。」
陸淵擺手示意不必,對婠婠道:「婠婠姑娘,有事便在這說就可以。」
見陸淵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商秀珣心中甜蜜,也不再品味美食,一雙妙目看向婠婠。
婠婠看了一眼商秀珣,心中暗自一嘆,只覺得拉攏陸淵的希望又減少幾分。
她深吸一口氣,嫣然笑道:「陸公子,不知你對我聖教有何看法?」
「對你們的看法?」
陸淵和商秀珣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想到婠婠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
「婠婠姑娘,你們魔教的名聲還需要我們說嗎?」
商秀珣撇撇嘴,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不能說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吧,最起碼也沒有什麼人會以身為魔教之人而自豪吧?」
婠婠聞言卻是臉色不變,只是盯著陸淵問道:「那陸公子你的看法呢?」
「我?」
陸淵淡淡說道:「你們聖教就是一群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可憐蟲而已。」
「可、可憐蟲?」
婠婠聞言不禁一怔,睜大了雙眸。
她有想過陸淵可能會和商秀珣一樣對魔教痛斥一番,大加鄙夷,也想過陸淵可能會直接表達與魔教勢不兩立的痛恨……
可是她卻從沒想過陸淵對於魔教的評價竟然是可憐蟲。
這個評價讓婠婠一時有些分不清是好是壞,她遲疑著問道:「陸公子,你為何會有如此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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