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林面露難色,楊素的臉色變得格外陰沉。難道真如他想得那般,陛下在他死後去楊家進行清算?
楊素皺著眉頭,等待著陸林的回答。
「不瞞越國公,你所託非人,楊約不能勝任庇護楊家的使命。」陸林先說了一半,他怕楊素一下子接受不了。
「惠伯少有軍功,於陛下又有大功,對皇權威脅不大,難道還不能善終?」
楊素知道自己活著對皇權威脅太大,楊廣不會任由他繼續做大,所以他才逐漸放權,開始縱情聲樂。但是弟弟楊約在軍中影響力很小,難道陛下連他也不能容忍。
還真讓楊素猜到了。楊素死後,楊廣依然對弘農楊家非常忌憚,楊約很快也被踢出朝堂,因病而卒。
「內史令大人倒不是被陛下清算,而是病故,這是天意!」陸林並沒有把實情全部告訴楊素,這種半真半假的才最容易讓對方相信,他也能保留對歷史走向的掌握。
「叔父年紀已高,惠伯再撒手人寰,我弘農楊氏也就只能靠玄感撐著了。玄感也就一部尚書的能力,再往上絕無可能啊!」
楊素果然算無遺策,楊玄感在他死後不久擔任了禮部尚書。
「衛鴻,如果老夫答應你把紅拂許給李靖,你能否答應老夫一個條件?」楊素對陸林非常看好,認為他以後前途無量,甚至能照拂楊家。
陸林愣了一下,楊素竟然這麼看得起自己,只能說這人看人真准,自己按照系統升級的反向發展,關照一下楊素的後人還是可以的。
於是陸林輕聲答應道,「越國公,我可以答應你,如果有能力會護住楊家血脈不斷。」
陸林這句話直接讓楊素愣住了,他想過弘農楊家會落魄,可從沒想過會別=被滅族啊。
要是現在楊廣敢動手向他抄家滅族,逼反了楊素,結果還真不好收場,甚至楊廣都不一定幹得過楊素。
也就楊素垂垂老矣,雄心壯志不再,否則還真有實力把楊廣干翻。
「你說我弘農楊家被陛下滅族了?陛下怎會如此狠心?老夫一聲為大隋鞠躬盡瘁,陛下不該善待弘農楊家嗎?」楊素不敢相信陸林的話外音,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越國公也許不信,但這真的是事實。你兒玄感趁著陛下出征高句麗,帶著全族造反,你覺得能成功嗎?」陸林還是把事實說了出來。
「大隋國力鼎盛,玄感怎會如此糊塗?」楊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越國公,既然我們今天在此開誠布公,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不要讓家人認為未來你的死與陛下有關。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遲早會生根發芽。你的後人不足以推翻大隋,他們怎麼會是陛下的對手,你說不是嗎?」
陸林對楊素、楊玄感的印象都還不錯,也不想弘農楊氏滅族。
而且這時候賣對方一個面子,自己能得到的肯定更多,畢竟楊素還有一年半的生命。這段時間,與他結成盟友,對於自己和內衛的發展,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楊素並沒有再說話,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他清楚只要自己表現出沒有野心,陛下也不會親自動手除掉自己。但是陛下也絕對不會放心自己安穩的活著,想法設法逼迫自己在所難免。
他也有意無意的在向族人灌輸這種思想,讓他們清楚陛下想對家族下手,大家都要低調,不要讓陛下抓住把柄。
這就讓族中眾人開始害怕甚至仇恨陛下,長此以往絕非好事。楊素被陸林的這一番提醒差一點嚇出了一身冷汗。
「衛鴻一句話,讓老夫醍醐灌頂,差點釀成大禍!」楊素這時候不再以上位者的姿態與陸林對話,而是把他當成了有資格與自己對等交談之人。
陸林自然不會客氣,這可是一個收割對方善意的絕好機會,「越國公只是深陷其中,當局者迷。」
楊素對他的話非常認可,而接下來他還真要仔細謀劃一番才是。想到此,他今天已經沒有了再與陸林交談的心情。
「衛鴻今日提醒之恩,老夫銘記在心。除了今天帶走紅拂,以後有什麼需要老夫出手,儘管開口。」楊素對陸林越來越佩服,為了家族延續也要在他身上下注才是。
「越國公,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你成全。」
陸林突然想起了「破鏡重圓」的典故,故事中的樂昌公主還在楊素府上,上次陳嶷提到樂昌公主的丈夫徐德言還在苦等妻子。
楊素示意他說出來聽聽。
「俗話說好事成雙。樂昌公主與他丈夫伉儷情深,以半塊鏡子相約重逢。還望越國公能一併成全,讓他夫妻團圓。」
「衛鴻說的是徐德言吧,老夫知道他。今日給你一個面子,也好讓你在長城縣公夫人那裡有個交待。」
這一點其實楊素想錯了,樂昌公主的事純屬陸林自作主張,之前沒人跟他提此事。
就這樣,陸林這一趟從楊素府上帶走了他的兩位姬妾。
紅拂歡天喜地的跟著李靖,兩人對陸林的成全之恩非常感激,齊齊跪下對陸林行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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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對我夫妻二人恩同再造,藥師唯有盡心為大人辦事,方能報此恩情。」
「都是自家兄弟,藥師不必放在心上。以後就是一家人,不說見外話。」陸林對這次的結果也非常滿意,算是不虛此行。
【李靖忠誠度加5,忠誠度達到80,徹底綁定為戰將】
系統光幕果然如陸林設想的一般,對李靖的收服有了重大突破,一舉拿下。
這是繼陳嶷之後,陸林徹底綁定的第二個人物。
陸林與李密、李靖等人分開後,便帶著樂昌公主回到了沈婺華的住所。
沈婺華也是沒有想到陸林能把樂昌公主帶回來,「淑怡回來就好。」
原來樂昌公主叫做陳淑怡。
她張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嫂嫂,您知道夫君他在哪裡嗎?」
沈婺華面露難色,沒有說話。
「夫君他怎麼了?嫂嫂你說話啊,你別急我了。」陳淑怡似乎感覺到不好的事情,說話都有些焦急。
沈婺華這才緩緩說道,「淑怡節哀,德言他在三個月前因病故去了。」
沈婺華的這句話如晴天霹靂一般,擊碎了陳淑怡所有的期待,讓她呆滯在當場。後面沈婺華說的什麼她都已經聽不見了。
陸林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早知道他就不去討要樂昌公主陳淑怡了,怪不得楊素當時看他的時候目光有些詭異。
這是給他設了一個坑啊,退回去顯然是不可能了,也只有先留在母親大人身邊了。
就在陸林回來不就,楊廣就派人傳召他進宮,似乎有非常急迫的事情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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