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陸林來到大興殿的時候,發現殿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大臣,他熟悉的就有楊素、楊達等人。
沒多久楊廣便走了過來。
「今日朕讓諸位過來,是有一事宣布,就是營建東都一事。」
現在才正月,竟然比歷史上記載的提前了足足兩個月,陸林在想是不是他的到來改變了一些事情。
實際上還真有那麼一回事,楊廣對他上次說的營建東都的原因,讓人仔細分析了一番,然後拿到朝堂上去讓眾人討論,一下子鎮住了大部分的反對聲音。
「朕決定,營建東都之事,越國公楊素為營建大使,納言楊達、將作大匠宇文愷為副使,閻毗、裴蘊、裴矩、何稠、元弘嗣、陸林協助。」
楊廣這次點名的人,都是手握重權或者技術能力突出之人,由這些人組成營建東都的班子,足以看出他對營建東都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諸位愛卿皆是國之棟樑,朕希望你們齊心協力,一年以後東都要建成才行。」
眾位大臣都是大眼瞪小眼,對楊廣定下的工期感覺不切實際。不過他們都是人精,誰也不敢第一個出頭反對。
大家都在看著楊素這個營建大使表態,而楊素看了一下陸林,對方竟然示意他不要反對,他也就只好接受下來,這時候他更不能輕易與楊廣發生衝突,要竭盡全力留下好印象。
原本十個月要完成的工程,現在又多了一個半月,陸林覺得按期完工應該不是問題,這才阻止楊素反對。
楊素這個將死之人,又被他嚇個半死,更加膽小。這樣一來,陸林便可以私下裡與楊素建立聯繫,為明年接手楊素的政治遺產做準備。
安排好眾人之後,楊廣把陸林單獨留了下來。
「衛鴻,知道朕為何讓你留下嗎?」楊廣心情不錯,竟然與陸林開起了玩笑。
「臣愚鈍,請陛下訓示。」陸林趕緊施禮,假裝猜不到楊廣的打算。
實際上,他基本可以確信楊廣把他留下,就是要問他後世對營建東都的評價。
果不其然,楊廣的那點小心思被陸林猜測的一點不錯。
「朕問你,你所在的未來世界,是如何評論營建東都之事?」
這下直接問懵了陸林,難道讓他說「陛下,後世評論你是好大喜功,貪圖享樂」,這顯然不行。
陸林腦子一轉,計上心來,「陛下,後世對東都的評價很高,說它是連接四方的樞紐,穩定天下的利器。不過有一點不利於陛下名聲的事,在後世流傳甚廣,臣以為陛下應加以關注。」
楊廣一聽竟然出現了有損自己名聲的事情,立馬來了精神,「什麼事?衛鴻給朕說清楚。」
陸林直接跪在當場,「陛下,後世說營建東都徵調的兩百萬農夫,死去了將近一半。有句詩說,巍煥無非民怨結,輝煌都是血模糊。臣斗膽請陛下體恤您的子民,設法減少百姓傷亡。」
楊廣也被陸林的一句話嚇了一跳,徵召兩百萬民夫的數量應該相差無幾,但是大興城的營建也是一年,減員不過十之一二,怎麼可能達到一半。
「衛鴻未免有些危言聳聽。」楊廣不太相信陸林的說法。
陸林繼續跪著,「陛下,臣不敢隱瞞。東都之工程,遠遠超過大興城。不在陛下眼前,盤剝者有之、兇殘者有之、補給不足者更有之,可是他們造下的罪惡,最後都將被陛下擔之,臣痛心萬分。」
楊廣這才明白過來陸林的意思,原來是因為營建東都的官吏不受監督,虐待他的子民導致。
「既然如此,朕以為,衛鴻最適合去做監工。朕准你帶內衛前往,不僅要監督工程進度,還要監督官吏兵丁。朕給你的這個任務,就是保證工程如期完工,民夫損耗不能超過一成。」
陸林這下接了一個燙手山芋,不過他卻甘之如飴,他自然有他的小九九。
他的內衛,全然在楊廣的眼皮子底下是發展不起來的。
這個差事,工程進度有宇文愷在,他是不擔心的,楊素也不可能親自前往洛陽,他肯定要找個理由推給宇文愷這個專業人士。
而陸林要做的,就是保證民夫不會大面積的死亡。防住疾病瘟疫,保住後勤供給,鎮住草菅人命的官吏,他的任務就算完成大半。
更何況,陸林還準備引進一些現代的工程工具和材料,讓工程強度大大減少,這樣才能真正減少死亡比例。
陸林離開皇宮以後,徑直去了樂平公主楊麗華的公主府。
一來,他去看看李靜訓小朋友的病情有沒有得到控制,這是他與楊麗華交好的一個紐帶。二來也要與楊麗華商量一下一些安排,對方的能量還是很大的。
沒有了過敏原的刺激,又喝下了陸林開的方子後,李靜訓的哮喘病好了許多,這讓楊麗華這個漂亮外祖母非常高興。
「來人,給陸大人看座。」楊麗華這次直接讓人把陸林帶到了客廳。
楊麗華往那隨意一坐,自帶風情萬種和千般嬌媚,給人一種雍容高貴和典雅清秀融合一體的的視覺美,讓人見之不忘。
陸林低下頭咽了一下口水才恢復正常,「公主殿下,臣這次來,主要是看下小殿下的情況。剛才看她玩的非常開心,想來應該是已無大礙。」
陸林不提其他,這一個話題開場最好。
楊麗華笑靨盈盈,「衛鴻的法子還真管用,靜訓現在已經好多了,本宮很久都沒見到她玩的如此開心。」
就在陸林正要答話的時候,楊麗華繼續說道,「沒想到衛鴻拜了長城縣公夫人為母,早知道本宮就搶先一步下手,現在想想都後悔。」
陸林被他直接說蒙了,「啥?你也要收我做兒子。這個時代敢情流行收兒子嗎?」
楊麗華盯著陸林,「給衛鴻開個玩笑,看把你嚇得。你膽小可沒有這么小,三下五除二就把阿五騙得團團轉,楊素還給你送美人。」
陸林尷尬一下,「臣可不敢欺瞞蘭陵公主,只不過公主心繫大隋江山。越國公只不過是做個順手人情,臣實在惶恐。」
「好了,好了,本宮也就說說。不過你要記住一點,你與阿五不要交往過密,她性格偏執,容易惹怒陛下。」
陸林也清楚此事,只能慢慢改變楊阿五,避免她與楊廣直接發生衝突。
「今天正好還有一事與你相商。本宮有意做你的媒人,不知道衛鴻是否會給這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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