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花浮萍錄 第十回 陰陽無極神鬼散 萬里冰封燕凌天

    「少城主，我們是不是走的有些急了！」

    「都說了，不要叫我什麼少城主！」

    吳宿抓著他那光禿禿的腦袋憨實的笑道「哎！聽公子的！」

    眾人分手之後，江楓眠有些不放心，便讓吳宿跟著藍拓和方妍一同前往漢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藍拓將玉壺中最後一滴酒倒入嘴中意猶未盡的咋吧咋吧嘴說道「沒聽江大哥說嗎？振威鏢局很可能已經遇難，我們早到一會說不定可以令方家倖免於難！」

    吳宿看了一眼跟在後面魂不守舍的方妍點頭說道「公子說的對！」

    「咕嚕嚕！」的聲音突然響起，藍拓和方妍齊刷刷的看向了吳宿。

    吳宿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肚子說道「公子，俺有點……」

    「說真的趕了一天的路，我也著實有些餓了！」藍拓轉頭看向方妍說道「方姐姐！你要不要吃些東西？」

    方妍抬頭對藍拓微微一笑，黔首微點！

    不知怎的，每當方妍看到藍拓不管心中有多大的委屈和傷心都能在一瞬間一掃而空。

    伸了個懶腰，藍拓抬眼望了望前方「這裡是官道，沿路走應該會有茶棚，我們先將就一頓，填飽肚子再走！」

    吳宿嘿嘿笑道「聽公子的！」

    方妍也表示沒有意見。

    三人勒馬狂奔很快便看到了一處還算不錯的茶棚。

    「啪！」一錠銀子被藍拓拍在桌子上！「老闆，有什麼好吃的都拿上來吧！」

    茶棚的老闆是一對樸素的鄉下祖女，在她們生平之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錢。

    老嫗和她的孫女被藍拓拍在桌子上的銀兩嚇了一跳，那老嫗更是有些顫抖的說道「公子，小店都是些粗茶淡飯要不了這許多銀兩！」

    藍拓擺擺手「好了大娘，我們可是都餓了！您還是快些把吃的拿給我們吧！」

    老嫗連忙答應，拉著自己的孫女轉身去忙活了。

    而同樣被藍拓嚇到的還有同樣在茶棚吃飯的一對看起來像是母女的人。

    看母女二人的穿著打扮好像是出自道家，只不過她們的衣服有些破爛陳舊。

    女孩的還好點，只是那女人滿身的麻布補丁已經讓那道袍失去了原有的樣子。

    兩人看起來有些邋遢，凌亂的髮髻只是勉強用一根細長的木棍扎了起來。

    但是透過這份邋遢，藍拓發現看到這女人居然有一種看到自己阿姐一樣的感覺。

    微微皺了皺眉頭，藍拓開始仔細打量這對母女，這一看之下，藍拓竟然發現在兩人凌亂的外表之下居然隱藏著兩副絕世天顏！

    藍拓心中不由暗驚，這世上居然有和自己阿姐不遑多讓的容顏。

    尤其是那少女，雖然還未長成，但是那有些蠟黃的小臉已經有了傾國傾城的雛形！

    若是等到五年之後，這少女必然會是天下第一美人！

    只不過令藍拓覺得大煞風景的是，在她們的面前僅僅擺放著幾個窩頭和兩碗清水。

    而且從藍拓他們坐下來到現在，那女人只是將窩頭掰成一塊一塊的送進女孩的口中，她自己不過是喝了幾口清水而已！

    就在藍拓失神之間，一道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哥哥，你們的飯菜！」

    只見茶棚的小姑娘拖著一個和她不成比例的木盤將飯菜端到了他們面前。

    藍拓伸手颳了一下女孩的鼻子說道「真可愛！叫什麼名字啊？」

    小姑娘有些羞赧的說道「我叫翠兒！」

    「翠兒！真好聽！」藍拓微笑著誇讚了幾句說道「能不能幫哥哥一個忙？」

    鄉間小民很少看到藍拓這樣的公子哥，更別提向藍拓這樣的姿儀少年。

    翠兒很快便被藍拓吸引，當然對藍拓有求必應。

    「哥哥要翠兒做什麼？」

    藍拓趴在翠兒的耳邊細聲說道「讓你奶奶多弄一些飯菜，送給那一桌的道姑！好不好？」

    翠兒連連點頭「知道了，哥哥！」

    很快桌子上便擺上了八個瓷碗，六菜二湯，四葷四素！

    在藍拓的授意下，那對道姑母女也被翠兒送去了飯菜。

    但是當翠兒將飯菜擺在那母女面前之時，那對母女先是一愣，然後那女人便很是緊張的說道「不不不，我們沒有要這些！你是不是搞錯了！」

    翠兒用她那單純稚嫩的聲音說道「不，沒有搞錯，是那邊的哥哥讓我送的！」

    那女人抬頭看到同樣在看她的藍拓，相視一眼之後，那女人竟然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和她的緊張不同的是，那女孩有些呆滯的看著面前的飯菜吞著口水。她抬起小臉抿著嘴唇看向了女人，好像在問可不可以吃！

    但是下一刻，那女人居然收起面前的窩頭，拉起女孩便來到藍拓面前「多謝公子好意，但我們這些人風餐露宿慣了，這些飯菜反而吃不慣，公子盛情，容我們日後再報！」

    說罷，那女人便在對藍拓三人彎腰行禮之後，拉著女孩轉身就走。

    在那女孩被女人拉走的那一剎那，藍拓分明從女孩眼中看到了委屈和渴望。

    「請留步！」藍拓起身喊住那對母女說道「只是一些家常便飯，道長言重了！看這孩子面黃肌瘦，想必是餓得，還請道長賞臉吃頓便飯！」

    一旁的吳宿不明白，藍拓為何要對這母女如此客氣，就連一旁的方妍也是一臉震驚，她從沒見過藍拓對人如此客氣！

    「不不不，貧道多謝公子了！只是我們還要趕路，就不打擾公子用膳了！」

    說罷那女人便再次邁開腳步要走！

    吳宿此時有些不樂意了，堂堂飛燕城少城主接二連三的邀請一個道姑吃飯，沒想到這道姑竟如此不識抬舉！

    吳宿正要發作，卻被藍拓按了下來。隨後，藍拓便從桌子上拿起幾個饅頭追了上去。

    「道長留步！那窩頭是用雜糧所做，這孩子還在長身體，總吃這些吃不好的！這裡有幾個饅頭和一些碎銀，還請笑納！」

    見藍拓追了上來，那女人轉身正準備回絕，卻突然間愣在那裡。

    藍拓見那道姑止住身形，急忙上前要將饅頭和碎銀塞到她的懷中。

    那道姑這才反應過來，劍芒拉著女孩退後一步說道「公子真是宅心仁厚，但是這些我們是萬萬不能要的！」

    藍拓有些詫異的問道「這是為何？」

    只見那道姑直勾勾的看著藍拓腰帶上的飛燕玉飾，突然將那女孩按在地上厲聲喝到「瑤瑤，磕頭！」

    那女孩也沒有多問很是乖巧的連磕三個響頭。

    這讓藍拓倍感慌亂「你們這是做甚？」

    那道姑將女孩拉了起來，依然沒有接受藍拓的饅頭和碎銀，而是莫名其妙的喃喃說道「飛燕凌天陰陽無極，冰封萬里神鬼退散，還望公子保重身體，千萬珍重！」

    說罷，便很是著急的拉著女孩快步離開。

    藍拓沒有再追，而是呆立在原地望著那女人和女孩漸漸遠去的背影。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藍拓回過神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吳宿。

    「哦，沒什麼！」

    說罷，便若無其事繼續坐下來吃飯。

    那女人拉著女孩在離開茶棚夠遠之後，突然將女孩抱起，手上捏起奇異的印決，然後便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向遠處疾掠而去！

    這女人竟然擁有比藍拓還要高出數籌的輕功！

    不一會兒，兩人便到了一處背陰的山坡之後，只見那山坡之上居然橫七豎八躺著數具有些乾枯的屍體。

    每一句屍體好像已經死去多時，死法各異，千奇百怪。有的只有半個腦袋，有的斷了一條手臂，有的腹部被剖開內臟裸露在外……

    想必生前都是被慘無人道的手法折磨致死。

    而那女人和女孩似乎早就對這些見怪不怪，毫無懼意。

    那女人上前來到這些屍體面前，手中再次捏決。

    突然間，整片天地之間突然充斥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恐怖威壓，這威壓之中竟然帶著一種來自地獄般的陰森。

    天地之間頓時暗了下來，那女人的雙眼也好像蒙上了一層白色光華。

    「萬物有靈，陰陽神分，乾坤輪轉，無為震巽，莫問坎離，縹緲艮兌。陰陽神鬼令！冥！殺！令！」

    隨著女人的念念有詞和一聲大喝，所有的屍體全都如還魂般站了起來，很是齊整的排成兩列。

    而且神奇的是，這些屍體並不像其它趕屍人控制一樣蹦蹦跳跳，而是和正常人一樣走路！

    天地之間的威壓也在這些屍體整齊排列之後恢復了平靜。

    那女人微微舒了一口氣，對一旁的女孩說道「瑤瑤，我們得快點走！剛才那個人的輕功很是厲害，如果他願意很快便會追上我們。」

    那女人操控著那些屍體剛準備走，發現女孩有些失神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怎麼了瑤瑤？快走啊！」女人似乎有些急切。

    女孩沉默了一會說道「姑姑，那哥哥是好人對不對？姑姑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對不對？」

    女人微微愣了一下，蹲在女孩面前輕撫她的臉頰說道「瑤瑤覺得我們不應該躲著他？」

    女孩很是乖巧的點點頭「既然那位哥哥是好人，姑姑你也認識他，那我們為什麼要躲著他？」

    女人有些無奈的低下頭，略微有些猶豫，但是思略了一會還是說道「瑤瑤，那位哥哥應該是姑姑以前一位朋友的傳人，雖然百里陰陽家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了，但是只要一有我們的消息，我們便會被整個江湖追殺。

    從十年前開始因為我們而受到牽連的人實在太多了，剛才的那位哥哥也是其中之一！

    我們不能再給任何人添麻煩了！

    但是如果，姑姑只是說如果，有一天瑤瑤有能力的話，一定要盡全力幫助那位哥哥和傳授他武藝的人！

    他們都是咱們百里家的恩人，你記住了嗎？」

    百里瑤瑤咬了咬嘴唇說道「瑤瑤記住了！」

    若是有當年參與圍攻百里陰陽家本家的人在這裡，他們一定會被顛覆自己的認知。

    因為這穿著破爛不堪的道姑便是當年被魏廷封為武林至尊的當世六大絕世高手之一――百里濛湉！

    十年前一戰，百里濛湉幾乎是獨自挑戰整個中原武林。

    雖然百里濛湉最終重傷逃遁，但是死在『陰陽神鬼令』之下的武林高手不盡其數，就連雲海棠也被百里濛湉重傷，數年沒有離開過海棠宮！

    但就是這樣一位絕頂高手，現如今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而且似乎是在以為人趕屍為生。

    要知道這年頭人命是最不值錢的，趕屍也是最賤的行當，根本賺不了幾個錢。

    有時候將屍體送回僱主那裡，僱主一家也因故逝世，那麼趕屍的還得搭一副棺材！

    百里濛湉揉了揉百里瑤瑤的小腦袋，雖然嘴角有那麼一絲苦笑，但是臉上流露著的卻是滿滿的寵溺。

    當年一戰，海棠宮為了『陰陽神鬼令』帶領整個中原武林將百里家圍的如同鐵通一般。

    當時的百里濛湉唯一的念頭便是魚死網破，大不了帶著『陰陽神鬼令』和雲海棠同歸於盡！

    但是就是百里瑤瑤在廢墟中的一聲啼哭讓她選擇了放棄。在那電光火石之間，百里濛湉不由的為這孩子卜算了一卦。

    那一卦的結果讓百里濛湉選擇了活下來，帶著這百里家唯一的血脈活下來！

    「我們走吧！」

    說著，百里濛湉便牽起百里瑤瑤嬌嫩的小手操控著屍體離去！

    時令已經入秋，夜晚比之前來的稍微有些早了點。

    帶著屍體匆忙趕路的百里濛湉只能帶著百里瑤瑤在附近的一間破廟歇腳。

    夜色漸漸將整個大地籠罩，月兒也已經掛上了樹梢，柔和的輝芒映上了有些枯黃的葉子。

    子時剛過，破廟之外的枯草便已出現了霜花。

    二十餘具枯瘦的屍身整齊的排列在破廟的香堂之中。

    香堂之後，蜷縮在百里濛湉懷中的百里瑤瑤不住的瑟瑟發抖。

    百里濛湉背靠著乾草垛，將唯一的滿是破洞的單薄被褥緊緊裹在百里瑤瑤身上。

    一旁的火堆還搖曳著的微弱火苗，只是那火苗帶來的幾乎可以忽略的溫暖，在這四處透風的破廟中蕩然無存。

    「姑姑，天什麼時候才亮啊？」百里瑤瑤那單純的目光中滿懷期待。

    百里濛湉懷抱著百里瑤瑤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將百里瑤瑤有些蠟黃的小臉貼上了自己的臉頰。另一隻手在懷裡摸出了一個有些發黑的窩頭。

    「瑤瑤，吃了吧，吃了就不冷了！」

    百里瑤瑤接過窩頭，那上面還殘留著些許百里濛湉溫潤的體香。

    百里瑤瑤知道，這恐怕是她們最後的口糧了，她已經很多天沒有見過百里濛湉吃過東西了，可是自己每天都還能吃到一個窩頭。

    到湘西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趕著這些屍體又不能走大路，就算是能夠碰到荒村野店，店家也不會讓她們住店。

    況且她們本身就是搶了趕屍人的活計，要是再碰上職業的趕屍人，恐怕又免不了一堆麻煩。

    百里濛湉不禁有些後悔，白天的時候自己真應該接受藍拓的饋贈。

    可是一想起當年的事情，百里濛湉又覺得不能再虧欠飛燕城了，哪怕只是幾個饅頭！

    「姑姑，你吃吧，瑤瑤不餓！」百里瑤瑤一向都是那麼的乖巧。

    百里濛湉輕柔著百里瑤瑤的小腦袋「等咱們把這些屍體送到湘西，賺了銀兩，姑姑就買瑤瑤最喜歡的蜜餞子！再給瑤瑤做一身新衣服！」

    百里瑤瑤伸出小手，撫了撫百里濛湉被風吹的有些凌亂髮髻「姑姑最好了！」

    百里濛湉的眼眶有些濕潤。他們百里家族，其實是當年助秦穆公稱霸西戎的相國百里奚之後。到現在已經傳承了不知道有多少代了，可是如今就只剩下了她和百里瑤瑤兩個人相依為命。

    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為一部陰陽神殺令，那一部曾經被世人奉為神術的陰陽家絕學。

    百里濛湉不禁流露出一絲苦笑，那笑意不知是自嘲還是在笑天下人。

    「噔唥！」

    陡然響起的錦瑟弦聲打斷了百里濛湉的思緒。

    那飄逸如神女翩翩起舞，溫潤如甘泉叮咚的柔美弦音卻讓百里濛湉一下子緊張起來。

    「真好聽，這麼晚了，哪裡來的琴音？」百里瑤瑤依偎著百里濛湉有些沉醉的問道。

    百里濛湉緊了緊裹在百里瑤瑤身上的被褥「不知道，可能不遠處有人家吧！瑤瑤，你在這裡等一下姑姑，姑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好不好？」

    「嗯嗯，瑤瑤會乖乖在這裡等姑姑的！」

    百里濛湉微笑著捏了捏百里瑤瑤的小臉，便起身走出了破廟。

    點點秋霜映襯著那柔和的輝芒，將遠處立於山丘之上入神彈奏著的少女拉出長長影子。

    少女十八九歲模樣，鵝黃素錦將她那本就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嬌俏身姿妝點的更加嫵媚。

    衣裙飄帶，若隱若現的玄色面紗用它那難以琢磨的神秘撩人心弦。

    那把古樸的五十弦箏瑟上，鑲滿了大小形狀一模一樣的各色溫潤寶石。

    每一顆拿出來恐怕都價值連城。

    少女看到了月光下向自己走來的百里濛湉，便停下了指尖的動作，恭敬的說道「晚輩棠心見過百里前輩！代宮主向前輩問好！」

    百里濛湉冷笑一聲「雲海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叫你這小輩前來？是叫你來送死的嗎？」

    棠心微微頷首「前輩說笑了，晚輩不過是替宮主向前輩詢問一些事情，並無他意！」

    「就憑你嗎？還是憑你手中的九心樂靈琴？」

    百里濛湉的眼睛漸漸變得詭異，腳下的枯葉也仿佛被什麼力量操控漸漸離開地面，浮向半空。

    「晚輩不過是受宮主恩典，得到一些操控九心樂靈琴的心得，不敢對前輩無理……」

    「哈哈哈！」百里濛湉突然打斷了棠心「和雲海棠一樣虛偽，怪不得她會將九心樂靈琴這樣的至寶傳給你！」

    葉棠心還想要說什麼，突然間一朵泛著波光的粼粼海棠形狀的水花逼到了百里濛湉面前。

    百里濛湉很是淡然的伸出右手，屈指一彈，那朵海棠水花便四散開來落在了百里濛湉不遠處的地上。

    那些水滴一接觸地面，便砰的一聲驟然炸響，那本就有些乾枯的草木竟然無端燒了起來。

    「海棠神水？你們海棠宮難道就沒一點長進嗎？」

    百里濛湉的話音剛剛落下，不遠處的大樹之後又出現了一位紫衣少女。

    同樣是帶著面紗的嬌俏少女，只不過相比那葉棠心少了那麼一絲矜持。

    「跟這老巫婆廢什麼話，擒下了，嚴刑拷打一番，什麼都問出來了！」

    說罷，紫衣少女手中長劍輕揚，便向百里濛湉刺了過去。

    「棠玉！你不要亂來！」棠心略帶焦急和勸阻的話語，紫衣少女明顯沒有理會。

    「磁啦！」百里濛湉的右手手心處突然傳出詭異的聲音。

    依舊泰然自若的百里濛湉再次伸出了右手。

    只不過這一次墨色帶著血色的詭異光芒自百里濛湉手心綻放，生生抓住了紫衣少女刺過來的長劍。

    又是一聲詭異磁啦聲音響起，只不過這次的聲音比剛才的略微大了一些。

    那詭異的墨血色光芒沿著長劍迅速蔓延，徑直從紫衣少女的手臂傳入。下一刻，長劍寸寸崩裂！

    和長劍崩裂一同發生的還有發出一聲慘叫向後震飛而去的紫衣少女。

    那紫衣少女落地之後，一口悶血驟然噴出，緊接著她的身體便開始抽搐起來，仿佛被雷電擊中了一般！

    「你是叫棠玉吧，雲海棠難道沒有教過你，該怎麼用劍嗎？而且你這把劍也不是海棠宮的『雲夢靈霄劍』吧！海棠宮九大神兵，難道雲海棠就沒有給你一件？」

    說著，那墨血色的好似雷電一般的東西迅速將百里濛湉包裹，下一瞬，百里濛湉便到了棠玉面前，對著她一掌拍下！

    然而，百里濛湉的手掌還未落下，便被什麼東西生生攔住。

    百里濛湉定睛看去，只見幾根細弱柔發的絲線不知何時被布在了棠玉面前。

    「呦！『海棠弦殺術』！練得不錯呀！但是還差的遠！」

    話音剛落，那墨血色雷電帶著噼里啪啦的磁啦之聲，沿著那些絲線向棠心遊走而去。

    「啊！」

    棠心吃痛的喊了一聲，墨血色的雷電已經將她的雙手灼傷。

    但是棠心卻沒有因此便放開九心樂靈琴，而是不顧那不斷傳來的詭異雷電，死死抱住那九心樂靈琴。

    咬著牙，忍受著那巨大的痛苦，棠心強行運功抵擋著那詭異的雷電滲入身體。

    「這便是『陰陽神鬼令』中的『雷殺令』吧！果然神奇！」在心中暗自驚嘆一聲，棠心便加大了內勁的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