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學究懂的非常多,他年輕時在國博工作,還是在內庫,憑他的學識眼力,去清華北大當個歷史系考古學的教授綽綽有餘。
他像講故事一般,給我講了三件西夏國寶的前世背景,老學究和小凱走後。後半夜,把頭把我們三個秘密叫了出來,我們說話的地方離營地有段距離。
我已經知道了他為什麼要來黑水城。
要是老學究說的三件東西就埋在黑水城,怎麼會不來,不可能不來!
吸引力太大了,盜墓賊做到把頭這個地步,有些東西不是值多少錢的問題,而是有些東西真希望死前能上上手,看上一眼。
把頭為什麼在銀川瞞著我和豆芽仔不辭而別,關於這點,我隱約猜到了一些,但我不敢說。
到了這裡後,豆芽仔率先開口大聲說:「什麼事啊把頭,我之前可說了,我們可不回去,都走到這了,一起發財啊。」
我說你小聲點,這麼大聲,不知道隔牆有耳?
豆芽仔捂住嘴,小聲說:「兩點多了,應該都睡了吧,我們跑這麼遠誰能聽到。」
我讓小萱去放風防止有人偷聽,隨後我們開了個秘密會議。
見攆不走豆芽仔,把頭嘆了聲,說話特意壓低了聲音。
「雲峰,芽仔,你們知道前幾天那個叫馬德明的土工為什麼跑了?」
我說這事把頭你還沒告訴我原因吧,馬德明說自己跟著九清水過來的,我聽他的意思是碰到積沙墓嚇著了,不敢幹了才跑的。
聽我這樣說,把頭搖頭:「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好歹也是跟著九清水過來的土工,膽子沒那么小。」
「四天之前,我們在離這裡向北三十里左右的沙漠中,發現了一座小型地宮,有價值的東西總共摸出來四件。」
「小型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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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鬧不懂,問把頭不是流沙墓嗎,才出了四件貨的小型地宮會是流沙墓?
把頭道:「馬德明說的流沙墓是真的,我們也的確在那裡折了人,那座流沙墓規模很大,大到遠遠超過了郭莊楚墓,因為阿拉善得天獨厚的風沙環境,讓那座墓的封土堆厚度擴大了幾十倍不止,在地下埋的非常深。」
「這麼說.把頭你的意思是這座流沙墓還沒得手?因為遇到了困難,你們這夥人又開始尋找其他目標,所以才在四天前又發現了一座小型地宮,並且得手了。是我說的這樣?」
我看他點頭,當即不解的又問:「都沒摸進去那馬德明為什麼跑?他怕什麼?」
「難道說.黑吃黑?」
把頭臉色陰沉的點點頭。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說,之前死的五六個人.
「其中三個是被人害了。」把頭說完這話看了看小萱那邊兒。
「所以我才讓你們走,這次不是鬧著玩,死的三人中有一個是九清水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弄死的。」
「從地宮裡摸出來四件東西,我王顯生沒敢去爭,雲峰你應該知道,回關只是表面合作而已,一旦等找到了那幾件東西,最後肯定會亂。」
說完話,把頭讓我摸了摸他後腰。
我一摸,摸到了一塊帶把的硬疙瘩。
槍.
豆芽仔臉色也凝重了,他皺眉說:「要是這樣那我們更得留下來了,我護著把頭你,誰想害你我就先弄死誰!管他什么九清水飛天鼠的!」
「呵呵.」把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他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一手搭在豆芽仔肩膀上。
「這事我不會改變主意,雲峰,芽仔,你們兩個加起來還不到四十歲,我王顯聲都七十多了,爭一爭也無妨,況且我不是沒勝算,這九人中有兩人已經和我暗中結盟了。」
「誰?把頭你和老學究和小凱結盟了?」我皺眉問。
把頭笑了笑,搖頭說不可說,不到了最後一刻不能說。
「我打架厲害!」豆芽在拍著胸脯子保證:「把頭我能打!那什麼肖密碼和東北小凱,我根本不怕他們!不服就來試試!」
「你啊.」把頭看著豆芽仔,語重心長的問芽仔你殺過人嗎?
「殺.殺人.這個倒是還沒有。」豆芽仔支支吾吾的說。
「聽我的話,明天就回銀川,等我消息。」
把頭滿臉憧憬的說:「如果我王顯聲能得到三件東西中的一件,淚佛也好,妙音鳥也好,那我會回去找你們,到時我喊價一個億,你想想你們能分多少錢?」
「如果最後沒得到,憑著我和其他兩人的暗中結盟,應該可以保自己一條命。反之,你們三個要是留下來幫我,不但自己有危險幫不上忙,還會處處牽制我的計劃,到最後,說不定讓人全部埋在阿拉善。」
我嘆了聲。
我知道把頭說的沒錯,我們兩個小毛孩加上小萱一個小女孩,留下來幫不到忙。
這九個人,我哪個都打不過,像小萱那樣手無縛雞之力,強行留下來就成了累贅。
我算個毛啊。
「有人來了!」就在此時,負責放風的小萱突然回
頭對我們喊。
把頭臉色陰沉,說快散開。
「呵,是王顯聲啊,這黑燈瞎火的地方你和這三小孩開啥會呢?
我們還沒來得及散開,被一個人擋住了路。
這男的腰上用兩圈鐵鏈子當皮帶,是那個叫朱寶摳的。
把頭神情恢復了平靜。
「朱爺,這麼晚了還不睡,難道是有閒情逸緻出來遛彎?」
「嗨,遛什麼彎,」黑暗中朱寶摳說:「睡不著,餓了,想著四處走走找一點柴火烤東西吃,正好看見你們四個在這裡開會。」
「要不你們也來吃點夜宵?我都弄好了。」
「好,我肚子也空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把頭和朱寶摳說話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朱寶摳點點頭,轉身說那來吧。
「 跟上去,」把頭說別露怯,目前為止回關還是合作狀態,姓朱的不會怎麼樣。
隨後我們跟著朱寶摳到了他生火的地方。
火堆上架著個自製烤架,架子上吊著兩大把肉串。
「這把應該熟了。」朱寶摳招呼我們坐下來吃宵夜。
肉串肉質有些風乾,看豆芽仔和把頭都若無其事的吃了,我把肉送到了嘴邊兒又放下了。
「有點孜然面就好了,年輕人你嘗嘗啊,又沒毒怕什麼,沒看王顯聲都吃了?」朱寶摳一臉微笑的看著我說。
我皺眉問:「朱爺是吧?你來盜墓還準備了這麼多吃的?」
「你這穿羊肉串的肉是從哪來的。」
聽我突然這麼問, 朱寶摳擦了擦嘴邊的油漬。
看我的眼神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