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麼辦?」
「將軍,必須攔住她才行。」
「你們兩個人,還攔不住她?」
「我們--哪敢?」
「那我又有什麼辦法?」
「可是,樂樂會有危險啊!」巴圖不敢想像,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硬闖大合殿,一個皇帝與群臣理政的地方,會有什麼樣的毀滅性結果。樂樂剛剛逃過一劫,難道卻逃不過這一難。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得知了一切的樂樂,怎忍心她最好的朋友身陷絕境?她要怎麼做,他和沃爾袞又怎能攔阻?
「卻也未必。」
岱欽惜字如金。
「哥,鑒霽是皇帝最心愛的女兒,我尚且無法說情成功;希雅姐是皇帝最愛的女人,尚且無法說情成功;難道說,一個與他交情不深的樂樂,會有不一樣的表現?你想什麼呢?快點想辦法讓樂樂回來呀!她只聽你的話。」
「卻也未必。」
沃爾袞牛眼瞪圓,還是這句?卻也未必什麼?是求情的結果卻也未必,還是她只聽你的話卻也未必?
「烏恩其,是樂樂最好的朋友。事關烏恩其的生死,這不是其他的事情。」
沃爾袞握了握拳頭,百思不得其解。哥的意思,似乎是說,樂樂有可能會讓岦煦皇帝回心轉意。可是,哥此時的表情,怎麼這般令人無法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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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肥豬跑,還沒吃過肥豬肉?雖然不知道大合殿在哪裡,她還長著眼睛呢,輕輕鬆鬆就能找到。
樂樂一路小跑,跑過御街之上莊嚴肅穆地樹立著的一道道的衙門,衝著那些門前一對對的張牙舞爪的石獅做鬼臉。大合殿,小腦袋瓜裡面似乎記得,當然不叫這個名字,不過是缺撇少捺的太和殿罷了。那裡據說可能沒準不一定是不允許女子進入的地方?放屁!今兒個我就去定了。誰要敢給本姑娘戴上黑紗讓我像個孤魂野鬼一般才放我進去,我就一電炮讓他眼前發黑去找鬼。
她的心中,其實有著太多不安的情緒,哥曾經告誡過她的話,她並沒有忘記。
三歲的她在獲知了所有應該獲取的知識後,才睜開眼睛見到了人世間的一切,然後還處在懵懂和幼稚狀態的她,就被稀里糊塗地從一個半生不熟的世界又送到了眼前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ok,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她認了。
她是很傻,很白,而且還不夠甜,但是她在出生前就接受了最良好的教育,確切地說,是她的大腦,接受了最優質的教育。就算不是無所不通,她所學到的知識,足以讓她掌控自己的人生,得到她想要過的生活。
更何況在這裡已經有了幾個年頭,就算她當年是三歲,現在也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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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沁那麼多女孩子,你為什麼偏偏選烏恩其呢?」
岱欽沒有讓她失望,解答了她的疑惑,然後他的理由卻讓她更加疑惑:「因為她的母親是佟佳錦繡,這是她避不開的命運。」
「什麼意思?」完全聽不懂啊!
「以後你會知道。」他諱莫如深。
「可是烏恩其,烏恩其怎麼辦啊?吉朗怎麼辦啊?」樂樂急得快哭了。
然而岱欽的心情與她完全不契合:「烏恩其嫁的非常好,她的夫君也一定會專心待她。吉朗的婚事,亦是一樁天造地設的好姻緣。」
樂樂不服氣地高聲叫道:「合著在你眼裡,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是吧?」
岱欽搖搖頭:「不是結局,這只是一個好的開端。」
樂樂不服氣地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對著他揮起她的小拳頭。烏恩其和吉朗,是否真的就如哥承諾的那樣,雖然並未天長地久,但卻因此促成了兩對美滿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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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著頭,晶瑩剔透的水眸中有著非同一般的驕傲,抿起的唇角的弧度,更昭示著女孩兒的決心,樂樂決定收拾起所有不安的情緒。
不得不承認,她恢復得真好,這段回憶,她連一個字也沒有忘。
哥當初為什麼要拆散烏恩其和吉朗,她不知道,現在她也不想知道。他們,他們所有的壞人,已經對烏恩其太過殘忍,難道此時還要眼睜睜看著一個天底下終極無辜的竇娥牌烏恩其,就這樣跟著那個敗家的蘇家滿門抄斬、冤沉海底?
她不是希雅又怎樣?
天子金口玉言,無可更改?我呸他個大頭鬼!
管前方等待她的是什麼,她都只選擇:據理力爭,坦然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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