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這裡是琅儼的《我有四個巨星前任》
聽到這裡,伊蕾就明白過來了,這就問道:「所以,巴薩他們最近這些天是在柏林近郊進行集訓,然後再和附近的球隊踢踢熱身賽?」
「對,就是這樣!」說完,這名性格開朗的德勒斯登迪納摩隊的工作人員這就站起身來,向遠道而來的西班牙豪門巴塞羅那的球員們介紹起了當地的天氣,德勒斯登時的歷史和組成情況。當然,還有德勒斯登迪納摩的主場,魯多爾夫·哈比格球場。
在這個過程中,作為翻譯的伊蕾也提高了聲音地為西甲聯賽頂級豪門的球員們將那些德語介紹翻譯成了西班牙語。
伊蕾看似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名德勒斯登迪納摩隊的工作人員身上,可事實上,她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往布蘭科那裡飄。
但這也是可以理解,並且很難控制住的。
畢竟,畢竟她曾為這個後來證明是混球的傢伙織了那麼久的毛衣。
布蘭科就坐在伊蕾斜後方的第三排,正在很高興地以親昵的語調和什麼人通著電話。布蘭科有著一頭天然的捲髮。很多時候,這樣的捲髮都會讓人平添幾分稚氣,可是布蘭科不會。這個法國人天生就有著某種仿佛融入進了血脈中的浪漫情懷。一頭微長的捲髮只會讓他看起來更像是歐式宮廷劇里拿著羊皮紙對貴族小姐們念誦情詩的宮廷詩人。
布蘭科很會在細節之處彰顯他的紳士情懷,讓他的女友感到處處貼心,但那些並不是他故意做給什麼人看的,而是早就已經形成了的習慣。
伊蕾實在是無法控制住自己在聽清對方說出了諸如「甜心」,「寶貝」,「親愛的」,「你真是讓我迷戀得發狂」這樣的字眼時咬牙切齒地往那個方向瞥一眼。
每一眼,那都蘊含了許許多多的負面情緒,並讓她對曾經那個被這樣的混球蒙蔽了雙眼的自己恨得不行。每一眼,都仿佛要讓視線戳穿布蘭科那個混蛋。
她甚至有些會在回憶起那些過往時忍不住在心中質問自己,為什麼當時只會在看到了那樣的媒體曝光之後大哭一場然後離開了。只怪當時自己太傻太年輕,太蠢太無知,換現在的她過去,起碼關了燈從背後給他一悶棍恩斷義絕再走!
如果不是生怕這麼做太沒道理,她現在也很想給這位巴薩的中場核心背後一悶棍。但是再一想後果,她就覺得她可不能冒著巴薩很可能會報警的風險這麼做。
加西亞本是在和他的助理教練一起討論著在最近的這幾場熱身賽之中使用上的新陣型,以及球員們在不同位置上的試驗。而後他在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伊蕾一分鐘裡第三次地往布蘭科那裡瞥地微微轉頭。於是這位不失風趣幽默的巴薩主教練這就對坐在他旁邊那一排座位外側的伊蕾打趣道:
「你看起來對我的球員布蘭科很感興趣。需要我幫你問他要到他的電話號碼嗎?」
加西亞的那句話實在是嚇到伊蕾了,這讓她猛地一回頭,力量大到連臉上的墨鏡都要歪了。於是伊蕾連忙把墨鏡扶正,這就在受到驚嚇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您可別這麼說,我只是……只是……」
在加西亞的微笑注視下,伊蕾窘迫得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把這句話編下去。她曾經在布蘭科轉會巴薩之後絞盡腦汁地去理解對方的戰術理念以及思維習慣,並幫助布蘭科去了解那些,讓他明白要怎樣才能夠儘快在加西亞的戰術體系下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有一點是伊蕾十分自信的,那就是布蘭科對於加西亞的戰術以及這個人的理解絕沒有她的深。
也正是因為這樣,伊蕾十分明白加西亞對於一句話究竟是真話還是謊言究竟有多強的分辨能力。她可不認為自己的那種拙劣的謊言會能夠騙得過加西亞,於是就只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最終只能幹巴巴地說道:
「好吧,我只能告訴您,我對您的球員布蘭科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加西亞對此不置可否,笑了笑,然後問道:「能不能請您幫我問一下弗蘭德先生?我們很想在今天下午的比賽開始前提前一個半小時去到球場。不知道球場方面是不是能夠安排出時間。」
「當然可以!您請稍等一下!」
說著,伊蕾這就把加西亞的話翻譯成了德語說給德勒斯登迪納摩隊的工作人員聽。對方立即表示他這就聯繫俱樂部,看看能不能緊急安排出可以給巴薩訓練用的球場。
這之後,伊蕾似乎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中。因為擔心被什麼人給認出來,因此戴著墨鏡的她只是在那裡安安靜靜地坐著,很少自己主動說話。不過,能夠聽到一旁的加西亞和他的助理教練討論他們的新賽季戰術以及不同位置上的人員安排還是一件讓她感到受益匪淺的事。
只不過,離開足壇的中心這一是非地已經一年多的她發現這支豪門俱樂部的球員已經和她所知道的又有了些許的變化。為了能夠聽明白加西亞和他的助理教練之間的戰術討論,伊蕾拿出手機打開網絡,搜索起了那些她所不熟悉的人名,起碼了解一下他們在球場上司職的位置以及技術特點。
也就是在伊蕾聚精會神地思考起了加西亞所說的那幾套他打算在季前的熱身賽上一個一個地試驗過去的陣型以及配套的戰術時,起身從行李架上拿出自己公文包的加西亞看到了伊蕾手機上開的網頁以及若有所思的樣子。就這樣,觀察力極強的加西亞似乎得出了一個讓他覺得很有趣的結論。
「你在聽我們的戰術討論?」
聽到加西亞所問出的這句話,他的助理教練也感到十分意外,笑著看向伊蕾,用眼神問她是這樣嗎。
儘管加西亞和他的助理教練在問出這樣的問題時是帶著微笑的,可伊蕾心裡卻是如臨大敵。她很擔心自己被對方當成不知道是哪支同級別球隊派來探查情況的「臥底」。畢竟,許多教練在這方面都是很有忌諱的。各種讓人哭笑不得的間諜與反間諜戰在足壇真的已經是層出不窮屢見不鮮的了,英超球隊甚至還有被競爭對手派遙控小飛機飛進訓練場投拍訓練畫面的先例在。於是她連忙解釋道:
「十分抱歉,我的確在聽您和您的助理教練先生之間的談話。我、我在捷克的第四級別業餘足球聯賽兼職做教練。所以在遇到您這樣的世界名帥在和教練組的成員討論戰術的時候,我會有些沒能控制住自己……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這樣的行為可能並不禮貌。」
「你是說,你是一名足球教練?」
在伊蕾說出自己是一名足球教練之前,加西亞看向伊蕾的眼神只是普通的,看待路人的目光。看起來禮貌且親切,可實際上他根本不會在和你說完話之後還記得你的名字。可直到伊蕾說出她在捷克做足球教練的這一事實之後,他在和伊蕾說話的態度才變得完全不同。
伊蕾:「我只是……一名業餘的足球教練。」
加西亞:「為什麼要這麼強調業餘聯賽?很多世界級的球員就是從低級別的聯賽一級一級地踢上來的。就像你剛剛一直在看的布蘭科。他就是一名從丙級聯賽踢上來的球員。非常好的拖後中場,對於場上節奏的把握極強,出色的大局觀。非常好用。有時候我會很喜歡啟用從低級別聯賽踢出來的球員。這樣的球員通常都明白自己一刻都不能鬆懈,有更強的進取心以及緊迫感,並且更懂得如何在高強度的對抗下保護自己。我一直都相信能夠從那種近乎殘酷的聯賽中脫穎而出的球員通常都能夠應對任何挑戰。」
說完了那些話的加西亞隨後又十分紳士地說道:「我和我助理教練之間的談話你可以聽,不用為此而感到失禮。但我不喜歡被人打斷。」
那樣的話讓伊蕾感到受寵若驚,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此時提醒過她一句「不喜歡被打斷」的加西亞已經和他的助理再一次地就中場球員的配置上進行起了討論,於是伊蕾再顧不上其它地仔細聽了起來,生怕漏掉任何一句話。
她曾從布蘭科的複述中聽過很多次路易斯加西亞的戰術策略,甚至在對這位戰術天才有了一定的了解後抓出過好幾次布蘭科在複述對方話語時的錯處。可那到底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那年她才只有23歲,距離現在已經有六年那麼遙遠了。
六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也足夠讓那名剛剛接任巴薩主帥的職務後就有了驚艷表現的法國籍主帥沉澱下來,在豪門球隊主帥的位置上變得更為睿智。
於是伊蕾再不去注意布蘭科,心裡也不會繼續那種矛盾的掙扎,既擔心被對方認出來並因此而引發一系列的糟心事,又覺得都這麼近地打過照面了,那個混球居然就因為她比六年前胖了三十斤還剪了個短髮就認不出她來了這實在是真的有夠滑稽。
在那之後,伊蕾開始專心聽起了加西亞和他的助理之間的談話,用心捕捉每一個和足球有關的詞彙。雖然說,模仿加西亞在七年前所使用的陣地戰給她在布拉格梅特奧的首秀上帶來了災難性的後果。可伊蕾從沒認為這是戰術本身的問題。
這項戰術之所以在梅特奧得到了那樣的一場敗績,是因為它對每一名球員的要求都太高,即便是將它簡化,那也無法讓在業餘聯賽踢球的球員一下子就在正式的比賽中靈活地依照主帥心中所想地打出它的精妙之處。
太過想要在首秀的時候就向所有人證明自己從而在這支球隊站穩腳跟,太過想要在首秀的時候就驚艷四座,以及對於勝利的過於急切和渴望。這是她之所以會在最開始的時候敗得那麼慘的最根本原因。
伊蕾深知這一點,卻自始至終都對這項要求主帥有絕對指揮能力的戰術抱著嚮往。因此,聽到那樣一位戰術大師就在離自己那麼近的地方和人討論他的戰術,那是真的讓伊蕾感到受寵若驚。即便,那位在她眼中有些自負的主帥只是在和他的助理教練就既定戰術體系下的人員配置進行討論,那也已經讓伊蕾感到十分的滿足。
只不過是從火車站一直到對方下榻酒店的這一路上,就已經給了伊蕾許多啟發,讓已經是一名成年男子足球隊主教練的伊蕾對於她自己球隊的戰術打法有了新的想法。她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方,拿出紙筆,畫一畫她腦袋裡的那些靈光閃現!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巴車已經在酒店的門口停下。而另一名為此次的熱身賽擔任隨行翻譯工作的翻譯也已經和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員一起等在了那裡。他會幫助巴塞羅那隊的隊員們去辦理入住酒店進行短暫休息的手續。
在伊蕾要就要去酒店的咖啡廳里度過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時,巴薩的主帥路易斯加西亞叫住了伊蕾。
「伊蕾小姐。」憑藉驚人的記憶力,加西亞竟是在伊蕾僅和他重複了三遍自己的名字之後就記住了那個在西方人看來有些奇怪的發音,他在伊蕾打算先離開一會兒的時候說道:「既然你也是一名足球教練,那我想,你對足球方面的術語一定會比其他人更熟悉。等今天下午去到球場的時候,希望你能在我的附近,我能找得到你的地方。」
聽到這種代表著肯定的話語,伊蕾高興地猛點頭,然後就和巴薩的主帥加西亞先生互道了一會兒見,這就去到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然後拿出筆記本和筆瘋狂地塗畫了起來!
在把自己腦袋裡閃現的那些靈感和之後構成的想法全都記錄下來了之後,伊蕾才發現了卡洛琳娜在好久之前發給她的短消息。於是心情已經完全好起來了的伊蕾立馬給對方回了一條簡訊過去:
發完這條短消息之後,伊蕾又覺得不夠,想要給對方打個電話,卻又擔心長途電話費用太貴,於是這就連上了酒店咖啡館的移動網絡,用viber和卡洛琳娜打起了網絡電話。和對方訴說了她以隨行工作人員的身份和那樣一直豪門球隊一起行動的感覺是有多麼的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