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男人不能慣著,知道?
聶臣燚說完,咬了咬牙,緊提口氣,獰笑著看向戰廷深,「想知道我聽到這話後,做了什麼嗎?」
戰廷深心頭震顫,緊矅著聶臣燚。
「我清楚知道在小妹心裡,時聿和時勤的重要性。」
聶臣燚垂下眼,修長的手指放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所以我將時聿和時勤送人了。」
戰廷深本就血紅的眸子仿佛又隨著瞳孔的震顫撕裂開一道血縫,呼吸極低極沉。
聶臣燚不看他,自顧繼續說,「小妹出院後,將別墅找遍了都沒找到時勤和時聿,她那時的神情我至今難忘。」
戰廷深盯著聶臣燚,那狠厲兇悍的模樣,似是恨不得將聶臣燚撕碎。
「你明知她抑鬱症如此嚴重,你再將時聿和時勤從她身邊帶走,若是她撐不住」
「撐不住是她的命!」
聶臣燚聲線驀地一狠,抬眸凝向戰廷深的深眸印著幾縷殘紅,「橫豎都是死,何不賭一把!」
戰廷深呲咬著牙關,凜笑。
聶臣燚眨眼間神色恢復如常,再次出口的聲音淡漠無溫,「只有她自己能救自己。而時聿和時勤在當時,是唯一能激發她鬥志的存在。如果她心裡還有一絲光,必然,是時聿和時勤帶給她的。」
話到這兒,聶臣燚眼眸閃過一絲冷,「身為聶家的孩子,如果不能堅強,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如果她死了,你們整個聶家都得給她陪葬!」
戰廷深盯著聶臣燚,字字狠、硬。
聶臣燚看了眼戰廷深,「我自然相信戰總裁有這個能力。」
「你該慶幸,思思挺過來了!」戰廷深眼眸充血,涼冷的笑。
「這麼說來,的確是該慶幸。」
聶臣燚攤手。
這話聶臣燚倒說得不虛。
他當初所做的那個決定,在現在說起,只是一句簡單的話。
可又有誰知道,他在做這個決定之前的煎熬。
如果他將時聿和時勤「送人」,非但沒有刺激聶相思找到重新振作的理由和重新燃起對這個世界的希翼,反而讓她一蹶不振,更加對這個世界失望,從而選擇一死了之
所以,他說慶幸。
是真的慶幸,他做這個決定的結果是好的。
從那之後,聶相思開始振作,開始學著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她開始增肥,學習各種技能,努力找工作,變得愛笑,積極而陽光
戰廷深兩片薄唇繃直,從聶臣燚身上撤回視線,傾身,從茶几上拿起煙盒和打火機。
聶臣燚看著他點菸,背部往後靠了靠,「戰總裁有戀童癖?」
「」戰廷深夾著煙的指一頓,壓低眉,抬起血紅的眸冷盯著聶臣燚。
聶臣燚輕撇嘴,「您在小妹五歲時便收養我小妹。您比我家小妹年長十二歲,整整一輪!您養育小妹成人,又要了她很難不讓人往這方面聯想。如果我這麼說冒犯了戰總裁,請見諒。」
「哼。」
戰廷深低呲,將煙放到薄唇邊叼著,「如果我有戀童癖,我何必等到思思十八歲成人。」
聶臣燚沒接話,就那麼看著戰廷深。
但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像不相信。
戰廷深睨了他一眼,沒打算與他解釋,沒必要。
是與不是,他心裡清楚便行,沒必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理解他,也不必要向每個不理解他質疑他對聶相思感情的人都解釋一遍!
無法理解的人,怎麼都不可能理解。
而能理解的人,早晚會理解。
「思思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戰廷深說起聶相思時,聲音明顯深沉下來。
「恢復得不錯。」
聶臣燚抿唇,看向戰廷深,「只是有一點,我必須提醒戰總裁。」
戰廷深抽菸的動作停下,盯著聶臣燚,「你說。」
「小妹的身體雖然恢復得不錯,但沒有完全恢復之前,不能再讓她受孕。否則會很麻煩。」聶臣燚皺眉說。
戰廷深想了想,點頭,「我明白。」
聶臣燚還是看著戰廷深。
「還有什麼?」戰廷深黑眸微眯。
「嗯」聶臣燚微微坐直身體,「如果可以,儘量不要同房。」
戰廷深,「」他確定沒有在耍他麼?!
聶臣燚垂下眼皮,削薄的唇飛快扯勾了下。
「哥,飯做好了,可以吃了。」
聶相思在這時從廚房出來,看了眼客廳的聶臣燚和戰廷深,訥訥說。
聶臣燚朝聶相思看了眼,點頭。
隨即從沙發里站起,看著神情沉繃的戰廷深,「戰總裁要一起吃點麼?」
戰廷深眯了眯眸,沒搭理他。
聶臣燚頓了兩秒,見他不理人,也沒再問,雙手插兜,慢慢朝餐廳走了去。
聶臣燚走過去時,聶相思正往餐廳里搬菜。
兩兄妹在餐廳門口碰面,便一同走了進去。
走進去後,聶臣燚見聶相思在餐桌上擺盤,回頭朝餐廳外淡看了眼,走到聶相思身邊,突然說。「男人不能慣著,知道?」
啊?
聶相思懵,瞪大眼睛莫名的看聶臣燚。
聶臣燚嚴肅臉,「咱們聶家的孩子,沒必要上趕著。」
?
聶相思腦袋上飄了一圈的問號。
「哥,你想說啥?」聶相思眨眼。
聶臣燚皺皺眉,盯著聶相思。
雖然沒說話。
但他那樣子,在聶相思看來,就有點像在看傻子的無語樣。
聶相思臉熱了,伸手摸摸頭,也不敢再問了,省得真被當成傻子,悻悻說,「哥,你吃飯吧。廚房還有個湯,我去端。」
說完,聶相思低著頭,趕緊走出了餐廳。
聶臣燚回頭看著聶相思,搖頭,輕嘖了下。
把湯端到餐廳,從餐廳出來。
聶相思一張小臉掛著沉思,在琢磨聶臣燚剛跟她說的那兩句話,想表達的意思。
聶相思邊想邊往客廳沙發走,走過去自覺的坐到戰廷深邊上,迷茫臉看著戰廷深,「三叔,你剛跟我哥說了什麼?」
戰廷深探臂,直接勾起她的腰,將她提抱坐到他的大腿上。
另一隻手臂往上,從後握住聶相思的脖子,驀地往下一拉,讓聶相思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而且,他在她腰上,以及脖子上的力道,都很重。
聶相思在他懷裡呆住。
後知後覺,才察覺到他現在情緒的異常。
聶相思臉貼著他的胸口,都貼得變形了。
耳畔他的心跳聲,振振如雷。
聶相思的心也跟著快了快,睫毛顫了兩下,小聲道,「三叔,怎麼了?」
戰廷深下巴在聶相思發心蹭了蹭,又將臉俯下,在她柔滑的髮絲上輕輕摩挲,「沒。」
聶相思眼波輕動,白皙的小手撐著他的手臂就要從他懷裡抬起頭看他。
「別動。」
戰廷深摁住她的頭,不讓她起來,聲線沉低,「就這樣待會兒。」
聶相思心裡有些不安,「三叔,你,我哥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你覺得你哥會跟我說什麼?」
戰廷深打開雙眼,眼眸似在鮮紅的染缸里漂染過了般。
聶相思呼吸緊了緊,雙手費力的從她手臂攀上,抱住他的肩,聲音很輕,「三叔,剛才那個藥,真的只是給我補身體的,你別多想,好不?」
驀地。
戰廷深直接抱住聶相思的頭,用力往他心口摁。
聶相思大喘氣,頭髮也被他這一下給揉亂了,全都往她臉上凌亂的罩去。
忍了會兒,聶相思抓了抓戰廷深的肩,小聲小氣說,「三叔,癢,眼睛癢。」
頭髮往她睫毛和鼻尖各種刮,癢得不行。
戰廷深抿唇,將她從他懷裡拉出來,垂下黑眸,認認真真的將聶相思臉上的頭髮都撩到背後,還笨拙的捉著聶相思的鬢髮往她耳後根別。
聶相思乖巧的坐在他腿上,大眼烏黑澄淨,盯著他漲紅的眼睛看,「三叔。」
「嗯」
戰廷深抬眸看她,也就在這一瞬,聶相思白潔秀氣的臉忽地往他這邊湊來。
緊跟著,戰廷深眼睛一潤。
聶相思雙手從他肩上往前話,抱住他的脖子,小心且虔誠的分別的親了親他的眼睛。
戰廷深心臟發緊,在她腰上的手不覺握緊。
聶相思親完,額頭抵著他的,時不時用鼻尖刷刷他高挺的鼻樑,大眼水潤透淨,盯著他仍然發紅的黑眸,「我現在已經差不多好了,再吃幾帖藥就不用再吃了。」
「嗯。」
戰廷深伸手撫聶相思光滑的小臉,沉沉應。
聶相思眼珠子轉了轉,低頭飛快在他薄唇上親了下,在他脖子上的雙手往後,交疊勾在他的後背,雙眼清瑩盯著他,「你笑一下。」
戰廷深皺眉。
「嘿嘿。」聶相思自己倒笑了。
戰廷深微怔,嘆氣,骨節分明的手指抓了抓她頭髮,「總是傻乎乎的。」
「我傻點就傻點唄。你聰明就行。」
聶相思輕閉起雙眼,臉在他臉頰上磨蹭。
戰廷深摟緊她。
聶相思靠在他身上,不知道是太晚本該睡覺了,還是太安心,臉貼著他的臉,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垂,迷迷糊糊的想睡。
就在她徹底陷入睡眠前,模模糊糊好像聽到某人在她耳邊說了句
「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麼?
聶相思努力想睜開眼睛。
可一雙大手卻輕輕拍她的背,就像小時候她每個睡不著的晚上一樣。
「睡吧。」
男人拂進耳畔的低沉嗓音像是有催眠的魔力般。
聶相思不再試圖睜開雙眼,放任自己,徹底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