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便宜可不是這麼占的
聶相思不再試圖睜開雙眼,放任自己,徹底陷入了沉睡。
聶臣燚從餐廳出來,看到的就是,聶相思安心靠在戰廷深懷裡睡著的場景。
聶臣燚眼闊微縮了下,慢步走到客廳,「帶小妹回潼市吧。」
戰廷深抬眸看向聶臣燚。
聶臣燚站在客廳,雙手習慣性的往褲兜里放,眸光清淺看著戰廷深懷裡睡得小臉粉紅的聶相思,開口的聲音低了低,「看小妹現在對你的態度,你們之間的事應該是說清楚了。戰總裁的為人我並不是很了解,但對小妹,看得出是用了真心。」
停了停,聶臣燚才道,「在這時你帶小妹走,無疑對小妹,對時聿和時勤,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最大的保護。」
臧天霸一回到榕城,便迫不及待的上聶家示威。
今日在聶家又吃了這麼大的虧,他不可能就這麼忍了。
並且,臧天霸今日到聶家示威,只不過是他打壓聶家的第一步。
而臧天霸接下來要做的,才是「重頭戲」!
所以,聶相思在這時帶著聶時聿和聶時勤與戰廷深回潼市,無疑是最安全,也是最明智的決定。
至少目前是。
至於之後
聶臣燚垂下眼,濃黑的眼睫將他眼底的情緒如數遮擋。
戰廷深微微沉默,「她不會同意的。」
聶臣燚動了動眉頭,「戰總裁做每件事,都是經過我小妹同意了再做的嗎?」
戰廷深,「」
「應該不是吧!」
聶臣燚目光如炬,盯著戰廷深。
戰廷深黑眸轉深,「聶總裁不會天真的以為,單憑你聶家如今的實力,能應對在榕城根基深厚的臧天霸吧?」
「」聶臣燚眸光陰沉,「這是我聶家的事,不勞戰總裁操心。」
戰廷深怡然自得的低頭看聶相思,「令妹如今是我的妻子,聶總裁應該試著拿我當自家人看,自家人操心自家的事,不是應該的麼?」
「」聶臣燚涼笑,「戰總裁說的的確是這個理。既然是一家人,那在稱呼上也不用這般拘束著了。我是該叫戰總裁妹夫,是吧。」
戰廷深嘴角幽幽掛著一縷淺笑。
因為聶臣燚現在的表現在他眼裡,就是四個字:惱羞成怒!
「我既然叫戰總裁妹夫,那麼戰總裁是不是也該跟著我家小妹叫我一聲哥!」
聶臣燚咬牙,「戰總裁若開口叫我一聲哥,從今往後,我便當戰總裁是自家人,如何?」
戰廷深,「」黑眸眯緊。
聶臣燚如今二十七不到二十八,他都快三十四的人了,叫他一聲哥。
呵呵,便宜可不是這麼占的!
「戰總裁,如何?」聶臣燚獰笑。
「一個稱呼罷了。」戰廷深輕吸口氣,「不如這樣吧,你我今後直接叫對方名字」
「不合適!」
聶臣燚磨著牙根,「這是聶家的規矩,亂不得。」
「咳。」
戰廷深乾脆抱起聶相思,看著臉色鐵青的聶臣燚,「思思的房間是?」
聶臣燚狠凝著戰廷深。
戰廷深也是個扛得住,完全沒感覺的與聶臣燚對視。
聶臣燚扣緊拳,而後又鬆開,從褲兜里抽出一隻手,往二樓某房間指了指。
戰廷深面不改色的抱著聶相思往樓上走。
聶臣燚看著戰廷深的背影,心臟處,卻仿佛真被一隻毒蟲無情的啃咬著。
他不得不承認。
戰廷深剛才那句話,一針見血!
饒是臧天霸離開榕城五年之久,可他在榕城的勢力卻並未消減。
其中一個原因是,臧天霸始終防備著聶家,儘管他人在非洲,可對榕城的局勢仍是了如指掌。
加之他善於籠絡人心,對手底下的人都很大方,手下人都對其忠心耿耿,甚至到了可為其死的地步。
是以,這幾年,聶氏雖然在商場上,被臧天霸的人多方阻擾下發展壯大了不少,可是在暗黑界,卻始終無法深入。
所以現在,他想一舉拿下臧天霸,豈止一個「難」字!
臧天霸害死他父母,欺侮他親姐,凌壓聶家,每一條,都讓聶臣燚對臧天霸恨之入骨。
而他始終沒有讓自己強大到能與臧天霸抗衡,替父母親替聶怫然報仇,一直是聶臣燚的痛點!
戰廷深卻一語中的,直戳他的痛處,怎能讓他不怒!
聶臣燚攥緊拳,狠狠砸到了沙發背上!
就在聶臣燚的拳頭落在沙發背上時,客廳的座機驀地響了起來。
聶臣燚斂緊眉,如鷹的眸盯向座機,走過去,拿起電話,放到耳邊。
也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什麼,聶臣燚沉吸氣,扔下電話,抓起茶几上的手機,雙腿帶風,疾步朝別墅門口走。
聶臣燚剛躍出別墅,戰廷深便從聶相思房間出來,站在闌干前,眸光幽深望著別墅門口的方向。
直到從別墅外傳來汽車駛遠的聲音,戰廷深轉身,走回了聶相思的房間。
醫院,p病房。
聶臣燚站在病床一側,眼眸猩紅盯著病床上臉色慘白,呼吸虛無的聶怫然,嗓音沉暗,「怎麼回事?」
「」
翟司默靠在沙發邊,看了眼被聶怫然抓著衣角動彈不得,臉色不太好看的楚郁,見人沒打算開口,遂摸了摸鼻子,道,「那個什麼,這可不關我跟我們家老四的事。我跟老四正蹲酒吧喝酒喝得好好兒的,你姐突然來了。當然,她也不是來找我們的。好像是見朋友。我跟老四也沒多注意」
翟司默說著說著,發現聶臣燚忽然抬頭看向他,目光有那麼點凌厲。
翟司默愣,他說錯什麼了麼?
「蠢貨!重點!」楚郁陰鬱的盯翟司默。
「噢噢。」翟司默悻悻,「在酒吧里倒也沒出什麼事。你姐來坐了沒一會兒就跟朋友離開了我說,聶大總裁,您能別這麼盯著我麼?我方啊,我一方就找不著重點。」
聶臣燚蹙眉,垂下眼。
翟司默頓覺一身輕鬆,清了清喉管,繼續道,「重點就是,你姐剛離開酒吧就出事了。你肯定好奇我跟老四是怎麼知道的吧?其實」
「閉嘴吧你,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婆婆媽媽!」
楚郁聽不下去了,其實換作平日翟司默再墨跡他也聽得下午,但這會兒被聶怫然抓著衣角,且胸口一灘血的情況下,楚郁真心沒法淡定。
於是接過話,簡單明了道,「我們趕出去的時候,你姐正被一群男的圍毆,聽你的姐的意思,是臧天霸的人。」
圍毆
聶臣燚緩緩轉眸盯向楚郁。
楚郁看著聶臣燚暴血的眼珠,皺眉,「那些人專門往一個地方出手。」
「嗯。」
翟司默點頭,抱胸站起身,朝楚郁和聶臣燚這邊走,「我猜,臧天霸是不想要你姐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才讓人動手,專打她的肚子,讓你姐流產。」
聽到「流產」兩個字。
楚郁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白襯衣上那一片鮮紅。
雖然現在這麼想,有點不近人情。
但他是真心覺得膈應!
楚郁眉頭的摺痕越是深了。
骨節咯吱作響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
翟司默和楚郁看向聶臣燚。
聶臣燚側臉繃到青紫,額頭,側臉以及脖頸上的青筋根根粗紅。
兩人堅持,彼此對看了眼,默契的沒再說話。
許久。
聶臣燚嘶啞開口,「孩子沒了是麼?」
翟司默和楚郁又對視了眼,默認。
「呵也好,也好!」
聶臣燚聲音喑啞,但也格外的陰森冷怖。
楚郁微眯了眯眼。
聶臣燚驀地鬆開緊拽的雙拳,偏身看向翟司默和楚郁。
翟司默和楚郁看到聶臣燚在短短時間便恢復如常的眸色和淡漠神情,各自眼底都掠過一道輕詫。
「多謝兩位救了家姐。我欠兩位一個人情。他日兩位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決不推辭。」聶臣燚道。
「怎麼說聶小姐也是小相思的堂姐,我和我們家老四撞見了,沒有不出手的道理。」翟司默這會兒說話倒有鼻子有眼起來。
「不管如何,還是要感謝兩位仗義出手。」聶臣燚說。
「那我跟老四就先走了。」翟司默說著,去看楚郁。
楚郁提氣,伸出兩根手指夾著衣擺抖了抖,似乎是想把聶怫然的手抖下去。
但無論他怎麼抖,聶怫然的手就跟長在他衣服上似的,怎麼抖都抖不下來。
楚郁一張俊臉沉冷了不少,有種想把她的手砍掉的暴躁感!
「」翟司默見狀,本想樂來著,但眼角不經意瞄到了聶臣燚,登時忍住了。
人家姐姐剛經歷了那種事,又流了產,他現在當著人的面兒笑,實在太缺德了!
聶臣燚也看到了楚郁的動作,抿了抿薄唇,淡聲道,「楚先生如果不介意,可以將外套脫下。」
楚郁: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楚郁吸氣,二話不說,直接脫了外套,然後勾過翟司默的脖子,果斷離開了病房,像是生怕被什麼纏住似的。
楚郁和翟司默離開病房後,也沒心情繼續喝酒找樂子,直接開車去了清水灣別墅。
原本以為這個點,戰廷深等人都已經睡下了。
不料兩人剛走進別墅,別墅客廳的燈,忽地亮了起來。
「哎喲我去」
翟司默嚇得捂住自己的老心臟,驚悚瞪大眼一下往客廳看去,當看到凌凌站在客廳,冷眼睨著他們的某人時,翟司默只覺得比見了鬼還滲人,背脊連打了好幾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