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高!實在是高啊!」
松浦舉著酒杯,笑的滿面紅光,簡直比他老婆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還要高興。
當他知道九條鐮治竟然真的來找柊千里的時候,心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裡。
他是真怕兩個人會察覺到什麼。
但他注意到事情已經開始往白洛預料的方向發展時,心裡對這位執行官大人的敬佩,就又高了幾分。
該說不愧是連主尊大御所大人的天守閣都敢去拆的男人嗎?用料事如神去形容也不為過啊!
接下來,只要他們兩個人成婚,那麼整個離島就沒有人能阻止他成為新的奉行大人了。
恰好最近離島還在舉辦光華容彩祭,如果他能在這其中大放異彩,那麼他的奉行之位就更加牢固了。
「不要著急,事情可還沒有結束呢。」
比起手中的酒水,白洛看起來更在意桌子上的飯菜。
手中的筷子就沒有怎麼停下來過。
「還請執行官大人指點一二。」
如果是之前的話,松浦也許會給予白洛一定的尊敬,但一定不會在意他的意見。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有了前面的這一系列事件,他已經清楚了白洛的「實力」,自然也不會有所怠慢。
「你說,如果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之間有了這一層關係,誰會有所行動?」
白洛並沒有直接說出那個名字,而是讓松浦自己去猜。
因為這些人自己猜出來的東西,有時候比他說出來的更有信服力。
「社奉行?」
思索片刻後,松浦試探性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其實他會說出社奉行的名字,也不奇怪。
現如今整個稻妻境內,能和天領奉行以及勘定奉行相提並論的嗎,也就剩下社奉行了。
與其說是他猜出來的,倒不如說是白洛「讓」他猜出來的。
「是啊,如果社奉行的人知道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聯姻的話,會有什麼想法?」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將杯子裡的酒水震起了一陣陣漣漪,白洛出聲詢問道。
說真的,社奉行其實並沒有那麼不堪。
也許神里綾人會在意其中的緣由,但如果柊千里和九條鐮治兩個人是真心相愛,他多半也不會搞什麼陰謀詭計,興許還會給出自己的祝福。
但松浦就不一定會這麼認為了。
早些年,因為家中發生重大變故,重擔落在了尚且年幼的神里綾人身上。
作為他人口中神里家可憐的小少爺,以及不成氣候的小子,他若是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以及自己的家族,自然不能心慈手軟。
也正因如此,他對外展示出了超凡的手腕與極深的城府。
松浦就是那個早年給出【不成氣候的小子】評價的那個人,所以在官場之上,他也是最受對方照顧的那個人。
所以白洛這麼說的時候,他自然會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那該如何是好?」
並沒有按照白洛問的那樣,說出社奉行會有什麼樣的想法,這說明松浦很有自知之明。
他覺得社奉行肯定會有所行動。
「不知松浦先生認識托馬嗎?就那個之前在離島很出名的地頭蛇。」
咽下了嘴裡的食物,白洛出聲詢問道。
這一桌子飯菜,就這一小會兒的時間,就有一大半進到了他的肚子裡。
「執行官大人您說的是神里家的那位家僕吧?倒是和他有些交情。」
點了點頭,松浦回應道。
毫不誇張的說,整個離島除了柊家之外,也就松浦家的勢力還算可以。
當初托馬會結交他,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從他的回答來看,托馬當初跟他的關係可能還挺不錯。
至少提起同樣是社奉行的托馬時,松浦沒有那麼緊張,甚至緊皺的眉頭還舒展了不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托馬先生最近幾天可能會找到你,向你旁敲側擊相關的事情。」
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白洛說道。
信件已經送到了神里家,如果托馬和神里綾華真的看到了這封信,那就絕對會像他所說的那樣,過來打探消息的。
有著上帝視角的他,可是最清楚那兩個人的性格了。
「那......那我該怎麼回答?」
即便松浦和托馬的關係看起來挺不錯,但在這種情況下,他明顯還是有些慌神。
他可不覺得對方會為了區區友誼,而背叛社奉行。
至少友誼在他這裡可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利益才是硬通貨。
「社奉行的確會成為你計劃的一個阻礙,但你有沒有想過......它其實也會成為你手裡的一把刀?」
白洛意味深長的說道。
他可不是在誆對方,他從來不用假話騙人,而是用真話。
畢竟假話容易被拆穿,真話可不會啊。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能說我在騙你呢?
「刀嗎......」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松浦開始細細品味起了白洛的話,並且思考起了社奉行會在這次事件里扮演怎麼樣的角色。
「誠然,社奉行極有可能會想辦法攪合這次婚事,但換一句話說......如果就連社奉行都已經知道你們兩家的婚事,那柊千里小姐和九條鐮治先生是不是就沒有了回頭路?」
就像白洛所說的那樣。
如果連社奉行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結了親,那麼柊千里和九條鐮治那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就算他們知道那封信並不是他們自己寄出的,也要硬著頭皮繼續把婚禮給辦下去。
如此一來,松浦成為新的勘定奉行,已經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可惜......松浦不知道的是,這個板並不是木板,而是鋼板。
無論他再怎麼用力,釘子也釘不進去,說不定還會把釘子本身給弄壞。
這就是與虎謀皮的代價啊。
「我懂了!多謝執行官大人的提點!」
想通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松浦直接站起了身,朝著白洛行了一禮。
白洛短短几句話,可是幫他少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彎路。
「那該怎麼跟托馬說的問題......」
「執行官大人請放心,該怎麼說、該說些什麼,我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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