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閣是金氏家族在國都的產業。
自從沈浪進入國都之後,金山閣基本上就只有一個任務。
全心全意為沈姑爺賺錢。
國都金山閣的利潤甚至都不需要上交給玄武侯爵府,全部交給沈浪就可以了。
因為岳父岳母知道沈浪敗家,要穿最好的衣服,穿最好的食物,喝最好的酒。
所以金山閣唯一的任務就是維持沈浪奢靡無度的生活。
至於金木聰,每個月十金幣都花不完,隨便打發點就行了。
那麼金山閣每年能賺多少錢?
扣除了所有的成本之後,淨利潤大幾千金幣以上。
這個利潤已經非常驚人了。
這可是單店利潤,整個國都就一家。
那麼這個金山閣裡面賣的是什麼呢?
奢侈品,統統是奢侈品。
古奇,古奇,普拉達,普拉達。
這裡面統統都沒有。
金山閣裡面賣的都是女人無法拒絕的東西。
比如說面膜,香水,洗髮水,香皂,玻璃項鍊,玻璃耳環等等等。
包括最近近視眼鏡,老花眼鏡也已經上架銷售了。
幾個月前,還上架了香菸。
總之身家沒有上萬金幣,你就根本不用走進這家店。
裡面東西就一個字,貴!
而且除了日用品之外,其他全部都是限量的。
甚至有些東西,貴族才能買。
其他就算再有錢的商人?進來看到某件東西非常喜歡想要買。
抱歉,掌柜會非常客氣地告訴你,這是樣品不出售,本店已經無貨。
半個時辰後,一個伯爵來買,這件東西又有了。
結果人家就是吃著一套。買的就是逼格,就是面子。
生意不火爆,但是卻風靡整個國都。
豪門千金你要是不用金山閣的香水,不用它的面膜,簡直沒有資格出席正式場合。
到後來,金山閣又少量開始銷售設計感超級強的貼身小衣,和小褲兒,依舊風靡整個頂級貴族圈。
因為太誘人了。
女人穿著金山閣的貼身衣兒站在鏡子面前,明明七十分的女人也成為了尤物,讓他們的丈夫迷戀不已。
當然,任何東西火了肯定都有山寨版。
金山閣的東西也不例外。
有好幾家的東西做得和金山閣一模一樣,甚至上面的金字LOGO也一樣。
但奇怪的是沈浪當時在外地還來不及去打假,結果國都的那些貴族自己就出手,把所有的山寨貨都給滅了。
而且許多貴族千金聚會場合,都公然拿出自己的東西辨別真假。
這個時候你要是敢用山寨貨,就一會被逐出這個圈子。
原來這些貴族圈子花了大價錢用上了金山閣的東西,會自己去維護金山閣的逼格。現在有些下等人竟然也想要用和我們一樣的東西,而且還是假貨?
憑你們也配?
所以沈浪還沒有動手,這些山寨貨就被滅了。
而且最詭異的是,所有的貴族和沈浪明明是處於敵對狀態。
完全斗得你死我活。
但明明知道金山閣算是沈浪的產業,卻完全不抵制,甚至引以為榮。
當然了,這個金山閣僅僅只是沈浪閒暇之餘的作品而已。
幾乎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甚至現在好些個產品,他都已經不產於設計了。
而且這家店雖然每年賺取驚人的利潤,但和沈浪敗家速度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人家浪爺幾個月內就用掉幾十萬金幣。
別說是一家奢侈品店了,就算是開一家金號,大概也不夠他敗的。
要賺錢?
不好意思,我剛剛騙了五百萬金幣。哦不,是賺了五百萬金幣!
然而對於金山閣掌柜金宛來說,這就是她的全部。
這個女人曾經算是木蘭的奶娘,天生喜歡交際,所以一直都在掌管金氏別院。
之後掌管金山閣,算是國都時尚圈裡面的風雲人物了。
不過沈浪和她交道打得不多,因為她已經四十幾歲了。
每次她都是來和冰兒對賬的。
此時,這個金山閣的掌柜金宛就跪在沈浪的面前,風韻猶存的面孔蒼白無色,身體不斷顫抖。
沈浪仔仔細細地看著賬本。
「半年前,金山閣入股連錦憐花閣的?」沈浪問道。
「是!」金宛道。
沈浪看著當時入股的契約,完全沒有問題。
這就是正常的商業合作。
這件事對於沈浪來說,簡直微不足道,甚至不需要他過目的。
金宛向冰兒匯報過。
冰兒臉色蒼白,顫抖道:「姑爺,我是不是闖禍了?這件事情是我答應的,我還專門調查過,這個憐花閣卞妃還捐過東西,憐花書院上面的字還是卞妃題的,而當時我們和卞妃的關係已經非常密切的。」
這件事情深了。
深不見底!
憐花閣,聽上去像是一家青/樓對嗎?
其實不是,它是一個非常高尚的組織。
半商業,半慈善的組織、
表面上看它和販賣/人口的折梅幫完全沒有關係。
首先它是一家拍賣行,其次他拍賣來的錢相當部分用來養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
其次,他還是一個書院,專門收容可憐孩子讀書。
總之,這個憐花閣的逼格非常高。
正式因為如此,卞妃才會往裡面捐東西,甚至為它題字。
卞妃最愛小孩子,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生一個小孩。憐花閣收養了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而且還教她們讀書,當然觸動她的內心。
而且,這憐花公子還是她的侄女婿,和侄兒卞擎還是同窗好友。
在連錦妻子卞沁死磨硬泡之下,卞妃終於答應為憐花書院題字,在她看來這完全不算違規,也沒有任何干政的嫌疑。
有了卞妃的題字之後,憐花閣和憐花公子的名聲更上一層樓,簡直如同天使化身一般。
當時金宛也正是看中了這點,才會答應和憐花閣合作。金山閣一些超級限量款的奢侈品,會委託憐花閣進行拍賣。
而且,每年金山閣也會向憐花書院捐獻一筆錢,幫助那些可憐的孩子。
憐花公子連錦,正是因為經營了憐花閣才聲名鵲起,擁有了天使一般的名聲。
也正是因為如此,寧政覺得此人大才可用。
但誰知道,他竟然是販賣/人口的折梅幫幕後主人。
折梅幫的名聲就不好聽了,但終究沒有觸犯國法。
因為拐騙孩子賺錢的是叫花子幫。然而,這叫花子幫只是為憐花公子打工而已。
連錦是非常精明之人了,竟然做了兩層隔絕。
表面上做慈善的天使,背地裡卻在做最骯髒罪惡的生意。
這個連錦很了不起啊。
牛逼,牛逼!
這麼牛逼的手筆,一看就知道是隱元會所為。
幾個月前就拖卞妃下水,拖沈浪下水。
如果沈浪沒有猜錯的話,在關鍵時刻隱元會便會引爆這個驚天的醜聞。
高尚的憐花閣,竟然參與拐賣無辜孩童的罪惡生意。
然後,把卞妃和沈浪一起牽扯進去,鬧出驚天的醜聞。
而且讓卞妃和沈浪洗無可洗。
卻沒有想到,寧政的春雷行動直接掃到了憐花閣的頭上。
那麼有一個疑問了。
憐花公子連錦是折梅幫幕後主人一事何等隱秘?連卞妃都瞞過了,為何寧政能查到?
是隱元會故意放的風聲?
「不是,是下官查到的。」蘭瘋子道:「您也知道,下官過目不忘,而且長期混跡在乞丐幫中。對於底層的這些骯髒了如指掌。最關鍵都是我在叫花子幫的時候,曾經見到他們拐了一個漂亮之極的小女孩,我和幾個兄弟要去救她,結果失敗了,蘭一,蘭六,蘭七都被打斷了手腳,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在人品上,蘭瘋子和蘭氏十兄弟確實算是在乞丐中出淤泥而不染的了。
蘭瘋子繼續道:「就在幾天前,我去了金山閣想要買點東西送給咸奴。」」
沈浪一愕。
蘭瘋子你飄了啊,金山閣這種奢侈坑錢的地方你都敢進?
呀,差點忘記了,這坑錢的地方是我開的。
「你接著說。」
蘭瘋子道:「結果我發現接待我的那個美麗女孩,就是我當年想要救下卻失敗的那個小女孩。我旁敲側擊了一下,發現她是憐花閣送來金山閣學習的。所以我就有了大膽的推斷,憐花閣可能不乾淨,結果一查,果然是世界上最罪惡之所在。」
原來如此!
蘭瘋子道:「公子,這件事情後果很嚴重嗎?」
沈浪點了點頭道:「但是幸虧你查得早,否則等到那些被拐的女孩子送到家裡來,甚至送到我的床上,那就太晚了。」
真是防不勝防啊。
憐花閣和沈浪的關係,竟然不知不覺已經如此密切了。
甚至金山閣裡面已經大量引進憐花閣學院的女孩子了。
憐花公子沒有說錯,這件事情沈浪都有些洗不乾淨了。
「公子,怎麼辦?」蘭瘋子道。
一旦抓憐花公子連錦,那憐花閣的醜聞就會爆出,就會把卞妃,甚至沈浪的金山閣一併拖下水。
果然是大掃蕩掃到自己的頭上來了,一把火燒到自己頭上了。
沈浪還好,他不要名聲,也不要臉的。
卞妃可是一個名譽潔淨之人,她幾乎沒有污點的。
而且,是真的沒有污點,不是偽善。
她還是寧政在宮中最大的靠山。
一旦查抄憐花閣,就等於玷污了卞妃的名聲。
沈浪道:「殿下,您怎麼想。」
寧政沉默了片刻道:「公道自在人心,這句話是假的。因為世人大多不在乎真相,也不會追尋什麼真正的公道。但這句話又是真理,因為公道在我心!」
說得好!
這就是沈浪欣賞寧政的原因,他什麼都懂,什麼都能看透,但依舊能夠秉持內心純粹。
擁有睿智的內心,就不會被欺瞞,就能看穿真相。擁有幾乎愚蠢的堅持品質,就不會半途而廢,隨千萬人吾往矣。
「這件事,我想做!」
沈浪道:「行,那我們就做!」
他一貫來都很聰明,擅長功夫在於詩外,擅長化解危機於無形,擅長左右逢源而毫無損失。
但是有些事情。
非此即彼,無法左右逢源的。
憐花公子連錦在自飲自斟。
妻子卞沁道:「夫君,我們什麼都有,為何還要去做那種骯髒的生意?」
連錦道:「我們哪裡什麼都有了?若沒有這個生意,我們每年哪裡來的金山銀海,哪裡來的權勢地位?沒有這些錢,我們如何經營憐花閣和憐花書院?如何擁有這聖潔的名聲,如何能夠晉身於這頂級上流階層?或者說一句再醜陋的話,兩年前若非我有這樣的名聲,你會嫁給我嗎?若非我有這樣的名聲,我能夠中了文舉又中武舉嗎?我能夠和卞擎做至交好友嗎?我已經三十二歲了,我只是一個落魄家族小子而已。」
三十二歲?
這連錦不是二十三歲嗎?
「若無權無勢,我連名字和歲數都改不了。」連錦笑道:「這個世界只是一個遊戲場,膽大心黑才能玩得轉。」
卞沁道:「沈浪是個瘋子,她當然是不敢對我這樣的,但是我擔心他會抓了夫君,甚至殺了夫君你啊!」
「哈哈哈哈」連錦大笑道:「沈浪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玩弄於鼓掌之中?抓我?殺我?做夢吧!我已經是名滿國都的大才子了,憐花閣和憐花書院又是高尚之地!一旦抓了我醜聞直接爆開,沈浪脫不了干係是小事,卞妃和卞氏家族都會被拖下水!卞氏是寧政最大的靠山,他有這個膽子嗎?沒有的!」
「沈浪金山閣裡面四五個接待員,都是拐來的女孩子,都代表著罪惡。沈浪自己每個月都在我這裡拿錢,他如何洗得清?憐花書院的新牌匾,還都是卞妃寫的呢。」
「沈浪看起來厲害,然而卻獐頭鼠目,趨利避害!」
「可惜啊,這件事情被揭露得太早了,否則當我將那些被拐來的女孩子送到他的床上,他更是跳進大海也洗不清了。」
「可笑沈浪,可笑寧政,所謂春雷行動只能不了了之,虎頭蛇尾!這兩個蠢貨,引火燒身!現在肯定將我恨之入骨,但又完全無可奈何。」
「哈哈哈哈!」
而就在這時!
外面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
然後幾個武士沖了進來。
「公子,夫人,不好了,沈浪派人殺了過來了。」這是連錦麾下的武士。
「小姐,姑爺,不好了,敵人殺過來了。」這是卞氏家族的武士。
頓時,連錦和卞沁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浪瘋了嗎?寧政瘋了嗎?
「娘子,你身份高貴,是卞妃的親侄女,你去阻止他們。」連錦道。
卞沁二話不說,直接沖了出去。
而連錦,打開密道打算逃之夭夭。
苦頭歡帶著上千名涅槃軍,包圍了連錦的巨大宅邸。
而且所有涅槃軍,都穿著黑甲,不再是之前的鎧甲。
看上去,倒像是之前的苦頭歡馬匪,而不是長平侯爵府的軍隊。
卞沁指著苦頭歡怒道:「大膽,我乃卞妃親侄女,你們膽敢冒犯,立刻滾開!」
苦頭歡二話不說,直接一揮手!
殺!
「嗖嗖嗖嗖」
箭如雨下!
不管是卞沁麾下的武士,還是連錦麾下的武士,全面射殺!
「殺!」
涅槃軍舉起大刀,一刀兩斷。
短短片刻間!
連錦家的幾百名武士被殺得乾乾淨淨。
城衛軍沖入憐花公子巨大的宅邸之內。
將連錦全家幾十口全部捉拿,卞妃親侄女卞沁,也一併捉拿。
連錦沿著密道逃出了宅邸,朝著某個方向狂奔而去。
隱元會在越國的總部,恩濟樓。
就是那一棟七層高的「摩天大樓」。
他並非出身隱元會,而是中途被隱元會招攬。
舒伯燾和舒亭玉覺得此人是個人才。
原本憐花公子連錦只是打算賺自己的錢,賺自己的名聲,沒有想要拖沈浪下水。
但隱元會的命令,他不得不聽。
甚至他生意做得這麼大,名聲這麼大,有很大部分都是隱元會所賜。
隱元會掌握了他所有的秘密和命根。
舒亭玉讓他拖沈浪下水,拖卞妃下水,他只能照辦。
算算時間,當時正好是消滅蘇南之後的事情。
隱元會操縱吳國攻打怒潮城失敗,所以才會想辦法對付沈浪,對付卞妃。
因為卞妃當時收寧政為養子。
關鍵這只能算是隱元會的一個閒棋,打算布局個兩三年後再引爆的。
從中可見隱元會之可怕強大。
憐花公子知道,只要逃到隱元會他就算是安全了。
因為在越國,還沒有隱元會保護不了的人。
不管是將他藏起來,還是將他送到其他國家去,對於隱元會來說都輕而易舉。
確定自己安全了之後,憐花公子連錦回頭看自己豪宅的方向。
幾十畝的豪宅的,甚至超過一般的子爵了。
可惜啊,徹底毀於一旦了。
「沈浪,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如同一條毒蛇一般,時時刻刻都盯著你,一旦讓我找到機會,我保證將你一口咬死,我弄死你全家!」
憐花公子連錦咬牙切齒立誓道。
然後,繼續朝著隱元會總部恩濟樓狂奔。
但是
忽然之間,有一個人攔住了他的身影。
連錦一顫。
但是又一喜。
僅僅只有一個人嗎?
那我又有何懼?
我連錦可是中過武舉的高手。
二話不說,連錦拔出袖劍,猛地朝那人殺了過去!
「刷!」
僅僅一劍!
對方僅僅一劍,就將連錦的兩根腳筋切斷了。
這是一個女人!
劍王李千秋的妻子,丘氏!
她提著連錦的脖子,飛快朝著長平侯爵府飛奔而去。
卞妃的侄女卞沁寒聲道:「走狗,讓沈浪過來,我不和走狗說話。」
苦頭歡沒有說話,而是戴上了扭曲面具。
卞沁道:「我是卞妃的侄女,我是卞逍公爵的侄女,誰敢動我?誰敢動我我家?」
苦頭歡一揮手!
「刷刷刷刷」
他的麾下馬賊,大開殺戒!
轉眼之間,將連錦家族所有人,殺得乾乾淨淨。
卞沁完全驚呆了。
然後她被捆綁起來,嘴裡塞入破布,扔進箱子之內!
「殺連錦全家者,大盜苦頭歡也!」
甚至,苦頭歡還在牆壁上寫下了鮮血淋淋的幾個大字。
殺連錦全家者,大道苦頭歡也!
片刻後!
長平侯爵府地下室內!
憐花公子連錦,卞逍侄女卞沁,兩人跪在沈浪的面前。
「沈浪你敢?我要見卞妃,我要見陛下!」卞沁大喊道:「寧政呢?讓他出來,讓他出來,沒有我卞氏的支持,他靠什麼奪嫡?讓他出來見我!」
連錦抬起頭,朝著沈浪微微一笑。
就算被挑斷了腳筋,他也要維持風度。
沈浪笑道:「連錦,你害我?你聽從隱元會舒伯燾的命令害我?」
連錦曬然一笑道:「沈浪,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呢?你說對嗎?」
哪怕到現在這種情況,他也要保持智者狀態,也要和沈浪談判。
至少在逼格上,他不能弱於沈浪。
「說得好,說得好人在江湖飄飄,哪能不挨刀?」沈浪笑道。
然後,猛地一刀斬了下去。
直接將憐花公子的命根子切斷了。
鮮血飆射。
「啊啊啊」
終於憐花公子所有的風度不見了,看著地上的那團血淋淋,頓時發出無比悽厲的慘叫。
他,他竟然被閹割了。
他可是名滿天下的才子,他能收穫多少美人啊?
現在竟然沒有了工具。
而卞沁也完全驚呆了,然後朝著沈浪嘶聲道:「沈浪,你竟敢傷我夫君?你徹底得罪我卞氏了,你完了,你完了」
沈浪上前,鋒利的刀子猛地朝她的脖子上一划。
頓時
血如泉涌。
卞沁不敢置信地望著沈浪,嘴裡因為冒血說不出半個字。
片刻後,倒地慘死!
沈浪望著連錦道:「你以為我會跟你談判?我會想要知道你和隱元會的秘密?甚至和太子之間有什麼勾連?你想多了,我要對付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讓我不爽了,就是最大的理由。你這個憐花公子好了不起啊,竟然在我面前裝逼?」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說得好,說得很好!」
「那就挨刀吧!」
「武烈,將這個雜種凌遲處死!一定要割滿一千刀才能死!」
「是!」
那片刻之後!
地下室內傳來憐花公子無比悽厲的慘叫聲。
沈浪看不得這樣的場面。
但是他心中知道這個人很慘,那就足夠了!
沈浪入宮!
把整個事情,詳詳細細告訴給了國君和卞妃。
「連錦全家,我全部殺光了,用大盜苦頭歡的名義殺的,所以明天春雷行動大掃蕩,又有上升道一個新高度了。」
「連錦這個畜生被我凌遲了,估計現在還沒死。他的妻子卞沁我也殺了!」
卞妃一聽,嬌軀一顫,面孔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然後,無數的淚水湧出。
整個人徹底失語,甚至完全站不住,坐不住。
為什麼會如此?
她是去過那個憐花書院的,那些孩子多可愛,多可憐啊。
那個地方多好啊。
所以她才會捐東西,並且沒有抵擋侄女的慫恿,為憐花書院提名。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醜惡的事情?
為什麼有人會壞到這個地步?
還有他的侄女?
她什麼沒有啊?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為何還要助紂為虐?
甚至連同她那個惡毒的丈夫一起利用我?我可是她的親姑姑啊。
卞妃當然不懂世界上還有女舔狗這種生物。
憐花公子連錦手段高明,讓卞沁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國君朝著沈浪點點頭,然後攙扶著卞妃回到房間內,讓她躺了下來。
片刻後,裡面傳來卞妃無比痛苦的哭泣。
足足安慰了半個時辰,國君出來了,眼圈還有些通紅。
「隱元會?」寧元憲道。
「對!」沈浪道:「舒伯燾親自給連錦下的命令,讓他拖我下水,拖卞妃下水。」
寧元憲在沈浪面前沒有刻意控制,幾乎兩隻手都在激烈顫抖。
膽大妄為,肆無忌憚啊!
還有黑水台是做什麼吃的?
這個名滿國都的憐花公子如此罪惡滔天,他們就沒有查出來?
沈浪道:「原本寧政殿下是要明正典刑,公開審判,將憐花閣的醜聞和罪行大白於天下。但是我覺得那樣後果太嚴重了,所以當機立斷,把連錦全家都殺了,把卞沁也殺了。」
「你做得對!」寧元憲道:「這件事情一旦爆開,後果太嚴重了,簡直是國朝以來最大的醜聞。寧政堅毅正直,但稍稍有些天真,他以為他秉公辦事便可以了。他覺得能夠還卞妃清白,其實根本就洗不乾淨的。天下人心險惡,最擅長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尤其是上位者。卞妃一旦名聲污了,這輩子都算是毀了,日後也成不了太后了。」
接著,寧元憲道:「你覺得隱元會舒伯燾會不會藉機鬧事?會不會把憐花閣的醜聞爆出來?主動往卞妃身上潑髒水?」
沈浪沉默片刻,搖頭道:「我覺得不會!因為對於隱元會來說,這件事火候不夠,而且死無對證。最最關鍵是一旦隱元會爆出這件事情,卞妃的名聲是毀了,但是卻把卞逍公爵的仇恨吸引過去了。我主動殺了卞沁,在隱元會看來,卞妃和卞逍公爵的仇恨只會傾瀉在我的頭上。若他們爆出憐花閣醜聞,反而是為我分擔了仇恨值!」
這就是沈浪殺卞沁的最大原因。
而且這個女人也該殺,知道丈夫的滔天罪行後,不檢舉揭發也還罷了,關鍵還助紂為虐。
把孩子從她們父母身邊拐走賣掉,這是世界上最大的醜惡。
「殺得好,殺得好」國君咬牙切齒,望向沈浪的目光已經是充滿感動了。
沈浪做出這件事情,撇開了寧政,完全是打算自己獨自面對卞逍公爵可能的怒火。
他真的感動了。
沈浪這個破孩子,一旦對人好,那是真的好。
「卞逍師兄那邊你放心,他這個人厲害也厲害,但是也有性格缺陷的,他是一個天才統帥,但是在有些方面,也算是稀里糊塗的,張翀到他身邊我放心多了。」
「但是有一點,卞逍師兄是嫉惡如仇的。你殺卞沁是為了保護卞妃,保護卞擎,這一點他是肯定能看清楚的。」
而就在此時,外面黎隼道:「陛下,寧政殿下來了。」
寧元憲一皺眉,寧政連夜趕來什麼意思?難道對沈浪興師問罪了?
如果那樣的話,就太不知道好歹了。
「讓他進來。」寧元憲寒聲道。
寧政進來之後,先朝寧元憲叩首拜下道:「參見父王。」
寧元憲冷道:「這大半夜的,你有什麼事啊?」
寧政起身,朝著沈浪拜下道:「多謝沈兄!」
寧元憲一愕。
他這個兒子,看得愚笨,但內心卻是敞亮。
「哦,寧政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寧元憲聲音頓時溫和了下來道:「若沒事,你去安慰一下你的卞母妃。」
「是!」寧政道。
然後進入後面房間之內。
片刻後,裡面傳來了說話聲。
在口舌笨拙的寧政面前,卞妃反而能夠敞開心聲。
哭著說為何世界上有這等醜惡之事?
卞沁為何會如此讓人失望?
她說了很多很多。
寧政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就只是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傾聽。
寧元憲道:「沈浪,需要我的旨意嗎?」
這話如果讓太子聽到,會嚇一大跳的。
寧元憲的意思,竟然是要以君王的身份對隱元會下手。
動用武力,將隱元會一掃而盡。
沈浪趕緊搖頭。
「不行,萬萬不行!」
「我能夠和舒伯燾、舒亭玉斗,因為我們有私仇。陛下可以暗中打擊隱元會,卻不能大張旗鼓地進行剿滅,因為您欠了隱元會太多的錢,因為隱元會勢力太龐大了,它的背後是大炎帝國,一旦公開動隱元會,後果完全不堪設想!」
寧元憲沉默。
他也不得不承認,哪怕他是越王,也對隱元會無可奈何。
太子,隱元會,祝氏!
三股勢力糾纏在一起,背後站著的大炎帝國。
難怪太子如此倨傲,膽敢觸犯國君威嚴。
寧元憲道:「隱元會一而再觸怒寡人,陷害你和卞妃,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沈浪道:「陛下您等著看一場好戲,只不過您要做好思想準備,這一場好戲會把隱元會和太子打得吐血!」
「這一場好戲會非常震撼,非常巨大!」
按照沈浪的計劃,將越國隱元會總部夷為平地,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什麼時候?」國君寧元憲問道。
沈浪道:「三天之後!」
寧元憲道:「寡人拭目以待!」
不能裝逼的日子,依舊飛快而過。
三天時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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