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帝悠悠道:「昭陽乃是朕的掌上明珠,若就是這麼輕易嫁出去,豈不是顯得我天朝毫無威嚴可言。
因此,朕決定來一場比試,三局兩勝」
比試?
北蠻使團一臉茫然,不是都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怎麼突然冒出一個比試來。
難道是不想將昭陽公主嫁給托雷少主?
有餘想了一下,覺得這不可能。
和親這可是大事,別說一個公主,就是兩個,十個公主,文元帝也不會拒絕的。
更何況這次他們前來,誠意十足,壓根就沒有落人口舌。
他不由得看向張太師,想要問問對方的想法。
然而張太師也是一臉蒙圈,也不知道會有比試的事情,不留痕跡的搖搖頭。
難道是為了打壓一下北蠻,殺殺銳氣。
畢竟前來求娶皇帝的女兒,兩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是很好,下馬威還是肯定要的。
想清楚這些,有餘心中有了大體的思路。
無非就是挨罵不還嘴,沒事就低頭,只要將昭陽公主娶回去就行。
過冬的糧食才是頭等大事。
不僅北蠻使團的人驚訝,其餘重臣也是大眼瞪小眼,這跟他們得到的消息截然不同。
尤其是趙丞相,蕭將軍,李國公,則是瞳孔一震,面色一變。
他們可是親耳聽見文元帝準備將昭陽公主嫁去北蠻,甚至都已經讓禮部操辦和親的事情。
怎麼突然冒出一個比試呢?
果然,皇帝的心思,誰也猜不透。
他們也沒有開口,靜待著事情發生。
「既然陛下開口,那我等自然遵旨,不知比試什麼」?有餘開口。
「既然是比試,那肯定還有一方」
文元帝說著,而後不久,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白雲跪下作揖:「草民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文元帝淡淡說道。
隨著白雲的出現,就如同聚光燈照著他身上一樣,將其里外都照射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一個陽光開朗,平平無奇之人。
每個人腦門上都畫著一個無形的問號?
經典三連問油然而生。
這是誰?
難不成是陛下請來比試之人?
為何從未見過,難不成和親之事,橫出枝節?
一時之間,眾人都目光閃爍,暗自猜測著文元帝的想法。
「朕給你們介紹一下,此人名叫白雲,雖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卻對昭陽情深意重,不惜擅自闖進宮來,想要跟昭陽見面。
朕本想將其處死,可此人對昭陽如海深的感情以及昭陽的苦苦哀求,朕便給他一個選擇。
那就是跟你們比試,若是你們贏了,那麼昭陽便作為和親公主,嫁去北蠻。
反之,這件事作罷;朕會封他為駙馬,不日迎娶昭陽」文元帝徐徐說道。
轟!
此話一出,眾人身軀一震。
有餘瞳孔劇烈收縮,大腦嗡嗡作響,就跟被雷劈的一樣。
連忙開口,連禮節都忘記了:「陛下,我等身負可汗重託,不遠萬里,長途跋涉前來,誠意十足;陛下為何此刻突然變卦,這豈不是失信於我北蠻」。
文元帝撇了一眼,淡淡說道:「朕可從未跟爾等說過,要將昭陽嫁去北蠻,也沒有同意你們的請求,何來變卦,失信這一說法」。
聞言,有餘眉宇緊縮。
文元帝確實沒有明說,但從禮部安排和親事宜以及張太師告知,讓他明確和親的事沒有任何問題。
這讓他有些慍怒,若是不同意,為何要讓禮部準備和親的事情呢?
這不是故意在耍他嗎?
「陛下,我等進宮之前,也曾打聽過,昭陽公主並無婚約在身;我等提親之後突然冒出一個人來,未免太巧了吧」有餘加重了語氣,表示不滿。
文元帝皺眉,不管怎麼說,白雲出現的時機都太巧合了。
說不是故意的,都沒有人相信。
見到文元帝為難,大將軍開口怒斥道:「爾等區區蠻人,也配迎娶我天朝公主;陛下仁慈,給你們一個機會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不要不識抬舉」。
「笑話,我北蠻立足數百年,數十萬二郎英勇奮戰,豈會貪生怕死。
我等好心好意前來求親,沒想到遭遇此等羞辱,帶我回去將這件事告訴可汗,他日必定發兵,到時候看看你們所謂的天朝究竟有多厲害」
有餘冷哼,他也不慫。
不就是打戰嗎?
對於北蠻來說,那就是家常便飯,怎麼可能會怕。
「打就打,區區一群蠻夷而已,想當初老夫帶兵出征,打得你們丟盔棄甲,落荒而逃;要不是你們可汗求和,老子一定踏平你們那破王庭」大將軍也是脾氣上來了,殺氣騰騰。
「好」有餘怒目圓睜,眼眶有著熊熊烈火在燃燒:「爾等如此羞辱,這個仇,我們記住了;我倒要看看你們中原人在戰場上是不是也是這麼牙尖嘴利」。
「夠了」
聽著下面的爭吵,文元帝咆哮一聲,猶如猛虎怒吼,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爾等前來提親,朕願意給你們這個機會;若是爾等想要藉此開戰,朕隨時奉陪。
我天朝子民,不惹事,也不怕事」
「陛下,老臣願帶兵前往,討伐北蠻,不破王庭終不還」大將軍認真說道。
「陛下,這北蠻使者只是一時激動,口無遮攔,才會冒犯龍顏,還請陛下息怒。
這戰爭不是兒戲,一旦開戰,不管誰輸誰贏,都將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這時,張太師站了出來,勸和著。
「陛下,張太師說的是,事關兩國,還請三思」
其餘人也附議著。
有餘此刻也是反應過來,抱拳賠罪:「陛下,在下剛才失言了,還請陛下原諒;不過迎娶公主此事,誰對誰錯也不重要了。
既然陛下想要三局兩勝,那麼這三場比試的內容必須要有我們來定。
若是輸了,我等心甘情願。
這是我,也是可汗,整個北蠻所有兒郎的想法。
陛下若是不同意,那麼只有開戰。
用戰爭來決定」
此話一出,眾人蹙眉,眼底浮現一抹寒光。
沒想到有餘居然如此堅定,不惜用開戰來威脅,這下可就有些麻煩了。
文元帝那深邃的雙眸中迸射出一道寒光,雖有些不悅。
但這件事畢竟是他理虧在先,總不可能輕易就開啟戰爭,只好答應下來。
看向白云:「白雲,這場比試乃是你跟北蠻使團的事情,你是否答應」
媽的,老子有拒絕的資格嗎?
白雲翻著白眼,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總不能真的因為一個女人就開啟國戰吧。
情深意切道:「陛下,草民願意;草民對公主之心,天地可鑑;不管前途多麼坎坷,草民也會披荊斬棘」
「好,那就爾等出題吧」
文元帝微微蹙眉,眼底浮現一抹擔憂。
這讓北蠻的人出題,幾乎等同於將勝利拱手相讓。
白雲想要贏,很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若是輸了,那麼他的臉面可就沒有地方擱了。
眾人將目光看向白雲,心中都在猜測,剛才文元帝說的那些,只是一個合理的藉口罷了。
什麼不惜擅闖進宮,情深意重?
他們壓根不信,皇宮要是有那麼好闖的,還能被譽為天下防守最嚴密,最安全的地方嗎?
無非就是想要是敲打一下北蠻。
至於這場比試,他們沒有什麼興趣,勝負已經很明顯了。
三次主動權都在別人手中,怎麼可能贏?
有餘看向白雲,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整個人氣質瞬間改變,猶如一頭兇猛的野獸,正在盯著自己的食物。
他雖然是文官,擅長外交;但北蠻民風彪悍,人人都可騎馬射箭,因此他也是一個練家子。
白雲蹙眉,對這種極其凌厲的眼神很是不滿,當場揚起下巴,瞪了過去。
不就是比氣場,誰怕誰。
大飛哥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雖然沒有經歷戰爭,但數次生死危機都度過來了。
想要用氣場來震懾他,簡直就是可笑。
咦
有餘有些意外,沒想到眼前之人居然沒有感到膽怯,甚至還敢瞪他。
要知道中原人追求中庸之道,終其一生奉行「禮」;導致體質偏弱,身形挺拔但不魁梧。
跟強壯的北蠻人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弟弟。
以往的時候,只要他往前一站,狼性氣場散開,凡是跟他對視的中原人都會目光閃爍,感到膽怯。
不愧是文元帝派人打壓北蠻的人,確實有兩把刷子。
有餘目光閃爍,這中原人最喜歡吟詩作對,誦讀經書,那麼肯定就不能比試才華。
比武力?
他有些不確定起來,雖然中原人都以讀書有上等,習武為下等;但文元帝既然出手阻擾,那麼很有可能對方也是一個練家子。
他要的是贏,不僅是堂堂正正的贏,還得是摧枯拉朽,打出北蠻的氣勢來。
讓中原人,讓文元帝看看,北蠻不是好惹的。
突然,目光一閃,嘴角微微上揚。
有餘開口:「久聞中原人喜愛酒水,更有甚者酒不離手,讚美酒水得詩歌也是不少,恰好我們北蠻也愛好喝酒,不如我們就比試喝酒,以酒量定輸贏」。
無恥!
卑鄙!
這北蠻住在大北方,天氣嚴寒,時常大雪降臨;為了能夠抵禦寒冷,他們邊採集各種野果子跟藥材,釀造烈酒,用來驅寒。
這也造就了北蠻人人人都能喝酒,就連孩子女人都有一斤的量。
隨便找一個北蠻人,論酒量,絕對橫掃中原絕大多數人。
這個比試壓根就不公平,一點贏的可能都沒有。
「誰不知道你們北蠻天氣嚴寒,每日都要用烈酒暖身,便是一個孩子的酒量都不輸成年人,這個比試壓根就不公平」
脾氣火爆的蕭將軍當場怒斥著。
有餘反駁:「如何出題,這是我的權力,難道蕭大將軍敢抗旨不成」
「你」
蕭臨奉勃然大怒,神色一變,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文元帝雙眼微眯,沒想到北蠻為了贏,居然連底線都沒有了。
論才華,北蠻給葉川國提攜都不配。
可要是比喝酒,十個人都不一定是一個北蠻男人的對手。
開局就結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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