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餅,又香又大的炊餅」
「剛摘的木葉果,不甜不要錢」
熱鬧繁華的街道上,攤販們在吆喝著,兩側商鋪屋檐上的旗幟被風吹得呼呼作響。
行人如雲,車水馬龍。
人群中,一個俊俏的身影正在行走著,嘴角微微上揚。
很快,一座樓閣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大門緊閉,門上牌匾寫著:「春風樓」
取名來源「一夜春風了無痕」。
沒錯,這裡正是國都頗有名氣的花樓。
白雲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給悠悠贖身,從葉若水那裡要到一千兩銀子,七百兩用來贖身,三百兩足夠他們生活了。
「咚咚」
聽到敲門聲,下人打開門,笑道:「大飛哥,你來了,是來看悠悠花魁的」。
白雲經常來這裡,在這條街道也算是一個名人,因此春風樓里的人也認識他。
「嗯」
他點點頭,便走了進去。
輕車熟路,很快便來到悠悠的房間。
敲門沒有回應,推門而入,也沒有看見悠悠的聲影,這讓他有些挑眉。
這個時候,不在房間裡。
難不成見他數日不回,去外面找去了。
想著很有這個可能,便離開房間。
經過走廊的時候,隱約聽見爭執的聲音,其中一個人的聲音還挺熟悉的。
在一個奢華中帶著暴發戶格調的房間內,坐著一個婦人,雖衣衫艷麗,胸前一抹白;臉上也是塗抹著胭脂水粉。
但眼角的皺紋卻暴露了她的年紀,但卻給人一種熟透得感覺,充滿著誘惑。
此人正是風韻猶存的老鴇,人稱魅姨。
「悠悠啊,你聽媽媽的話,這白雲就是一個窮小子,身無分文的;你跟他在一起,以後還不得吃糠咽菜,日子過得苦哈哈的。」
「媽媽,悠悠不怕,只要能跟雲郎在一起,就算是吃苦我也願意」
魅姨恨鐵不成鋼:「媽媽是過來人,知道你們年輕人只要互相喜歡,便可以什麼都不顧;可你要知道,這過日子過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多少男人娶妻之前都保證會一心一意,風雨同舟,可時間久了呢?
這女人容貌就那麼幾年,等到年老色衰的時候,男人自然也就沒有興趣了。
你看這春風樓內的姑娘,好多不都是被男人拋棄,走投無路之下才來的」
悠悠抿嘴,不語。
魅姨繼續道:「悠悠,你也是媽媽從小帶到大的,媽媽是真心希望你能有一個好前程;我們女人本來就命薄,趁著年輕漂亮,就應該找一個有錢的男人,這樣到了晚年的時候,也能有一個立足之地」。
悠悠堅定道:「媽媽,我認定了雲郎,不管以後他如何對我,我都認了」。
「你這是要氣死我」
魅姨氣的當場站了起來,伸出手指點在悠悠腦門上:「那個白雲有什麼好的,不就大一點,粗一點,至於讓你這麼魂牽夢繞嗎?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有錢,你難道要跟那些貧賤之人一樣,穿著破舊衣服,吃著豬食,大冬天的還要去河邊洗衣服」?
「媽媽不用說了,我這輩子就認定了雲郎,我是不會嫁給張公子的」。
見被識破,魅姨也就不裝了:「哼,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你以為白雲能湊齊最後七百兩就可以給你贖身了。
想得美,沒有我點頭,你休想離開這裡」。
說著,態度又緩和下來:「這張公子有什麼不好的,家世殷實,長得也不錯,對你也挺好的;只要你做他的女人,榮華富貴還不是手到擒來」。
悠悠依舊沉默不語。
看著就跟鐵樹一般的悠悠,魅姨也是頭疼不已。
要不是張公子承諾,只要說服悠悠做他的女人,就給她五千兩銀子;她是真的不想費這個口舌,太累了。
以前的時候,知道對方喜歡上一個窮小子,可沒少勸說對方放棄。
可不管怎麼說,悠悠就跟聽不見一樣,鐵了心要跟著白雲。
甚至不惜以死來威脅她,後來白雲每個月給她一筆銀子,一方面是延遲悠悠出雲的日子。
另一方面就是按揭贖身,她也就同意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這張公子在國都可是頗有實力的,而白雲就是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小子。
站在誰這邊,一目了然。
「吱吱」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雲郎」
悠悠眼前一亮,目光泛著波瀾。
魅姨目光閃爍,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背後說人壞話,居然被人給聽見了。
「魅姨趁我不在,在背後說我壞話,還蠱惑悠悠離開我,是不是有些不道德」白雲幽幽道。
魅姨有些心虛,而後壯著膽子說道:「我哪裡說你壞話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難道不是窮小子嗎?
再說了,我讓悠悠嫁給張公子有什麼錯。
反正都是跟男人,憑什麼要跟你過苦日子。」
這年輕的姑娘沒有經歷苦難,也沒有足夠的閱歷,看待愛情都是用很純粹的角度。
時刻將「不讓我跟阿郎在一起,我就去死」的想法刻在心中。
可對於過來人的魅姨來說,見識太多了刻薄無情的男人,知曉男人的真面目,已經過了那個單純的年紀。
對她來說,保證女人最好的東西就是銀子。
同樣都是做女人,為什麼不找一個有錢的呢?
特麼的,你就是一個失足少女中介頭子,弄得就跟現實丈母娘一樣。
白雲撇撇嘴,一臉無語。
明明就是收了天價介紹費,跑到他面前扯虎皮,真是大無語。
「這是我跟悠悠之間的事情,跟魅姨並無關係」
「什麼叫沒有關係,悠悠賣身契還在我這裡,她就是我的人」
魅姨反駁著,而後嘴角上揚:「怎麼跑到春風樓,難不成是湊齊七百兩銀子要給悠悠贖身了」。
一邊的悠悠也是目光一閃,那柳葉眉下如秋水的雙眸中蘊藏著深深期待之色。
「區區七百兩銀子而已,怎麼會難倒我」白雲淡淡說道,似胸有成竹。
「說大話誰不會,有本事你拿出來」魅姨不信,這幾年,一大半都是悠悠拿自己的私房錢來給對方。
這七百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以對方的身份,一年不吃不喝,都賺不到這麼多銀子。
白雲冷哼一聲,從衣袖中拿出一張銀票,在魅姨面前晃了晃。
「一千兩」
眼尖的魅姨一下子就看清了銀票上面寫的數字,大吃一驚:「你從哪裡弄到這麼多銀子」。
「這個就不用魅姨操心了,這下我可以帶走悠悠了吧」白雲得瑟道,真想拿銀票狠狠抽著對方的臉,太特麼看不起人了。
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魅姨看著銀票,那勾人的雙眸中儘是大大的問號。
這是去做賊了?
還是搶錢莊了?
「區區一千兩銀子,就想要帶走悠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魅姨冷冷道。
此話一出,白雲雙眸微眯。
一邊的悠悠則當場急了:「媽媽,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只需要再給你七百兩銀子,你就將賣身契還給我,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你們每個月才給我那麼一點銀子,就跟打發要飯的;悠悠可是花魁,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有讓她出雲,不知道損失了多少銀子。
我還沒有找你要賠償呢?
只要你再給我五千兩銀子,我就把悠悠的賣身契給你,怎麼樣」。
魅姨這是故意在為難白雲,要是知難而退,那麼不僅可以將之前的銀子貪下來,還可以得到張公子的五千兩銀子。
要是對方答應下來,還能多賺五千兩,橫豎都不虧。
白雲目光一凝,一道寒光迸射出來,猶如水底下的鱷魚,準備給岸邊喝水的羚羊展開致命一擊。
他朝前走了幾步,厲聲道:「魅姨,這些年,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幾百兩銀子,這幾年下來,絕對超過一萬兩,足以給悠悠贖身了。
這最後七百兩,你要是收下,我們好聚好散」。
「怎麼,我要是不收,你還想打我不成」魅姨也不是吃素的,掌握著花樓,什麼人沒有見過。
「魅姨,我的外號也不是白來的;你也只不過就是別人手中一個看店的,沒必要為了一些小事搭上自己,是不是。
這人啊,要是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白雲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看著那雙冰冷無情的雙眸,好像就像一把利刃瞬間插進自己的心臟上,魅姨忍不住後退一步,打了一個寒顫。
目光閃爍間,顯得有些害怕。
大飛哥,不僅僅是因為大,更是因為夠狠,心狠手辣,震懾不少人。
思索一番後,魅姨壓住內心的害怕:「將銀子給我,我將悠悠的賣身契給你,從此以後,她就不是春風樓的人,你們愛上哪去去哪裡」。
白雲笑道:「那就多謝魅姨了」。
說著,將七百兩銀子給了對方,將悠悠的賣身契拿了過來。
仔細看了之後,覺得沒有問題,便給撕了。
兩人收拾了一會,背上包袱,便離開了春風樓,徑直來到雲悠悠。
隨著兩人的到來,寂靜的雲悠悠也變得熱鬧起來。
「悠悠姐,雲大哥,你們來了」丫丫熱情打著招呼。
「這是徹底離開了」張老看著包袱,疑惑道。
「嗯,我已經給悠悠贖身了,以後她就住在這裡」白雲點點頭。
「太好了,以後就可以天天看見悠悠姐了」丫丫一聽,笑得更加開心。
「今天是個好日子,我親自下廚,做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好耶,好耶」
清脆得聲音響徹在雲悠悠。
陽光普照,一副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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