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說說那隻怪獸。」
祁正捏捏太陽穴,思索了一陣後,斟酌著開口說道:「我離得太遠,而且在晚上,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對那隻藍色的巨眼印象很深。沒記錯的話那隻怪獸身上有很多一樣的藍色眼睛,但只有那一隻最大。他身上應該有很多鱗片一樣的東西或者有什麼紋路,會一閃一閃地發光。嗯...棕黃色的光。我對它的印象就這麼多,不過我的感覺更像是假的,這個世界上應該是沒有那種怪獸。」
苗遠則拍拍他的後背起身離開道:「說不定,萬一呢。先去吃飯,看你瘦得這樣,跟只猴似的。」
發覺過來後,祁正才跟著苗遠回到了救助站里。
「苗遠!」
遠遠的一聲呼喊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祁正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來人是一名女子,比起正稍高些,身材苗條,五官端正,鼻樑較高,眼眶稍深,金色的頭髮如瀑布般散下,披在腦後,雙眸碧綠,就像是從野草叢中長出來的一朵玫瑰,在眾人之中如此的引人注目。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憂傷,
「愛麗絲?」苗遠看著那名女子跑到自己跟前,有些驚訝,「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怎麼了?」
祁正看著那名外國女子拉著苗遠離開,無奈的扶額,然後自己向著發餐點走去。
......
「怎麼了?」看著愛麗絲急急忙忙地拉著自己離開,苗遠心中有些疑惑。
「剛剛清道夫的人找你沒找到,讓我來給你捎個口信。」
聽到愛麗絲的話,苗遠瞬間精神一振,道:「他們說什麼?」
「那個孩子的的病不只是病,他們在清除記憶的時候發現的。」
「什麼?他都發燒成那樣子了,還不是病?」
「你聽我說,現在在這裡擴散的病看起來像是一種病毒感染,但其實更像是一種毒和詛咒的結合。這種詛咒以情緒為媒介傳播,同時也以情緒作為爆發的基底。情緒越是低落的人,詛咒就越嚴重,表現看來病得就越嚴重。拿那個孩子來說,他看到家人全部離世之後內心的情緒跌到了谷底,所以詛咒才會全部爆發,他也在這時達到了詛咒的最頂峰。說實話如果不是你找到我,讓我盡全力救治的話,他恐怕已經在死神的擺渡船上了。」
愛麗絲的語速很快,讓苗遠差點沒跟上他的思路。聽完之後,苗遠愣了一會才消化完愛麗絲的話。
「所以說有人故意釋放了一種詛咒想要進一步殺死那些在災難中存活下來的人?」
苗遠閉上雙眼,抬手扣了扣額心,一時間接受這麼多的信息對他來說有些麻煩。
「我這邊接到的信息是全球非凡組織的獵殺部派出了一隻黑衣人小隊獵殺一名來自帷幕的血衣教皇。獵殺成功了,非凡力量也被成功回收,但是突發了一點意外導致了青城山的毀滅。由於時間倉促,我們不知道突發的意外是什麼,所以鍛造師協會派出了我和一名隊友來查明情況。他提前一步去山裡搜尋線索,而我到城市廢墟里來看一看有什麼遺留的蛛絲馬跡。」
愛麗絲看著他的眼睛,充滿憂傷的眸子裡突然流露出一絲溫暖的光芒。對上愛麗絲眼睛的那一刻,苗遠的身體仿佛被光芒所包圍,身上的疲憊在這一刻也消失不見。
「留點力量吧,你還要救更多的傷員,這力量幫我們有些不合適。」
「不,幫了你們夠救更多的人。」愛麗絲堅定的搖了搖頭,那種溫暖的感覺也從苗遠的身上退去,「我的能力對那些受詛咒的人幾乎不起作用,只能夠幫他們緩解痛苦,只有你和心靈命途的人才能夠拯救他們。」
「那我一個人的力量也不夠啊,他們是想讓我迷失嗎?」
「別擔心。」愛麗絲拍拍他的肩膀,「清道夫協會的援軍已經到了,你只需要指導他們怎麼做就行了,他們在心靈詛咒方面才是好手。」
「知道了,等下我就去找他們。」苗遠的臉上似乎有些疲憊,正說著,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愛麗絲「噗嗤」笑了一聲,道:「快去吃飯吧。」
還沒等她說完,苗遠就已經快要竄到了取餐點了。
......
祁正看到端著飯走過來的苗遠忍不住開口問道:「遠叔,你剛剛跟我說的那些是什麼意啊?」
苗遠聽到後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著祁正。
「祁正,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結束之後要去哪裡?去找哪個親人?」
「我的親人大多都在青山市,而且我看過了,救助站里沒有他們。」祁正的表情瞬間落寞下來,「離開這裡之後可能會被送到孤兒院去吧。」
「抱歉,我不該提這個的。」
「沒事,都已經發生了,就算你不提這個我大概也會想到這個的。」說著,祁正猛咬了一口饅頭。
看著正在狼吞虎咽的少年,苗遠不由得心中一痛,這個世界到底降下了多少苦難在他的頭上,才能讓一個少年變得那麼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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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這一切結束之後,我收養你吧。」
「你?」
「嗯。」苗遠看著已經呆住的祁正一笑,「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你沒家庭的嗎?」
「工作原因,沒來得及結婚,也沒孩子。」
「可以啊,有人免費養著我,我怎麼不願意呢?」
苗遠頓時哭笑不得,原本腦海里的一個念頭因為他的一時的衝動現在變成了現實。回過頭來想想好像也不錯,收養一個和自己關係不錯的孩子,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得多。
「所以說,現在該叫你什麼?」祁正放下飯碗,笑吟吟地看著苗遠,「遠叔,遠哥還是叫爸爸?」
聽著祁正的話,苗遠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回頭看著祁正的那張笑臉,瞬間有一種後悔剛才張口的感覺。
「還是叫遠叔吧。」苗遠嘆了口氣,掏出一張紙擦了擦嘴角。
「所以說你剛剛在外面跟我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苗遠用一種極為清澈的眼神看著他,臉上掛著無辜的表情。
「什麼話,我怎麼不記得?」
祁正從他的表情里讀出來了潛藏的意思: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記得?
鬼才信你啊!
一個連他多沉都記得的人怎麼可能會忘了剛才說過的話啊。
「就是剛剛我跟你說完那隻怪物之後你跟我說的那句話啊!」
「哦哦,那句話啊。」苗遠仿佛恍然大悟,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之後神神秘秘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著怪物哦。」
「你見過?」祁正撓撓頭,不明白苗遠的意思。
「嘿嘿,你倆說啥呢?」
一個女聲從兩人身後傳來,祁正和苗遠同時回頭看到了想要拍苗遠肩膀的愛麗絲。她頓時愣在原地,尷尬的向兩人笑了笑。
祁正看到穿著白大褂的愛麗絲,眉毛一挑轉頭向苗遠問道:「這位是誰啊?」
「愛麗絲·阿爾比尼亞,你們見過面的,不過那個時候你正在昏迷。」
「你好啊,祁正。」愛麗絲淑女般地抬起手,微笑著向祁正打了個招呼。
「啊,你...你好,愛麗絲小姐。」手足無措的祁正向愛麗絲打了個招呼,打量了一下之後,愛麗絲瘦小的身影竟與他記憶中血色視野中的纖細身影重合了。聯想到苗遠那些略有含義的話,祁正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咋了,被我嚇到了嗎?」愛麗絲在他面前伸出手晃了晃,「我有那麼可怕嗎?」
「沒有,沒有,只是感覺你好像跟我前幾天看到的一個人好像。」
「小朋友,現在這種搭訕方式已經過時了哦。」愛麗絲屈指在祁正腦袋上輕敲了一下。
「我...我...」祁正此刻尷尬得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到祁正手足無措的樣子,愛麗絲和苗遠不由得一笑。
「這小子對外界的感知力挺強的,昏迷的那段時間裡看到了咱們倆。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就是咱們兩個,他還聽到了你哼的歌。」
聽著苗遠的話,祁正的眼睛瞪的像是要讓眼睛掉出來。嘴巴大張,幾乎能夠將一個燈泡塞下去。
「可我看到的人影背後有一雙翅膀誒,像一個天使一樣啊。」
「哦,讓你看到我的秘密了呢,不能留活口了!」說著,愛麗絲的臉變的陰沉無比,踏著緩慢的步子向祁正走來。
看到愛麗絲變得有些嚇人,祁正不由得害怕得後退了一步。
苗遠無奈的扶額,道:「行啦,愛麗絲,演得可真像。他還沒完全好,別嚇著他。」
聽到苗遠的話,愛麗絲「哦」了一聲,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話說你倆剛才在說啥呢,我看祁正都快要把你吃了。」
還沒等祁正開口,苗遠便率先說話了。
「沒什麼,沒什麼,小打小鬧而已。」
祁正瞥了他一眼,將災難來臨前的那一夜所看到的景象跟愛麗絲講了一遍。
聽著祁正的描述,愛麗絲一笑,道:「你們在說山上那隻土元素巨靈啊。那可是個大傢伙,青山市是因為這個毀的嗎?」
「你...你知道那隻大怪獸?」
「來的時候看的一清二楚嗎,那隻巨靈的屍體就躺在山谷中間,三四千米長吧,跟一隻長滿眼睛的岩石巨蛇一樣,上面全都是大眼睛一樣的藍寶石。」
「巨靈是什麼?」
「巨靈就是......」
「愛麗絲小姐啊,這種東西可不能隨便說的啊!」還沒等愛麗絲說話,苗遠就開口打斷了她的發言。
「苗遠啊,我都多大了,還看不懂你那點小心思?你聽了他的話之後就想把真相告訴他了吧,不過就是想調戲調戲小孩子罷了。」愛麗絲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可要記好了,如果你告訴了他,可就要對後面的事負責了,你想要領他進入非凡的世界,那就要好好的引領他知道嗎?」
愛麗絲的語氣越來越嚴肅,而一旁的苗遠臉上的尊敬意味也愈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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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願聆聽您的教誨。」
「行啦行啦,我那邊還有病人要照顧,就不打攪你逗小孩子了。」愛麗絲揮了揮手,起身走向了一座醫療帳篷。
祁正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一臉懵逼地問道:「所以說,你倆到底打啥啞謎呢?」
苗遠沒有回答他,而是拉著祁正走出了救助站。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到了醫療站里的人看不到的一片廢墟後。
祁正還在困惑里沒有走出來,就看到苗遠抬起手來在空中比划起了什麼圖案。祁正正想吐槽,卻發現苗遠的手指尖此刻發出了淡淡的熒光,那是一種介於紫色與藍色之間的光芒,隨著他手指的移動在空中留下了一條條光線。他畫了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圖案,一個同心圓外面是一個三邊相等的三角形。三角形的三個角上各畫著一個小圓,每個小圓里還有一個希臘字母。同心圓外側的圓包容著一個六芒星,里側的圓則是有一個六邊形。最中間畫著一個祁正看不懂的字母。
苗遠伸出手,將三角形所連接的三個小圓用弧線連接起來,形成一個更大的圓。下一刻,漂浮在空中的圖案立刻破碎,而圖案中中央的符號變為陣陣光芒,消散的同時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圖案中冒出來,落在苗遠的手掌心中。
祁正低頭去看,是一塊巧克力。正當他想說一聲魔術變得不錯的時候,卻聽到苗遠略帶笑意的聲音。
「你看看你口袋裡的巧克力還在嗎?」
聞言,祁正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口袋,確實找到了一個完好的包裝紙。他清楚地記得出門之前裝在口袋裡的是一個沒有撕開包裝的巧克力,現在裡面的巧克力消失了,而包裝卻完好無損。
祁正蒙了,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局面,雖然年齡也不算很大。
「你...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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