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承襲唐白簡潔的風格,黑白兩色,冷肅而雅致。
拉開衣櫃門,林子淼愣住了。
柜子里掛著滿滿的衣服,左邊男裝,右邊女裝。
服裝都是貼合當下的季節的。
她隨手挑了一套米色的女裝,去浴室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間。
走道寬敞,明亮,對面有兩扇門,走道盡頭是落地窗,白色紗窗攏起,陽光肆無忌憚灑落,一色明媚。
她左拐下樓梯,看到一個明亮乾淨的客廳,沙發套椅,液晶電視,茶几矮几,綠色的植物盆栽,還有地上的毛毯,頭頂的水晶吊燈,隔在飯廳和客廳間的酒櫃和吧檯,似乎都帶了唐白獨特的品味。
這套公寓朝陽,地理位置相當好,客廳那一面有著一扇大落地窗,陽光肆無忌憚灑進來,空氣里流淌著淡淡塵埃,窗外是公寓區花園的好風景,繁枝葉茂,花開錦繡。
林子淼繞著房子走了一圈,發現一樓的客廳旁還有一個小房間,房間也是向陽的,她推門進去,發現裡面空間略小,但視野和客廳里一樣好,東面靠牆擺著一台楠木辦公桌和一把木椅,除此之外再也沒了別的東西,如果牆上裝幀著掛起來的畫也不算的話。
那一幅幅畫,都很眼熟,錯落有致掛了三面牆,林子淼逐一看過去,心中已是震驚。
這些畫,都是當初她在艾斯畫廊里展示過的。
唐白竟將它們買了過來掛在新住宅的房間裡。
一剎那,她明白過來,這個房間是唐白專門開闢開來為她畫畫用的。
她的心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去年訂婚前夕,他開著車送她回家的時候問她:「你喜歡什麼樣的房子?」
她回答:「舒服點的,陽光充沛,有很大的落地窗,養點花草,養只狗,有個畫室,可以給我畫畫,房間多一點,因為我想以後我師傅和師妹拜訪我,我可以留他們住幾晚。」
她隨口一說,唐白卻記在了心裡。
他買的這個房子,分明在按照她的喜好在布置。
陽光充沛,落地窗,養花草,畫室,唐白全都這麼做了。
心裡的感動忽然源源不絕湧上來,讓林子淼幾度傻愣。
她沿著屋子前前後後走了好幾圈,才站定在客廳里,面對著落地窗外的景色垂眸笑了。
唐白啊,一直都在照顧她的感受。
轉身往廚房走,她倒了杯清水,喝了一口後忽然轉頭。
身後的流理台上竟然放著一個玻璃魚缸,魚缸里裝著兩條歡快遊玩的親吻魚。
她驚喜地笑了,嘴角剛咧開,一道細細弱弱的嗚咽聲就從客廳里傳過來。
小小的細細的聲音,有點像小奶狗。
她轉身走出廚房,果不其然,一隻金黃色澤的巴掌大的小狗正蜷縮成一團趴在毛毯上撓頭。
是只還很小的金毛犬。
林子淼感動地笑了,唐白連狗都養了!
她走上前,蹲下來,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小狗柔軟溫熱的毛髮,小狗警覺地回頭,濕漉漉的眼睛帶著些好奇看住她,但不害怕,沒有往後退。
「你叫什麼名字?」林子淼乾脆把它抱起來,「是男生還是女生?」
「它叫茶壺,是個女生哦,剛出生半個月。」一個聲音笑眯眯響起在她身後。
林子淼被嚇了一跳,驚而回頭。
一個穿白色工作服的四十出頭的阿姨站在客廳里,手裡拿著一包牛奶,慈眉善目看著林子淼,見她受驚,安撫道:「您是林小姐吧,我姓李,唐會長稱呼我李嫂,我是家裡的保姆,家裡平時沒人,唐會長又忙,所以把茶壺交給我照顧。今天早上我過來打掃的時候唐會長說林小姐在,讓我差不多這個點把茶壺帶過來給你看看。」
李嫂說著也蹲下身,把撕了開口的牛奶遞過來,「茶壺雖然還小,但跑得快,我門剛開,它就衝進來了,它現在每天中午都要喝一包奶。」
林子淼默默聽著,把叫茶壺的小狗抱到李嫂手裡讓她給它吃奶。
茶壺毛茸茸的小腦袋隨著喝奶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看著怪可愛的,林子淼露出個笑容,好奇問:「李嫂,為什麼叫它茶壺啊?」
「會長取的名兒,我也不知道,但是叫著順口,茶壺茶壺,多喝點兒。」
「這樣啊,李嫂,唐白他還有說什麼嗎?」
今天周二,她是沒課的,但想著還是要回家一趟,不能老待在這兒,但是唐白給她留的字條上說他六點下班,他的意思是讓她在這裡待一天等他下班嗎?
「唐會長說林小姐餓了和我講,我給你做午飯。」李嫂笑著抬臉看她,看到她精緻小巧的五官和那一頭短短的頭髮,笑意更深了,「林小姐長得真俊,難怪會長要這麼照顧你。」
林子淼還沒搭腔,李嫂又說:「會長走之前說林小姐昨晚上累壞了,讓我給你多做點吃的補補身體,林小姐看起來這麼瘦,是該多吃點。」
累壞了……
林子淼紅了臉,搖搖頭,「不用不用,隨便做點就好,除了豆芽香菜,我都吃。」
李嫂抿唇笑,把茶壺餵飽了放它到地上讓它自己走幾步。
「林小姐,我去給你做午飯。」她拍拍手往廚房去了。
林子淼蹲在地上和那隻小金毛四目相對。
茶壺吃飽了就懶洋洋,慢騰騰爬到陽光底下,四肢一攤,居然開始睡覺。
林子淼伸手戳了戳它的小肥屁股,「你是豬嗎?唐白把你養成一隻豬了。」
茶壺聽不見一樣一動不動,眯著眼睛曬太陽睡覺。
林子淼只好按開了電視機,切換到少兒頻道看了一個動畫片。
中間,她給溫一壺打了個電話,又向家裡報了個平安。
至傍晚,休閒了一天的林子淼抱著又吃得飽飽的茶壺坐在落地窗前曬夕陽。
唐白的專車駛進公寓區的時候,宋莊切進來一個電話。
「少爺,皇城那邊傳來消息,賭徒溫一壺已經連續賭了三天了。」
「嗯?」唐白淡淡發出一個音,「這有什麼奇怪?」
溫一壺是林子淼的人,以前就是個賭徒,之前又不是沒在皇城賭過。
「奇怪倒是沒什麼奇怪。」宋莊仔細回答,「但是婁經理說他有些奇怪,所以跟少爺您說一聲。」
婁經理他們也是明眼人,之前唐白放走溫一壺不追究其過錯,所以賭場那邊見到溫一壺都不敢阻攔或者不敬,但是他們也吸取了之前的經驗,這個溫一壺要麼不賭,一賭必定鬧事或者贏大錢,所以他們又不放心。
在溫一壺連續賭了三天之後,婁經理坐不住了,先打電話通知宋莊,然後宋莊電話切入唐白內線,告知了這件事。
唐白聽了後臉色不變,「沒鬧事就行,其他隨他去。」
要誤傷了溫一壺,林子淼那個小痞子一定和他沒完。
吩咐完後,他又留心地問了一句:「他賭什麼?」
「老虎機和牌九都玩。」
「注意著點,別動他。」
「是,少爺。」
掛了電話,車子也停到了公寓樓下。
唐白下車入內。
一進門,拐入客廳,他就看到林子淼抱著茶壺坐在落地窗前,牆上的液晶電視裡正在播放一則卡通片。
「林子淼,我回來了。」他伸手鬆了領帶,脫下西裝外套掛在門邊衣架上。
林子淼鬆手,懷裡的小茶壺扭著圓圓胖胖的小身子往唐白腳邊跑,跑得太急中途摔了一跤,汪汪奶叫,最終兩爪撲上唐白的腳。
林子淼站起身回頭,看到那隻小金毛一邊叫一邊蹭唐白的褲腿的時候,忍不住樂了,「它很喜歡你啊,果然是你養的。」
唐白眼裡漫開點笑意,伸手把茶壺抱起來,輕撫它柔軟的金毛,「寵物店買來的,那時候還要小,什麼都不吃,就吃奶。」
他把它放到沙發上,它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唐白的手指,一臉討好的模樣。
「比起你來,它不大喜歡我。」林子淼好笑,「李嫂走了之後,我想和它玩一會兒,結果它一直不理我趴那裡睡覺,我就一個人看動畫片,結果我回頭的時候,看到它正睜著眼看我,我去抱它,它又趴下了,裝睡,這隻狗居然知道裝睡!」
「汪汪!」茶壺奶聲奶氣地叫喚了兩聲,像是在抗議林子淼的控訴。
「呀,它還聽得懂!唐白,你買了一隻小妖狗回來!」
「汪汪!汪汪!」
茶壺轉個身,屁股對著林子淼,往下一趴,搖了搖小尾巴,似乎得意極了。
唐白笑起來,「它以前不這樣。」
林子淼也笑,自己琢磨原因:「我想是因為它是女生,所以它比較喜歡你。」
笑著,她發現唐白雙目炯炯地盯著自己,忽然感到有些羞赧,「你看著我幹什麼?」
「我在想,真好。」
「什麼?」
「這樣跟你在一起,知道你在家裡等著我回去,我上班的時候心裡總有一種慾念,一種歸宿的慾念,覺得心裡很平靜,很溫馨,想一直這麼過下去。」
這裡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在心裡。
有花有草,有落地窗,有陽光,有畫室,有一隻狗,還有她,和未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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