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才子第四章：立志當個普通人

王旭從漂亮掌柜的口中了解到，這裡是唐朝貞觀年間——文人騷客無病**極度猖獗的年代。李世民玄武門兵變坐上龍椅後，無意間說了一句話——「唯有詩人可為帝皇師」，足可見他對詩人的器重。

上有所好，下必效仿之，到如今，詩人的地位被過度拔高。

沒錢住店不打緊，能作詩就成。

沒錢逛青樓不打緊，能作詩就成。

沒地位人脈要當官也不打緊，能作詩就行。

在長安城內，便有三家依山傍水的的詩社，其中以稷下詩社名聲最旺，嶽麓詩社次之，垓下詩社最末。每年三家詩社聯合舉辦一次賽詩大會，入圍前三者，可入皇家學院，給皇帝的兒子講學，為帝皇師。

……

四腳八叉地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王旭在想這輩子要幹什麼……

入朝為官嘛？

但官場兇險，他上輩子就已經體會到了。

重複上一輩子那種生活狀態，犧牲健康，甚至友誼，花一輩子的時間，去追名逐利？

他猶豫了——那樣太不值當了。把尊嚴賤賣給了世故，把善良典當給人情，拿到手的全是沾滿別人血汗的金錢，想想就瘮的慌。

他淡淡自語道：「我就安安靜靜地當個衣食無憂的普通人吧！」

………

第二天。

王旭跟漂亮掌柜說要留下來給漂亮掌柜的打工，管管賬本什麼的，當個賬房先生。

漂亮掌柜兩眼雪亮雪亮的，心裡想著：自家店鋪里有一個作詩的夥計該多拉風啊。

「不行！我這店小利薄，多一個人多一張嘴。」漂亮掌柜道。說完後，只拿眼睛偷偷看王旭的面部表情。

「噢，那好……我去別家店。」王旭正欲走。

漂亮掌柜趕緊搶在他身前，鵝蛋白皙的臉上掛著尷尬的笑道：「別走嘛……其實，你要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你再作一首詩嘛。」

「可以，不過我作詩得另外收錢。」王旭道。

「咋算嘛？」漂亮掌柜拿怨念的眼神看著王旭，一開始的拒絕就是想掌握主動權嘛！可最後還是被動了。

「五言詩，三錢。七言詩，五錢。」王旭手指指著櫃檯後掛著的那個「概不賒欠」的牌子。

不言自明。

漂亮掌柜猶豫著，最後咬咬牙，心裡也不信你王旭肚裡能有很多詩。

「我先給你十錢，你分別給我做兩首七言詩出來！」說著，漂亮掌柜的芊芊玉手就從懷裡摸出一些銅錢，端端正正擺在桌上。

王旭兩眼一亮，伸出手正要去摸，被漂亮掌柜用手掌抽了一下手背，順帶朝他翻了個白眼，道：「先作詩再拿錢。」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王旭吟詠完這一首七言詩後，伸過手去，抹走了桌上的五錢銀子。

漂亮掌柜一臉目瞪口呆狀，他原先想你王旭文人嘛，作詩之前至少要醞釀一下嘛，喝上三杯兩盞淡酒，一詠三嘆什麼的。可人家張口就來，無酒無月無花無草也能作詩，不但能作詩，而且還能作如此好詩。

早晨，驛館剛剛開門。

樓上站著一身披錦衣的貴家公子，剛才也是碰巧聽到了王旭與掌柜的之間談話，心下嗤之以鼻，嘴角溢出冷笑，想著：一個窮書生，讀過幾年書，有點小伎倆就開始糊弄人了。只不過，當他聽到王旭張口就來的那一首詠嘆物是人非的感懷詩後，也呆滯住了，這首詩太絕了。然後他禁不住為這首詩感到不值——足可以流傳千古的詩竟然只賣5錢，簡直賤賣啊。

王旭看著表情呆滯的漂亮掌柜，道：「怎樣？」

掌柜地橫了他一眼，不服氣道：「算你過關，再來一首詩。」

王旭眼神古怪地盯著漂亮掌柜看，這讓掌柜的心裡發毛。

她亮出拳頭，道：「瞅著我幹嘛？」

「這一首詩，跟女人有關！」

只聽王旭道：「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不見他人頭落，夜裡叫他骨頭酥。」

這詩剛說完，聽懂了詩詞中的**之意的漂亮掌柜微微一愣，然後就怒了，立馬亮出拳頭，毫不客氣地打在了王旭的臉上，憤憤恨恨地抹走了桌上僅剩的五錢銀子，對著王旭罵了聲：「斯文敗類！」，轉身上了樓。

王旭捂著臉，很疼啊，心疼。我這俊俏的相貌啊……

「好一個『雖不見他人頭落，夜裡叫他骨頭酥！』」樓上那貴家公子走了下來，對著王旭彎下身子行了一禮，讚嘆道：「小兄弟真是大才啊。眨眼之間，便吟誦了兩首詩。」

王旭冷冷地白了那人一眼，奉承話他上輩子聽得多了，容易嘔心。

「小兄弟不但人長得瀟灑倜儻，而且詩才了得……」那貴家公子話還未說完，王旭就站起身來，一改最初的冷淡表情，道：「說人長得帥就行，其餘的都是細節。公子你有何事啊？」

貴家公子表情微微一窒，想著：眼前這秀才哪門子情況啊？誇你有才你冷著個臉，剛誇你帥，你就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