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瓊已經進階郡王爵,泥孰立即說道:
「恭喜,他日必備上厚禮。我原本準備秘密去長安的,沒想到城外遇到了狼將與李君羨將軍。」
秦瓊聽出來了,泥孰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馬上問道:「有何要事可否對我明言。」
「原本兩件事,現在是三件事。我原本的兩件事情是,西突厥的內亂已經停止,不是靠刀兵讓內亂停止,而是靠一個許諾。明年,長安會給我運來十萬匹絲綢,以及茶餅一百萬隻,其餘物資值萬萬錢。」
秦瓊聽完後很輕鬆的笑了:「這點數量我給你保了。內弟對於這點數量的物資只須手書一封,現在就能調運。」
「這就讓我放心了,我會提供之前商量好的葡萄乾、果乾、酒等物。今年已經安排人種植了雪山雪菊一千畝,明年也可採收。牛、羊、馬無數。」
秦瓊知道柳木和泥孰早就有交易的名錄,這一點不需要他操心。
泥孰說道:「第二件事,用漢語講就是不謀而和,我去長安也是想與大唐皇帝商議,是否可以聯兵打掉高昌,以及請大唐皇帝約束長樂王。他們是道路上的盜匪,現在既然郡王已經有心攻打高昌,那麼明年初就動手。」
秦瓊說道:「我已經命人斬殺了叛賊李幼良,高昌之事我會立即上書我唐皇,請求派李績前來主持。我已經不帶兵了,依唐律眼下非舉國之戰我不能出兵,所以對高昌之戰最早也要放在明年三月,不過所有的貨物三月前也會運到這裡。」
「恩,我也回去作準備。」
秦瓊又問:「那麼,第三件事情是什麼事?」
「夷男歸附,此人勉強可信。他擁有能戰之士二十萬人,但不甘心臣服於人。他原本就是西突厥的部落,趁西突厥內亂之時離開。這其中有兩個原因,一是他為了保存實力,二是他還算念舊情。」
聽泥孰這麼一說,秦瓊再問:「若是強到讓他不敢拔刀,他是否甘心臣服?」
「一夜下高昌,保十年之內他絕不會有二心。十年之後,就要看接下來唐皇是否可能震懾他。若是能讓當年的八百丁再展威風,想來他不敢有異心。」
泥孰與夷男算是朋友,相互也比較了解對方。
夷男正因為泥孰上位,不願意相爭,這就是念舊情。所以才帶部落東遷,原本想平穩的發展幾年,卻誰想才到這邊就遇到頡利屬下部落叛逃這檔子事。
秦瓊站了起來長身一禮:「叔寶謝過。」
泥孰給了關於夷男第一手信息,這對於秦瓊來說是有大用的。
一夜下高昌,這要用雷霆手段才行,這也是需要請示大唐皇帝李世民的,是否調柳木的飛雷營出征。大小將軍炮無論成本高低,眼下李世民都不會輕用,這是鎮國神兵級的武器,眼下李世民也明白,將軍炮是改變戰爭形態的神器。
太急著使用,對大唐沒有半點好處。
卻不知,此時在長安,李世民正在秘密的發布著幾條指令。
頭一條指令,阿史那杜爾為主帥,候君集為副統帥。以阿史那杜爾部為主,唐一萬精銳由候君集統領,先移師西受降城,而後移師伊吾。
而後兩份密令,一份密旨分別給阿史那杜爾與候君集。
給阿史那杜爾的密令是盡一切可能消弱、分裂薛延陀部,而後監視候君集,若候君集有貪污、枉法、借管理西域商道門戶之機為自己斂財,可憑密旨先斬後奏。
給候君集的密令很簡單,就一句話。盯著吐谷渾。
第二道指令是給程咬金的,既然程咬金懶在長安等任務,那麼柳木的飛雷營就由程咬金帶隊前往。
第三道是正式的聖旨,是給尉遲恭的,調尉遲恭入神策左右衛為上將軍。
秦瓊在長安的時候,秦瓊為神策衛上將軍,是尉遲恭的上級。秦瓊管的整個神策衛,其中包括神策隱衛,尉遲恭只管戰鬥部隊,就是神策左右衛。
第四道是密旨,讓李績為征西大元帥帶兵馬秘密北上,明年準備對高昌開戰。若有需要可調用阿史那杜爾與候君集所部兵馬,戰後移防河州,盯死吐谷渾,為李靖征頡利解除後顧之憂。
夷男的彎刀送到長安是差不多半個多月之後的事情了。
李世民在全力布局,準備幹掉頡利,然後開始布局西域,將西突厥也完全控制在手中。
此時,倭島北海面,一隻船隊正在秘密的航行著。
這條船隊一共有五條船,清一色的萊州碼頭建造的高速全帆式純戰艦,這種船根本就不是用來運貨的,完全就是為了在海上戰鬥使用。
只是眼下還沒有裝備足夠的側舷炮,每隻船依然只有兩門炮。
柳木站在船頭迎著海風,船倉內謝星兒與抱琴正在不斷的打著算盤,然後在海圖上計算著位置。
蕭靈兒陪著柳家三姐夫,如眉、如雲、如畫三人在說話。
柳家大姐柳如煙在杭州陪著獨孤蘭若,柳木打著帶三個丫頭出海見識一下大海為由,離開了杭州城。
抱琴放下手中的筆與謝星兒同時點了點頭。
抱琴到了甲板上:「郎君,估算我們差不多到位置了,這種計算誤差不小,至少在三十里左右。」
「恩,那麼選擇一個無人處靠岸,若是無法靠岸就派小船上岸。」
抱琴對船長揮了揮手,然後打了幾個手勢。
各船靠旗語聯繫,很快就開始減速,準備靠岸。
柳木又對抱琴說道:「這五條船上的人都可靠?」
「這是什麼話,這些人都是曾經一起出生入死過的。船員都是幾番調查,北四縣的老人手,他們若再不可靠,那裡還有可靠。」
「那麼吩咐下去,回去就說迷路了。」
抱琴心說這個藉口怕是沒有人信,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她關心的是柳木為什麼要花上半個月時間把船弄到這裡來。
這岸邊除了山就是山,連一個漁村都沒有。
柳家三個小丫頭抱怨著:「大郎,這海里也沒什麼好玩的東西。頭一兩天還感覺有趣,這些天卻是無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