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很惱趙普給我下了套,但是對砍掉這顆大槐樹我還是沒有太多的牴觸的,跟我媽不一樣,我一直覺得這樹不吉利,光因為我爸那個事兒這樹底下都有好幾條人命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我現在只想找到趙普,然後狠狠打他一頓。
奶奶的,給我們家人下藥?我奶奶年紀都這麼大了,哪受得起這折騰?
不過我再生氣也沒有用,人趙普早就拉著大槐樹溜的無影無蹤了,我也沒辦法找人發泄去。還好這筆錢可以改善一下鄉親們的生活,這事兒就這麼過去算了。
晚上我跟我媽談起來這個事,我媽哭的很慘,說我爺死後我離開家,還有人專門來找過我爸,得知我爸已經死了很多年以後,留下了一個聯繫方式以後就走了。
我大驚,還有這茬子事?趕緊找我媽要過來了這人的聯繫方式,「雲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雙柏縣鄂嘉鎮顧村」。看著紙條,我不禁皺了皺眉頭,雲南?這麼遠的人為什麼跟我爸扯上了關係?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翻來覆去,最後下定決心去雲南一趟,看看是不是能找到那個人,問他是不是知道我爸究竟是什麼情況。
本來第二天我收拾東西就準備回十里舖開店了,沒想到大早上兩輛警車呼嘯著來了我們村兒,可把村支書嚇得不輕,趕緊迎接警察,害怕是不是誰犯了什麼事兒。
我也讓村支書拉過去應付警察了,論文化程度跟見識的話,現在村子裡也就屬我最高。
沒想到警察根本不是來找茬的,而是來做筆錄的,這讓我奇怪不已,究竟什麼事兒,警察犯得著跑這麼遠來了解情況?
經過警察的敘述我才知道,昨天把我們那顆槐樹拉走的趙普,連同他的轎車司機,以及一輛卡車司機,死在了去往縣城的路上。
原因是因為兩輛車都莫名其妙的在公路上翻車了,車都毀的不成樣子了。本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只會被定義為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奇怪的是,警察並沒有在現場發現三人的屍體。
我問警察,沒準這三個人跑了呢?
警察搖搖頭,說屍體是沒有發現,但是發現了他們三個人的腦袋!
我頓時毛骨悚然,為什麼偏偏只有腦袋?
警察拿出來在現場勘察時照的照片給我過目,在小轎車和卡車已經歪七八扭的駕駛室裡面,趙普還有另外兩個人的人頭就放在車座上面。他們的人頭好像是被生生扭下來的一樣,還能看見連著皮的碎肉和潔白的骨頭茬子,以及被撕扯後的氣管。
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麼力大無比的野獸把頭給撕下來一樣。
我問警察是不是什麼野獸把他們的屍體給叼走了?警察苦笑,說這是平原,野狗都難見一隻,哪兒來的什麼野獸啊!
最後警察一籌莫展,愁眉苦臉的回去了,臨走前還告訴我這案子估計要結了,反正每年都會發生很多奇奇怪怪的案件,根本找不到一絲頭緒。
將警察送走後,我第一個就想到了,是不是那顆被砍掉的奇怪槐樹的緣故,三個人才會遭次慘禍?因為那棵樹確實邪的很,我爸的屍體也是被以後才釘到上面的。
我決定再在家呆一夜,謹防不測。我總覺得這事兒還沒算完。
半夜,拿著手電筒,偷偷摸摸的出了家門,然後到那顆被砍掉的大槐樹那兒,左看右看也沒什麼奇怪的事情,出了一口氣準備回去睡覺,想來應該是我多心了。
沒想到我剛一回頭,就聽見了「咕嚕咕嚕」的氣泡聲,我驚悚的回頭拿手電筒照向樹根子,發現那大槐樹的樹樁居然在向外冒血!
而且本來是死物的樹樁,此時居然就像人的心臟一樣,在不停的跳動著!我嚇的不敢動,但是又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上前去仔細看那樹樁。
一股清甜的香味鋪面而來,我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這味道有點兒像槐花的味道,而且比槐花還要香的多。
突然,我心頭泛起了一絲難以壓制的欲望,就像將一大堆的稻草給點燃一樣,欲望的火焰在我心頭越發高漲,我舔著嘴唇,顫抖的伸出手,想要用手指頭抿一點兒那奇怪的血液然後將其吃掉。
那種欲望就想忍了三十多年的處男,突然面前出現了十個赤條條的大美女一樣,根本難以自制。
就在我即將要碰到那些奇怪血液的時候,我的手好像被什麼拉住了一樣,再也無法前進分毫,只能在半空微微顫抖著。
我感覺到我的眼睛快要凸出來了,用盡了渾身力氣去碰那個血液,結果一股巨力落在了我的臉上,我慘叫一聲,捂著臉倒了下去。
我被人打了一巴掌嗎?這一巴掌勁兒也太大了一點兒吧,打的我是眼冒金星,耳朵也嗡嗡作響。
不過也多虧了這一巴掌,讓我對這些血液的欲望消失的無影無蹤。清醒過來以後,我一陣子的後怕,滿身冷汗,如果吃了這些血液,會發生什麼事兒?我不知道。
「謝謝你,李純。」我輕聲說道。我知道那一巴掌就是李純賞給我的。
看著這個樹樁子半天,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讓他一直往外冒血,本來我起身想走,卻驚異的發現,有三個身影搖搖晃晃的往這個樹樁這邊走。
我趕緊找個地方躲了起來,借著明亮的月光,我倒是能勉強看清樹樁那兒發生了什麼事兒:那三個搖搖晃晃的身影走到了樹樁那兒,開始圍著樹樁跳奇怪的舞蹈,蹦蹦跳跳的,跳了大概有三分鐘左右,三個身影同時對著樹樁跪了下來。
至於這身影為什麼沒有磕頭,我想著應該是因為他們三個根本就沒有頭的緣故吧。
三個沒有頭的身體……想到這裡,我不禁冒了一身冷汗。沒有頭的屍體,不就是死在公路上的趙普他們三個嗎?難道這樹真有邪異的力量,竟然把趙普三人帶到了這邊兒來?
趙普三人的無頭屍體對著樹樁子跪完以後,用沒有頭的脖子去蹭了蹭樹樁子上的奇怪血液,那摸樣好像大蔥蘸醬一樣,煞是詭異。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趙普三人就張開手臂,圍著樹樁子站了起來,然後一動也不動了。
望著這種詭異的景象,我是一點兒都沒敢動,大氣也不敢喘一個,生生躲在不遠處的圍牆後面過了一夜,知道第二天早上天亮,我才看清槐樹根旁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趙普三人的無頭屍體,居然全部變成了樹!這三棵樹長的跟人的身體一模一樣,原本的手臂就是這三棵樹的枝幹,整個樹看起來就像一個彈弓一樣,十分突兀。
我壯著膽子走上前去,發現在那槐樹樁子之上,血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小小的嫩芽!
老樹發芽!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事情,居然讓我親眼給看見了。
我趕緊去村里將村支書叫了起來,睡的頭蒙的村支書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嚇得大叫了起來,就和即將被放血的豬一樣。
這一叫也把村裡的人都給驚動了,大家睜著朦朧的睡眼聞聲趕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一個二個嚇得氣兒都不敢出。
我對村支書說了我昨天看到的景象,村支書沒轍了,有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說這槐樹早就成了精,把槐樹給砍了就等於把這精怪的身體給砍掉了,這精怪自然要報仇。
幾番商議之後,村支書決定去邀請隔壁村的一個道士過來做法,免得這槐樹精再禍害村裡面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