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村支書一早就帶了幾個村民去隔壁陳村子裡,花了些錢,費了些口舌,給那作法的劉道士給請來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劉道士,法號燕雲,年紀大概有四十五六歲了,據說以前他是道館裡面的道士,但後來不知道犯了什麼道館禁忌,被人給攆出來了,後來,就成了江湖裡的閒雲散士。
在這陳村子裡落戶,也有七八年了,靠驅鬼辟邪,觀風水為生。
周邊的村子都知道,劉道士驅邪是有些真本事的,過去這十里八鄉里有過那麼幾個邪乎的事情,都是劉道士出馬解決的,所以,村子裡在一出事,村民便想到了陳村子的道士劉燕雲來,等劉燕雲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那會了,陽光烈得很,照的稻田裡面的穀子,都蔫蔫不振的。
來了在村支書家裡皮沙發上坐下,劉燕雲便自顧自地喝酒起來,也不急著看那村口的大樹,據其他村民私下估摸,他是在等夜晚的時候才作法,白天這邪門的東西怕光,是不容易顯現真身的。
聽他們這麼說,我也生了興趣,心裡盼著夜幕降臨,想看看這傢伙到底有什麼真本事。
劉燕雲的酒量很不錯,從進村支書家,一直喝到晚上沒停下,足足喝了兩斤多,愣是沒全醉,走路雖一顛一顛的,可他說話清楚。
等到夜黑了,劉燕雲才不急不徐的出了院子。
剛一出院子,便把想要看熱鬧的村民們全遣散了,說是邪門的東西一般人最好不要看,會影響自身的氣運,沾點災禍也有可能。
村民們這麼一聽,便全都溜了,不一會兒,院子裡就剩下村支書的老婆,劉道士還有我了。
劉道士見我沒走,也沒出言趕,好像是知道我的身份一樣,我也沒問,畢竟自家老爺子生前,還是有些名諱的,他在前面踉蹌的走著,我就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一直到走到村口那顆已經剁下來的大樹跟前,果不其然,一到深夜,這樹盤就冒起了詭異的血泡來,還發出「咕嚕咕嚕」的響。
旁邊的那三顆樹,雖沒什麼反應,但也有點邪門的感覺,可具體哪裡邪門,卻又說不上來。
劉道士一看到這一幕,喝了一下午的酒勁立刻就醒了,抖了抖膀子,雙眼頓時來了精神。
從道袍里,取出一道黃符,往上面噴了口唾沫,就囑咐我,讓我給那旁邊的三棵樹貼上去,我問為什麼,他說,那三棵樹,屬於小鬼,不是什麼煩,一般的符咒就壓的住,要先給小鬼壓住,再騰出手來,收拾這閻王。
如果現在不壓住小鬼,等會作法,閻王喊小鬼出來搗亂,會受到不小的干擾。
我一聽有理,二話沒說走過去,拿那劉道士給的三道符,分別貼在了那三顆人形樹的胸口處,雖然表面不驚慌,可我心裡害怕極了。
於是乎,一邊貼著符,一邊心裡默念著河南梆子裡面的戲話,我本無意打擾,千萬莫來尋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唱了這河南梆子,我的心裡就感覺安逸多了,像是受到了某種方面的庇護,所以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依次給符咒貼好,我又退回到了劉道士的跟前。
只見他又從大箱子裡面,取出來了一柄深棕色的桃木劍,跟鬼片裡的玩意一樣,緊接著他又取出來了一道黃符咒,符咒好像跟其他三顆人形樹上的三張符不太一樣,我也不太懂,然後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等到貼上符咒之後,劉燕雲持桃木劍,上前行了兩步,便在那個冒著血泡的樹盤跟前,舞劍起來,映著月光,看上去,有種奇異的感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約莫三炷香。
劉燕雲才停了下來,喘著粗氣,他的額頭已經滾滿了熱汗珠子,劉燕雲流了很多的汗,整的他的道袍也濕了,就在此刻,他面目突然猙獰了起來,就跟戲台子上面的老生一樣,「嗚啊」一喊。
全身立定,擺出來一個官面老爺的模樣,說道:「妖魔鬼怪,快現身!」
話罷,手猛的一甩,那桃木劍,朝著那樹盤飛了過去,插在樹盤上,那柄劍隨後竟是劇烈抖動了起來,仿佛不是插在了樹盤山,而是插在了人身上,還有滲人的鮮血冒出來,整個桃木劍都被染紅了。
可是那符咒卻沒有染上血液,反而是散發起了閃爍的金光。
從遠處看,不難看出,是這符咒的原因,才震住了這把劍,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也是難得見到這種邪門的事情,心底那種怯意,頓時壓制不住了,有些束手無措,可我也不清楚,該怎麼辦,只能在一邊看著劉燕雲作法。
「般若波羅菩提山,一劍引我斬惡鬼。」
「惡鬼存世莫作惡,沒人收你索命錢。」
「啊呀呀~」
他不斷的念著些咒語,念的時候,還似乎是用了某種強調,導致聽起來的時候,使我感覺特別奇怪,並且不知道該如何模仿。
就跟唱梆子和平時說話不一樣是一個道理,劉燕雲念咒也跟平時說話不一樣,不過,倒是很有效果,就連我聽起來的時候,都感覺到精神莫名一振。
「呲呲呲~~」樹盤不斷的往外冒血,很快,村口已經變成了血灘子,嚇得我想要躲避,卻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像是中了妖法。
「臭道士,你速速給我離去,想要收了我,你實力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再不走,莫怪我毀了你半世辛苦的修行。」果然,在我不能動之後,一道陰森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周遭掛起陰冷的風,還有攝人心魄的鬼哭狼嚎響起,漸漸的我感覺到似乎村子在分割著,村口不知在往哪個方向移動著,沒入無邊的黑暗,距離村子越來越遠。
那桃木劍上的符咒,光芒開始變得忽明忽暗起來,似乎是有些扛不住了。
「引你出來,便是我的目的,至於收了你,我沒有那個興趣,那是閻王老爺的事,我是想問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你做的嗎?」劉燕雲在那樹盤說話後,並不感到慌張,而是問道,額頭上豆粒大小的汗,依舊淌著。
第九章驅邪